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初吻 撬墙角不成反成神助攻，穆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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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墙角不成反成神助攻, 穆淮南在楼上盯着并肩走过石桥的二人，油纸伞遮去一半身影，在雨雾中氲氤成了一幅水墨画, 向来含情潋滟的桃花眼第一次失却了温度。
“岳墨，是本王不如冠军侯吗？”
稳如石像的忠心下属木着一张面瘫脸, 一板一眼地回道:“郁满姑娘只是好色罢了。”
“……”
你是在说本王长得不及那条疯犬好看喽?
他侧身回首, 很是平和，“岳墨，你竟然能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看来本王真的是天下第一好脾气。”
也不知岳墨是真听不懂还是听得懂却仍旧想这么说，在穆淮南的忍耐边缘疯狂蹦迪, 他睁着死鱼眼, 像个棒读的机器人, 客观给出了来自机器打分的评价。
“论身份, 广陵郡王和冠军侯不分伯仲，但郡王您是四世之爵, 比之冠军侯的五世之爵少了一代。而若是冠军侯肯认祖归宗，那武安侯的世袭罔替之爵就是冠军侯的, 郡王您就更比不过了。”
“……”他竟无法反驳。
“论战功, 郡王您是零，而冠军侯是凭战功封侯。”
“……”好了, 你可以闭嘴了。
“论相貌, 郡王您是金陵第一美男子，冠军侯虽没有这种直白的名头，但属下觉得凡是见过冠军侯长相的人，应该都会默认冠军侯是大晟第一美人吧？也就唯有郁满姑娘可与之一较高低，但他们二人又正好是一男一女, 那就用不着争谁第一谁第二了，他们二人天生一对。”
“……岳墨，你今日话格外多啊？”
穆淮南磨牙，语气森森，眼神格外的不善。
岳墨真汉子，好似完全察觉不到穆淮南的低气压，继续输出伤害:“属下只是觉得‘食色性也’这句话很有道理，郁满姑娘曾跟属下深切探讨过这一名言，她说郡王您对她只是见色起意，对她的喜爱跟喜欢漂亮可爱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可她不是温驯无害的小猫咪，她是会吃掉公蜘蛛的黑寡妇蜘蛛，她厌恶伏低做小，也憎恨成为别人夫妻之间的第三者，所以她和郡王您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未来，她只是单纯的馋您的银子，冠军侯才是她馋的身子。”
姜临渊确实英雄出少年，但真论起身家来他不及穆淮南甚多，魏王在富庶的金陵经营多年，穆淮南缺什么也不会缺钱。
穆淮南又恢复成了平日里万事不上心的浪荡样子，他打开折扇，眼睫低垂，“说吧，她用什么买通了你。”
岳墨追随他多年，是从小一起长大，可以交托生死的家臣，她是什么时候跟岳墨搭上话的?还让一向惜字如金的岳墨替她向他传话，也是用美色吗？
主仆二人相伴多年，穆淮南一个眼神过来岳墨就能做出完美的配合，穆淮南心里想什么岳墨能猜中百分之六七十，那三四十猜不准不是缺乏默契，而是岳墨跟不上穆淮南的心机谋略，但若是穆淮南不故意掩盖，那岳墨就能猜个**不离十。
“郡王，还请您收起那肮脏的念头，属下和郁满姑娘的交集，皆从郡王您这里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疯狂放穆淮南鸽子的虞翠是怎么被堵到的，当然不是靠那些花拳绣腿的随从，而是靠铁马硬桥的岳墨，栽在会飞檐走壁的高手手上虞翠一点儿都不觉得冤枉，她大为佩服，甚至还会暗戳戳套招呼。
“属下会替郁满姑娘向您传话，不是属下收了郁满姑娘的好处，而是受了郁满姑娘的胁迫。”
“嗯?”穆淮南手里的折扇不动了，舌尖绕着两个字打转，“胁迫?”
有意思。
岳墨重重点头，面瘫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属于真人的无奈，“她说属下要是不替她向您传话，她就用朱砂的身份去魏王府门前要一个广陵郡王妃的身份，到时候王妃绝对第一个气晕过去，整个魏王府都会成为金陵的笑话。属下不敢去赌这个可能，只能答应了她的要求，替她向您传话，好打消您的念头，之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见面人不识最佳。”
广陵郡王的婚事已经成了魏王妃的一块心病，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挑剔的穆淮南简直将金陵所有的贵女都排除了一个遍，反正没一个能入眼的。既然金陵的贵女他瞧不上，魏王妃就把视线放到了玉京上，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北上玉京住一段时间，不把穆淮南的终身大事解决绝不回金陵。
谈婚论嫁可是人生大事，即使尊贵如郡王，该给女方的体面依旧一个都不能少，外室私生子这些丑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更别提虞翠竟然痴心妄想的想成为郡王妃，吃了多少失心疯草啊？还是以朱砂这个身份，不仅是丧夫的童养媳，还是冠军侯的禁脔，在金陵的艳名比薛静姝还大，魏王府要是真让她进了门，何止是成为金陵的笑柄，在大晟的权贵圈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笑柄，魏王府绝对不可能同意。
穆淮南手柄撑着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正妃吗？她倒是敢想。”
虽然知道朱砂的身份是捏造出来的，但顾家丫鬟的身份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说起来好听一些，不会像朱砂的童养媳和禁脔身份那么令人浮想联翩。可她本身还真没那么清白，朱砂这个人是假的，但她和姜临渊的关系不是假的，男未婚女未嫁，又一直住在一起，真的可以发乎情，止乎礼吗？
他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他不信姜临渊在面对喜欢的人会一直做柳下惠，他那么暴烈偏执的人，怎么可能一直伪装成无害的小绵羊?他眼中的**比任何人都要深，都要沉，像是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聪明伶俐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文不值，女人是无法反抗男人的，姜临渊想要的话，她能拒绝得了吗？她只是太会做戏，以至于他竟然真的觉得她纯洁无瑕，真纯洁的话怎么可能会毫无顾忌地往男人怀里扑?撒娇痴缠手到擒来，呵，真是当局者迷啊。
“她觉得本王给不了，那姜临渊就能给吗？”穆淮南言词讥讽，目光越过重重雨幕，望向依旧停留在石桥上的那二人。
“天真!”
江南多雨，金陵更是翘楚，虞翠抬脚，她好像踩到了一只青蛙，“呱”地一声后石桥下就溅起了一朵小水花，一抹绿影在底下一闪而过。
走出群芳阁的时候还只是零星几滴雨点，走到桥上的时候就成了斜风细雨，不慎踩到青蛙后短暂的驻足，就是云迷雾锁，阴雨晦冥。
姜临渊为她撑着伞，他的半边肩膀已经淋湿了，长睫挂着水珠，有种楚楚动人的破碎美。
“我就说打两把伞，你偏要打一把，这下好了，被雨淋湿你就高兴了?”
虞翠嘟嘴，有些不高兴。
她明白姜临渊非要两人打一把伞是为了向穆淮南展示他俩是一对儿，是为了秀恩爱两不疑，但这雨忒不给面子，它不算很大，但它的雨丝是斜着的，打了伞也无法防住它的偷袭。姜临渊仗着人高马大替她挡雨，结果就是她看不清路，一脚踩到了桥上呱呱的青蛙，姜临渊湿了半边身子。
但天气再不好也无法浇灭姜临渊心里的灿烂骄阳，要不是脸长得实在好看，虞翠真的很想吐槽他现在跟个痴汉一样，太傻了。
听到虞翠抱怨，从那句“试试看”之后灵魂就离家出走的姜临渊终于反应正常了起来。从跟穆淮南说清楚，再到离开群芳阁走到石桥这里，姜临渊完全都是下意识动作和说话，他的真正意思还飘荡在十万米的高空，只有这具躯壳留在人间。
他缓缓眨了眨眼，那滴水珠顺着眼尾滑落到下颌，最后摇摇欲坠地掉入了虞翠的掌心。
“终于舍得回神啦？”虞翠收拢手心，眉眼弯弯，“说了试试看就是试试看，不骗你，我是认真的。”
瞧瞧她做的孽，吊得人太久，真正答应的时候都傻了。唉，算了，都是她的锅，她包容是应该的。
不过她收手的动作再快也没有姜临渊快，他径直拉住了她的手，眼底顿起波澜。
“不骗我?”
虞翠没往回抽手，都搞对象了，拉个小手很正常啊。不过姜临渊这小子问得是什么没水平的问题，她都说了没骗他还问，咋，复读机吗？
“嗯，不骗你。”
比她还小一岁呢，她理解，弟弟是需要她这个姐姐给予足够的安全感的，看来她养鱼给娃儿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们现在是恋人了，你可以对我提恋人之间的要求，我不会拒绝你的。”
她之前拒绝他太多次了，第一天确立关系，给点儿甜头哄哄他。
姜临渊抬眸，眼神有些莫名，“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虞翠嗯嗯点头。
“那就好。”
姜临渊突然笑了起来，如冰雪消融，芍药初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虞翠发了花痴，他可真好看啊，她可真会挑。
下一秒，姜临渊放大的俊颜就出现在距离虞翠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同时唇上兀地一热，馥淡的沉水香扑面而来，鼻间溢满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唔!”
她想说话，松开的唇齿却给了敌人可乘之机，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以至于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我日!姜临渊你这个小流氓!哪有刚确定关系就亲人的?!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油纸伞斜遮，挡去了几乎融为一体的两人身影，只有秦淮河映照了璧影，泄露一丝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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