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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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樾火气甚大，走得飞快。
沈南星在后面叫唤了几声都没将人喊住，偏偏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楚樾弄乱，不好这么冲出去，只能快手快脚拢好衣襟，想要追出去。
走到门口想起了早上自己那番盘算，身子顿了顿，返回了床边。
检查了一遍身上随身不敢离的武器和包袱，转身打开楚樾的衣柜，果然找到了那几身给之前给自己准备的男装。
扯掉嫁衣的外袍，直接将紫色的外袍套在身上遮住里面的红色喜衣，沈南星急匆匆冲出了房间。
外面早没了刚才的一团喜气，来喝喜酒的人早就去城门迎战了，宅子里只剩几个下人正聚在一起面露惊惶。
“夫人……”
小丫鬟看到沈南星，六神无主地喊道。
沈南星顾不上多说，“侯爷可是直接去了城头？”
“是！一大群人都直接去北城门了！”
“知道了。”沈南星直奔门外，“你们都各自护着自己，随机应变吧！”
沈南星心里有些焦灼，也许是因为这特殊的晚上，也许因为别的，她的心此刻七上八下不得安宁，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久居战场的直觉让她感到，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在街上跑了没几步，就看到从旁边的街巷里出来的华修和牛威，还有一大队战备营的士兵。
一伙人正推着十几辆板车，风风火火往城门跑。
双方一打照面，都是面露喜色。
“沈教头！”
沈南星迎上去揭开板车上的油布，里面是捆扎好的今日赶制出来的喷火器，还有大桶的石漆水。
“来得正好，都随我到城门处！”
沈南星面色严肃，迅速分派任务。
“老华，待会儿你负责安排你手下的人教人用这喷火器，不必说的太明白，能喷出去不伤自己就行！
牛威，你带几个兄弟，在后面给大家灌石漆水！
大家加把劲儿，腿脚快些！”
一声令下，一群人催动脚步，很快便赶到了城门处。
沈南星的预感没有错，此刻漫天的喊杀声和如雨般的箭阵和火焰，声势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浩大！
沈南星眉头紧皱，快步冲上城头，透过瞭望孔往外打量，脸色骤变。
数次的久攻不下，还在这样的强弱形势下折损了一员大将，北胡应该是失去了耐心，押上了全部兵力，是要在黎明之前拿下永安镇，横扫北疆！
即便是有了猛火油柜这样的火器，也不过是暂时唬一下北胡人，缓住攻势。可若没有援兵，永安城门，今晚必破！
“你怎么来了！”
身后传来楚樾焦躁的声音，沈南星一准头就看见他站在身后的台阶上，看样子是要下去。
“你准备干什么？”沈南星警惕地看着他，身子一转拦住了他的去路。
楚樾脸色黯了黯，没有答话而是转身吩咐燕十，“把夫人带走，带离北疆。”
燕十想说什么又楚樾一眼瞪过去，不敢开口，只敢拿哀求的眼神看着沈南星。
“北疆不成了是么？所以你又要这样了是么？”沈南星没有理会楚樾的安排，只是那清澈的眼睛看着楚樾。
“南南……”楚樾缓下神色，轻轻搂了搂了沈南星的身子，声音压抑着疲惫无力，“挡不住了，求援的消息发出去已有数日，援军不会来的。听我的话，好么，我只想你活着。”
“那你呢？你就不活了？”沈南星有些生气，执拗地问。
楚樾闭了闭眼，转过头不去看她，“最多不过撑一个时辰，你还来得及走！燕十！”
“如果我能助你撑到天亮呢？”沈南星突然开口道。
“什么？”楚樾霍然转头。
城门上，华修正在简单地给楚樾讲解喷火器的用法。
楚樾的眼睛越听越亮，拎起一个已经灌好石漆水的喷火器，大步走到城头，曲肘端起，瞄准正沿着云梯企图登上城门的北胡士兵，右手猛地拍打喷火器尾端的抽销。
推动抽销带来的的瞬间高压，将石漆水挤压着从通过筒管中部的细孔，形成一股高压喷雾，在经过筒管前口处点燃的线香时，“轰”一声被引燃。
一条火舌瞬间扑向下面的北胡兵，连着将数人吞进了火苗里，哇哇乱叫地跌下城头！
这一番惊人的异象，吓呆了旁边正在往上攀爬的北胡士兵，正在疲于应对的北疆士兵也是目瞪口呆，静了一瞬。
“好！”
楚樾忍不住大赞一声，大步走到沈南星面前，忍不住俯下身子狠狠亲了下沈南星的脸颊。
“夫人真厉害！”
沈南星将他推开，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时间太赶，数量不多，而且经不住久用，但撑到天亮没问题。”
“够了。”楚樾点点头，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老天何其厚待于自己，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好的妻子！
“灌一次石漆水可用几次？”
华修道：“可用三次，便需要重新灌装。”
思忖片刻，楚樾叫来一个手下。
“立时选些手脚利索的组成火器营，三人一组守一个据点，互相轮换支应，若有人牺牲立即补上人数，快去！”
华修见楚樾作出了安排，便说道：“刚才沈教头已经下了命令，我战备营会全力配合！”
“那便依她命令行事！”楚樾还有事，临转身时回头对华修说，“以后就不是沈教头了，唤侯夫人。”
很快，临时的火器营就到位了，华修带着手下迅速指点，没一会儿，永安城头便燃起了一条条火龙，让攻城的北胡士兵被烧得措手不及。
这喷火器着实是有些吓人，速度又快射程也远，离得近些的北胡兵都被烧成了火球，另有大半是被吓得跌下云梯给摔死的。
后面的北胡士兵被这变动吓坏了，任将领如何呼喝都不肯再往上爬，气得底下的北胡将军杀了几个人泄愤，无奈地转而指挥士兵抱着圆木疯狂地撞击永安镇的大门。
只不过这大门早就被楚樾下令灌了铁水封死，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弄开。
从开打就胜负明显的战局一时陷入了胶着。
邢敏齐擦着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好在有夫人的法宝，不然永安危矣！”
其他几个将领也佩服地看着沈南星，连连点头。
可楚樾和沈南星却脸上不见一丝松快，反而更是凝重。
“这样下去不行！”
“必须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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