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父子对峙

 就那么短短的几步他已经是气喘嘘嘘了，他尽量把全身上下的着力点都落在右脚上，左脚只是轻轻的用脚尖点地。做好这一切他深深的呼吸一口平稳住自己的呼吸。


 父子俩个头几乎一样高，佟赫的身材明显臃肿，而佟正骁比起来要清瘦许多。两个人静静地对视，有那么几秒钟谁都没有说话。


 还是佟赫冷哼了一声，咄咄逼人的开口，“你难道不应该对你的行为作一番解释吗？啊！你这犯的是什么事儿，又是着了魔似的想要骗住我。”


 佟正骁一点服输的样子都没有，“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让我来替你说，就为了一个女人……”佟赫说到激动之处一伸手指，指尖已经戳到佟正骁满是褐色擦痕的脸上，“你把你自己弄出这副样子？你以为你是情种是吧？笑话！佟正骁我真是白养了你，丢尽了我的脸。”


 佟正骁好像已经对于什么罪名都没意见，好像已经麻木了似的，“对……就为了一个女人。我不是什么情种，我就是给您丢脸的。”


 他的话成功的把佟赫的怒气激得到了极限。他就是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故意而为的。他就求个招打，他知道爸爸下得了手，那样他才能把一些事给忘得彻彻底底。


 佟赫的手指尖对着佟正骁脸上狠狠一戳，“我跟你妈就生养了你这样一个不是东西的畜生，你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佟正骁左脸颊上立时起了一道血痕，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也没再说话，眼睛里流动着一股异样的情绪，样子有股不服输的气势，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跪下！你的命不值钱，也是我给的，只有我才有收回去的权利，既然你执意如此我成全了你！”佟赫看着他那个样子恶狠狠的说，眼睛四处一瞟目及之处是一把木椅子，那老沉的椅子被他大手轻轻拎起没有半分犹豫直直地对着一动也不动的佟正骁砍了下去。“我叫你骨头贱！”


 佟正骁连躲一下的念头都没有，他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椅子带起的呼呼风声。


 佟赫的话音刚落就一是一声有力的撞击，和着咔嚓一声佟正骁应声倒地。


 痛！佟正骁的手想要去抱着自己刚刚受到重击的右腿，却不敢把手靠拢。手指曲张成一个难看的幅度，手背上的青筋突出得老高。浑身上下的汗水直往毛孔外钻，眼里还有无法控制的浅浅液体淌出来。


 他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折腾成了一个侧着的僵硬拱形，一动不动的。太疼了，疼到他默默地咬紧牙齿还是从喉咙里涌出一声闷哼，知道刚刚那声一定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掏空了。


 佟赫手上的椅子一只脚着地，他手死死地把着椅子背，有那么一刻他想要去扶起佟正骁的，可是看着佟正骁那双眼睛写着绵密的不认输不服气。他一顿手上的椅子给摔出去砸在墙壁上，哐当一声。


 “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没骨气，就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声音到底是低了几分。也不知道佟正骁听没听清楚。“你给我起来！”


 佟正骁没动，还是那个倒下的姿势。


 屋外，走廊尽头过来一帮人，走在前面的人精神矍铄中有掩饰不住的急迫。他的步子很急，走路带着一阵风，身后是紧紧跟随着的两个随从。


 佟正粤刚刚听见屋内的动静，吓得腿都发软了，他卯足了劲挣扎了一阵，这个时候已经大汗淋漓，眼角余光看到走廊一头走来的人，到底没能忍住叫了出来，“爷爷！”


 那声音带着战栗的希望。


 贴着门的佟潇潇也是眼里露出了希翼的光芒来，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这个局面必须有人来控制，而这个人除了爷爷没有别人。佟潇潇用衣袖擦擦湿漉漉的眼睛，退开一步。


 倪婉清也弱弱的叫了一声，“爸……您回来了。”她想如果今晚佟昆不回来这佟赫还不把把儿子给折腾死。刚刚屋子里的动静吓得她心都跳到嗓子眼，这会还在扑扑直蹦呢。


 佟昆眯了一下眼睛看到门口的情景问，“在里面？”


 “嗯……”倪婉清被佟昆的眼神吓了一跳弱弱的看着门扉。


 佟昆板着一张脸谁都没说话直接提起穿着千层底布鞋的大脚去踹门，“开门！”门闷闷的响了一声，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估计是他觉得这一招不管用，他干脆让开，后面的两个人直接上前去一阵猛撞，门应声而倒。


 “爷爷！”佟正粤叫到。他想从两个大汉的束缚里出来。


 佟昆回头那灰色的眸子冰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视线里的佟正粤才好。“都是些不省心的东西！……还困着他干嘛，放开！”


 佟正粤知道爷爷是在责怪自己，一是没有把大哥给看好了，二来是因为他在说自己小时候没好好学武导致连两个莽夫都控制不了。他摸着胸口跟着佟昆身后进了门，屋子里一片狼藉。而佟正骁就躺在地上，面如死灰，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像是被水浇过一样。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嘴唇哆嗦个不停，大手抖抖索索停在没打石膏的那只腿上方却没敢靠近。他嘴里吐着气，出来的气比进去的多。


 佟正粤看见这景象被吓傻了，他不过以为是佟赫在里面拿东西撒气，没想到他真的下得了那个狠手，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的佟正骁，看也没看佟赫就说道，“大伯你打他哪儿啦！”


 屋子里没有人回答他。他几步过去就抱起佟正骁的上半身，“哥……他打你了？哪里疼啊？哥……你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手臂处的佟正骁身子沉重的不成样子。心里害怕着，这到底该如何是好？他把眼睛看向爷爷。爷爷的步子好缓慢。


 “正骁！啊……你怎么了？”倪婉清从门口进来看到佟正骁这个气息奄奄的样子，她脚步急切又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她匍匐子在佟正骁的身边，眼泪掉下来了，“你爸爸把你怎么了啊，这都……这样了！潇潇快去……快去叫医生去。”


 －－－－－－题外话－－－－－－


 藤子写这一章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很多时候，男人心狠起来比女人狠很多倍。故事映射现实。这个世界上有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也有狠心狼毒的父母，昨天看了一个孩子因为父母双方吵架而被丢弃在幼儿园的视频，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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