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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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戚照冷笑道，“她有什么可哭的，妄想这样重新得到圣上的恩宠吗?”
“这奴婢倒是不知道，只是她在乾阳殿不肯出来，娘娘要去单独面圣，怕是难呀。”浅安连忙行礼，拦了一下。
“那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予烈被当做楼念争宠的工具吗？”戚照气急，怒道。
“二皇子聪明的紧，必定不会沦为争宠的工具，娘娘稍安勿躁。”浅安扶着戚照行至座位坐下，安抚道，“娘娘当务之急是尽快复宠，母妃的地位越高，孩子的前途才会更加明亮啊。”
戚照也并非不理智之人，深呼了几口气后，道：“我知道了。”
刚说到此，浅心跑了进来，禀报道：“主子，刚得到消息，皇上移驾去了裳瓷宫，晚膳也在那里用了。”
戚照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浅心急道：“主子，这可怎么办啊，虽说皇上给您升了位分，但一次也没来过咱们昭华宫，连晚膳也未曾用过。”
浅安那般冷静的人也有些急躁了：“是啊，好不容易让皇上禁了华婕妤的足，不曾想皇后办个家宴便放了她出来，如今她更是哭着哭上了龙床，眼看着就要复宠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戚照扶额头痛道，“不曾想他们竟这般难缠。”
“主子可要尽早做准备了。”浅安道，“人人都道尽早开蒙为好事，距离二皇子上书房至多只有一年了。”
“我知道，一切都要开始准备起来了。”戚照点点头，“再过不久便是大年夜，过后还要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少不得又是一番比较。”
“主子可有的忙了呢。”浅心也道，“不过好在太后是盛贵妃的姑母，想来也不会太为难主子。”
“是了。不知主子是想先准备太后的贺礼呢，还是大年夜亮相呢。”浅安笑道。
“贺礼吧，大年夜左不过唱支歌，我已经许久没有开过嗓了。”戚照思索了一会儿，道。
“小姐当年唱歌可是麟华城一绝，许久未曾亮相了。”浅心笑道，“此刻一出山，必定艳压群芳。”
“但愿如此吧。”戚照叹了口气，“还是先想想给太后的贺礼，论其奢华，必定比不过皇后，云姐姐，看来要出奇制胜才行。”
“是啊。主子刚刚得了晋封，不可能不引人注意的。”浅安也想到了这一层。
“太后喜爱礼佛，送些珍贵香料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主子果然聪慧。”
乾阳殿。
外面寒冷如故，一阵阵风刮的邵成瘾心烦意乱。屋里的暖炉似乎又烧的太旺了些。好不容易看到一封奏折，邵成瘾的眉头才勉强舒展开，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王袭，王袭，把炉子弄冷些。”邵成瘾喊道。
“是。”王袭连忙跑进来，打了个千，把炉子拿出去了。刚走到门口，便被刚进门的江渊踹了一脚。
“混账东西，把暖炉挪出去想冻死皇上吗？”
王袭没站稳，炉子倒在了地上，他也不顾被烫到，忙跪下磕头。
“吵什么。”邵成瘾的笑容转瞬即逝，“是朕叫他把炉子弄冷些的。”
“哎哟，瞧奴才，是奴才糊涂了。”江渊立刻赔笑道，“还不快出去？”
“刚才干嘛去了？”邵成瘾用朱笔批了几个字，方才瞥他一眼，问道。
“回皇上，刚才奴才去内务府拿了今年西域出使咱们这送来的礼物名单，内务府刚刚才整理出来，听说大头还在后头呢。这只是先头礼物名单而已。”江渊回道，“皇上可要过目？”
“念给朕听听。”邵成瘾放下朱笔，较有兴致道。
“是，皇上。”江渊清了清嗓子，“西域送来，乌梨木雕花屏风两对，水晶玉块三块，羽海珍珠几颗，天浆圣草三株，另，还送来金镶九龙戏珠手镯和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各一支，十二把泥金真丝绡麋竹扇，红锦团丝薄被一套，八仙莲花白瓷碗一套、冻青釉双耳瓶一对……”
“打住，你这样念，朕怎么记得住，拿过来给朕看吧。”邵成瘾叹了口气，接过册子扫了一眼。
江渊也是极为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是以，他很少惹皇上生气，这就是为何他能一直守在御前。
“把药材纳入仓库，瓷器什么的交给内务府管理，该给到哪里就到哪里去。金镶九龙戏珠手镯赏给皇后吧，配她的身份。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给宓婉仪，她肤色白，衬她。”皇上一眼扫完，正要把册子递给江渊，忽又拿回来打开，“把红锦团丝薄被也给宓婉仪吧，她身子弱，又不喜厚重之物，这个适合她。”
“是。”江渊打了个千不敢多说什么，便要下去。
“等下，另外传朕旨意。”邵成瘾扫了一眼刚刚令他龙颜大悦的折子，道，“华婕妤温婉大方，崇勋启秀，晋华婕妤为华贵嫔，居裳瓷宫主位，即刻告知六宫。再把刚刚那十二把扇子，赏她一把吧。”
“是。”
昭华宫。
“主子，王袭来了。”浅心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禀报，带来了一阵冷风。
“哦？让他进来吧。”
王袭进来打了个千：“奴才参见宓婉仪，宓婉仪万福金安。”
“起来吧，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稀客呀。”戚照笑道。
“回主子，西域年后来使的礼物到了一部分，内务府整理后，皇上赏了小主两样东西，叫奴才送过来。”王袭依然面无表情，起身回道。
“是什么？”
“是一个镯子和一套薄被，奴才不懂这些，只知道那镯子极是好看，宓婉仪戴上一定更加好看。”王袭道，“那薄被是皇上说，主子不喜欢厚重感，所以特意送来的。”
“皇上有心了，本宫过后一定亲自去谢恩，只是不知，皇上对其他人是否也是一样有心？”戚照微笑道，皇上的赏赐让她很是受用。
“回宓婉仪，皇上也赏了一支镯子给皇后娘娘，另外，皇上晋了华婕妤为华贵嫔，赏了把扇子。”王袭回道。
一瞬间，戚照的手攥紧了桌角。很快，便又松懈下来。她瞥了一眼王袭，目光落在他手上：“手烫到了？”
“奴才愚笨，给皇上换炭火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没有大碍。”王袭忍不住又道，“宓婉仪不必放在心上，那华贵嫔虽然升了位分，但论皇上用心，宓婉仪绝对是头一个，那薄被还是后来皇上特意又加上的，本来册子都放下了的。华贵嫔那扇子一共送来了十二把，皇上就赏了她一把，不算什么稀罕玩意。”
“无妨，金家立了功，皇上少不得要做些表面功夫。那江渊呢？去给皇后送礼了吗。”戚照心里舒畅了一些，点点头道。
“那江渊一向攀附皇后，这种事他肯定第一个冲上去。”王袭冷着脸道。他性子偏冷，有什么话都一副样子说出来，倒也蛮有趣。
“罢了。浅安，你去拿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治烫伤的药，给王公公吧。”戚照说罢，也不容王袭推脱，“本嫔累了，你先回吧，在皇上面前要警醒着点。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本嫔。”
浅安应着去带王袭拿药了。浅心守在戚照身旁，眼看着他俩出去，浅心忍不住问道：“主子，真就由着华婕妤东山再起吗？她可是皇后的人啊。”
“我刚才也说了，没有办法，皇上也没有办法。”戚照品了口茶，反而不急了，“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去，把那镯子拿过来我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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