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雨夜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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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将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礼物送给家人，又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在小院里高高兴兴地欢聚一堂。
“姐，我想要桂花糖，不想要这些东西……”
小谷子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文房四宝，不高兴地撅起嘴，奶声奶气地嘟囔。
众人听得噗呲一声笑开了，沈川柏爱不释手地翻看着妹妹送的一柄匕首，打趣道：“喜欢哥这个不？馋死你……”
沈南星笑着摸摸小谷子的头，说：“你今年过年就要六岁了，该入学啦。”
“上学？”这陈氏根本没想过，虽然家里的四叔也在读书，不过按家里以前的境况，不可能送孩子念书。
可如今的情况，说不定小谷子真能去念学问，大点儿也能去考秀才！
越想越有戏，陈氏也热切起来。
“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可上学堂需要里正举荐……”
“娘，你放心，我早已经和杨叔说好了，等过完年学堂开课，小谷子就能去开蒙！”
“那就好！那就好！”陈氏激动地说，“小谷子，你要好好读书！这都是你大姐的功劳！”
小谷子年级正小，还是贪玩儿的时候，搞不懂读书有什么好，有些不情愿。
“我不想去……”
“混账！”沈天柱一听气得不行，挥起手掌就想教训小子，“你懂什么！读书能有出息，能做官，那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沈南星忙劝住爹，“小谷子太小了，以后就懂了。”
她拿出故意藏着的桂花糖，逗着弟弟。
“你不是想吃桂花糖吗？”
小谷子眼睛一亮，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你答应姐，日后好好读书，我常给你买！好不？”
小谷子歪歪脑袋，“我还想吃红豆糕……”
“想吃啥都行！小谷子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想要啥就有啥！”
小谷子想了想，抵挡不住好吃的诱惑，点点小脑袋，大声说：“好！我要读书！我要吃糖！”
他稚气未脱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沈天柱心里也很激动，若是这家里能出个秀才，那在爹娘眼中，就不会那么看不起自己了。
沈南星到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就是纯粹觉得，知识才是最宝贵的力量，更何况是在士农工商等级森严的古代。
到了傍晚时分，一家人依依不舍地送沈南星出门。
五丫郁闷地念叨，“要是姐能一直在家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呢！”陈氏嘴上训着，心里也是很舍不得，一想到这般好的女儿，就在姚家守活寡，还被人欺负，心里就难受得很。
沈南星笑了笑，“快了！”
“什么？”
沈南星神秘兮兮地说：“你的愿望快实现了，到时别嫌我管着你！我走了。”
面对家人的疑惑没有多解释，沈南星就踏着月色回了姚家。
转眼到了正月初八，姚家这个年过得颇为平静，都让沈南星怀疑自己之前是多想了。
傍晚时分回了趟家，一进姚家院门沈南星就溜进了小厨房，今日从家里拿了几样新出的香料，想着徐氏那儿还有没用完的豆酱，想找她讨一点儿来试试。
可平日这会儿都在厨房忙碌收拾得徐氏竟不在。
难道回屋了？
虽不想看到姚老大，可压不住心里的忐忑，沈南星还是敲了东厢的大门。
“你想干啥？”姚老大看着沈南星很不耐烦。
“嫂子呢？”
姚老大一愣，“不在厨房？在娘那儿吧，我看娘把她叫去了。”
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沈南星没有多言，转身就朝姚氏的屋子冲去。
沈南星将门敲得梆梆响，在门外大声问。
“娘，大嫂在你这儿吗？你让她出来，我有事。”
“娘！娘！”
可任她敲得震天响，屋里都没有动静。
沈南星抬起脚，一脚就踹开了老两口的房门，却见点着油灯的屋子里，竟是空无一人！
沈南星摸摸桌上的茶壶，还有一丝余温。
她转身就冲出屋子，准备去找姚二妞，她肯定知道！
刚到院子里，就和进门的姚家二老撞个正着。
“沈大丫？”姚氏一头的汗，看了眼板着脸的沈南星，骂道，“大晚上瞎转悠啥，还不滚回屋里去！”
沈南星看了姚氏和姚老爹一眼，这么冷的天，两人都是一头汗，气都没喘匀，裤脚上还粘着不少泥巴。
“大嫂呢！”
姚氏脸一僵，闪烁其词道：“我哪儿知道你大嫂在哪儿！睡了吧，这么晚找你大嫂干啥，别没事找事！”
沈南星不耐地大步走到姚氏面前，冷声喝问，“你少给我扯别的，你是不是把大嫂带走了？”
“沈大丫！别以为过年我就不敢收拾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姚老太婆！我给你脸叫你一声娘，我看你如今怕是自己急着把脸皮子揭下来给人踩！”
“沈大丫！你这个贱……”
姚氏被气得扬起手就要打人，沈南星一把捏住姚氏的手腕，用力一拧差点把她胳膊卸下来。
“你还知道这还在过年！大过年的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真是活该你姚家断子绝孙！”
说罢沈南星将姚氏掼在地上，大步朝门外跑去。
“死丫头，你要去哪儿！”
姚氏惊恐极了，直觉告诉她这沈大丫怕是知道了。
“五里坡！”沈南星冷冷甩下一句，“你就盼着大嫂能好好回来吧！”
“啊！老头子，快拦住她！快！”
姚氏顾不得疼，手脚并用爬起来就追出去要把沈南星拉回来。
沈南星回身就给了两人一人一脚，朝着五里坡的方向飞奔而去。
姚家二人瘫在地上哎哟直叫，姚老爹面色惊慌，“她娘，这可咋办啊……”
姚氏恨恨地说：“这该死的贱人！让她去，最好死在那儿别回来！”
“可老大家的……”
“都这么久了，肯定成了！便是不成，还有下回，肯定能怀上！”
姚氏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火苗，定定看着沈南星离去的方向，露出得意的笑。
只要徐氏生下孩子……
看谁还敢笑话我生的儿子不中用！
谁还敢说我害得姚家断子绝孙！
五里坡。
徐卉又一次被树枝绊倒，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声，脚踝钻心得疼，她趴在污泥里，痛苦极了，却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身后不知有几个人，正在到处寻找自己。
“大哥，那小娘们儿挺能跑啊……”
“够烈才有味儿嘛……”一个猥琐的男声发出桀桀的怪笑，“真没想到咱们风餐露宿这几天，还能在这儿碰上送上门来骚婆娘！”
“那儿有动静！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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