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誓言这种东西，在封建礼制的朝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殷红为了云素，不惜发毒誓，让围观的村民们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而之前因为疾病困扰的小山子，此时也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不少，更是说明了云素的医术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新年的第一天，云素也彻底在村子里出名了，不止因为她是种药田的好手，还因为她高超的医术。


 没人在乎李大脚家的婆媳恩怨，不少家中有头疼顽疾，痛风难医的病人都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涌入了云素的家。


 谁也没想到这个农历新年，云素家成为了村子里的‘医馆’。


 之前非议过云素的那些长舌妇们也都听到了风声，没有李大脚煽风点火，她们就自发的赶去看热闹。


 被云素和季长骋夫妻当面教训过的张家媳妇却一反常态没和这些长舌妇们厮混。


 “没搞错吧，云素真的这么厉害嘛，我看是殷红母子夸大其词了吧。”


 “就是，肯定是想着不花银子白嫖云素家的药材，自然要为云素这个冤大头多说几句好话了。”


 “这大过年的，上演这么一出好戏，真是始料未及。”


 这几个长舌妇嗑着瓜子，吃着瓜，东一句西一句的议论云素。


 其中不乏有羡慕嫉妒恨的，说出口的话也越发出格，什么‘狐狸精’‘骚货’‘贱人’这样的污言碎语都冒了出来。


 汪晓晴原本是要去云素家找亦涵姐姐玩的，她娘亲不放心亲自送她去云素家，结果路过听到这些非议声。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云素怎么得罪你们了，她好心带着村民一起种药田，又出药材又出力的救村子里的孩子，竟然被你们这般辱骂！”


 汪晓晴的娘亲怒不可遏的看向这些长舌妇，她和汪恒憨厚吃亏的本性不同，这张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群长舌妇没想到汪晓晴母女会主动帮云素说话，刚要奚落几句，瞧见殷红拉着小山子，王大花带着熊坤也都来了，顿时都怯弱了。


 欺软怕硬的长舌妇门都见识过殷红和李大脚大打出手的婆媳大战。


 尽管殷红因为小山子的病情瘦了下来，但战斗力依旧十足，李大脚这个婆母如今对殷红都束手无策，何况她们。


 而且王大花也不是善茬儿，自从云素救了熊坤的命之后，王大花就会在任何场合维护云素。


 如此一来，以小山子、熊坤、汪晓晴这三个被云素救过的家庭为主，开始自发的为云素挽回名声，也由他们亲自出面宣传，让云素一家的生活和地位在村里变得越来越好。


 那些登门求医的村民越来越多，区别于之前每次看病要签字画押立下文书的规矩，现在这些村民都完全信任云素，甚至还主动支付诊金。


 村长周富贵，以及村里的赤脚大夫起初还质疑过云素，但开春之后，季节更替，连他们都染了风寒，吃了大半个月的药居然愣是好不利索。


 普通的风寒拖成了肺炎，最后还是求到了云素的家里，在云素的针灸和药贴治疗后，不到十天就彻底康复了。


 至此，村长和村里的赤脚大夫都对云素心服口服，还为云素做了一波宣传。


 尽管云素从未想过靠医术赚钱，但无心插柳柳成荫，在春江水暖的三月天，云素靠着医术治病救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她用这些银子包了几户村民的土地，重新扩大她的药田规模，碍于人手不够，她还为此发愁。


 “季长骋，高庭轩写来的书信你也看了，说是康仁堂对药材的需求量即将增大，让我不流于立的扩大要填规模，可田地是有了，但没人管理也不行。”


 云素拉着季长骋商量对策。


 季长骋和云素的关注点不同，在他看来远在京城上都的高庭轩三番四次的游说云素扩大药田的规模，甚至还提高了分红的比例，还免费为云素提供药苗。


 这背后绝对另有缘由。


 什么状况下才会大肆急需药材呢？


 无非两种，一战乱、二疫情。


 宣州的叛乱和流民的问题目前尚且没得到解决，若是再爆发了什么战乱疫情，怕是时局不稳……


 “季长骋，我问你话呢，你在发什么呆？”云素看出季长骋在分神，不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过神的季长骋对云素说道：“我方才是在帮你想办法。”


 “真的假的？”云素抱有怀疑的态度。


 “骗你做什么。”


 季长骋笑了笑，继续对云素说道：“种药田的人手不难找，村里人品不错，但过得穷苦的人数不胜数，还你之前说的空巢老人，都可以帮忙打理你的药田。”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但我出银子请人干活，总要立个字据的。”搁在现代生活就是劳务合同。


 云素提笔沾墨，将毛笔递给季长骋，“这契约就由你来拟定，而且人品好坏也要我亲自确认才好。”


 “那你要如何确认？”季长骋好奇的问。


 “很简单。”云素眨了眨眼睛，“面试就好。”


 季长骋了然一笑，“自古科考，也是先做文章拔得头筹才又资格进行后续的环节，最后才轮到殿试，你倒好发明了个面试。”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又不是找人写文章。”云素不以为意道：“面试，顾名思义就是面对面的聊天，村民大多目不识丁，考题他们都未必看得懂。”


 “你说也有道理，那你打算如何面试？”季长骋纸笔问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好拟定契约字据呢！”


 云素将她的构想说了出来，比如面试的考题，识别药材的分类，懂得土壤酸碱度、除杂草、插杆等等。


 夫妻两个在夜里忙活了一个时辰，总算将这劳动合同你懂好了。


 第二天一早，云素药田招人手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


 不少人踊跃的报名来参加所谓的面试，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连隔壁村子的人都来凑热闹，最离谱的是还有当初非议云素的那几个长舌妇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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