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气翻沈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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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门口表了一番久别重逢的情意,沈天龙和金氏便搀着沈家二老往院子里去。
其他人也如蒙大赦,纷纷跟着进去。
看着对大哥满脸濡慕之情的沈天柱已经跟着进去,陈氏只能无奈地皱起眉。
“算了,先进去吧!”
可谁知刚进到前院,跟二房最不对付的曹氏便喊出了声。
“哟,这不是二哥二嫂吗?平日也不见登门尽孝,今儿倒是鼻子挺灵,这是过来蹭饭的?”
陈氏现在与曹氏算是彻底交恶,她也不接她茬,板着脸不理会。
沈老太却听个清楚,她本想在陈氏身上泄一泄在大儿媳那儿憋坏了的情绪,一扭头却看见了陈氏身边的沈南星。
“沈大丫来干什么?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成天往娘家跑,还要不要脸!”沈老太看见沈南星就心烦,站在院中就骂开来,惹得一家子人都只得跟着站定,各式眼神朝着沈南星射来。
陈氏将沈南星往身后一拉,对着沈家二老施礼道:“姚家放了大丫归家,昨日晚间才回来,想着过来和爹娘知会一声。”至于姚氏卖了女儿这其中的内情,陈氏并不像说出来惹来嘲讽。
“什么?”
几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当属沈老太最不敢相信。她拧着眉就垮下脸,指着沈南星的鼻子就骂,“放你娘的屁呢!莫不是你偷跑回来的吧!”
姚氏那德行谁不清楚?别说沈老太不信,这院儿里除了二房,就没人信这话。
“就是!还是你这灾星又惹了什么破事儿,躲回来避难的吧?”曹氏拿起扫把就要撵人,“滚滚滚!别连累了我们!”
看着女儿脱离苦海这么件大好事,沈家人却是这样让人心寒的态度,陈氏心里真是难受,她挡住曹氏,难得大着嗓门说道:“大丫已经不是姚家的媳妇了,再与她家没任何关系!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杨里正,可是他见证的!”
看着二房人都一副行的正坐得直的样子,沈家众人不得不信了这件离奇的事。
沈远山今日高兴,又对沈南星本就存着几分好感,便出声呵斥,“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回来了就回来了,也不缺这一口饭。”
这有心接纳沈南星的态度引起了沈老太极大的不满,好不容易让二房远离了自己,这老爷子的意思还要亲近他们不成?
不顾忤逆丈夫,沈老太往沈南星面前一挡。
“干啥?”沈南星看着凶悍的沈老太,不紧不慢地问。
沈老太计上心来,恶毒地说:“即便你已经被姚家赶回了娘家,那也是已经出过阁嫁过人的了,更何况还是个克死丈夫的寡妇?回娘家会带来晦气!”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陈氏难以置信地惊呼,大丫的婚事,别人不说,沈老太可是始作俑者!
沈老太态度强硬,拿出一家之主的姿态,鼻孔朝天地说:“我说话轮得着你插嘴吗?这个家我做主,大丫已经是个弃妇了,留在家里会惹人闲话!”
沈南星也不气,问道:“那奶奶说我该去哪儿啊?难不成准备让我在这院子门口冻死?”
沈老太被一堵,更是气焰嚣张。她大手一挥,便开始下指令,“你都是这么个下贱身份了,只能奶奶我给你谋条出路。村南头的豆腐朱想寻个续弦,我明日便去替你说说,还得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
沈老太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可话一出口,陈氏和沈天柱脸都白了。
这就是要再卖大丫一次!
曹氏憋住笑,跟着帮腔,“就是!娘可是废了心思了,大丫你可不能不记得奶奶的好!”
沈南星费劲儿回忆了一下,嗯,很好!这回倒是个身强体健的男人!
“奶,那豆腐朱是个半瞎,而且怕是快五十了,跟你一般大了吧?你这是要给你兄弟说和你孙女儿?啧啧……”沈南星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
不知是谁没忍住笑,惹得沈老太黑了脸,狡辩道:“大一点儿怎么了?多少人排队想嫁,你还瞧不上?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沈南星一副无赖样子,“这么抢手奶奶自己上吧!我是不去的,管你豆腐朱豆腐张的!”
“我看你是找打!”沈老太气极,扬手就想打人,“就没见过你这么无法无天的丫头!饶你嘴硬,我是你奶,我想卖你需要你同意?”
沈南星捏住沈老太的胳膊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了曹氏的怀里,强大的气场震得沈老太哼哧哼哧喘粗气,
“那可说不准!”沈南星轻轻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文书,“如今我可不是沈家人了,我爹娘都管不了我,奶奶如何能做得了我的主?”
众人纷纷抻着脖子去看那张纸。
沈天兰离得最近,先瞧清楚,捂着嘴惊呼出声,“天哪!女户!”
大家都惊讶地呆愣在院子里。
女户这东西,虽然律法中有,可在这破山村里,多得是凄惨致死都逃不出樊笼的苦命女人,却从没出过这个!
沈南星竟然自立了女户!自己竟是如何都拿捏不住她了?
沈老太难以消化这事实,恨得牙齿咬的嘎嘣响!
“你,你这是真的?”曹氏有些不信。
“呵呵,信不信随你,你大可以再卖我试试,到时我告了里正,捉了你上衙门,可别怪我不顾亲情!”
沈南星收了笑颜,实现一一扫过沈家打着坏心思的人,面如冰霜,整个人释放出的威压竟如有实质令人感到莫名地紧张!
沈老太不敢再说卖她的事,气得直抖。
沈远山看着沈南星的女户凭证有些不太高兴,可半天也只说了一句“家不像家”,便背着手进屋了。
院子里气氛有些怪异,沈老太半天还缓过神来,可怎么都气不过。
我不能磋磨你,难道我还不能不让你进门?
她重整旗鼓,将准备进屋的沈南星一把拽住。
“立了女户就了不起?你既不是我沈家人,还想着吃我沈家饭,住我沈家屋?还不滚出去!”
陈氏看不过眼,反驳道:“我们今日就是来打个招呼,不吃饭!大丫也不住主屋!”
“我看你们是放下碗就要忘了娘!你二房住的,不是我沈家的房子?你吃的米面,不是我沈家的地头种的?你们自己有什么?不过是吃着我沈家剩饭的一群贱货!”
“沈翠花!”沈南星一把将沈老太拉到身前,低声直呼其名。
“叫你声奶还真把自己当亲奶了?”
沈老太大惊失色,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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