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装病的楚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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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拼命想探头往屋里看，却被秦氏挡着，既不能靠近又看不见里面。
沈南星倒是利索地拉着楚樾跪在了门前。
“你倒是跪得麻利儿。”
楚樾像是有些不习惯给人下跪，身子有些僵硬脸上也有些不愉快。
沈南星觉得好笑。
这人身居高位，只怕除了自家的老祖宗，只跪过皇家了吧？这楚家老爷子也是占了大便宜了。
没想到失了忆，这小侯爷的傲娇劲儿却没丢。
“我可比不上你锦衣玉食长大，出了白水村，芝麻大的小官我都得下跪，有什么好矫情的。”沈南星笑眯眯地损他，“至于你嘛，反正你挂了人家宝贝孙儿的名头，跪一跪也是应该。你就当练习好了，以后见了我爹娘，被他们晓得你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娶了我，你少不得也要下跪赔罪……”
想到自己爹娘会有多么惊讶和意外，沈南星叹了口气，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人了。
而楚樾被沈南星的话带歪了思路，居然也正正经经开始思考起来，自己先斩后奏，只怕沈南星的家人饶不了自己，该如何讨好？
这两人心思早就飞了，面上反倒清清淡淡，像是一副慈孝的模样。
周氏抗不过强势的长嫂，只得跪在两个孩子前面，给老爷子磕了几个头。
“爹，琼芝带着樾儿来给你磕头了。这些年我们没能在二老面前尽孝，实在是无颜回来，只盼着爹爹早日康复，咱们一家好团团圆圆！”
秦氏冷眼看着周氏，眼中尽是鄙夷。
团圆？
只要有你在，我的日子就不可能圆满！
若不是那东西至今还没能找到，自己绝不会让这死老爷子活到现在！
现在老爷子醒又醒不过来，死又不能让他死，这秦氏的心里也是日日煎熬，若周氏没回来，她相信即便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她也能将楚家这一切抓在手里。
可偏生周氏这时候横插一脚！
不行！
秦氏心里焦躁起来。
一定要想个办法，将周氏彻底解决掉！至于她的儿子，只要她死了，那还不是树倒猢狲散！
秦氏心里盘算起了毒计，就有些走神，沈南星观察她许久了，知道时机到了。
她突然直起身子冲到了秦氏面前，大喊道：“哎呀，大伯娘，你怎么晕倒了？”
秦氏冷不防被她抱住，吓了一跳，刚要大喊，突然后背心处一阵麻，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楚樾默默收回了戳向秦氏穴道的手，对旁边神色惊慌的下人护院们喝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扶大夫人！还不去叫大夫！”
他这一声喊中气之足十分有威严，下人们下意识就以他为首，纷纷在院子里奔走起来。
秦氏被扶着往旁边的小厢房里去了，楚樾将周氏扶起来，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忙碌。
没人注意到，沈南星早就悄悄溜进了楚老爷子的卧房。
卧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中年仆妇正歪在床边打瞌睡，竟然没有被外面的吵闹惊醒。
这般懈怠不尽心，肯定是秦氏安排的。
沈南星见她睡得实在是香，便省了敲晕她的麻烦，蹑手蹑脚走到了床头，凝神看躺在床上的楚老爷。
这是个鸡皮鹤发的老人，毕竟在古代，将近七十的高龄，是绝对的高寿了。
许是因为长期生病卧床，楚老爷瘦的脸上都要没肉了，满是褶子的脸蜡黄蜡黄的，没有半点儿健康的颜色。
若不是还有微微的鼻息，乍一看会以为是个死人。
沈南星轻轻捏了捏楚老爷被子下的胳膊，也是骨瘦如柴，而且肌肉十分僵硬，可见真的是瘫在床上。
这是单纯上了年纪中了风，还是别的毛病呢？
沈南星心里有些疑惑。
按理说，不管老爷子是自己生了病，还是被秦氏所害，既然已经成了废人，楚家大权又在秦氏的手上，她为何要留着老爷子的命呢？
可别说是什么忠义孝道，沈南星知道，秦氏绝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绝不干净。
秦氏为何不杀他？是这老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那为何她又不救醒他？还是真的是回天乏术无能为力？
看着老爷子紧闭的眼睛，沈南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屋子里她总觉得有股味道，十分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是……蓝蕊曼陀吗？”
沈南星一边思量一边转头去看搁在床头几上的半碗药汤。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饶是沈南星胆子大如天，还是被这一下给吓得不轻，要不是还留着几分清明，只怕要尖叫出来！
硬着头皮转过头，就看到老头儿刚才还闭得紧紧的眼睛，这会儿全然睁开了，正戒备敌视地盯着自己。
沈南星想要将手扯出来，却没想到这个将死的老人力气这么大，一下竟没能挣脱。
“你再动一下，就只能横着被人抬出去！”
沈南星心中一动，这才发现老人的原本光秃秃的手上，不知何时盘上了一条通体赤黑的小蛇！
不，也许它也不是蛇。
因为它和木胥的那条小赤蛟样子十分相似，头上也有角。只是尾上不像小赤蛟那样是一簇红色的毛，而是一排黑色尖刺。
虽然发现他不是蛇，可沈南星却更有些惧意了。
因为见过赤蛟灵巧不伤人的样子，这时再看到这条黑蛟淬着毒意的眼神，沈南星直觉就知道，这回不是虚张声势，这玩意儿只怕真是个要命的！
顿时不敢再动，沈南星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老实了，一边脑子里转得飞快，想要自救。
楚老爷见她乖觉，轻哼一声收回了那条毒物，却没放开她的手。
“你为何知道蓝蕊曼陀？”
沈南星本来以为这老人会质问她的来历，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
联想到曾经在林菀那儿，听她闲磕牙说过的一个他爹救人的故事，沈南星心里电光火石般明白过来，不禁脱口而出。
“啊，你是故意用蓝蕊曼陀让秦氏的药都失效！你是在装瘫子！”
沈南星的语气和表情分明透露出一种“你是有毛病吧”的意思，老人眉头一皱生气地说：“你个丫头片子想死吗！”
害怕老人一发火又放出那毒物，沈南星忙说：“我是你孙媳妇！你可别冲动！”
这下轮到楚老爷愣住了。
孙媳妇？
大房二房的孙子都还没成亲呢！打哪儿冒出来的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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