第五章：舟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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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方元所料，还没等他们走出考核区域，王虎就带人追上来了。
他双目赤红，冲过来紧紧抓住方元衣领，怒吼道：“你是不是没有给我驱除心魔？”
“害得我考核失误！”
说着他就想动手。
“王虎，住手！”
旁边有人喝止一声，连忙过来拉住王虎胳膊。
来人也是一名外门弟子，蒋生，练气七层，相貌端正，最重要的是他昨日刚找方元消除过心魔。
“方师弟好心帮忙，你自己心性不稳，怎么能怪罪到师弟头上？”
领子被揪住，方元呼吸有点不畅，但还是艰难冲蒋生点头道谢。
随即叹气道：“我就知我学艺不精，但王师兄偏要我试，哪曾想心魔还会复发。”
“心魔复发？很有可能，方师弟修为尚浅，用《清心静神篇》只能暂时驱散，不能根除也属正常。”蒋生摩挲着下巴，觉得这个想法站得住脚。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心思杂乱，心魔复发太快。”
方元也赞同蒋生的说法。
其实不用蒋生说，王虎也知道大概率就是自己倒霉。
他欺负方元不是一回两回了，对方元性格很了解，方元不是敢动手脚的人，先前这番不过是考核失利，想找人发泄愤怒罢了。
但方元有蒋生护着，他也懒得自讨没趣。
松开方元的衣领，王虎想到要继续消除心魔还得找方元，不好闹得太僵。
“明日再来找你。”
扔下一句话王虎就转身离去，蛮横惯了，他还没习惯如今方元在外事峰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
弯腰朝蒋生感谢行礼，方元态度很诚恳：“多谢蒋师兄仗义执言，今日若不是蒋师兄在，少不得要受番苦头。”
他心态很好，不会像鞭炮那样一点就着，一点就着的下场是成为炮灰。
但借势他还是会的，不然考核结束他就回去了，哪会和李形、石有得两人在考核点闲逛，又不是庙会。
方元停留的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两个他这两天帮助过的人，就等着王虎来发难呢。
“与方师弟出手相助比起来，我这就是说两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蒋生也不居功。
“一事归一事，蒋师兄这两句话可是为我免去了一桩大麻烦，我感激师兄是应当的。”
“哈哈哈，早就听说方师弟为人良善，心思纯正，果然名不虚传。”
方元这话惹得蒋生很是开心，蒋生亲切地拉着他：“过两日空闲了，我一定邀请师弟来我居所做客。”
“好，师兄盛情相邀，我必欣然而至。”方元笑吟吟地说，然后他好心提醒道，“如果师兄心魔反复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演戏就要演全套。
“没问题，但考核已经过去，没有那么大压力，想来也不会再遇到心魔了。”蒋生应下，对这个师弟更加满意。
“是啊，不是谁都像王虎师兄那样心性不定的。”
方元表示赞同。
忽然他又朝着围观的同门说道：“烦请各位师兄弟转达一下，如若哪位同门遇到心魔复发，也可尽管来找我，我必倾力而为。”
果不其然地，又迎来众人赞扬。
“声望+2。”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几人没有多做停留，寒暄一阵后各自回去。
方元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位于半山腰的树林中。
外门弟子可以在外事峰上自行选择居住地，方元原身一心扑在修炼上，对住所不怎么上心，也就一屋一庭院而已。
刚走进庭院，方元就发现一人立在那里。
身着灰色长老服，须发皆白，一看便知是个慈眉善目、蔼然可亲的老人。
“舟长老！”
方元惊喜出声，快步走过去，这人他认识，外门长老之一，也是原身在这青岚宗内最愿意亲近的人。
“哈哈哈，我就猜到你该回来了。”
舟长老爽朗笑道，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给方元：
“喏，你喜欢吃的烧鸡，这可是用杂役峰上等三彩鸡做的。”
“谢谢舟长老。”方元开心接过，原身记忆里舟长老每年都会抽出一两日来看望他，那两日便是原身最开心的时候了。
“今日是外门考核的日子，舟长老怎有空过来？”方元打开房门，将舟长老请进去。
前段时间被王虎损坏的房门，早有热心的师兄弟给他修补好了。
“确实繁忙，但今天也是你的大日子。”舟长老怜惜看着方元，“自从我把你带入青岚宗，三年时间竟一晃而过。”
跟着舟长老的话，方元脑海也浮现出原身记忆：
三年前，青岚宗在外铲除魔修，双方交手过程中，一户凡人家庭被牵连在内，除了个少年外无一幸免，舟长老见少年可怜，便给了他两个选择——
去青岚宗产业做事，以后当个富家翁。
或者拜入青岚宗。
那少年自然就是方元原身了，显而易见，他选了拜入青岚宗。
可是方元毫无根基，灵根也是最次的杂灵根，修为进展实在缓慢。
普通灵根，虽说也有杂质，但至少会侧重某个属性，例如火属性占大多数，就能称为火属性灵根。
灵根内杂质越少，资质也就越高。
极少数天才，甚至拥有多个不同属性的灵根。
而方元的杂灵根，是多种属性掺杂在一起，无法分清主次，吸收灵气的速度大打折扣。
就是不知道魔道功法是什么原理，他灵根这么差，魔修资质却高得离谱。
“我原以为你突破无望，特地去托了些关系，在宗门产业里给你找了份差事，虽然从此远离修行，但总好过去那杂役峰。”
舟长老颇有些意外，又挺惊喜：“没想到你赶在最后一天突破了。”
恭敬地给舟长老泡壶素茶，方元心中很是感激。
再是正道修士，照顾他长大，又为他找后路，这恩情都如同再造。
只是原身实在懦弱，受到欺负从来没有给舟长老说过，不然王虎之辈怎么也不敢那么肆意妄为。
方元替代了原身，自然也承下这份情谊。
舟长老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这比起他平时所饮的自是天差地别，但舟长老仍然闭目静神，感受着其中韵味。
“唉，尝惯了灵茶仙露，却还是这素茶喝起来更有人间滋味。”
舟长老又倒了一杯，举在方元面前：
“当年宗门去河阳城剿除魔修，我到城外探查线索，刚好到你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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