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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集训地, 丝丝将家里交托给了姐姐。她之前积攒的钱还有不少,此时都装进信封给了她。赵青青被那数目吓住了,推让着坚决不要。


 “你都带着。穷家富路的, 你走那么老远身边多备点儿钱。”


 “我带的有, 够这段时间用。这钱出国了没法花,你就留着吧。我们出去每人都有补贴,足够自己在外的花用,你别替我担心。”转头瞅瞅炕上的白芷, 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有什么事儿就去找甜甜, 她会帮忙的。”


 “我在家没啥好担心的,有事自有甜甜妈呢。这是没地中, 不然我种上它二亩麦子一亩谷子, 我们娘儿俩吃都吃不完。其实,丝丝要不我回家吧?”


 “别啊。于解放的津贴都交给你, 你们娘儿俩花不完。如今城里在发展建设,说不准很快就有招工的地方。到时你有住处, 报名就能当工人。”


 “是嘛。”听到能留在城里不用回乡下去,不用跟前夫一家揪扯不断,赵青青又打起精神。“那好, 我照着你给的字典词典好好学,多识字以后争取让人家能看上我。”


 “嗯,有什么事儿就给我写信。不会的不懂的就去问甜甜,她初中生,教你没问题。”


 “知道了, 安安心心学你的习去。真出啥事你俩都不在我没法解决,那我就带着白芷回家去。我来的时候爹娘就是这么嘱咐的,万事回家有爹娘呢, 别担心。倒是你出国一走三四年,把衣裳鞋子啥的都带全乎。”


 “一年后才走呢,我现在就是去学习语言,先不急。”


 “嗯,那也得带够四季的衣裳。”


 赵青青推辞死活不要她的钱,她只好将它分几个信封分别放在房间不同的地方。临走给留了一封信,将事情都交代清楚。


 来投奔妹子,结果人两口子都离家了。赵青青望着这没了主人的房子,心里到底没之前那么踏实。所幸还有隔壁刘嫂子跟她作伴,甜甜母女也会照应她,这才不觉得有多难熬。


 丝丝提着大包小包离开家,汽车火车倒腾几次到了目的地。此次出国的留学生全部在此接受外语学习,过了这一关才能被公派出国。


 收拾好安顿下,有些人已经拿着书开始学习。来此的全都是一心向学识的,除了必要大家话都少说,更没有什么不必要的摩擦。一个个埋头苦读,生怕自己辜负祖国的栽培。


 丝丝很喜欢这样的环境,第一天上课发现这门外语跟她前世学过的蒙古语有些相像,里面很多弹舌。这方面有的人极不适应,她有底子发音十分标准,进度也很快。


 学习过程时间飞速流逝,暑往寒来四季轮替。一年后丝丝的外语通过考试,将在六月份出国留学。距离出发还有不到一个月,这期间大家回了趟家。返回后踏上了去往异国的旅程。


 ————


 三年后,丝丝回国时正逢盛夏。赫赫炎炎挥汗如雨,一出火车站立马感受到久违的家乡的味道。青草的清香中带着泥土的芬芳,花蕊的甜蜜里、眼睛看到绚烂的自然风光。


 “我要先去吃一碗小鸡炖蘑菇,这几年给我馋的,哈喇子流一地。”


 一位男同学一开口,大家顿时哈哈大笑。出国三年多,异国他乡最想念什么,那保管是家乡美食。


 “想吃我娘做的手擀面。”


 “我也是。”


 “我想吃糍粑。”


 “回家嘞。”


 学成归国,大家马不停蹄的赶回故乡。丝丝坐着当晚的火车回家,躺在小床是在想明日于解放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男人比她早回国一年,之前写信说职务升了,还住在他们原来的房子。有变故的是赵青青。几年通信纸短情长,临了男人却牺牲了,空留一封封熬夜誉抄多少遍的书信。


 丝丝得知此事时已经快要回国,对姐姐这不顺的姻缘路叹息不已。这时期的国际通讯非常不发达,写信寄回不如自己归国更快。所以她辗转一夜什么都没写,一肚子的话只能回家再说。


 火车有节奏的噶蹬噶蹬声中迷糊了一阵,上午下车时身体依旧感觉在摇晃。坐火车多日的后遗症,且得一段日子才能慢慢过去。


 原还想没告知于解放自己具体回家的日子,下车该怎么回家。等她提着行李回到阔别几年的车站,发现这里居然通了好几趟公交。其中一路正好路过大院儿。


 上车买票,她挑了个靠窗的座位。一路风景依旧没多大变化,熟悉的精致让她明白离家越来越近。心跳忽然加速,近乡情怯涌了上来。


 到站下车,售票员帮她提行李。站牌前她与行李十分扎眼,拽拽身上的布拉吉,暗暗深呼吸一口准备去提那个快有她高的行李包。


 “丝丝、”


 熟悉的喊声,她一回头居然真的是于解放。男人开着帆布吉普车,吱呀一声停在她面前,望着她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回来了?我没做梦吧。”


 男人惊喜的说着,傻乎乎的伸手掐自己一下。别后重逢赵丝丝本来的紧张,被他这动作弄的烟消云散。太熟悉了,这家伙在外的精明看到她立马归零。


 “愣着干嘛,赶快给我提行李。”


 “是。”


 被于解放接回了家,没几步路他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在看她。下车将行李全提上,跑前头给她开门。


 “今天周末,青青带白芷上街了,说是晚上才回来。”


 跟她简单说了下情况,进去后先给她打水洗漱。一别四年多,她所有的习惯他仿佛已经刻在骨子里,丝毫没忘。


 夏日也给她加了些热水,温热的水带走夏日的闷热,洗完十分清爽舒服。放下毛巾往脸上抹了些雪花膏,她回头看到于解放噗呲一声笑了。


 这家伙站得笔直,跟门口的哨兵似的。她洗漱的工夫,他早已将自己打理干净换了衣裳。媳妇一笑风情万种,他顿时也跟着笑了一下,这才伸手搂住日思夜想的人。


 真切的抱在怀里,手边是踏实的触感,鼻间是熟悉的香味,他终于从晕乎乎的状态回过神。抱起她放到东里间他们卧室的炕上,思念的情潮铺天盖地奔涌而出。炽热的感情恨不能将她融化,俩人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谁都没有多余的语言,久别后急切的探寻着彼此。许久后,丝丝窝在他怀里,鼻子嗅嗅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心里踏实无比。


 “今天周末,你怎么还下连队?”


 “有事儿需要处理。本来底下人去也行,可我这不是没事嘛,就自告奋勇了。”


 “闲的。”


 “哈哈……”大笑完低头狠狠亲她一口,他起身穿衣。“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茭瓜、鸡蛋、木耳、黄瓜馅儿的饺子。”


 “好。”


 夏天最不缺的就是新鲜蔬菜,丝丝在国外待了几年最想念的就是新鲜蔬菜的饺子。国外没这食物,她又不会做。大家都忙着学习,晚上将所学知识在脑子过一遍,然后饺子就会自动蹦出来,馋的她抓心挠肝。


 于解放穿着个二股筋儿背心,手脚麻利的在院里摘了菜。鸡蛋打散用油划熟盛出晾凉,茭瓜黄瓜洗净用刨丝器擦成丝切几刀放盆里,泡发好的木耳洗净切碎。


 馅儿料备用,这时间先和面,等面醒的功夫茭瓜黄瓜用干净的白布拧干水分,和鸡蛋木耳放到一起。加盐等调料搅拌均匀。


 丝丝从屋里出来,他已经下好了剂子。她洗洗手到跟前:“我跟你一起包。”


 “不用你沾手,我一会儿就包好了。”说着话他手下的饺子皮一个个飞快成型,抬头望着她时十分得意。“怎么样,我这技术练的不赖吧?”


 “德行、”


 丝丝嗔他一眼,下手拿饺子皮去包。瞧着媳妇如花的容颜,男人更乐的开怀。


 “去歇着去,真不用你,我一会儿就包得了。”


 “别废话赶快擀,我都饿了。”


 一听媳妇说饿了,于解放也不贫嘴了,手下更如飞起。“马上。”


 午饭吃了素饺子,喝了半碗饺子汤。躺在炕上腹中这才感觉踏实,没了吃西餐那种扎扎乎乎不熨帖的难受。


 “外国饭不合胃口吧?”


 于解放收拾了锅碗过来在她身边躺下,丝丝回头冲他挤挤眼睛。“你们在国外都吃什么?”


 “跟国内差不多。我们的后勤保障都是从国内拉过去的,炊事班做饭就那些花样。”说着话他侧身朝向她,一只胳膊弯曲手掌支着脑袋。“吃过几次漂亮国的罐头和火腿,不如炊事班的炖肉味道好。你们呢,你们得跟着方块国的一起吃,他们平时都吃什么?”


 “有各种饼、炖煮的肉类,还有大列巴。他们喜欢吃凉拌的菜,大冷天也吃冷肉。女人生完孩子居然直接喝凉水。我的天,这一点我这胃怎么也无法适应。”


 丝丝也侧过来面朝他,眼眸如古井深潭,清澈却不见底。“大列巴就是面包。可硬了,没馒头松软好吃。吃凉的我胃里难受,每次都只吃一点点。”


 “我媳妇受罪了。”男人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学会了朝鲜族的烤肉,猪五花切片腌制,用炭火烤熟。搭配泡菜用苏子叶包着吃。味道挺不赖,赶明儿我做给你吃。”


 “嗯。”


 丝丝应一声打个哈欠,男人拍拍她不再说话。久别重逢,所有的艰难困苦、异国荣辱、炮火连天、鲜血牺牲都被放在了心底不再提起。


 俩人只捡着轻松的说了几句,好像都只是简单出国旅游一趟,不适应的只是自小吃惯中餐的肚子。


 深刻感受到与他国的差距,心里更多的是奋发图强迎头赶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化为了前进的动力。


 劳累一路后身心安适的很快睡去,这一觉直睡到日头西斜,窗外光线都暗淡下来。五感恢复,听到外头有人在说话。说话声儿极低,捏着嗓子怕吵到她。


 刚睡醒恍惚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回家了,外头说话的好像是白芷和大妞。然后听到姐姐的声音,在轻轻的嘱咐孩子们到院外玩,别吵着她。


 “我醒了。”


 一声喊,很快门被推开,赵青青系着围裙进来。姐妹俩几年没见亲热一番,坐在炕上互诉别来之情。


 “前年开办了托儿所,对内招阿姨和老师。我在甜甜妈的引荐下去了托儿所当阿姨。照顾小孩子,这事儿我在行。没成想这也能上班挣钱,我现在自己也能养活白芷,靠自己也饿不死。”


 赵青青说着话眼睛里都闪着光,自我价值的实现果然给人无尽的自信。从一个乡村姑娘到如今的铁饭碗,她终于独立起来。不再为生活而忧虑,眼睛里没了那若有若无的不知所措。这事信里已经说过,可见了面她还是想再说一遍。


 “真好。我原先就在想你也许可以报名当纺织工什么的,自己独立心里才有底气。如今这样很好,做你喜欢的事儿又能有收入。不用再为生活担忧,想怎么活都可以。”


 “是啊。”


 说起这个来,赵青青叹口气。人生第一次笔上谈恋爱,没想到无疾而终。所幸她有了工作,才能、才敢开口拒绝旁人的说媒。她心里难受,需要时间抚平伤痛。而工作给了她底气,给了她从容,给了她生活的体面。


 “姐、你要难受可以趴我肩头哭一场。”


 她这么说,赵青青心里一软,眼泪瞬间滴落好几颗。眼里含着泪嘴角翘起露出笑容。尽管生活不顺,尽管姻缘坎坷。可自己是幸运的,有她们两口子始终在后头兜着。


 “早哭过了,我不哭了。我要好好生活,连同他那一份儿一起。他说希望我幸福,我要过的高兴他才放心。”


 丝丝伸手替她擦干泪滴,“嗯,我们好好生活。”


 姐俩又哭又笑,完事擦干眼泪准备到厨房做饭。仨孩子看到丝丝出来顿时安静的呆立当场,连跟她最熟的白芷都有些踌躇不敢上前。母亲口中的小姨可是出国的留学生,很厉害哒。


 “白芷,过来小姨看看,几年不见长高好多,都成大姑娘了。”


 听到熟悉的语调,小女孩才笑着走到她跟前。七岁的小姑娘身高到她胸部,眉目五官越长越像赵青青。


 “小姨、妈妈说你坐火车累了,让我们都小声点儿别吵你。”


 “谢谢。”丝丝摸摸孩子的脸颊,伸手牵起她。“小姨给你买了礼物,过来看喜不喜欢。”


 “真的吗?”


 白芷兴奋的脸颊发红,跟着她往里走。赵青青闻言嗔道:“这么老远还给她买啥啊,一路提回来多麻烦。下回可别买了。”


 “你也有份儿,进来一起看。”跟姐姐说完,她回头招呼刘家姐妹俩。“还有大妞和妹妹,姨姨也给你俩买了哦,快进来一起看。”


 这几年她和于解放不在家,赵青青多亏邻居们的照应。尤其是刘嫂子离的近,跟她处的关系非常好。


 大妞牵着妹妹,冲她腼腆的笑笑道谢,蹦蹦跳跳的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丝丝打开箱子,给俩大孩子的是连衣裙,俩女孩子拿着开心的去换,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啊。给小姑娘的是洋娃娃,四岁的女孩抱着喜欢的不得了,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娃娃。


 “这个是给你的。”


 口红拿出来送姐姐,赵青青楞楞的不明白这是啥。接过后不知该怎么打开,摩挲着光滑漂亮的外管用目光询问妹妹。丝丝笑笑拿过来给她打开,将口红拧了出来往她嘴上涂。


 “娘呀,这是啥啊?”


 “口红,抹到双唇上非常漂亮。古时候的大家女子会用蜂蜡、鱼油、浓缩的鲜花汁子自己制作。不过那时候没这种管子,都是装到一个扁平的小盒子里,用的时候用手指涂抹给双唇增色。”


 “就跟你之前做的胭脂似的?”这么会儿功夫,丝丝已经给她抹好了口红。原本暗淡的双唇顿时明艳动人。“你做的那胭脂还真好看,好多要结婚的女孩子都找我帮她们抹呢。”


 “差不多。”


 “小姨,你看好看吗?”


 白芷和大妞手牵手出来,换了裙子的小姑娘手牵手并蒂花一般站着,大眼睛里扑闪着忐忑,等待大人的肯定。


 “好漂亮。白芷和大妞都一样好看。”


 得到肯定了,孩子欢呼雀跃。于解放回来了和赵青青一起做饭,丝丝带着孩子们在院里玩耍。跟孩子熟悉后抱着最小的孩子给她检查了一下,心里在思考孩子这唇裂的解决方案。


 “能治好吗?去医院看过,大夫说就算做手术修复也不可能跟正常的一样。孩子受这影响吃饭不利索,到现在没法正常说话。她娘如今怀了老三,脚丫子肿的做啥都不利索,对她有些顾不上。”


 赵青青说话声儿不大,且背着小丫。丝丝点点头,小声的回:“修复后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但能达到正常生活所需。比如咀嚼说话等都不再受限。”


 “那、”听妹妹这么说,赵青青有些激动。这娃娃她可说是看着长大的,比孩子她娘都上心。“得花多少钱?”


 “国内收费并不高,以老刘的收入负担没问题。刘嫂子如今对孩子什么态度,准备给孩子做手术吗?”


 “说是要做的。”


 赵青青的目光转向院里开心玩耍的孩子,多希望她们都能快乐长大。


 “那就没问题。我明天到单位去办入职手续,正式工作后先将小丫的手术提上日程。等一下我们到隔壁去,跟那两口子商量一下具体内容。”


 “好。”


 晚饭时留刘家姐俩在这边吃饭,完事领着他们到隔壁。刘嫂子看到丝丝两眼放光,说起闺女手术的事儿,她脸色不太好。


 “死丫头片子还得花那么多钱……”


 “刘嫂子、”


 丝丝一开口,女人立马住嘴。脸色也多云转晴,对着她满脸的笑。“我就念叨几句而已。钱我都攒着呢,够给她治病。”


 “那你们选个日子带小丫办理住院。”


 “行,我们知道了。”刘嫂子摸摸自己的大肚子,再瞧瞧自己那大象腿胖脚板。“我这样可咋照顾啊?要不等明年吧,等我生了孩子,孩子大一些了能腾出手来再给她做。”


 “孩子这病不能再拖了。本来这种手术就是越早越好,因为各方面原因耽搁到现在已经很晚。不能再耽搁。”


 你要是再生一个闺女,完事又急着拼儿子。带个小的挺个肚子,孩子这手术得耽搁到什么时候?错过机会,效果会随着年龄递减的。自己亲手接生的孩子,还是忍不住出口给她争取机会。


 小丫刚才看母亲脸色不对时就缩进了赵青青怀里,以往每次被妈妈打骂她都是这么做的。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眷恋,这里没有歧视没有痛恨,只有属于母亲的温暖。赵青青也知道刘嫂子平日里啥样,此时开口自告奋勇,生怕孩子错过修复的机会。


 “我照顾吧,托儿所马上放暑假了,我有时间。”


 “那谢谢妹子了。我要脚不那么肿了就我来,也不好老麻烦你。”


 “没事。这么多年邻居,互相帮忙都应该的。”


 小丫的事情说定,丝丝临走之际被刘嫂子拉住。女人望着她贼头贼脑的,抚着肚子小声问她,能不能知道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我婆婆说要来照顾我坐月子。娘呀,这要还是个丫头,我可咋活啊?妹子我知道你能耐,你就告诉我吧。”


 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丝丝两世最烦的就是重男轻女。原本温和的脸此时冷了下来,摇摇头说看不出来不知道。实际刘嫂子这都六七个月了,她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女孩。


 “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临走提醒她一句,刘嫂子想起前些年的事儿,忙不迭的点头,不敢再问男女的问题。


 晚上躺被窝里依旧冷着脸,于解放知道她烦什么,伸手将她搂怀里,大手在她背后缓缓的摩挲给她顺毛。


 “别气。为这个生气不值当。”


 “其实,也不全是生气,我是无奈又……反正看到她那么苛待闺女我就是很讨厌。”


 “嗯,讨厌她,以后不跟她说话,理都别理她。”


 “于解放、”丝丝回头瞪他。“你到底懂不懂人情世故?”


 又被老婆提名了,于解放呵呵一笑在她脸上亲一口。“不用顾忌我跟老刘的关系。你真的反感讨厌那女人,那你就跟她绝交。我说真的,我的人际关系不能牺牲我媳妇的喜恶。”


 见多了重男轻女,活了两世她明白这不止是个人喜好,更是社会喜好。可刘嫂子实在是过分,当妈的看不起欺压自己的闺女实在让她看到就来气,真想以后都不理那女人。可于解放三言两语让她消了气,觉得这不算个什么事儿。


 君子与君子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同道为友。道不同不相为谋,少交往就是。没必要为这个生气,更没必要为这个让俩男人夹在中间为难。


 “嗯,睡觉。”


 翌日到单位报到,她穿了条白色印花的裙子,上头搭配白半袖。头发梳成俩辫子绑于脑后。朴素的穿搭最平常不过,但她身段婀娜面容清丽,穿什么都能增色三分。


 “丝丝姐回来了。”办完手续去了妇产科,甜甜看到她欣喜的跑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去找我。”


 “昨天刚回来。”


 “丝丝姐你现在是主任医师了!”


 看到她的胸牌,甜甜好似比她本人都兴奋。丝丝笑笑没说什么,指指办公室示意自己先去工作。


 “嗯,中午一起吃饭。”


 “好。”


 周一简单开了个碰头会,上午一个宫口不开已经过了预产期好多天的孕妇做手术,主任安排丝丝主刀。


 “用药没反应、试过针灸吗?”


 主任回头:“没。科里没几个精通针灸的。我小时候我父亲常感叹自己是男人,很多医术在女性身上无法施展。我那时倒是学过几年,奈何不是这块儿料,始终没多大进展。”


 丝丝的目光从病例上抬起头来。“我去看看病人,再决定用什么方法。她这胎盘已经有老化迹象,的确应尽快分娩。”


 “走吧,我跟你一起。”


 病房里丝丝给病人检查过后,询问她是否愿意接受针灸催产。催产药已经用两天了没见效果,女人听说要剖腹,吓得一晚上都没睡着。此时听说可以针灸催产,立马点头同意。扎几针可比肚子上划开个大口子好接受多了。


 “尽管扎,想咋扎咋扎。”


 “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针灸没效果的话还是得剖腹产。”


 “知道了。那赶快扎吧,别耽搁时间,不是说啥老化肚子里的娃娃有风险吗。”


 “好。你跟我来。”


 领着产妇去了走廊尽头的待产室,丝丝将自己从不离身的银针拿了出来。让产妇脱掉裤子,她用酒精消毒后开始一根根扎进相应的穴位。


 主任在旁看着,她针灸技术不行,鉴赏能力却不低。但丝丝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她有些看不懂,进针的方位和力道纯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种。


 丝丝看她很有兴趣,一边下针一边解说。主任不时点头,双目时刻不离她的手。


 “你在国外带着自己的针吗?”


 “带着。有一次救助过一位急性绞肠痧的病人。当时被病人和病人家属夸赞不已,可却被带我的老师严厉批评了。她说不科学,我再随便使用的话就要开除我,为了能继续学习,我后来再没使过。”


 “科学、又是科学。我们老祖宗用了几千年的治病方法,怎么忽然间就不科学了?”


 “取长补短,择善而从。我们老祖宗一向是这么做的。”


 丝丝如此说,主任这位和蔼的长辈对她再次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小小年纪有如此修养气度。实不知她历经两世,绝非表面之妙龄。


 “疼、疼、大夫我肚子疼啊,是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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