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恶毒的沈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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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柱看着落泪的妻子和女儿,挣扎着小声说道:“娘,求您了,五丫也是您的亲孙女……”
“你闭嘴!就知道你是个无情无义的!”沈老太很不耐烦,这一家最近都越来越不听话,连沈现在都敢跟我做对!
“柱子,你说,我这当娘的拉扯你长大你就这样回报我?你弟弟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他?”
沈老太这心都快偏到天那头儿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可笑。沈天柱想反驳,可一接触到母亲严厉的目光,就又萎缩了回去。
五丫气不过,哭喊道:“你凭什么让我去抵债!我就不去!”
沈老太重重一拍桌子,“这家里我做主!我想发卖谁就发卖谁!你的卖身契我都给了刘富了,今天来跟你们说,是我当奶奶的好心!别给脸不要脸!”
“你才给脸不要脸!”五丫气得破口大骂。
“啪!”沈天柱红着脸,给了五丫一个嘴巴子,一下惊着了其他人,沈南星一把将五丫拉到身边。
“快给你奶奶道歉!”沈天柱不敢看愤怒的母亲,恶声恶气对五丫吼道。
五丫抹了把脸,拧着脖子坚决不吭声。
沈老太一看这架势,拍着腿就要往地上坐,身子刚动就被一双手稳稳扶住,硬是给她拽了起来。
“奶奶,小心点儿,地上凉得很!”沈南星紧紧箍着沈老太,按着她坐到凳子上。还想撒泼鬼嚎?这样的把戏才不让你再来一次!
沈老太刚酝酿好的骂街就这样卡在嗓子眼儿,气得她直翻白眼。
“五丫,还不赶紧去洗碗,偷什么懒!”趁着沈老太还没回神儿,沈南星赶紧使唤妹妹,五丫跺跺脚跑了。
“你们!”
沈南星冷着脸说道:“五丫说诨话呢,奶奶可要脸得很。我爹是最孝敬您的!只要您说,再卖多少个女儿都行!”
沈南星一番话说得沈老太和沈天柱脸色俱变。
“哼,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本来都是赔钱货,能帮上你四叔,也是你们福分!”
“可真是谢谢您!只盼着四叔受得住这般大的福分!”沈南星说,“奶奶你说刘富要来抓人?”
沈老太其实也担心出什么岔子,会拖累了宝贝儿子,只得收敛了气焰卖起苦情,假意哭道:“那刘富凶恶得很呢,不还钱就要斩断你四叔的手,当时我也是没法子,才将五丫的卖身契抵了给他。谁知你们之前又闹出这一出,这刘富昨日堵了你四叔,说是再不还钱就直接来抓人,否则要杀人哩!”
沈天柱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沈老太再接再厉,“啊,娘不是不心疼你,只是不能看你弟弟送死啊!你就帮帮你弟吧!”
“娘,我这就去把五丫叫来……”
“等等!”沈南星拦住要走的父亲。
眼看着要成功,沈老太一下跳起来,“大丫你干什么!你爹都同意了,轮得着你说话?”
沈南星微微一笑,慢悠悠说:“奶奶你是铁了心不帮四叔还钱,要把五丫送进火坑,是吗?”
“你说的什么话!”沈老太心一虚,“我哪里有钱?”
“行!”沈南星收起笑容,“既然这样奶奶也不必在这费口舌,四叔的债这次我们就认下了。”
“真的?”沈老太怀疑地看着沈南星,却觉得怎么都看不透。
“奶奶放心,四叔就此和这事没了干系。”沈南星忽然盯住沈老太的眼睛,说:“只此一次,绝无下回,奶奶可得记清楚,以后也别后悔!”
沈南星怪异的态度让沈老太有些不舒服。后悔?最后悔的就是让你爹活着!思及此憎恶之情又起,沈老太剜了沈南星一眼,“那就成,你们可说话算话!”说罢也懒得再装什么母子情,理也不理沈天柱就走了。
“大丫……”
爹娘和都有些不知所措,躲在门帘后的五丫更是大声哭泣起来。
沈南星叹口气,故作轻松地说:“别都垮着脸啊,我早说过我有办法的,必不让五丫吃亏!”
众人面面相觑,五丫抹了把眼泪,过来拉住姐姐的手,“姐,我相信你!”
拍拍五丫的头,沈南星问哥哥:“,这赌坊究竟谁做主?”
“刘富是大当家,不过听说主要是他弟弟刘贵在经营,刘富对他十分信任。你问这干啥?”
“听起来,这个刘贵还算是个有道义的人,倒是可以和他谈谈。”
沈南星沉吟片刻,对哥哥说道:“哥,明天你陪我去趟赌坊。”
“你出得来吗?你那婆婆……”沈川柏有些担心。
“我自有办法!”
沈南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明天是初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姚老大都要到镇上去。一则是采买一些日用品,更重要的是要把平时做的一些背篓簸箕之类的小东西拿到镇上换钱。
所以当次日一早沈南星提出要一起去镇上帮他推车时,姚老大很是乐意,立马就同意了,出发前去和姚氏说了一声。
一听到姚老大要带着沈南星出去,姚氏下意识就要反对。
坐在一边的姚二妞突然开口道:“一个人辛苦,大丫去也有个伴儿,再说大丫身体好还能搭把手呢!”
姚二妞的话不知怎么说动了姚氏,看着门口的二人,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她点点头。
姚氏爽快的态度让沈南星生疑,她偷偷打量她,只觉得姚氏看自己的目光闪烁着不寻常的热切,像是小偷发现了宝贝一般。
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提醒自己多加戒备。一回头却不期然和姚二妞对上了目光,姚二妞没说话,却露出了一个凉瘆瘆的微笑。
沈南星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露分毫,只默默推起板车跟着姚老大出门了。
两人出门早,待到了镇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加上沈南星能说会道,没一会儿板车上的几样小东西就卖了出去。
姚老大挺高兴,看沈南星也顺眼了不少。他将母亲交代采买的东西捆上板车,对沈南星说道:“你在这儿看着车!我有点儿事。”
“你要干啥?”沈南星笑嘻嘻地问。
“关你啥事!”姚老大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切!沈南星看着他拐了个弯儿就不见了人影,忙朝一直蹲在自己侧前方的沈川柏招招手。
“姚老大呢?”沈川柏将板车接过来,交给一同过来的同乡保管。
“管他呢!还省得我找由头了,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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