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番外【4】 悟咪杰嗷优子酱线……

 夏油杰是在某一天突然变成了黑狐狸的, 在梦里。


 因为很是真实，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以为那是一个梦。而后来他们在那个世界的见闻也确实证明了，那并非一个梦。


 他们只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会在梦里将意识连接到另一个平行世界，成为一个小女孩的式神。


 那个小女孩是悟的女儿，因为黑狐狸和夏油杰太像了，所以她给夏油杰取了个名字, 叫杰嗷。


 夏油杰：“……”


 他都不知道应该先吐槽悟竟然有了女儿这件事好, 还是先吐槽他被认为像自己后, 还被取了这么个略显搞怪的名字好。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 顶多就是觉得能看到自己可能的未来而感到惊奇，更多就是抱着玩闹的心态，陪着小孩子玩一玩。


 当然……悟那边有可能是让小孩子陪他玩一玩，这个暂且不提。总之, 夏油杰是抱着照顾自家挚友未来女儿的心态来看待那个小女孩的。


 事情发生转变, 是在某一天——他们看到了夏油杰的墓, 还是个被人抢走了遗体的空坟。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令人琢磨不定了起来。


 夏油杰为什么会死？


 是谁杀了夏油杰？


 又是谁在夏油杰死后又偷走了他的尸体？


 问题很多, 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没有人会对小动物、会对式神解释这些，因此他们最开始并没有得到答案。


 倒是另一点，引起了夏油杰的注意。


 大概是因为太难过了，那个叫做优子酱的小女孩完全把他当成了人类的夏油杰在说教, 并且讲了一堆不应该是五岁的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那是一个蓝图, 一个关于咒术界未来的蓝图。


 不得不说，那个蓝图虽然对比后来真正的目标来说显得还很粗糙和青涩，但却给当时苦闷的夏日中正陷入了迷茫状态的夏油杰隐隐指出了一条道路。


 从那以后, 他开始期待去见到那个小孩，期待着从她那里再得到一些新的惊喜。


 而对方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社会主义，针对中国国情的特色社会主义，再到后来她找来的那个名叫森鸥外的人制定的针对咒术界与日本社会文化的日本咒术界霸权主义转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一点一点，小孩说着自己不懂政治，不懂改革，却带着人一点点将整个未来的道路都给拟定了出来，铺到了夏油杰的面前。


 这要是再学不会，那就是真的笨蛋了。


 夏油杰没有一个像森鸥外一样的聪明的政客，但他有五条悟帮忙，优辉先生和她的姐姐也愿意一同。


 他让五条悟帮忙，给他安排了暑假到中国出差的任务。然后主动地向中国咒术机构表达了自己想要在那里进修学习的想法。


 那是一个慷慨的国家，他们教了他许多，老师甚至让他有问题可以再与他跨国联络，对方愿意随时给予他解答，夏油杰很是感谢。


 更让夏油杰惊喜的是，在第五悠身边，那个叫亂歩的人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并且能够完全无语言障碍的与他们沟通。


 通过他，夏油杰向第五悠表达了他的想法，并从对方那里获得了一份悠酱他们的改革计划书。


 于是在毕业后，他和悟一起请了几个精通政治的人根据悠酱的那份改革计划书帮他们出谋划策。


 按照悠酱他们的路子，夏油杰加入了禅院家。不过他不必和演什么悟争吵，因为羂索那个时候已经被他们干掉了。


 五条家一样有着两个六眼，一个十种影法术。局势与悠酱他们那边较为相仿，他们只需要在一些细节处进行调整就好了。


 只不过，悠酱他们的改革仅仅只花了一年就已经基本稳妥了，而他们花了更久的时间。


 不过这些都问题不大，至少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夏油先生，总监部的会议马上要开始了。”门外，五条未姬敲了敲门，提醒他去参加今天的总监部的会议。


 夏油杰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来：“那就走吧。今晚还约了悟他们一起吃饭呢，可得早点回去。”


 ——


 五条悟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了一只式神小白猫，主人是一个被旁人叫做优子酱的五岁小女孩，白发六眼，像极了他。


 竟然是他五条悟的女儿！！！


 五条悟最开始是感到惊奇，因为年仅十八的他压根没有想过未来自己的女儿会长什么样，他甚至连自己未来老婆长啥样都没有想过！


 好吧，他没有老婆，甚至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还是单身，这一点回来后被杰拿来嘲笑了他好久，但是没关系，他有女儿！


 哈哈哈哈哈……杰那个笨蛋，不仅没有女儿，死了还被人刨了坟。


 因为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所以五条悟毫无心理压力地拿这件事情嘲笑着自家挚友。


 直到慢慢的，随着与另外两个世界的接触越来越多，他们了解到了关于羂索的事情。


 好吧，这确实不搞笑。五条悟终于承认了这一点，特别是在他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女儿竟然是出自实验室的时候，五条悟终于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他还是挺喜欢这个便宜女儿的，长得很像她，性格也有点像他，很聪明，还做得一手好点心。


 嗯，关键是做得一手好点心。


 每次看着对方和那个五条悟吵吵闹闹的，五条悟有时候也会有些期待。


 既然都是平行世界了，你有女儿，我按理说也应该有一个吧？


 虽然知道世界与世界之间好像存在着一些差异，但既然都有五条悟都有夏油杰，那五条悟觉得，肯定他这边也有一个女儿。


 于是他摁着五条家问是不是偷偷藏了个小六眼没有告诉他。


 但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五条悟把五条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这些老爷子到底把他女儿藏哪了。


 不会真的没有吧？


 五条悟不免有些丧气。


 然而很快，惊喜来了。


 他们意外得知了五条悠可能来自实验室，还知道了实验室的地址。


 回来后，五条悟带着夏油杰直接就杀到了那个地址去。


 刚刚到那儿，五条悟就知道——他们找对了，他真的有女儿了！而且凭借从另一个世界得到的消息，他们还干掉了那个叫做羂索的混蛋家伙。


 五条悟很高兴，即便因为他们擅闯中国境内而引发了一些外交上的麻烦，也不妨碍他欢天喜地地告诉全咒术界——他五条悟有女儿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女儿好像和他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的那个不太一样。


 同样的长相，同样的能力，那个女儿自信又阳光，肆意绚烂得像是太阳花，这个女儿却怯懦软糯得很，说话的声音都小小的。


 为什么不一样？


 五条悟很不解。


 但夏油杰回答了他的疑问：“在那样的环境中，优子酱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其实很正常。真要是悠酱那种性格才有些不符合逻辑了呢。那个悠酱应该是后来才被那边的悟给养成现在的性格的吧？”


 五条悟觉得很有道理，少年人的胜负心不允许他输给另一个五条悟，所以他撸起袖子决定——他要养一个比那边的女儿更优秀的女儿！


 他给了女儿很多东西，带女儿到处去玩。同时也教她一堆东西，要她去学。


 然后他发现女儿在大晚上熬夜学习，他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还不睡吗？”


 女儿乖乖地笑着告诉他：“嗯，我还不困，想再看一会儿。”


 五条悟觉得他女儿真是太勤奋了！他非常满意，他就去睡了。


 结果过了没多久，女儿突然晕倒了，送了医院才知道，睡眠不足，导致身体虚弱。


 五条悟这个父亲被医生骂了一顿。


 五条悟不理解。


 女儿不是自己说了自己不困，要在看会儿书吗？可为什么医生骂他强迫女儿熬夜学习？他才没有强迫好吧！


 后面和夏油杰吐槽了这件事情，挚友帮忙出面去和女儿聊了聊，五条悟才知道——


 “你是笨蛋吗？优子酱才五岁，你给她这么繁重的学习任务，她完不成自然就要熬夜去补啊。”


 “完不成她自己不会说吗？我又没给她规定完成时间。”


 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的五条悟觉得，困了就去睡觉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夏油杰告诉他：“优子酱说，她不想让爸爸失望。”


 一句话，把五条悟堵得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是笨蛋吗？”


 他忍不住撇着嘴这么骂了一句，却被挚友摁着头唠唠叨叨地念了好久。


 在夏油杰看来，五条悟压根就不会带孩子。更何况还是乙骨优子这种遭遇过苦难的内心极其敏感的孩子。


 他提出让五条悟把孩子交给他，或者让五条家的人来带这个孩子。


 五条悟才不想让家里那些人把女儿给养成小橘子呢，所以他同意了让夏油杰来帮带孩子。


 然而女儿自己不愿意。


 她哭着扑到了五条悟怀里，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甚至用上了恳求的语句。弄得夏油杰和五条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五条悟不得不承认，他在那个时候真的有了一种自己是爸爸的感觉。


 他不能抛掉自己的女儿。


 最后女儿还是留在他的身边，但似乎因为这件事情，女儿更用功了，也更小心谨慎了，一副好像随时都担心着自己被人抛弃的样子。


 五条悟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小孩揪出来好好谈了一次。


 “听好了，你是我的女儿，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丢掉的，不要老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欺负你了呢。”


 “而且你是六眼啊，六眼！想干什么就给我说出来啊，给我任性一点啊，要像老子一样的才叫六眼好吧！”


 似乎是这一次的交谈终于起了作用，女儿开始改变了，一点点的，胆子大了起来，有时候甚至敢反驳他了。


 被反驳的五条悟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很是惊喜：“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夏油杰对他的教育方针感到有些头痛，曾不止一次和他讨论过这件事，但是五条悟才不听呢。


 看他女儿现在多活灵活现的，比以前那个样子可爱多了好吧！


 夏油杰：“……”


 但照这个发展下去，未来很让人担心啊。


 就在五条悟的女儿养成进展顺利的时候，他们又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原来，优子酱根本就不是五岁。按他们这边的时间线算的话，她已经二十五了。


 此外，悠酱和优子酱会这么不一样，完全是因为悠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她记忆里的过去，是一个叫做第五悠的人的过往。


 也就是说，他女儿不仅年纪比他大，而且大概率是养不成悠酱那个样子了。


 回来后，夏油杰来找五条悟商量。


 女儿年龄大其实问题一点也不大，和悠酱不一样，优子酱是完全没有成年人的感觉的，过去缺失的这将近二十年时间，让她真的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所以两人干脆就决定还是把她当小孩养了。


 夏油杰还有些担心五条悟会不会因为养不出一个悠酱而耿耿于怀，毕竟五条悟看上去还挺喜欢悠酱的，之前口头上也一直念叨着要把女儿养成悠酱那样的。但其实五条悟一点也不在意这一点。


 “又不是非要养成悠酱，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我女儿也超可爱好吧！我现在想把她养成什么样就养成什么样！”


 是的，五条悟已经体会到了养女儿的快乐。


 而且，他这个女儿还会超乖超甜的喊他爸爸呢，是真的把他当成爸爸了！你看悠酱认那边那个五条悟爹了吗！


 五条悟超自豪：老子就是最棒的！老子的女儿也是最好的女儿！


 ——


 关于从前的记忆，优子酱其实已经不太清晰了。但她依旧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爸爸的那天。


 地下的实验室被人炸开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坑，爸爸和夏油叔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背后是蓝蓝的天，和爸爸的眼睛很像。


 那个画面她记了很多很多年，每每想起都会高兴得笑出来。


 爸爸杀掉了坏蛋，把她救了出来，从那一天起，优子酱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优子酱很喜欢爸爸，因为爸爸会给她甜甜的点心，给她买好看的公主裙，还会带她去玩各种有意思的东西。


 因为很喜欢，所以很珍惜。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够回报给爸爸的东西，所以只能尽自己的所有，去讨爸爸欢心。


 爸爸问她会不会做点心，优子酱自然是不会的。


 在得到了她的否定回答后，爸爸看上去好像很失望。


 优子酱不想让爸爸失望，于是她提出她可以学。


 爸爸对此很是开心，立刻发话让人给她专门弄了小厨房。


 即便是专门定制，五岁的身体想要下厨其实还是有着诸多麻烦的，但优子酱不怕麻烦。


 除了厨艺，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要识字，要了解咒术界的各种知识，要学习怎么战斗，还要学习与战斗相关的理论。


 咒灵很吓人，但爸爸会陪她。数学很复杂，但是爸爸在教她。优子酱甘之若饴。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太笨了，总是跟不上。爸爸也经常敲着脑袋说她笨，这让优子酱很受打击。


 她不想让爸爸失望，所以更加的努力。


 之所以这么急迫，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悠（yuu）酱，爸爸最开始是这么叫她的。


 因为发音和优子（yuk）很像，她一直以为爸爸叫的就是她，只是省略了一个字，喊的优酱。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加上爸爸也并没有刻意隐瞒，优子酱很快就知道那是另外一个人。


 爸爸似乎……是透过她在看那个叫悠酱的女孩。


 她们很像吗？


 优子酱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是她承受不了的，也害怕问出来之后爸爸会生气。


 优子酱把那个女孩当做了自己的竞争目标。


 要比悠酱好，爸爸才能看到她。


 憋着这么一股劲，优子酱压缩了自己的睡眠时间，更加用功地学习。


 她没想到的是，她累倒了。


 医生的诊断下来，揭穿了她对爸爸的欺瞒，优子酱很害怕，生怕爸爸在知道她比他想象的还要笨后，会不要她或者讨厌她。


 她被爸爸骂了，骂她笨蛋。


 对不起，爸爸，优子酱真的是个笨蛋。


 但是让优子酱意外的是，爸爸骂她笨蛋的原因，是觉得她太小心翼翼了。


 爸爸让她大胆一点，任性一点。


 “但是那样的话，爸爸……不会生气吗？”她很忐忑。


 “可能？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更让人生气好吧！”


 优子酱不想让爸爸生气，所以她开始像爸爸说的那样，试探着一点一点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很快她就发现，爸爸真的不会生气，有时候即便被反驳了会有些不满，但还是会对她的态度表示肯定。


 优子酱的胆子越来越大，慢慢地，她甚至开始敢管爸爸了。


 “爸爸，你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甜点了，不能再吃了。”


 “欸——？但是我还想吃啊，最后一块？”


 爸爸……爸爸竟然对她撒娇！


 优子酱害羞得脸都红了，自然是同意了爸爸的说法。


 但很快她就发现……爸爸有些过分了，总是利用她这一点，多吃了好多点心。


 优子酱又急又气，下定决心下次绝对不能松口了，却每每还是最终点了头。


 夏油叔叔安慰她：“没关系，至少你每次都多坚持了几分钟。”


 优子酱欲哭无泪。


 “但是优子酱，你如果再这么接着宠悟，这家伙以后会越来越任性的。”夏油杰已经开始感觉五条悟的岁数好像活到优子酱身上去了，两人一个越来越幼稚，一个越来越成熟……


 但优子酱觉得这不是问题：“没关系，爸爸高兴就好了。”


 爸爸高兴地搓搓她的头，然后挑衅起了夏油叔叔，结果两人又打起来了。


 优子酱自己耐心地解开头发，把自己的头发被揉乱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看着打闹得很开心的爸爸和夏油叔叔，笑得格外灿烂。


 爸爸只要能这么一直开心下去就好了。


 关于悠酱，是优子酱很多年之后主动开口询问的。


 爸爸也没有隐瞒，将对方的事情告诉了她。


 优子酱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平行世界的存在。


 而对于悠酱能够完全忘记那一段黑暗的记忆，拥有一个美满的过去，优子酱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真是奇妙极了，却也半点不觉得羡慕。


 因为，她的爸爸绝对是最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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