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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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震，沈南星忍着剧痛，抬腿绊倒了还要补刀的秦氏。
秦氏下巴磕在了地上，几乎给她破了相。
摸了下血淋淋的下巴，秦氏气得扬起手臂就要去刺沈南星的后背心！
“南南！”
听到声音沈南星抬头看，楚樾终于带着大夫赶了回来。
他一路带着老大夫飞檐走壁，吓得老大夫脸都白了，此时被楚樾放在地上，腿都在打颤。
楚樾一脚踢向秦氏的手腕，匕首脱手而出，秦氏也被踢翻在地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沈南星抱着的周氏突然一抽，大口大口的黑血呕了出来，吓得沈南星大叫：“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还没缓过神的老大夫被楚樾一把拉到了周氏面前，也顾不上什么讲究，连忙搭脉翻眼皮。
“帮我把箱子打开！快！”
老大夫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下手如飞，在周氏周身的大血上施针。
一直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周氏才渐渐平静下来，歪在沈南星的身上，生死不知。
楚樾见老大夫取了银针下来，问道：“情况如何？”
老大夫看到楚樾就腿软，忙恭敬地说：“夫人这是中了乌头之毒，这种毒发作起来又急又霸道，只是这夫人之前恰好应该服用过含了风茄的药，这两种药互相影响，反倒争取了些时间。”
老大夫看了眼地上的黑血，有用银针挑了些嗅了下，皱起眉头念叨：“不知谁，又给她服了些什么，甘草、天香豆蔻、天香断续胶、辟灵丹、紫苏……怎么这么杂，简直是胡来！”
“呃，是我给塞进去的。”回头看一看正给自己包扎肩膀的楚樾，沈南星有些心虚地说，“当时娘快断气了，我没办法……”
楚樾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轻声说：“我知道，你别动。”
那老大夫点点头，说道：“虽然是瞎吃药，但还是起了效果的。小娘子喂的药也是霸道的解药，逼得她自己将毒血排出，不然等老夫过来，也是无力回天的。”
“那我娘现下如何？是救回来了吗？”
没想到老大夫却摇了摇头。
“虽然这命是暂时救回来了，但夫人心肺受损，气血极虚，加上风茄是迷人神智的猛药，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难说。”
楚樾冷着脸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老大夫摇摇头，“能捡回命已是万幸，剩下的，老夫爱莫能助！我这就给你们开几副休养肺腑的方子，助夫人调理身体，能不能醒，就看天意啦！”
沉默了一会儿，楚樾点点头。
沈南星见他心情不好，也帮不上忙，只能说：“先把娘送回去吧，在这躺着不是个事儿。”
“你的肩膀疼吗？能走吗？”
看着楚樾眼里的担忧，沈南星利索地站起来，“我又不是伤了脚，小伤没事的！”
楚樾见她的确活动自如，便将周氏背在背上，对老大夫说：“麻烦先生跟我们回去开方子了。”
老大夫连声答应。
沈南星看了看还晕在地上的秦氏，恨不得剁了她。
“她怎么办？”
楚樾声音淡淡却带着戾气，“丢在这。得了空再收拾。”
几个人离开柴房，一路走出主院回到了李嬷嬷的院子。
周氏的房间里，楚樾收好大夫开的药方，态度尊重地说：“麻烦老大夫了。还请移步替我娘子也看一看。”
老大夫刚才就看到楚樾替沈南星包扎，见他手法专业，便没有插嘴。
此刻闻言，便随楚樾到了隔壁房间，替沈南星也搭了搭脉。
“我就是被戳了一下，没事的，你都包好了。”沈南星正趴在床上，嘴上逞能。
楚樾摸了摸她的小脸，温柔地说：“瞧一瞧，不妨事的。”
老大夫手搭在沈南星脉上按了会儿，又问了些日常起居的问题，然后捻着胡须神情严肃地说：
“夫人身体健康，这个皮外伤倒没什么，只是夫人体质偏寒，许是年幼时身子骨不大好，加上后面又受了凉，只怕子嗣有些艰难。”
沈南星和楚樾都没想到老大夫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老大夫以为他们不信，忙说道：“实不相瞒，我钟秋风可是妇科圣手！这可不会瞧错的！”
还是楚樾先反应过来，他手一伸，作了个“请”的姿势。
“钟先生，借一步说话。”
沈南星瞧着两人去了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难受。
其实她原本是不在意这些的，因为，她以前从未想过孩子的事。
前辈子自己大龄女光棍一个，连男人都没有一个，怎么可能有孩子。
可如今不一样了，她有了新的身份，有了夫君，未来不出意外，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自从和楚樾和好以来，暗地里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事情讲究个顺其自然，求是求不来的。
可现在你告诉我，你有不孕不育？
不想要和不能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好吗！
这下沈南星彻底郁闷了，虽然理智告诉她，因为老婆不能生孩子而背叛的男人，都是不值得挽留的贱人。可一想到这是封建保守的古代，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楚樾，会怎么想呢？
心里正郁闷呢，楚樾已经回来了。
楚樾一进门，就看到沈南星正趴在床上，眼神呆呆的，不复往日的灵动狡黠。
知道她定是伤了心，楚樾坐到床边牵过她的手安抚道：“钟大夫说了，只要好生调养，会恢复的。而且你现在年纪还小，本就不适合生养，别想太多了。”
沈南星知道楚樾是在安慰她，可她还是难受。
“可这里的妇人，不都是我这么大生孩子的吗？”
“那是别人。”楚樾宠溺地说，“女人怀孕生子十分危险，我还舍不得你受这个苦。”
“可若是我再大些，还是不能生呢？若是你的家人，催我生呢？若是，若是有别的女人，愿意给你生呢……”
楚樾听沈南星越说越不像话，明白过来，这个小妮子原来是担心自己。
扳过沈南星埋在胳膊间的小脸，楚樾认真地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刚才跟钟大夫讨方子，是怕你的体寒会让你身体受损，却不是为了生孩子。我巴不得与你自由自在，我可不喜欢那些讨人嫌流口水的小毛头……”
“真的？”
“我真的不太喜欢孩子，可能你说的对，我真的是一个挺冷漠的人。”
楚樾原本只是给沈南星吃一颗定心丸，却没想到沈南星突然一拍床沿，愤愤不平起来。
“你怎么能不喜欢孩子呢？那可是我的孩子啊！肯定会很可爱的啊！不准说不喜欢，你重说！”
楚樾看着翻脸犹如翻书的沈南星，哭笑不得。
不过，沈南星说得对，他们的孩子，应该是绝顶漂亮绝顶聪明的！
那，该是挺可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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