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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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掌柜死了！
沈南星心中猛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次只怕很难善了。
她做出惊吓的样子，瘫在地上，悄悄偏过头来，对躲在后面的徐卉做口型。
“后门，快跑！”
领头的衙役点到即止，招呼着官兵将李二毛和沈南星扣押住。
“你这店里可还有别人？”
沈南星点了定心神，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我这店里还有两个寡妇帮忙，不过不在这里住，白日里就回去了。”
那衙役也是个谨慎的，带着两个手下，仍是搜查了一遍。
在没看到旁人后，大队人马将二人押回了衙门。
因着白天镇守大人才会升堂问案，李二毛和沈南星就被关进了大牢里。
坐在干草堆上，沈南星闭着眼睛，脑中转得飞快。
李二毛蹲在墙角，腿都给吓软了，他看着沈南星一副镇定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终是忍不住了。
“老板……咱们不会被砍头吧？”
沈南星张开眼睛瞅他一眼，“是你杀了何掌柜？”
那仿佛含着冰雪的眼神，吓得李二毛一屁股坐地上。
“老板冤枉啊！”李二毛吓坏了，“你，你该不会拿我去顶包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李二毛都要哭了，就差没跪下了，“老板别啊！我就算是以前得罪过你，你也看在这段时间我任劳任怨的份儿上，不能坑我啊！”
沈南星看他不似作伪，便说道：“那既然不是你杀的，那就是我杀的了。”
李二毛的哭嚎瞬间被噎住，他惊恐地看着沈南星，下意识退了一步。
“你说真的啊……”
沈南星瞪他一眼，“蠢货！”
李二毛这才反应过来，抚着胸口说道：“哎哟，可吓死我了！”
“既不是你杀的，也不是我杀的，怎么会被砍头。”沈南星好心宽慰他，心里却并不轻松。
这事蹊跷得很，还真的指不定背后藏着什么人。
“李二毛，你仔细跟我说说，你晚上去的时候，何掌柜还活着么？”
李二毛想了想，说道：“我到了他家药铺门口，只见到已经关门歇业了。我便让正在门口嚎丧的那伙子人停了，将那领头的领到了旁边的巷子里，将钱给了他，嘱咐了你说的话，我便走了。并没有看见何掌柜。”
沈南星点点头。
“明日必会将我二人押去过审，到时你便实话实说好了，问什么答什么，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沈南星顿一顿，接着说道，“若是给地痞钱的事翻出来了，你便说一切都是我的安排，跟你没有关系，记住了？”
李二毛一愣，顿时大为感动。
“这，你可咋办！”
沈南星复又闭上眼睛，声音淡定。
“若无人指使，我们没有杀人，自然安然无恙。若本就是有人恶意栽赃，那目的也只是我，没必要把你拖进去。
我会设法保你出去。
早点睡吧，明天还不知会是什么情形。”
李二毛看着沈南星脸上冷漠但坚毅的表情，心下竟安定了不少，也歪在墙角合上了眼睛。
沈南星其实一夜未睡，她心里不断在思考，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究竟是因为李德忠的那个秘密？
还是跟金氏神秘的身份有关？
亦或是……
李红筱？
不管是谁，只能说他时机把握地太好，自己生生将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衙役来牢房，将沈南星和李二毛带去了大堂。
左右都是拄着杀威棒的官差，沈南星和李二毛跪在堂下，等着镇守前来问案。
突然，一声小小的口哨声钻进耳朵里，沈南星微微偏过头去，就看见旁边的一列板着脸的官差中，有个人冲自己在挤眼睛。
这是小三还是小四？
沈南星刚想回应他，就听到大人来了。
小三连忙板起了脸，沈南星也快速低下头。
“堂下跪的，可是杏林药铺何掌柜凶案的疑犯？”
师爷翻了翻案册，点头应到，“真是，是十里红妆的老板，名唤沈南星，还有店里的伙计，李二毛。”
邢敏齐打量了一眼低眉顺目的沈南星，皱起眉头，低声问道：“可确认？看着年纪比书远还小啊！”
师爷也有些惊讶，便提声问道：“跪着的可是沈南星？”
沈南星俯下身子，“草民正是沈南星。”
邢敏齐举起惊堂木重重拍下，大喝道：“你可认罪！”
没想到那小姑娘竟没被这下马威吓住，语气虽低顺，但并无惊慌。
“草名一介妇孺，做些小本买卖，不知大人所说何事。”
“昨夜杏林药铺的何掌柜被人发现死在了净水巷里，有人来报，说亲眼见着你家的伙计傍晚时分在净水巷里鬼鬼祟祟，还有不少人看到，之前不久，你刚与何掌柜在你店门前争执，还动了手，你还想狡辩，说你不是凶手？”
沈南星抬起了头，态度不卑不亢。
“我与和掌柜是有些纷争，不过都是生意上的过节，何至于置人于死地。昨日和掌柜上门与我发生了争吵，我一怒之下将他撵出了门去，之后我并未再见过他，怎么可能杀死他呢？”
邢敏齐眯起眼睛，这小娘子年纪不大，胆色却是过人，在这般情境下，不仅没有痛哭流涕，还有理有据。
不过，这案子条条证据都指向沈南星，确实嫌疑重大。
“你自不会亲自杀人，但你可以指使手下！李二毛！你如实招来，你傍晚时分去净水巷干什么？你是如何杀死和掌柜的，何人指使！”
李二毛给吓得不轻，忙要大声喊冤，被沈南星狠狠瞪一眼，才好不容易忍了下来。
他结结巴巴，将何掌柜如何买通流氓陷害自家生意，沈南星又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昨日又是怎样个情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邢敏齐听得眉头直皱。
这里面竟还有这样一番曲折。
“那你说，是不是你家老板对何掌柜心存怨恨，一气之下指使你杀了他！”
李二毛忙摇头，喊着冤枉。“没有！昨日我老板便说这事揭过了，我只是去驱散那些流氓的，绝没有杀人！”
“大人！”沈南星开口道，“李二毛不过是我才雇佣的伙计，昨天听我吩咐去结了这事儿便回了店里，并未外出，还请大人不要冤枉了无辜。”
“便不是他，这事儿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沈南星知道邢大人手上估计还有证据，便索性抬高了头。
“大人！只因为我和何掌柜有些过节，便认定我是凶手，是否太过草率！”
邢敏齐也等的就是这一句。
“将人证物证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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