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魔剑

 这好像鹦鹉的小鸟摇了摇身体，破碎的蛋壳化作光点飞进了它的身体。小鸟好像瞬间强壮了一点儿，羽毛也变得干燥光滑了。下一秒，小鸟飞出了车行的本命空间，站在桌子上，歪头看向车行。


 车行也没去捉它，因为他感觉捉不住这鸟。可他还是举手跟小鸟打了个招呼：“嗨。”小鸟也一扬翅膀，说：“嗨。”车行问：“你是谁？”小鸟也问：“你是谁？”车行说：“真是鹦鹉啊。”小鸟也说：“真是鹦鹉啊。”


 车行问：“你要吃什么吗？”小鸟说：“啊？”车行乐了，说：“你等一下。”车行下楼要了一碗米饭，厨房有现成的，很快端来了。车行把米饭放在小鸟面前，小鸟闻了一下，然后一声欢呼，吃了起来。可是只吃了几毫升就打了个饱嗝。


 车行把剩饭放进贴了符咒的饭盒，又放进储物道具，这样就可以保持新鲜，而且是双保险。


 车行问小鸟：“米饭好吃吗？”小鸟也问：“米饭好吃吗？”车行好像明白了，这小鸟是在学说话。刚才问它吃不吃东西，它只是因为生物的本能感应，似乎猜到点儿意思。大部分话它是听不懂的，正在学习中。


 车行想了想，如果小鸟要飞走，自己也拦不住。就算勉强能拦住，这小鸟明显也是空间系生物，空间系何苦为难空间系，车行也不打算强留。所以，车行打算带小鸟下楼，听听众人说话。


 车行对小鸟说：“楼下大厅里有很多人在说话，我带你去听听。”不出所料，小鸟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车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飞上来。”小鸟也用翅膀指着自己的肩膀，说：“飞上来。”然后，小鸟若有所悟，真的飞了起来。飞了几圈后，落在了车行肩膀上。


 车行于是带小鸟下了楼，找个能听到人说话的地方坐下。小鸟张口结舌，这么多人说话，学哪个？车行也不浪费时间，认真听众人说什么，好了解一下江湖，也就是武道修炼世界。


 只听那些人说：“这段时间给充鱼商会抢回物资，赚了十万金币，只是一个兄弟被砍了一刀，皮肉伤。我给武神大人上供了十只猪，上完供把供品做了个全猪宴，我们和神庙的神工痛快大吃了一顿。”


 “才上供十只猪，你也不怕武神降罪。那些神工只怕也抱怨只有猪肉。”


 “我们也要过日子啊。再说我们上供的是香灵猪，烹饪上品，京城的富人吃的。那些神工，反正没出力，能跟着吃就不错啦。最重要的，我们给神庙捐了五百金币的香火钱，这不比吃实惠。”


 “你们就做吧。我们上次死了一个伤了俩儿，才赚了五万金币。你们真是得瑟。”


 “你不知道我们抢回的是什么，不跟你说了，懂的都懂。”


 车行忍不住问附近的人：“大叔，什么懂的都懂？”那大叔说：“可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不会是一群美少女吧？”车行脸一下红了，反驳说：“他说是物资。”大叔笑了一下，说：“人成了物资，当然就见不得人了。”车行大悟：“原来如此。”大叔忙道：“小伙子怎么听风就是雨，我也就随口一说。”


 车行问：“大叔，江湖上人贩子多吗？”大叔说：“听说挺多的，人啊，有钱了也就那点儿追求。”车行问：“大叔，你贩卖过人口吗？”大叔说：“说起来就生气，我坚持底线多少年，那一次被骗，也干了一次差不多的事。”


 车行把椅子向大叔挪挪，说：“能给我讲讲吗？”大叔说：“别离我这么近，我没有安全感。”车行赶紧又挪远点。


 大叔说：“我就大声说了，不怕人听见。”


 “那一次，我们接了个活，护送万兽宗的年轻弟子去万寿山庄。那是个美貌女子，委托人说那女子是庄主老爷子的孙女。我们于是一路小心侍候。可是到了万寿山庄，正赶上老爷子祝寿，我们也跟着入了席。谁知道老爷子向大家介绍，我们送去的女子，不是什么孙女，是他买的贴身丫环。我们当时就尴尬了，我们原来跟丫环一个层次啊。你老头好色不要脸，你让家丁去接啊，让我们也跟人贩子一样丢人，太不地道了。”……

 


 “那一次，我们接了个活，护送万兽宗的年轻弟子去万寿山庄。那是个美貌女子，委托人说那女子是庄主老爷子的孙女。我们于是一路小心侍候。可是到了万寿山庄，正赶上老爷子祝寿，我们也跟着入了席。谁知道老爷子向大家介绍，我们送去的女子，不是什么孙女，是他买的贴身丫环。我们当时就尴尬了，我们原来跟丫环一个层次啊。你老头好色不要脸，你让家丁去接啊，让我们也跟人贩子一样丢人，太不地道了。”


 这时有人说：“一定他的儿子们不同意，所以家丁们不敢去。”大叔说：“是啊，老庄主要死了，新庄主一定是他儿子。我们一时没弄清状况，把万寿山庄未来的庄主得罪了。说到底是他家不地道。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仗势欺人。”


 又有人说：“武道修炼本来就是这样啊，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大叔说：“不错，我如果有一天武力超凡，也要弄个美貌女修士当丫环。”


 车行说：“我们武道修炼就是为了金钱美女吗？”大叔说：“难道不是吗？”车行一愣：“不应该是维护人间正义吗？”大叔说：“啥叫人间正义，你说说。”车行说：“每个人诚实劳动，各取应得的报酬，我们武修维持秩序，不准不劳而获，不是这样的吗？”


 大叔说：“理论上是这样。可是商会总要有人开，否则老百姓上哪里打工。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不让老板们拿大头儿，谁去开商会。人一有钱，肯定变坏。看着好吃的，好玩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只要花钱就能得到，谁把持得住？尤其是我们武修，本就强者为尊，谁不服，揍他。如果武力足够高，更把持不住。”


 “还有，回到最初的问题，什么是正义。我们人类吃鸡吃羊，鸡羊怎么想？我们有天赋，可以修炼武道，有机会活上千岁，别人有选择吗？我们甚至杀普通人不用偿命，这是正义吗？那老头缺德，可是我们武修本就是以强凌弱，不是这样吗？都讲文明，斯文守礼，那还是武道吗？”


 车行奇道：“我们武修不讲正义的吗？谁打架厉害谁霸占一切吗？”大叔说：“是的。武道不就是打人杀人的吗？”车行摸摸头，觉得很迷茫。但车行马上又释然了，说：“规矩是人定的，对我来说，我觉得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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