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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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捕头呢？”那书生左右四周看了看，说道，“我要见周捕头。”
“周捕头回衙门了。”齐颜说，“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事啊？”那书生细眉一拧，声音微微拔高，“你看看，那个老板把我都打成什么样了？！我还没事……我事情大了……”
说着，娇媚一哼哼：“哎呀……好疼好疼的。”
齐颜：“……”
“公子，大夫来了，你要是哪里还不舒服，让他帮你看一看。”齐颜深吸一口气，保持住自己的和颜悦色。
“话说，你是谁啊？”那书生皱着眉：“我们认识吗？”
“我刚才自我解释了，我叫齐颜。”齐颜耐着性子，说道，“是陶琬的朋友。”
“陶琬？”那书生细眉一拧，说道，“就是那个面里面有虫子的老板？”
齐颜按住眉心：“公子，这件事，陶琬她是有些冲动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你看你也没事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劳烦官府了。”
“怎么就没事了啊？”那书生一叉腰，说道，“我都被她打昏了！”
齐颜：“那你想怎么解决呢？”
书生一挑眉：“坐牢，我朝刑法，双方争执，致使人伤的，要坐牢！”
齐颜眉心微皱：“公子，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坐牢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会给你赔偿的。”
“我不要赔偿！”那书生掐着腰，哼哼道，“我就是要那母老虎坐牢！”
…………
…………
齐颜没想到，那书生竟然真的什么都不要，就是咬着不松口，非要陶琬坐牢！
公堂之上，陶琬这边也丝毫不服软，就算是被判入三个月，她也绝对不道歉！
齐颜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本来是想送点钱，想办法跟那个书生私了，结果，事情反而越闹越大，陶琬这边跟那个书生是杠上了！
最后，陶琬被判了三个月的入狱服刑。
齐颜：“……”
“娘娘腔！你给我等着！”要不是衙差拉着陶琬，陶琬估计又要上去将人揍一顿！
“咱们没完！”
那书生看着气急败坏的陶琬，翘着兰花指，道：“你还跟我没完，我这是要你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遇到事不要这么冲动了！”
“你给我等着！”陶琬那个恨啊！
那个书生才不管，扭着腰走了。
齐颜：“……”
…………
…………
牢房门口，齐颜被周延兮拦住了。
“少夫人，你是想见陶小姐吧？”周延兮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让人不由觉得很亲切。
齐颜点点头：“劳烦周捕头了……”
说着，将银票递了过去。
周延兮摇了摇头：“少夫人，不是我不让你见，是这里有规定。”
“可是……”齐颜道，“规矩是死的，认识活的。”
“少夫人，你不知道。”周延兮道，“这段时间，上面查得紧，不能随便探视的。”
“那什么时候能探视？”齐颜问。
“那我也不清楚。”周延兮说，“要等上面的风口过了，到时候，我亲自领着少夫人去探望陶小姐。”
齐颜站在牢房门口，依旧不放心。
“你放心吧，少夫人。”周延兮语重心长道，“陶小姐在里面绝对不会吃亏的，她还有工夫在身！”
齐颜没说话，看样子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周延兮又道：“那这样吧，少夫人，你人虽然不能进去，但是我可以让你往里面送东西，顺便，我可以让你跟陶小姐书信联系……”
周捕头，顿了顿，又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就不能了。”
齐颜想了想倒也觉得可行：“麻烦周捕头了。”
“少夫人客气啦。”周捕快摆着手，“你什么时候送东西，直接来找我。”
“好。”
…………
…………
齐颜离开牢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今日出门，本来是想去见张神医的，结果没想到遇到了陶琬的事情。
“少夫人，你不用担心。”满月扶着齐颜走进谢家大门，一边走一边安慰道，“就像周捕头说的，陶小姐不会受委屈的。”
“进牢房就够她委屈的了。”齐颜叹气。
满月也跟着叹气：“那也没办法啊，陶小姐在公堂上，差点又打了那个张公子，杨大人不判不行啊。”
齐颜揉了揉眉心，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张公子，就跟故意激怒陶琬似的？”
满月摇摇头道：“我没有看出来，我就是觉得他们两个……有种……呃……什么感觉呢？”
小满月仰着头，努力想了想，脑袋灵光一闪：“冤家对头！对！就是冤家对头的感觉！”
齐颜让满月的话逗笑了，她叹口气：“明天准备些好吃的，给陶琬送进去。”
“好嘞，少夫人！”
…………
…………
第二天，齐颜准备了食盒，陶琬松了过去。
陶琬也在牢中给齐颜写了信。
看到陶琬的信，齐颜有些哭笑不得，陶琬的信里先是说了自己很好，让齐颜不要担心，剩的都是在骂人，骂的自然是那个张公子。
“少夫人……”满月站齐颜身旁，跟她家少夫人一起看完了信，笑着说道，“看来陶小姐挺精神的！？”
齐颜将信收起了，笑了笑，说：“是啊。”
“那你就放心啦！”满月道。
齐颜点点头，说：“走吧，我们去找张神医。”
她昨天就想找张神医来的。
…………
…………
要找张神医很简单，只要找到欧阳大夫的住处就可以了。
齐颜出府之前，跟下人打听了欧阳大夫的住处，欧阳大夫住的有些偏偏，齐颜找了好久，才在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小街道中，找到欧阳大夫的住处。
满月上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张神医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齐颜，对于她的到来一点都吃惊。
“有事？”他问齐颜。
齐颜道：“我找你有事”
“进来吧。”张神医侧身。
齐颜跟满月走进了欧阳大夫的小院中。
欧阳大夫的家，在外面看着小，进到里面看着更小，院中只有三间矮矮的房屋。
“吱呀……”中间那间房门开了。
然后只听见一阵脚步拖沓的声音，就见欧阳大夫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谁来啦？”
他还穿着睡衣，伸了一个懒腰。
“早上好。”齐颜冲他笑了笑。
“少夫人？！”欧阳大夫一惊，脸一下子红了。
张神医皱着眉：“还不进去换衣服？”
“哦！”欧阳大夫恍然大悟，“稍等！稍等啊！”说完急匆匆撤回去了。vp
齐颜看着张神医，说：“我们去你屋里谈？”
张神医看着欧阳大夫的门口：“那就是我的屋子。”
齐颜一顿，张口问道：“你们住在一间屋子里？”
张神医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之后忽然反问大，“你跟谢傅奕不是也住在一家屋子？”
齐颜一顿：“呃……”
她应该怎么接话呢？
好在欧阳大夫动作快，就在齐颜想着怎么接话的时候，欧阳大夫出来了。
“少夫人，屋里面请。”
齐颜点点头，看了看一眼张神医。
…………
…………
屋中，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齐颜跟张神医面对面而坐，欧阳大夫坐在一旁，满月坚持站在齐颜的身后。
张神医直接开门见山，冲齐颜一努下巴：“你有什么事，说吧。”
齐颜也不拐弯抹角，说道：“我的记忆，最近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
“关于大公子的记忆，有些凌乱了。”齐颜说着，一眨不眨地看着张神医。
张神医点了点头，没接话，看样子是要听齐颜继续往下说。
齐颜道：“之前还不是这样，但是自从你给我施针这时候，我的记忆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你后悔了？”张神医道。
齐颜摇摇头：“我既然答应了跟你的交易，就不会后悔。”
“那你这是……”
“我只想知道，如果我任由你施针下去，会变得怎么样？”
张神医说：“会变好。”
“变好？”齐颜皱了皱么，她实在看不出来，到底好在哪里。
“我就这么问吧。”齐颜深吸一气，说道，“我会忘了大公子吗？”
张神医没有立即回答，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忘了谢傅休？”
“因为，我对大公子的记忆……似乎越来越模糊了。”齐颜说，“我不知道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把他忘了。”
“你能接受……自己把他忘了吗？”张神医问。
齐颜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毫不犹豫：“不能！”
说完，她沉声道：“所以……我最后……会忘了大公子吗”
张神医耸耸，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这么做？”齐颜忽然问。
“什么为什么？”
“你说我的记忆有问题。但是我从不觉得自己的以及有任何问题。”齐颜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你施针这么长时间了，我的记忆是真有问题了。”
张神医说：“你后悔了？”
“我说了，我不后悔。”齐颜再次强调，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我对大公子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张神医说：“或许本该如此呢？”
“你什么意思？”齐颜被他越说越糊涂。
张神医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意再往下说了，他直接举手发誓：“少夫人，我可以跟你保证一件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忘了自己心爱之人。”
齐颜一顿。
“我发誓。”张神医说，“若是有违此誓……”
“不用了。”齐颜按着眉心，说道，“我当初既然答应了跟你交易，所有的结果，我都会承受，我只是想在自己……自己还觉得清醒之前，了解一些情况。”
“你放心。”张神医低声道，“我就是想让你清醒。”
“什么？”
“你还有事吗？”张神医问。
齐颜道：“没，没事。”
“那……”张神医起身来，看看门口，冲齐颜道，“你要留下来跟我和欧阳吃早饭吧？”
齐颜：“……”
这哪里是留人吃饭，分明是赶人快走。
齐颜明白张神医的意思，站起身来：“我跟满月吃过了，那我们就发打扰了。”
张神医点点头：“慢走，不送。”
…………
…………
嘴上说着不送，张神医跟着欧阳大夫一起将齐颜送出了家门。
目送齐颜上了马车之后，两人对视一眼。
欧阳大夫皱了皱，说道：“你差点说漏！”
张神医说：“早晚的事情。”
“那你就不能晚点说吗？”欧阳大夫说，“这件事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儿来。”
“我已经很委婉了。”张神医说。
欧阳大夫按着眉心：“所以说，我当初就不同意你们这么做！”
张神医叹口气：“饿不饿？”
“什么？”
“陪我吃饭。”
“你……”
…………
…………
那边，张神医拖着欧阳大夫回家了，这边齐颜坐在车中，若有所思。
“少夫人？”
满月大打断齐颜，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张神医的话。”齐颜说着，按了按眉心，“我总觉得……”
“觉得？”
“很奇怪。”
“哪里奇怪？”
“周遭都很奇怪。”齐颜说。
“啊？”满月眨眨眼，“周遭？”
小丫鬟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的无辜的表情，声音还可怜兮兮的：“少夫人，你是说，我奇怪吗？”
齐颜看着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没说你。”她抬手揉了揉满月的头发，随后有陷入了沉思。
“少夫人……”满月又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书店。齐颜说。
“是啊，是啊！”满月连忙说道，“昨天因为陶小姐的事情，少夫人，你一天没去店里呢！也不知道店里怎么样了。”
“有小林跟周滨在。”齐颜说，“不会有事的。”
“也是！”满月说道，“小林哥跟周滨哥都很可靠呢！”
齐颜不由笑了。
还真别说，小林跟周滨，特别是周滨，他不愧是张之远的子侄，经商天赋都一脉相承的，书店因为有他在，齐颜省心多了。
“或许，是他从来齐不该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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