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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早晚被你家车库里的车压死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要是她们真一个不对付大打出手了,小蚊子怪罪下来和你闹掰,我可是会为了嘉怡站在小蚊子那边的。”

简予溱扯掉脸上的毛巾,不悦的瞅了何从傲一眼,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何从傲见他终于肯理人了,一下跪到沙发前,嬉皮笑脸的,“溱哥你总算理我了。”

简予溱拿毛巾的手搁在肚子上,斜眼扯笑道:“你都下跪认错了,我总要发发善心。”

何从傲一愣,低头瞧见自己正跪着,惊得从地上弹起来,老大不乐意了,“我又没犯错,我下什么跪,认什么错?”

简予溱耸肩,“问我?”

何从傲简直要气吐血了,又蹲回到他跟前,“溱哥你听没听见我刚刚说的,向晚阳肯定能和小蚊子碰上,你真不担心?”

简予溱从沙发坐起,随意拨了拨头发,“我家小女朋友这么乖,我担心什么?”

何从傲被他答非所问给弄无语了,“行、行嘞,我、我多管闲事瞎操心行了吧!”

简予溱站起身,把毛巾丢给他,“知道就好。”

何从傲接住毛巾,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跟了上去,扒在洗手间门口,“你就这么放心?”

简予溱把牙膏挤在电动牙刷上,从镜中看他,“信任是最基本的,你对林嘉怡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何从傲被噎了一下,出言反驳,“不是,搁这儿说你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有这个闲心就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林嘉怡还指不定什么时候甩了你呢。”简予溱自顾自刷牙,对着镜中的自己随意整理头发,越看越对新发型满意。

何从傲一口老血卡在喉咙,气鼓鼓地摔门愤恨而去,临走前还冲他嚷了句,“死溱神,早晚被你家车库里的车压死!”

***

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文瀛不知道。

但答案却偏向于肯定。

她似乎跟向晚阳母女俩很有缘,但没想到缘分奇妙到连在山区都能撞上。

报社外派她到山区一周,主要工作是跟踪记录山区小朋友的生活状态,写一篇务实的报道吸引更多社会人士做公益。只是她没想到向晚阳也来了这里,同样的题材他们却更简单直接,以嘉宾体验山区生活打造的真人秀,而向晚阳就是该档节目的主持人。

报社派的人就两个,除文瀛外还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同事,几天下来同吃同住的也亲近熟络了不少。第三天吃过午饭后向晚阳来找文瀛,女同事得知她们认识请求帮忙要签名,文瀛有些为难,但不想让同事扫兴硬着头皮应下。

文瀛清楚向晚阳来找自己的目的,无非与简予溱有关。她们站在一座小山丘上,各自隔开了些距离,面朝村落。

阳光下,远山穿透薄雾历历在目,看上去好像离眼前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往近些,是陈旧破损的老平房,人烟稀薄,不是挨家挨户都有电灯的。

刚来第二天这里就突如其来的下了场春雨,雨后的山路更是泥泞,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但这里的老百姓都很平易近人,或许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纷扰,他们心思纯良,乐于助人。

文瀛和同事是寄宿在一家农户家里,与向晚阳借宿的人家隔了条山路,白天他们会去当地的小学堂考察,自然很容易碰面。

向晚阳盯着面前穿着浅蓝色连帽冲锋衣和牛仔裤的文瀛,山地短靴上还沾着干掉的泥土,长发随意的束成马尾自然大方,与她一身整洁形成对比。

不得不承认文瀛是极其漂亮的,是那种男人看了会喜爱,女人见了会新生羡慕或嫉妒的长相。尤其是此时立于山野之中,她身上恬静淡泊的气质浑然天成,她好像是属于这里的,融洽不突兀,可她同样是属于城市的,安谧寡淡到不食人间烟火。

向晚阳看得出神,她会不经意想起简予溱看文瀛的眼神,是显而易见的占有欲和自豪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今时今日,她总算仔细打量了文瀛,才彻底明白一点,能够得到文瀛的男人怎么会不引以为傲!

“向小姐,您找我有事吗?”文瀛见她迟迟未开口,而是盯着自己瞧,便率先问道。

向晚阳拉回思绪,掩去刚刚的失态,沉着地说:“我找你是替我妈道歉的,上次出手伤了你的事,实在抱歉。”

文瀛面色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我接受道歉,但不意味着我会原谅您母亲的言行举止。”

向晚阳浅愕,文瀛的回答出乎意料,“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回文瀛轻笑了下,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我什么都不缺。”

该道歉的向晚阳已经替向娟说了,揪住向娟伤她的行为不放没必要,无关紧要的人不该占据她的生活。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失陪了。”

文瀛刚要转身,向晚阳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如果他一无所有,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这是她想要确定的,是不是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会被金钱权势所诱惑。

文瀛回身面对她,“不知道。”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听在向晚阳耳里就变了味,她讽刺一笑,“果然,人是无法抗拒诱惑的。”

文瀛不怒不恼,作出解释,“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不确定我们会不会相遇,如果遇到了,是他的话,我会。”

向晚阳追问:“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吗?”

文瀛沉了沉气,“向小姐,我看上简予溱的从来不是外在,能让女生死心塌地的也从来不是钱财外貌,而是责任、是担当、是偏爱,是用心、是稳重、是忠诚、是细心、是三观、是温柔。”她说这些时脑中自动会想起简予溱,他为自己做的事历历在目,看自己的眼神从来只有温情。

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然后十分肯定的说:“恰恰这些简予溱全部都有。”

向晚阳何尝不清楚这些全部都是简予溱的优点,就是因为太清楚知道他的优势,他与其他男人的与众不同,才会难以放手成全,只想着再缓缓再努努力,或许他就会回到她身边了。

她不愿接受现实,咬了咬牙说:“他原本是属于我的,现在被你拥有了,你应该很得意吧?”

文瀛朝她走近了一步,思路清晰地说:“不!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分手的。你不够信任他,或许在你心里从不认为他可以处理好和你母亲的关系,你从没关心过他的事,他和你分手的时候都在为你考虑,你却忽略了当时他也身陷囹圄,需要人安慰和陪伴。”

“他从来都会顾全大局,他知道被你母亲的不认可是你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也清楚当时的自己与你在一起会拖累你的事业,他会提出分手那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单方面付出的那不叫爱情。”

文瀛能理解简予溱的选择,他那时身处舆论的漩涡中心,提出分手对他对向晚阳都是最直接的方式。他深知向娟一时半会儿对他无法改观,甚至于对他的反感已经根深蒂固,而向晚阳的举棋不定也让他看到了他们的结局,在一起互相折磨倒不如趁早放手。

向晚阳脸色煞白,双手紧拽着衣角,正色道:“你只不过比我幸运了一点现在还被简予溱爱着,但你有什么资格来教我什么是爱?”

文瀛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子,一层层刨开她的不耻,要她不得不正视往日的不堪。文瀛说得没错,她从小的家庭早已埋下隐患,她不敢去信任男人,怕他们会像父亲受不了母亲那样离开她。

她是喜欢简予溱的,遇到那样的男生谁又会不被吸引。可她同样惧怕母亲,所以面对母亲不同意她和简予溱在一起这件事上选择一再逃避。在她的潜意识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简予溱会离开她。事实如此,他们真的分手了,但她也害怕了,害怕失去他。

她同样也是骄傲的,为了守住那点自尊心,她以为他会挽留,她以为他只是因为母亲,她以为他只是压力大的气话,可一切都只是她以为而已。他没有联系她,他没有来找她,他就此在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

文瀛见识到了与荧屏上不同的向晚阳,她的脸上有偏执和痛苦,才意识到往往越是不动声色的人越是歇斯底里。随后便听到向晚阳咬牙切齿地说:“是你抢走了予溱!”

文瀛知道再继续下去会愈演愈烈,但也没怯懦,她沉缓道:“是你们分手在先,我并没有介入你们的感情。”

向晚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面对文瀛的直白,她更不会有好语气,“他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不公开,难道不是他不够喜欢你,又或者她怕你过去的那些黑料引起舆论!”

文瀛轻笑了下,但笑意不达眼底,“向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是想插足我和予溱的感情吗?”

向晚阳没等来文瀛的恼羞成怒,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她却一次次被逼到死角下不来台,这点刺痛了她。

她咬牙,“你未免过于自信了。”

“不是我太自信,是因为有他的喜欢我才自信。”文瀛这次没再停留,她颔首示意后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向晚阳久久没从那句话中回过味来,大概只有给足了安全感,有十分的确信才会说出那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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