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觉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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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匆匆后面跟着心提到嗓子眼，梁闯深知这次对阵的脸面完全被砸在了地上。
进办公室时门幅度被推到最大，急忙伸手按住，习惯性反锁。
“何总…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项目汇报会弄成这个样子…”梁闯碎碎念的道歉，从背影都看得出怒气在升腾。
何奏掏出烟，点燃：“你先别说话。”将打火机扔在桌上，冷冷的撞击声让两人的气氛更加降温。
哪里不对…何奏细细琢磨着刚才的会议，从开始到结束，好像没什么问题，正常的汇报、反问、回答、讨论、再议流程，可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两个人…营造的是对此事根本不上心的感觉…尤其是沈念生那欠打的无所谓状态，但是指出的点全都打在梁闯的腰眼上，一个个问题仿佛就像一下下闷棍敲在他们的背，而且，其他几位也是配合默契，这是给我俩演了出戏嘛…
烟燃一半，何奏转过身看到梁闯低着头微微颤抖的样子，深深吐口气，四年前让他进安诚，拍胸脯承诺一定会让他实现法律梦，可沈念生看不上，就只能安排在人事部，虽说现在也成了主管，但还是会觉得不甘心吧，没占上油水最大的，也没真的接触到梦想…
抽完，随手扔在地上踩灭，何奏坐下，双手撑在眼前，开口：“刚才的会议，你没什么错处。”
梁闯猛地抬起头，脸已被憋的泛红，不可思议的看着何奏：“何总？”
“我说真的，不是你的问题。”何奏缓缓说道，“这个项目，本身就存在bug。”
梁闯眨眨眼，坐直身体，活动下脖颈，整理好状态听着。
“首先，它出现的莫名其妙，落在我们手里也太理所当然。就算沈念生不在，谷睿睿遇到这样的情况跟卜也汇报，卜也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沈念生，不会是我。这么多年，都是他俩先商量然后再跟我说，怎么就单单这次一副甩手不管的样子？”
“就算沈念生跟步木在一起很开心，可他就不是个为红颜弃江山的人，他比我的防备心、事业心还要强很多。一步步走到现在，他对于利益跟权力一直咬的很死，这也正是安诚的事全要由他点头的原因。”
“其次，步木的那个关于为什么乃可会成为侵权者目标的问题点醒了我，确实，大部分侵权者都是知法犯法，就是为了赚钱，但这个品牌的价格本身就平民，知名度又低，就算可以解释为这样操作更安全，不容易被发现，可没有大额的盈利，他们不值得冒这个风险啊。我们这几天是被那个侵权数据冲昏头了，而且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不敢大张旗鼓查询真实的情况。”
“说到这儿，那个新销售给你的报告上这家公司怎么样？”
“很正规的一家美妆公司。”梁闯从上衣内兜掏出一张纸，“备案完整，信息干净，没有诉讼、行政处罚、经营异常，乃可已经被申请为他们自己的商标，由此来看，确实是家踏踏实实做好自己品牌的公司。”
涉诉量：0
这一项，看的何奏全身发紧，脸色变白，一字一句问道：“怎么，可能，没有诉讼？！”
梁闯没反应过来：“他们没被告过呗，这不是很好？”
“作为原告的案件也会被统计到涉诉量里面的！”何奏瞪大眼睛，“如果一直在维权怎么可能没有？！”
梁闯的嗓子哽住，这张纸昨天晚上才在他家小区附近拿到，看到清爽的数字满心欢喜，到底是出了什么错，怎么就让甜美的蛋糕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何奏用手指捏紧鼻梁，平复情绪，理清逻辑：“也不一定，也不一定，如果工商行政处罚的话，是不会公示在被侵权方的信息里。”……
何奏用手指捏紧鼻梁，平复情绪，理清逻辑：“也不一定，也不一定，如果工商行政处罚的话，是不会公示在被侵权方的信息里。”
再点支烟，狠狠吸上几口，烟雾散开，何奏想着对策。
“何总，我觉得有必要跟乃可的法务再确认下情况。”梁闯的双手在相互抠着指头，总不能，让眼前的这位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吧。
把烟嘴移开，何奏眯着眼，明白了下一步的棋：“这样，不要再单线联系了，干脆就把这个项目里所有的参与者拉一个群。当然，除了步木跟沈念生。任何的信息确认都在群里直接沟通，看看谷睿睿的朋友以及那个法务都怎么说。”
“或者…”
“找机会跟他们定个时间，我们到公司拜访。实打实看到他们的办公场地，面对面沟通情况，最好还能见到他们的领导。”
“到时候，带谷睿睿跟卜也一起去，我倒要确认下，她跟那个朋友有多熟。”
“好的，没问题。”梁闯坚定的应道。
掐灭烟头，何奏舒一口气：“呼…但愿是我想太多，毕竟这个项目舍总那边我已经透露了一点了。主要是步木今天的状态有点怪，不得不起疑。”
“我听他们销售部跟法务部的人说过，步木参会讨论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的，完全没有平时的感觉，就是一位挑剔、难搞、字字扎心的审核员。”梁闯解释道，新人汇报被怼哭的样子他已经见过两三回了。
何奏有些惊讶：“啊？真的？她去年才来，我跟她一起参加的只有去年的年终总结会跟今年年初的展望计划会，我以为她就是个跟在念生身边的跟班呢，什么都听上级安排的乖乖女。”
“哦，那可不是，平时的会议都是沈总听她的。”总算放松了些，梁闯恢复平常，“所以昨天沈总说交给她是正常操作。”
何奏绷着的神经舒缓了些：“我是真的不了解她，但还是要小心，因为感觉大家的眼睛其实都在盯着我们。”
“明白。”梁闯用力点头，“何总，我还是要为今天的失误道歉，的确是我反应不够敏捷，也没有及时更改跟报告。”
何奏脸上总算挂有一丝微笑：“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是第一次嘛，拿下来，以后你的路就好走了。”
“是！那我去忙了！”梁闯起身，想到两个烟头，准备弯腰去捡。
“不用了，我自己弄吧。”何奏摆手拒绝。
“好的。”梁闯笑着，打开门，退出办公室。
拾起烟头，打开窗户，随手抛出，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
这网，我必要撕烂后扔在你们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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