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雪后的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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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啦！！”
“哇！竟然这么大！”
“咚咚咚。”
敲玻璃的声音让步尔摘掉耳机听到同事们的惊叹。
谷睿睿兴奋的朝落地窗方向比划着，招呼步尔一起出来看。
步尔倍感无奈，但还是起身走出办公室，懒散的晃到谷睿睿身边，吐槽道：“下个雪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哎呦，你个北方人不懂我们南方人能见到雪的稀奇。”谷睿睿一把挎住步尔胳膊，拽着走近玻璃窗：“看看看，竟然是这么大朵的雪花！”
的确，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沪东这座沿海南方城市看到这么大的雪，尽管因为地面温度过高，仅仅只会留下水渍。
“怪不得你会选择回老家搞那么大的动静，在沪东，你根本别想有个雪地。”这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他开车时说的话。
那个时候，也从来没想过，此时的他们相隔如此之远。
这个距离…步尔眼神暗淡：并不是他们能努力的…本就岌岌可危的指尖相触…
“步总，我们可以出去转一转吗？”身边的同事问道。
出神的她并没有听到。
“步总？”
谷睿睿轻动了下步尔的胳膊。
回过神迷茫的看向周围：“嗯？”
“我们想出去转一转…”同事再次开口，但更加小心翼翼。
“哦，去吧，去吧～半个小时以内回来哈～”语气尽量轻快，但整个人的状态依旧较颓。
穿好外套的大家迅速跑出公司，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叫声。
“我靠！你们干嘛去啊？！”卜也刚准备进门，就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震惊的看着人流，继续叫着，“怎么？你们不干了？！”
人群爆发笑声，有人解释去外面看雪。
“谁允许你们上班时间去看的？”卜也就是有那种偏偏要给别人找不痛快的贱劲。
“我。”步尔不耐烦的站在门口，极其平静的看着卜也。
“哦哦哦，步哥，那没问题，你们去吧，好好玩啊好好玩。”卜也迅速回了下身又转回来，仿佛立马换了张讨好的脸皮。
“那我也下去喽。”谷睿睿从步尔身后走出，向电梯去。
“你去什么去？！我有事跟你说！”卜也一步跨至谷睿睿身前，个子高腿长的优势只有这个时候特别明显。
“步尔！你看他！”谷睿睿扭头告状，却只看到了步尔已经走进去的背影，不禁心疼。
坐进办公室，卜也直接问道：“步尔今天怎么了？谁惹她了？”
谷睿睿琢磨琢磨，缓慢的给出了她心里的答案：“可能，是想他了吧。”
“他？”下意识反问后的一秒，卜也觉得自己真是没过脑子，“额…会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想一个人为什么要在特殊的日子里，他又不是死了。”谷睿睿忍不住吐槽，更没忍住打听，“他到底怎么样了？还在里面？”
这次卜也过了脑子，他犹豫着。
“没事呀，你跟我说呗，我又不会传话，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谷睿睿深知卜也的耳根子有多软。
“嘶…”卜也眨眨眼，还是选择了说出来，“我之前也以为他在里面，但前段时间有一次跟何奏吃饭，他说的话让我觉得应该已经出来了。”……
“嘶…”卜也眨眨眼，还是选择了说出来，“我之前也以为他在里面，但前段时间有一次跟何奏吃饭，他说的话让我觉得应该已经出来了。”
“那他去哪里了？”
“你觉得呢？回家了呗。”
谷睿睿感觉一股火气直冲大脑：“TM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卜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制止：“嘘嘘嘘！你干什么？！”
脸都涨红的谷睿睿也意识到这一嗓子有可能被听到，便拍起胸口让自己冷静。
“我也觉得生气啊，但现在人家就是联系不上，你能怎么办？”卜也打开桌上的香盒，拿出一根极细的线香。
“装死喽？”
点燃，卜也耸耸肩。
“她还在等他哎。”
“人家又没说让等喽。”
气愤值再次飙升，但只能无声的用嘴型骂几句脏话。
“安诚也不管了？”
两手一摊，卜也无奈回答：“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就是消失的状态。”
谷睿睿翻个白眼，琢磨着：“可是…何奏怎么知道的呢？”
卜也轻轻皱眉：“不清楚，我也是猜的。因为上次汪浩被步尔那么收拾了一顿，我想着是不是可以让他出个面劝劝，但是何奏的态度有点怪。”
“怎么怪了？”
“就是…怎么说呢…就像是他知道很多，却没有一点能吐露的。”
谷睿睿眨眨眼；“你俩一条船上的，都不能说？”
“所以奇怪呀。”眉头皱紧，卜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且…汪浩也失踪了。”
“啊？他…不是被辞退了？”
“当然不是。”
“这…”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推断，脑海里突然蹦出步尔家门口自己递材料的场景，寒意升起，谷睿睿赶忙闭上眼微微摇头，不愿继续深思。
“咋了？”卜也看到谷睿睿打了冷颤，问道。
“没事，突然觉得冷。”
“我还以为你急着上厕所呢。”
“我不是你。”互怼这件事，决不能处于下风。
已有人陆陆续续回到工位，玻璃磨砂化的瞬间，光线的来源被阻隔了一部分。
步尔轻而慢地用手指勾着耳机线将耳机摘除，右手肘撑住扶手，垂下眼帘，呼吸微微颤抖，目光流转至桌上左侧的手串，抬起的左手滞了两秒又垂下。
闭眼，嘲讽的冷笑挂上嘴角。
真的…从来没想过…他不会回来了。
也是，他有什么理由还要回来呢？
自以为的坚持，抵不过他对这场荒唐的止步。
一段段过往侵袭意识，快速而漫长。
我，该怎么办？
步尔，又会怎么做？
撕扯的刺痛传来，这熟悉的感觉啊，为什么每一位都在自己要相信的时候分崩离析？为什么？！
敲门声响起，思维逃出，睁开眼，并未回应。
直起身体，做个深呼吸，打开手机，播出号码。
“喂？”
“喂？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传来翻纸声；“有，七点以后。”
“好，那我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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