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铁血沈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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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练场上鸦雀无声。
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这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秀气的少年，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沈南星，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
“二十人一队，绕场跑五十圈！跑完过来听训，掉队者，整队加罚！”
赤羽军行动迅速，很快便在数个长官的喝令下集结好开始拉练，而一贯有些懒散的北疆军则大多没有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南星提高声音，“怎么是没听清楚？不想跑的，过来和我练练？”
这话一说，北疆军立马呼呼啦啦奔向了赤羽军的身后……
沈南星冷着脸看着在操场上跑步的士兵，这铁血教头的样子，看得楚樾都有些发憷。
楚知行自己就是个作风冷硬的人，常年在军伍中捶打，对沈南星的冷酷手腕十分欣赏。
“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南星看楚樾微微点头，便随楚知行一起回到了瞭望台。
“世子，我今日在您的地盘上冒昧这么做，还请您不要怪罪。”沈南星再是嚣张，也明白自己今日算是有些公报私仇，于情于理都该跟楚知行卖个好。何况，她是有些怕这位高冷世子爷的。
楚知行心道这丫头倒是比楚樾这亲表弟看着还顺眼些，能狂得起来，也能弯得下腰，是个人才。
“非常时期须用非常手段，沈公子今日可是帮了我大忙，何谈什么怪罪！何况沈公子，也不是什么外人……”
楚知行解决了侯明这个心腹之患，心情甚好，话里带着揶揄，瞅了瞅旁边的楚樾。
这可让沈南星害了臊，不知怎么接话了，只得转换了话题。
“世子，我有一事不明。今日出来操练的，应该只是北疆大军的一部分，同是驻守北疆的队伍，为何北疆军和赤羽军差别如此明显？”
楚知行收了玩笑，解释道，“你猜的没错。这里只有一万人，剩下的，今日都让贺都统领着去乌兰草原练习骑射了。至于你说的差距，那就说来话长了。”
“愿闻其详。”
“赤羽军是我父亲当年随先皇征战西北时亲手创建，多年来都是镇北王府直接掌管虎符，不管是选拔还是训练，都是优中择优，自然不同普通军队。
自打北胡这一任大王阿其勒几十年前统一了草原，北胡势力壮大，我父皇就被先皇派来驻守北疆，赤羽军便随我父亲驻扎在北疆。
而北疆原本的驻军，是由李祺将军统帅，人数和赤羽军不相上下。李祺是本地北疆将领的核心人物，并不与镇北王府同心，只不过他为将不功不过，几十年来倒也算安守本分，我父亲也不好将他如何。
这李祺自成一派，对北疆军缺乏管束，加上他两年前突然搭上了京城的势力，这北疆军更是懒散下来，成了现在模样。
李祺虽走，但侯校尉是他的心腹，北疆军都听他号令，所以若不是你今天横插一脚，我还真不好动他。”
听了这一番解释，沈南星才算大致明白这北疆大军复杂的构成。
她沉吟道：“必须短时间内提升北疆军的战斗力，否则即使让赤羽军做主力，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楚樾看着外面气喘吁吁的士兵，皱起眉头，“我这几天也是和世子在为这事发愁。可时间太紧张了。”
“沈公子可有妙计？”
沈南星想一想，老实说道：“士兵训练没有捷径，更谈不上妙计了，只能拿汗水换成效。不过，更有的放矢的训练方法加上激励，可以尽量把他们的斗志激发出来，在战场上，多几分胜算罢了。”
楚知行见多了长袖善舞的幕僚食客，反倒是沈南星实在的话，一听就知道沈南星是个真正了解军队的人。
虽然对她为何懂这些有些疑惑，但不便相问，也不必追究。
楚知行突然对沈南星行了个礼，真诚相邀。“沈公子，若你愿意，我想请你做北疆军操练教头，全权指挥士兵的备战事宜，如何？”
突然这么大的责任砸到头上，让沈南星有些兴奋，但更多的是不安。
楚樾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一本正经地拜了一拜，“还请沈公子出手相助！”
沈南星见这架势，只能应承下来。
“我尽力而为。”
沈南星观察了一会儿下面正在跑步的士兵，拉着楚樾和楚知行分析了起来。
从基础训练说到针对骑兵的专项训练，还有精锐部队的各种独特派遣，直说得口干舌燥过了饭点儿，才被上来回禀的士官打断。
三人这才发现，底下的士兵已经跑完，虽然是春寒料峭，却都里三层外三层湿透，不少人脸色惨白气都要喘不过来了，赤羽军还稍好一些。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沈南星太过吓人，竟没有一人掉队。
“很好！”沈南星大步走到队伍前方。
“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操练教头。”
此起彼伏的的抽气声传来，却愣是没人敢发出声音。
沈南星享受着这熟悉的场面，嘴角一勾。
“我很可怕吗？”
没人敢搭腔，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沈南星巡视一周，突然变了脸，眼神又冷又毒地看向众人。
“我，难道还能比那挥着大刀砍向你们父母妻儿的北胡人可怕！不要以为他们的软弱会换来敌人的怜悯！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饶恕！
生为战士，你们别无选择！因为你们退一步，敌人的血刃就朝着你的亲人进一步！
你们还嫌现在付出的每一滴汗水很痛苦吗？”
静静地审视着眼中逐渐露出激愤之情的士兵，沈南星放缓了语气。
“今天，我就将一个前辈送我的话，转送给你们！希望你们每人铭记！
我是祖国最精锐的的战士。我将勇敢面对一切艰苦和危险，无论是来自训练还是实战。
无论面对什么危险，我都将保持冷静，并且勇敢杀敌。
牢记誓言，甘做表率，绝不屈服！
如果需要，请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略有些娇柔的嗓音，并无丝毫男子气概，但这一番冷静又令人血脉偾张的誓言，如传承了古今的铁血军魂，回荡在操练场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士兵们静静地看着面容克制又冷静的沈南星，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明日卯时一到，谁要是没有出现在这里，全员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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