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围堵

 戚嫣浅浅的一笑，“也不是说很好，只是很适合我罢了。”


 她说着这样的话心里想着其实章一皓应该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在刘璐铃眼里的戚嫣很少有什么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她们不远不近的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气质恬淡，看上去亲切，其实骨子里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就算是得到了评委的夸赞都能很好的冷静应对，可以说她的气场很足。


 戚嫣和她的成绩不相上下，如果在生活中她相信她们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每年一度的比赛是残酷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出头机会，也是很多舞者走向更高地位的平台。如果不能够很好的把握机会，那么她们注定一辈子寂寂无闻的当一个配角。


 谁都知道戚嫣有一个超级好男友，这个男人几乎每一场她的比赛都不落下，几乎是算是全程陪同。让人艳羡，男人长得很是出色不说，从他的衣着谈吐和一举一动，还有那出行的车辆来看定然不凡。


 而她也有很好的家世，她是本地人，来自全国唯一的一所军区艺术学校，爸爸是某部的部长。可以说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从小她也是一顶一的优秀，没遇到什么真正的对手。路途走得太平坦换个说法就是太平淡。这次她能过来参加比赛是爸爸支持的，也是她通过努力争取而来的。爸爸甚至说过，“只要你想我就能给你想要的。”


 她根本不屑爸爸所暗示的，她相信自己是最好的。在没有遇到戚嫣以前她都是这样想的。她当着爸爸大放厥词，“您难道不认为你的女儿是最好的，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对手长成个什么样子！”


 当她第一次见到戚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错。那天的戚嫣穿着一身极其简单的白衣，胜雪的肌肤，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刚刚从暖和的车上下来脸颊上两朵醉人的酡红，当真是姹紫嫣红尽失颜色独有雪上娇。


 就在那个时候她凭着自己的直觉就断定这个不言不语，笑容清浅的女子定是自己传说中的对手。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果然一路下来，她们两个人的成绩都咬的死紧。


 在现在她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她一边享受于这种有对手的刺激，一边她不想输在戚嫣之下。


 如果这次她没有遇上戚嫣可以说是拿到冠军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


 舞台上的戚嫣远远看去也是动人的，聚光灯下那柔美的脸，轻柔至极的身姿，不疾不徐的舞动，俯身，擎头，旋转，碎步……玄妙至极，很好的给大家一个她所要表达的意境。台下寂静无声，到了最后她以一个完美的谢幕礼结束整个舞蹈，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的唏嘘声。


 佟正骁对着电视屏幕的手划过半空，像是想要握住什么最终还是给放弃了。嘴角牵起一丝隐痛来。很多个夜晚他都是从空寂寂寥里过来的。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是一条水蛇滑溜溜的怎么也握不牢。


 镜头调转到台下那些热切的脸孔上，只有短短几秒时间，佟正骁却把下面的人群中最夺目的人看清楚了，他看到章一皓坐在下面，身边还多了章一皓的母亲罗一一，几年不见她好像还是那个样子，从容大方，脸上总是缀着很浅笑容，罗一一很容易让人亲近。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他去加拿大谈生意时正赶上章一皓也过去那边和罗家人团聚。他被邀请去罗家做客的时候见到罗一一的。


 他当时从罗一一的口气里得知她不想再回国的。只是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回来了。


 他想起来了，罗一一当时调侃的对着章一皓说的是她不到章一皓娶妻生子她是定不会踏上b市的地界。


 难道……


 他站起来心里不知道为何开始焦虑难安，来回的踱着步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子。


 门口传来敲门声音，佟正骁说了一句进来。


 门开了，江涛从外面进来，立在离佟正骁几步之遥的地方，明显看到佟正骁脸上的不快。他心里有些忌惮，面上仍旧保持着一贯从容的话语，“您让做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佟正骁清俊的脸渐渐涌现出一种黑沉沉的东西，“嗯……”略微一沉吟，他指着屏幕上的人说，“我要这个人详细资料，你即刻去办！”


 江涛这才敢把视线看着墙上的液晶屏幕，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面孔妖娆舞姿霸道。……明显和戚嫣是不同的。


 他实在想不出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多的疑问他知道此刻根本不适宜问出口，而且佟正骁虽然一副淡然的样子，却从来都是不许人忤逆的。


 “好……”


 佟正骁等江涛出去，他再次看向电视屏幕。上面闪烁的是什么他实在没心思看，但是还是把全部看完了。等着结果出来，并没有出乎意料，她还是第一。从来他就知道她有这个潜质，做任何事情都不甘于人后。要做就得是拔尖的那一个。


 也是这样的性格，从前他让了她很多，他说戚嫣你这样太累了，干嘛把自己转的像个陀螺那么累，你该歇歇。那个时候她就不高兴了。


 他继续说，我可以养着你的，你看我们家也不缺你挣得那三瓜两枣的钱。


 她怒目圆瞪，佟正骁你如果懂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那个应该是她和他分手前不久说的话。


 心里气结了她。可是他还是斥资给b舞学院，就给她争取了那个参加舞惑比赛的机会。


 “嫣嫣现在真的快乐吗？”


 ……


 此刻台下的正坐着章一皓和罗一一母子两个。


 “儿子，这个孩子好像是天生该呆着聚光灯下的，你有那个准备没有啊！”罗一一微微偏头对着章一皓轻声感叹到，戚嫣这个舞蹈给了她一个震撼的感觉。


 章一皓笑了笑，拍了拍妈妈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妈，不管她站在什么地方，她在我的眼里就是我认识的戚嫣。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就好！”罗一一笑着，“你能够有这样的意识倒也不错。”


 她记得自己的儿子从前很是心浮气躁的，当真能够因为一个女人而定下了也不错。他之前跟自己说恋爱那会儿她根本不相信有这么一回事。她当时就想这孩子说不定是唱的哪出呢。这三天两头的花边新闻都够让他老子章景成头疼了，这什么时候正经过。


 她就算远在万里也是知道这边情况的，章景成难免隔三差五的给她报备章一皓的情况。虽然她未必很乐意接听他的电话。


 章一皓和罗一一从第四名表演者一直看到最后。戚嫣成绩一直是最好的那个。


 最后还没公布前三强的时候，章一皓很自信的说，“毫无悬念，嫣嫣这次又是第一！”


 “嗯哼！”罗一一耸耸肩，当然能看出。虽然都很优秀，但是说道舞蹈的灵气、灵魂什么的还是戚嫣能更好的诠释出来。


 “其实我更愿意养着她的，什么也不让她做。但是估计我一这样说她肯定跟我死磕！……我看到她每天累得哟……”章一皓说着心疼的话，看着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准备宣布比赛结果。


 “我知道我的儿子是这个性子……”罗一一说道，“可是你也不是很清楚她该站在那里的……等会儿准备送她什么礼物庆祝？”


 果然，戚嫣是第一名。


 “妈，走我们去外面等她。”章一皓心里替戚嫣高兴着，脸上很不自然的笑笑，“我准备向她求婚，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嫌我太快了！”


 罗一一挽着章一皓的手臂站起来，随着人群往外走。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儿子居然在戚嫣面前很不自信。这可太不像她的儿子章一皓，神采飞扬的章一皓。但是更像是一个正常恋爱的男人。


 “喔，很好啊！我正准备着想多一个人叫我一声妈。以前还想着多生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更好，没想到……”罗一一想到从前，眼睛里不免黯淡多了，随即发现儿子认真的看着自己，又笑笑洒脱的说，“你看妈妈是不是老了，怎么总想到从前。不提啰……妈妈现在就期待你娶妻生子。然后我含饴弄孙的。老了就该做些这样的事情才算幸福！”


 罗一一想得很简单，以前她还那么期待过，后来就什么都淡了。现在更是没什么追求，儿子的幸福才是她最大的幸福。


 章一皓这些年虽然没有长期陪着妈妈身边，但是还是很了解自己妈妈的，她等了这么多年，那点骄傲自持没多一分也没有减一分。这么多年她一直单身很难不让人想她是在等一个人，只是她的骄傲让她无法接受那个肯回头又不肯低头的人。


 章景成同样的骄傲！


 章一皓转开眼睛看着通往后台的那道门，门口已经围着好些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的，那架势好不隆重，“那好，等我和嫣嫣有了孩子您来帮忙看着。”


 “赶紧的吧！”罗一一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嫣嫣愿不愿意早点生孩子，她们跳舞的人很注重自己的身形的。”章一皓这样低落的情绪只有在自己妈妈面前才会肆无忌惮的露出来。


 罗一一身为女人肯定要更加了解女人一些，她知道女人一旦认真对待一个男人肯定会不计后果的。所以生孩子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她这个时候不想告诉儿子，因为她不确定儿子爱的戚嫣是否是那样同等的爱着他。


 如果是那么章一皓又哪来的不自信。


 后台的门刚刚打开，出来的人就被团团围着。有的在说戚嫣的名字……章一皓想要过去就被罗一一给拉住了。


 罗一一笑着说，“看你就急的……你该给她一个喘息的空间，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你的存在，那岂不是给她添麻烦！我虽然不在国内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现在这些媒体很多都是捕风捉影的，只需要炒作出吸引大众眼球的题材，哪有几个遵循职业道德的。”


 “那我们去外面停车场等她好了。”章一皓提议。其实他到不怕媒体拍到自己，只是他还是得在意戚嫣的想法的。


 戚嫣和好几个参赛选手都被围住。隔着人群她看不到章一皓是不是在等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屏幕黑黑的。眼前围着自己的一拨人叽叽呱呱的，她又一时走不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头看其他几个人也面临着同样的尴尬。他们都只不过是在校大学生，享受单纯简单的校园生活，很多同学参加这样隆重的比赛还是头一次，面临这这些大大小小的镜头话筒肯定很不习惯。


 她的耳朵里充斥全是些刁钻的问题。


 “戚小姐，说一说你今天入选前三强的感言！”


 “戚嫣，刚刚我们都看到你没有说多少有意义的入选感言……能不能跟大家说说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听说你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男朋友？这个人是谁？”


 “车老说是愿意收你为徒，你对于车老的提议是怎样考虑的。车老说他很看好你！如果真的要你转型进入演艺圈你是不是能够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毕竟车老从来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


 戚嫣发觉自己越不说话，这些记者的话就越多。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身边和记者对答如流的刘璐铃，好生敬佩。


 导师一直在她旁边的，她倒是期望导师能给她说点什么解围，显然导师是不想她就这么做缩头乌龟。


 导师举起手向下压说道，“大家一个一个来，我的学生平时不善言辞。你们的问题只要不是特别难回答她都会一一为大家解答的。”


 戚嫣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导师。导师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好像是在说：戚嫣你能行的，不要想着逃避，这是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那好我先来。”一个挤在前面的女记者说道，“关于车老愿意收你为徒你是怎么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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