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当时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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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哪里有不高兴，你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我的眼睛不会撒谎啊。”她记得他说过自己的眼睛最不会撒谎的话。
原来她还记得！
“哈哈，嗯，十月的眼睛最不会骗人了。十月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他知道他们家对门那个房子她们已经没办法继续住下去，就因为覃朗出了那些事。
“我现在就住在朵力名都，刚刚搬进去的。”戚嫣如实说道，这店家把她要的东西递过来，她捧在手上。鼻子嗅了嗅，“真香！”
魏松涛掏出零钱给了账。“唔，吃吃看，和我们那边那家的红薯是不是一个味道。”
她笑笑，“我差点都忘了红薯的味道，我敢说这b市那边的红薯肯定没有这边的味道好！”她带起一次性手套掰开红薯，分了一半递给他。估计是有点烫手，她呼呼的呼气，撅起红红的樱唇分外好看，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魏松涛不客气的接过，咬了一口含混的说，“走，我带你吃火锅去！”戚嫣爱吃火锅他是知道的，他对她的了解那么多却抵不过时间的变迁。
戚嫣停下了，“我该回去了！”
“十月你就这么不给哥一个面子，我还想着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呢，就在刚刚我就是那么想的。你知道不，这些日子我一想到你就想你离开了也没留个音信，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你了。”魏松涛说到最后几乎声音都没了，从戚嫣离开后他就变成患得患失的这个样子了，他几乎是不爱出门，而且对于家人安排的相亲也是不配合。这让父亲生了不少气。
戚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魏松涛，从她记事起哪怕魏松涛用这样的低靡的口气跟自己说过一次话都没有。她挤出笑容来点点头，“好吧！”其实她真的不想去，却因为这拒绝很残忍而不敢做。就吃一顿饭而已，对自己没什么损失。
他们去的是以前他们最爱吃得一家火锅连锁店位于这个城区的分店。
戚嫣拿起菜单，开始兴致勃勃的点菜，“鸭肠、毛肚、牛百合、蹄筋、羊肉卷、水晶包、无骨鸡爪……”她拿起笔在本子上勾勾画画，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这吃火锅的时候她就喜欢吃荤菜，素菜就只点了两样。“魏子哥，你还要不要点什么。”
她是从来记不得他的爱好。
魏松涛说，“你点的我都爱吃。”
“呵呵，我点的都是贵的喔。”
“你害怕这点小钱就把我给吃穷了啊，尽管吃，这里的菜也贵不到哪里去。”魏松涛知道如今的戚嫣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毕竟有那么有钱的男人。
她们要的是红汤锅，戚嫣嗜辣，而且觉得这里的辣椒最好吃。她看着滚滚红浪忍不住吞吞口水，看着魏松涛把耐煮的放进锅里。
“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吃过了，”她说的是实话，佟正骁不许她吃辣的，章一皓没有明令要求不过还真没带自己去吃过辣菜。“上一次应该是一年前你、我和邓倩。”
她说的是你我，已经不是我们。她以前会说我们，她已经把他划为旁人。
“那你今晚就吃个够。”
“嗯，好的，遵命！”她一笑露出满口编贝似的牙齿。
他想到小时候的戚嫣就说，“十月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糖，而且还吃坏好几颗牙齿，邓倩说你的牙齿以后都是那个样子了……然后你就难过的哭鼻子了。那一次哭得好凶的。”
戚嫣握住荞麦茶杯子，“呵呵，是啊，你知道我最臭美了。”
他想说她不臭美也是最美的。但是他没说，只有默默地夹起一块毛肚给她烫了放进碗里。
那些久远的时光就那么在这个简单而热闹的夜色里喧嚣尘上。
小时候的戚嫣是个什么样子呢？
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像是莲藕似的白嫩。她很黏他，他比她大四岁。
仍旧记得那一天是她刚刚来到大院的时候，他本来是在地上玩火车积木，听妈妈跟爸爸说说隔壁住进一家新邻居。妈妈说那个小孩怎样怎样可爱……然后爸爸淡淡的说他们是刚刚就职的市政府宣传办公室主任戚成海一家。
他好奇妈妈口中那个小朋友，他从来不缺伙伴，但是却没有一个一开门就能吆喝答应的伙伴。所以就趁着妈妈做饭爸爸工作的时候偷偷溜出了门。
隔壁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果真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从门缝里挤进去就看到一团乱的屋子行李堆得乱七八糟的，显然还没来得及收拾。而屋子中间摆了一个婴儿床，床晃悠悠的在动，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床边站着一个笑盈盈的女人她正拿着一个摇鼓一边有节奏的摇动一边唱着歌。女人看到门口的他带着善意的笑笑。
他看不清楚床上的人所以就大着胆子走进了一些，一看见小床上的那个小不点就失望了，这么小个孩子怎么陪自己玩呢？
他有些泄气的抱着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让自己的妈妈好生夸奖，他就走过去，规规矩矩的站在小床边“阿姨。”
“你是隔壁家的小孩子？”女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的语气很是温柔，嗯不像自己妈妈的大嗓门，也不像是邓伯母的嗓子是带着一丝软绵绵的音调。
他小大人的把手背起来，挺起胸脯，“我是过来看她的。”他视线指着小床里的小孩子。“阿姨她多大了。”
“六个月，小不点觉得妹妹可爱吗？”她就像是世上所以的父母一样需要别人对自己孩子的肯定。
他本来是想摇头的，但是想到很不礼貌，就本着仔细看看再说的原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晃着小胳膊踢着小腿的家伙——栗色的卷曲的头发，黑溜溜的大眼睛镶嵌在粉嘟嘟的圆脸上，小扇子似的睫毛扑索索的抖动，看见他嘴巴张开一笑露出粉粉的牙龈上两瓣牙齿。
真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他承认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婴儿。这院子里的小孩子好几个，长得不是黄黄的就是皱巴巴的，要不就是成天就知道咧着嘴哇哇哭个没完。
他情不自禁的点着头说，“好看！”他的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一遍，“阿姨我可以摸摸她吗？”
女人点点头，“当然可以，她以后就是你的妹妹啰，你可以每天都过来看她。”
他伸出自己的手，还没触碰到她圆圆的脸蛋的时候，小丫头的手就张扬着抓住了他一根手指。紧紧地力道。
他没动，觉得很有意思，看着她那小腿踢得更欢了。小脚丫子在小床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情不自禁的笑了，觉得这个小小的个头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那笑容甜甜的表情预示着她那小个头蕴藏着了不起的精力。
他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哪里知道她就那么拉着他的手指往嘴巴边凑过去。吧唧一口咬着了他的手指，狠狠地吸允。
好痒！他一下子就缩回了自己的手。再看她扁着嘴委屈的皱着眉，那小模样真的好逗。胖乎乎的小手认人似的往着他的方向捞过来，哪怕一捞一个空也没有气馁。
他抿着唇嘿嘿的笑起来，“我可以抱抱她吗？”态度与刚刚进来的时候大相径庭，觉得这小家伙好有意思。
“不可以！你抱不动的。”女人温婉的摇头拒绝，把摇鼓递给他，“你帮阿姨看着她好吗？阿姨去给她泡奶喝。”
他心里痒痒的难耐，从来就是想到什么就要做到什么，偏偏阿姨拒绝了他的要求，他心里很不舒服，等她离开去了厨房，他伸长脖子望了望确定她不会那么快出来就放心的放下手上的摇鼓。伸出手去试探着抱她。
他是记得大人们抱孩子的姿势，而且他曾经在妈妈和邓伯母的监视下抱过邓倩的，不过那个时候不是他的意愿，是大人们逗自己玩儿才把邓倩给自己抱了那么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双手伸进她的腋下，就很好的把她提拎起来，心里为自己叫好。她咯咯的笑出声来。口水像是银丝线一样淌下来，他挤眉弄眼的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脖颈窝，然后他轻轻地晃动着……
他发现她的口水淌进了自己的脖子里，正想要移开她。而她‘先下嘴为强’一口咬住了自己脖子上的软肉。
疼死了，“啊！疼……”他呼痛，手就那么像是扔烫手山芋似的把她给丢了。
她圆滚滚的身子跌进了小床里软软的褥子里，到底是被吓了一跳，红着小脸一皱起，小鼻子都变成圆啾啾的一个，然后嘴巴一疙积蓄了好一会的表情和力气就那么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过来找自己妈妈刚刚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魏松涛你个好小子，干什么好事儿？”妈妈扯着大嗓门吼。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开始手足无措，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也不知道怎么让这个小丫头给消停了。
而小丫头的妈妈从来厨房里奔出来就看到他用手给她乱七八糟的抹着眼睛，“不哭不哭啊。”
而他的耳朵被妈妈牢牢地拧在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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