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元婴大典(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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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廿九, 冬至日。
这天是个难得的晴天,虽仍有料峭寒意,可日光照在新雪上, 折射出耀眼的雪光,别有一股轻盈的新镜初开之感。
一大早, 登冕峰便被清了场,从山下至山顶皆有人看守, 旌旗猎猎, 鲜艳的红绸挂上铺满白雪的枝头, 带出十分的喜庆与热闹来。
昨夜里,灵兽园特意放出来一批灵雁,眼下那些大雁便在登冕峰四面徘徊,吐露灵光, 将偌大的峰顶映得宝光十色,云蒸霞蔚。
另有灵龟守门, 灵鹿指路, 各守其位,纷而不乱,清晨云雾之下,可谓霓为衣兮风为马, 各秀皆列, 只待英华。
登冕峰上,被阵法扩容过的峰顶, 足可容纳十万人之数,一眼望去,几乎望不见尽头。
各大宗门都被引到了对应的位置坐下,离出口由近及远, 顺时针坐成一个环形。
其中最内侧,也是地势最高的地方,立起二十余座云峰,这是招待元婴道君的位次。
再往外,是由金丹长老领头的各宗门弟子。
归元宗自己的弟子,则被安排在了最外头,方便来往穿梭,联系外界。
苏秉辰偷摸摸脱离队伍,来找傅长宁的时候,傅长宁正和应星儿他们一块,在确定器具和上菜的数量。
人实在太多了,不提前弄清楚,等下有的要忙。
好在她们人手够多,每个人都只需要负责其中的一小块。将自己的任务完成,盖上负责的章,傅长宁跟应星儿她们挥挥手,便脱离了队伍。
苏秉辰拉着她,跑得飞快。
“离开场还有半个时辰,咱们可以先四处转转,认认人。”
傅长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势力的人,说不好奇是假的。
而苏二早就做好功课,只等和真人对上号,挨个认脸熟了。
“这家应该是沉水宗,他们的弟子服和你们有点像,都是黑色为主。”
跑到内场的时候,苏秉辰指着离出口最近的一家宗门道。
“沉水宗是纯正的武修和体修为主的宗门,各个体格都很壮硕。听说他们的宗训有两句,一句是沉默是金,一句是百炼为钢,可以说是很接地气的宗训了。”
“这家宗门在所有宗门里离你们地理位置最近,听说两宗是友宗关系,你之前有接触过沉水宗弟子吗?”
傅长宁打量着那群沉默高大的青年,摇头。
“没见过,但两宗关系确实很好,宗门里有种灵米就是沉水宗培育的,很受大家欢迎,听说他们每个月会给我们无偿供给一万石灵米。”
自然,归元宗也会回礼。
归元宗有种无常酒,有黑白两色,味道极烈,沉水宗的弟子最爱拿这酒去泡酒浴。
沉水宗对外的酒宗称呼就是这么来的,听说他们每个月至少要消耗掉上万缸酒。
沉水宗的弟子还是很友善的,见两人投来视线,举起酒杯,遥遥示意。
两人回了礼,再往下走,很快看见了第二家。
苏秉辰摸着下巴,道。
“黄白二色系的宗服,可能是药宗。”
傅长宁指了指其中一人坐不离手的丹炉。
“不必看了,就是。”
这一家实在是太好辨认了,路上遇见炼丹技术高超,又丹炉不离手的,不用猜,肯定是中洲药宗。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第三家是一家道观,名为丹阳。
她们旁边就是凌霄观,想来是归元宗刻意做出的安排,因为这两家道观在修仙界是出了名的关系好。
丹阳观女子着红白色衣裳,凌霄观则是浅紫色。
再往后是第五家、第六家……待看到第三十几家,即便修士记忆力非比寻常,傅长宁也已经有些头晕了。
苏秉辰也开始记不甚清了:“白色宗服,上绣草绿色圆环,这是哪家来着?知无谷,还是天交五门?”
“算了吧,就看到这,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傅长宁看了眼天色,道。
正说着,出口处又进来一行人。
和沉水宗弟子不同,同样穿着黑色,沉水宗的弟子往往给人一种清正可靠之感。这行人,却是一个个身带血煞之气,一看就不好惹。
“是酆山弟子。”
四周有压低了声音的讨论。
酆山的领头人是一个看起来双十年华的女子,额间坠着一块金色的纤细宝石。等她离近了,众人方才发现,那哪是什么宝石,分明是一条金色的细蛇,正嘶嘶吐着信子。
酆山的人几乎是卡着点到的,再往后就再没有人了,而他们的到来,也引起了热议,直到傅长宁回去的时候,仍能听到周围有人在讨论。
不怪乎酆山在诸弟子之间人气如此之高,如果说归元宗是道门第一的话,那么酆山,就是公认的魔修第一宗。
像是白水寺,断魂岭,论起知名度来都不及酆山。世俗眼中,酆山的魔修也最为狡诈狠辣,他们的酆都大本营,那是公认的群魔乱舞的鬼都。
归元宗居然会请酆山的人来,这在不少人的意料之外。
不过仔细想想,同为一等宗门的白水寺和断魂岭都请了,酆山自然没有不请的道理。
魔修和邪修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所谓正魔,只是修炼方式的不同,魔修虽然名声也不好,却没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唯有那等以人命为修炼方式的邪修,方才是与世俗不共戴天的存在。
故而众人也只是嘀咕几句,没有多说什么。
-
午时一刻,伴随内场传来的一阵声音越来越迅疾的擂鼓声,此次大典,正式开始。
由于苦海道君是散修出身,并无师门,所以这次的大典程序并不复杂,也无需由师长出面,为他加冠授礼,而是由苦海道君自己来,展示自己确已有了元婴期的实力,而后昭告天地,上三炷香。
苦海道君所修之道为神识,展示的自然也是神识一道,从外看动静不大,加上离得太远,传到傅长宁一行人身边时,基本已经只剩下众人喝彩的声音了。
这种场合,也不适合用神识窥探,故而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吃菜。
吃了约莫一刻钟,前头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按照流程,接下来就要有归元宗自己的元婴道君出场了,大家都默默打起精神。
首先说话的是掌教泽明道君。
泽明道君的声音温雅中正,不疾不徐,听着很是好听,内容无外乎感谢诸位远道而来,以及祝贺苦海道君结婴云云。
然后是其他来宾一一回礼。
归元宗一众元婴再回。
应星儿听到一半就开始走神了。
傅长宁跟她差不多。
一定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只能说,这次大典,这跟她们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
在弟子们美好的想象中,他们会见到很多大人物的真容,在热烈甚至是惊叹的氛围当中,看着苦海道君行成婴之礼,昭告天地,语出言灵,异象丛生。
再看着一众大人物来回打机锋,一边听着他们的爱恨情仇,一边互相讨论着,吃东西,充分满足他们的八卦欲和求知欲。
简言之,见世面。
可眼下,只能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应星儿手放在桌子底下,在傅长宁手心写字:我总算知道那些师兄师姐为什么不来了。
傅长宁用力点了下头。
来看热闹的几乎全是这两届的弟子,其中这届新生尤其多,老弟子们就没几个来的,她们一开始还纳闷,眼下总算明白了。
这就不是参宴,这是活生生的几个时辰的折磨。
快乐是属于外宗弟子的,也是属于修为高的大佬们的,唯独不是属于她们的。
好在后半程终于有趣了些。
妙音道君出场了,伴随她出场的,是一曲浑然天成的天籁琴音,只一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天空灵鹤开始盘旋,彩带随风飘舞。
在掌教泽明道君的见证下,苦海道君与妙音道君这对璧侣以精血立誓,从此结为道侣,祸福同担,死生相依。
就在定契的那一刻,天下落下无数白色的光团,像棉花一样。
傅长宁伸手抓了一个,那光团在她手中融化,冰凉凉的,化作了一颗白色的中品灵石。
再看其他人,几乎每个人到手的东西都不一样。
至于没人要的光团,则在落地那一瞬间就消散不见了,以至于没来得及伸手接的弟子们都一阵可惜。
好在这东西也只是讨个彩头,没拿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下一项流程吸引。
下一个环节是送礼。
她们坐在外围,听着洪亮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一声又一声。
“沉水宗奉上极品灵脉一条,祝苦海道君和妙音道君道途共进,举案齐眉!”
“药宗奉上鹤为年一株,祝苦海道君修为日进,一日千里!祝二位道君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似乎是为了暗中较劲,各大宗门送礼的声音喊的一个比一个大,送上的礼也一件比一件珍贵。
大典都到尾声了,这时候,弟子们也不像之前那般顾忌规矩,都小声讨论起来。
“沉水宗真是朴实不做作,送礼居然直接送灵脉。”
“月鬼珊瑚是什么,有人知道吗?”
“似乎是传说中的美颜圣物,不过我也不清楚真假。”
“这什么饕餮宗居然送了三盘吃的,这也太奇葩了吧。”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其实还好吧,毕竟是一份心意,说到底两位道君也不缺普通宝贝。”
议论声不绝于耳。
其中酆山送的礼最奇葩,他们送的不是礼,而是一个人头。
内里喧哗声传来时,归元宗弟子们第一次庆幸,自己坐在外边,什么也看不到。
至于那些看到的弟子,倒也不全是被吓到了,更多是惊讶和非议。毕竟这可是人家苦海道君的元婴大典,你酆山送个血淋淋的人头是什么意思,故意招人晦气吗?
不过这事轮不到他们做主,甚至轮不到归元宗做主。
众目睽睽之下,当事人苦海道君并未发怒,甚至连一丝被冒犯的神色也无,反而定定看着那个人头,片刻后,接过人头,神色平静地道了一声谢。
一瞬间,满座哗然。
不少人当场脑补出一起爱恨情仇,比如苦海道君年少遭仇敌灭族,等到长大成人,出人头地,却遍寻仇人而不得,如今酆山众人为他寻来仇人项上人头云云。
归元宗弟子依旧是吃瓜的最后一线,只来得及听到一个尾巴,这事就结束了。
好在这之后,终于轮到了他们的主场。
四周的酒席座位尽数被撤去,各宗弟子依旧是原来的位置安排,整个包围圈却扩大了不止一环。
原本在外围的归元宗弟子被包裹了进来,而等待他们的,是面前骤然升起的十个大型比武台。
“今日的比试,想必大家都清楚了。”由归元宗一位金丹长老站出来,宣布道,“本次比试,意在测验这一届新入门的弟子的实力,故而,只允许这一届弟子报名,可即便如此,宗门中报名的弟子人数依旧超过了千数。我们很欣慰,但同时,也不得不加大力度筛选。”
“经过综合考量后,我们决定,将比试第一轮定为大乱斗模式。”
“在你们面前的,是十个长宽皆为十五丈的比武台。每个场地将会被分配到超过一百名弟子,一声令下之后,比斗即视为开始,中间手段不论,留到最后者,即为拿到名额之人。”
“不可蓄意杀人,违者宗规处置,同时,我们也会有长老在四处看守,将失去反抗之力的弟子带离比武台。”
“切记,失去战斗力,和离开比武台,皆视为失去比试资格。”
长老的声音被灵力放大,扩散至整个场地。底下诸弟子齐声应是,声如雷霆,气势昂扬。
高台上,有人感叹:“贵宗弟子这风貌,倒是一往如昔啊。”
掌教泽明道君淡淡笑道。
“都是些孩子,还年轻,难免热血。”
之前一路下来,无聊得快要打哈欠,眼下好不容易提起些兴致的另一位道君摆摆手。
“都一把老骨头了,就安静安静,好好看个比赛,成不?也让大家伙儿瞧瞧,你们选拔机制改革之后,选出来的这届小崽子质素如何。”
众人便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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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是大乱斗。”
苏秉辰又一次偷溜回来的时候,通宝商会的人都默默看着他。
饶是苏秉辰脸皮极厚,也要被看得坐不住了。
于长老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他的肩,委婉道:“师叔啊,你还记得你等下也要出战吗?”
怎么就这么有闲心去看别人呢。
你还记得你是通宝商会的人吗?
苏秉辰当然记得,他摸摸鼻子,理直气壮。
“这不是还没轮到我们吗,我去给朋友打个气。”
可你这都是入场以后第六次偷溜了。
就差直接住那边了。
于长老长叹口气,把这话咽回去:“算了,比赛要开始了,直接看吧。”
也正由于苏秉辰的缘故,通宝商会的人,大部分看的都是第七比武台。因为傅长宁就被分到了这个比武台,他们也想看看,这个引得苏师叔/祖频频偷溜的朋友,实力究竟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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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比武台被分到了一百零九人。
傅长宁手中拿着八十三号的号码牌,上台的那一刻,就意识到,台上除了她,还有三个练气九层,和七个练气八层。
不出意外,这十人将会是她最大的对手。
殊不知其他人也在暗暗叫苦。
这第七组怎么回事?其他组最多也就是两个练气九层,怎么就他们这一组多了整整一倍,这合理吗?
有心之人已经意识到,不除了这四个练气九层,基本没可能拿到名额。一时间,已是形成了好几个抱团小队。
而此刻,比赛还没正式开始。
几个练气九层纷纷意识到不妙。能在入门不到两年就突破练气九层的,大多入门前修为就极高,说是世人眼中一等一的天之骄子也不为过,这种人,自然不是笨人。
其中两个离得近的,已经就地结成小队,只剩下傅长宁和另一个单下来的。
那人见傅长宁一动不动,犹豫片刻,移了过来。见傅长宁没有拒绝,松了口气。
十息之后,伴随裁判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所谓大乱斗,突出的就是一个乱字,人多混乱之际,背后给你来一下,很难判断是谁出的手,而但凡无法做到眼观八路,耳听四方,便极容易被人淘汰出局。
这考验的不止是实力,还有心智和手段。
放眼望去,十个场地上都是乌泱泱一片人头,各种颜色的术法漫天乱飞,时不时就有人被送出局。
得益于之前那位长老公布的规则,便是有想要趁机报私仇的,也不敢在这时候动手,弟子们大多点到为止,把对手送下台便算结束。
其中以七号比武台最为醒目。
由四个练气九层组成的两支队伍,率先遭到众人围攻。而这四人既然能够修炼到练气九层,自然也有自己的一把刷子,几乎是来一批,清一批,没多久,就已经被他们扫下去了二三十人。
加上被其他人打下去的,场地顿时清出了一半。
这下,那些想着先解决练气九层的人都迟疑了。
除去少数还坚持的,其余人纷纷转战其他弟子,以求自保。
眼见形势易转,两只练气九层的队颇有默契地避开彼此,先去找其他人。
傅长宁盯上的是一只两个练气八层带队的五人小队。
那五人原本还在防备身前的人,猝不及防地,就被她从身后攻来,足有手臂粗的藤蔓啪的一下打在人身上,带着十成十的力道,只一下,那人便被甩出了比武台。
那人落地的时候还一脸懵,没反应过来,后背火辣辣的疼,等看到队友“你居然连这点藤蔓都应付不了”的目光,一时有苦说不出。
那何止一点藤蔓啊!
让你试试看能不能反应过来!
——事实证明,能反应过来的才是少数。
少女的藤蔓挥出的速度快到堪比闪电,而且在打在你身上之前,是没有任何声音的,连一丝带出的风声都没有,足可见这人对藤蔓的控制力有多变态。
若非是之后众人已然有了防备,只要不是后背长了眼睛的都无法躲过。
可就算有了防备又如何?
那些以为只要躲过藤蔓就没事了的幼稚想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瞬间被碾压成灰。
她甚至没有出过多余的招数。
只是两颗种子种下,瞬间就撕裂了比武台。
有几个没站稳的弟子身形微微一晃,下一瞬,就被藤蔓抽飞了出去,双脚稳稳落在比武台下的地上。
其控制力,堪称精准到毫巅。
有人想用火对付她,可火焰蔓延的速度,甚至赶不上藤蔓生长的速度,比武台上一处又一处地方被撕裂,一次又一次有人被抽飞,每次都出现在叫人猝不及防的地方,快得神鬼莫测。
不知不觉,台上便已经剩下了不超过十五人。
其中就有另外三个练气九层,和仅剩的两个练气八层。
此刻五人皆是如临大敌,即便是之前短暂和傅长宁结过盟的队友,亦是如此。
天知道,他基本就没帮上过傅长宁什么忙,他此刻只苦涩地想,难怪这人之前丝毫没有要跟他结盟的意思。
“速战速决。”
面前的少女似乎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脚下地板再次裂开。
有了之前的例子,众人纷纷跳开,反应及时。
然而,就在他们这一跳之际。
嘭嘭嘭——
整个比武台都崩裂开来!无数藤蔓自废墟中张牙舞爪而出,将仅剩的还算完整的地板搅为齑粉!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还没来得及落地的一众弟子:“……”
望着少女脚下那仅剩的,巴掌大小的一块地,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有人能及时在空中调转方向,去和她争吗?
有人敢吗?
答案是没有。
所以比试到此结束。
傅长宁拍拍衣袖,下了比武台。
台下的裁判长老滞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
“七号台,八十三号选手胜!”
作为最先结束比赛的一组,七号台裁判这一声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待看到那满地的碎石块,和站在其中,莫名显得有些有些无措和可怜的一众弟子,整个登冕峰顶都安静了。
通宝商会的弟子们正在思考人生。
思考完认生后,他们猛地一拍大腿,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理由:“难怪小二哥你和她玩得这么好。”
苏二:“……”
他能说什么呢。
离得近,将这一切看得分明的一家宗门的弟子想到的却是另一方面。
他咽了口口水,蠢蠢欲动。
“归元宗的地板,这么脆的吗?”
这是不是说明,他等下也可以这么……
思绪未完,就已经被自家看完全程的长老打破了幻想。
“你死心吧,这地板一脚下去,没有五千公斤,别指望弄出一丝裂痕。”
那姑娘可不是靠蛮力弄碎的比武台。
他看得清清楚楚,每次撕裂地缝的种子,都是被她用近乎恐怖的灵力强行种下,再借助汹涌的灵力破土而出。
那是凭借实力造成的绝对威压,绝非简单的蛮力。
后来看似她一举碎掉了整个比武台,其实也是先前不断积累的结果。
那一次次的撕裂,早不知道被她送下去多少种子,中间经过了漫长的蓄力,才有了最后那惊天一招。
真以为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能做到?
弟子的妄想被打破,高台上,一众元婴亦是怔了片刻。
待反应过来后,一老头哈哈大笑。
“好好好,这丫头,有你家震顼从前的风范!”
“走哪儿碎哪儿,鸡犬不留!哈哈哈哈!”
事关自家师叔,泽明道君能说什么呢,只能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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