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大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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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这话可让曹氏有些慌神，生怕自己谋夺房产的目的曝光，她慌忙提高嗓门掩饰。
“你别扯些别的！二嫂，我就问你，爹爹办寿酒要平摊的银子，你是不是没给？”
陈氏此时心乱如麻，公婆的怒气，丈夫的责备，亲戚的逼问都是她难以承受的，她掩面痛哭说不出话来。
堂屋的争吵难以避免的吸引了一些离得近的村民，不少人都支着耳朵听热闹，私下都在指责沈天柱夫妻不孝父母，义愤填膺得仿佛身临其境。
沈天柱自问活了三十几年，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尤其是对待爹娘，那是唯命是从不敢忤逆。
在他的思想里，自己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一个“孝”字却是比天还重，自己一定要做好。
却万没想到，今日却成了大家口中的不孝子！
沈天柱涕泪满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爹！娘！是儿子我没本事，家里穷，娃他妈一时糊涂。求您二位饶了我们这一次吧，别赶我们走！求求您……”
沈天柱的委顿样儿让沈远山有些动容，柔和了脸色刚要开口，沈老太忙厉声喝道：“你这个小畜生！不孝父母就算了，现在还在这大庭广众下哭穷！是想让别人都来戳你爹娘的脊梁骨？还是埋怨我们偏心？”
“娘！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小妹说得对！”曹氏忙接口，“他们无非是想继续在沈家吃白食，不能如了他们意！那么大的院子都给二房住了，村里人谁不夸您二老心疼儿子，我看还不如分两间厢房，让他们二房自己单过，也好明白爹娘以往的苦心！”
真是造谣一张嘴。
沈南星冷眼看着满眼精光的曹氏，真是时刻不忘惦记自家的院子！
沈天柱夫妻俩还伏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沈家人还在沈老太爷耳边添油加醋，身后是指指点点就差没替天行道的村民。
一直紧皱眉头的沈远山看了眼沈天柱，眼中闪过夹杂着失望和早知如此的奇怪神色，叹了口气，“老二，你们分出去过，图个清静吧！”
一直在苦苦哀求的沈天柱仿佛被卡住了脖子，面如死灰。
沈南星拍了拍吓得发抖的弟弟，揉揉跪得酸疼的膝盖，站了起来。
“爷爷。你就听信三婶的一面之词，便要赶我家出去吗？”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们？”曹氏反唇相讥，“你娘可都承认了没给银子！”
沈南星好整以暇地说：“是没给你银子，可不是没为了爷爷的寿宴出银子啊！”
“什么？”
在场的人都有些听糊涂了。
“三婶，你提出凑钱办酒，可只要为爷爷的寿酒出了银子，不都算数么？你说是这个理吧？”话锋一转，沈南星似笑非笑地说，“难道非得放你的口袋里，才算是敬了孝？”
曹氏没听明白，但抓住话头就反击，“你少想给我泼脏水！只要出了钱，当然就是敬了孝！可你家的钱呢？这满院的酒宴可没有你们一文钱！”
“你这清汤寡水的酒席，自然没有。”
沈南星那再明显不过的挖苦竟将围观的村民给带偏了，小声抱怨起这沈家抠门来。
曹氏脸都黑了。
“你个贱丫头别在这狡辩了！你空口白话说你出了钱，就想骗你爷爷奶奶？你该不是屎糊了脑子吧？”
“你急什么？”
沈南星微微一笑，转身望着门外，淡定地样子引起了大家的好奇，跟着往外看。
半晌都没有动静。
认为被耍了的沈家人刚要破口大骂。
“劳驾劳驾！让一让！敢问这可是妙手回春的沈老太爷家？”
一个清亮高亢的大嗓门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人群一阵骚动，一个高挑略有些丰满的美妇人分花拂柳地款款跨进院门。
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绸缎袄裙，头上也是珠翠满头，一看就是珠光宝气的人家。在她的衬托下，沈家的人都是实打实的乡巴佬了。
这是谁？她找沈老爷子干啥？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沈远山同样疑惑，他起身问道：“我就是沈远山。阁下是来找大夫？”这话沈老爷子自己也不信，自己什么水平？富贵人家还能上门来找？
“哎哟，可找着了，这路还挺难走！”见找到了正主，妇人冲沈远山福一福，高兴地说，“我姓孙，今日啊，是特地来给沈老太爷贺寿哒！祝您啊松鹤常青，春秋不老！”
沈远山忙拱手致谢，心里更是奇怪。
“您别客气！您悬壶济世是有大恩德的人，便是寿比南山也是应该！”孙氏大笑奉承，“我这还有寿礼。”
说罢转头朝院子外面吆喝了一声，“都进来，小心着点儿！”
此时满院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客人吸引了，忙让开一条路，探头想瞧个清楚。
只听骨碌碌的声音响起，几个壮汉推了几辆车进来，上面满当当都是木箱子。
“小龙小井小眉小峰！都给我摆上！”
听了主人的指令，几个伙计应和一声，手脚利落地打来箱子，流水一般一件件摆上了满院子的桌子。
从箱子一打开，满院的人都闻到了那勾人心魄的香味，待东西摆上桌，大家更是眼珠子都要掉了。
这装在白瓷盘里的，青瓷盅里的，琉璃盏里的，都是吃的吗？
那色泽，香气，勾得大家食指大动，不少人偷偷咽起了口水。
主桌上自然也摆上了菜肴，是孙氏亲手一一端上，沈家人一边惊疑不定，一边被这从未见识过的美味镇住。
见摆好了，孙氏指着菜肴一道道介绍：“满堂耀生辉，三星齐报喜，福至如东海，一鸣春报晓，仙鹤祝寿，鸿运连连！今日晚辈给您添菜添福咯！”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孙夫人……”
谁知孙氏挥挥袖子，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给您置办的，我的寿礼在这儿。”说罢从伙计手里接过一个小盒子，“清茶配君子，沈老太爷请笑纳！”
这下沈远山更糊涂了，“那这些？”
孙氏扭头四顾，突然喜笑颜开地将一个人的手臂挽住，亲热地说：“可找着你啦！”
“老太爷，这可是你大孙女专门为您大寿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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