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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惊破霓裳羽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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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火封住了山谷以后,天空中忽然雷声响动,漫天乌云滚滚而来。


 随着一连串的闪电,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只一眨眼,大雨就倾盆而下。


 崔乾佑见状直拍大腿,无奈大呼:“莫非天意?”


 哪是什么天意,此刻傅斯年正站在云头,向赶来助阵的龙族好哥们儿敖夜致谢。


 敖夜摆摆手:“嗨,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不就打个喷嚏的事儿嘛……我回了啊!”


 此时的山谷里,大批死里逃生的官军开始四散奔走。


 傅斯年此举不能阻止潼关守军的失败,却能为大唐保留一些生力军。


 这些士兵跑散以后,哪怕是不能归队,也可以作为轻壮散落民间,再怎么也比死在这强。


 已经病得行动不便的哥舒翰痛心疾首,正要自尽,却被叛变的部下绑了,要将他送到叛军处请功。


 正行进间,一阵黑风刮来,眼看着哥舒翰就不见了。


 部将人都傻了,看着哥舒翰消失的方向,许久也没反应过来。


 估计他若是看过西游记,必定会喊一句: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


 潼关陷落,长安震动。


 百官甚至都不来上朝了,大殿上只有小猫三两只,李隆基看着眼前的景象,才知道自己真的已经不得人心了。


 他整理情绪,准备再做一次努力,传旨说他要御驾亲征,结果根本没人信他。


 第一次努力失败了,他又令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整编六军,多赏赐钱财,从马厩里挑出九百匹马。


 这次却不是为了整军备战,而是要跑路了。


 天刚放亮,李隆基带着杨贵妃姐妹、几个心腹大臣,从延秋门出逃。


 经过左藏的时候,杨国忠想毁掉这些财宝不让贼兵得到。


 玄宗一声长叹:“贼兵得不到财宝就会搜刮百姓,还是留着吧!”


 匆匆逃离都城,随行的将士又饿又累,心中既有怨恨,也有愤怒。


 许多士兵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杨国忠,包括杨玉环姐妹。


 “就是因为他们杨家,把大唐搞得乌烟瘴气!”


 这就是他们的心声。


 太子李亨凑近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小声道:


 “将军,江山社稷全在你一念之间,你看士兵们看杨国忠的眼神,还不能说明他们的心意吗?”


 陈玄礼面色复杂,显示出内心极度的挣扎。


 许久才咬牙道:“今日之事,关乎国运。某家一人的荣辱不足挂齿!”


 刚才赶路时,太子李亨找到陈玄礼,痛斥杨国忠乱政。


 跟他商量着,想趁此机会除掉这个大唐的祸害。


 陈玄礼当时没答应,说要考虑考虑。


 这会儿到了马嵬驿,李亨抓住机会再次劝说,终于说动了他。


 正商量着,机会好像就来了。


 在队伍里正巧有吐蕃使节二十余人,因为饿得走不动了,拦住杨国忠,正向他讨要食物。


 这可算他倒霉,人群中立即就有人高喊:


 “杨国忠与羌人谋反!”


 接着就是“嗖”的一箭,有人直接就动手了。


 不过没射着他本人,只是射中了马鞍。……

 


 不过没射着他本人,只是射中了马鞍。


 杨国忠吓坏了,打马就是个跑,那能跑得了嘛……


 被愤怒的士兵拽下马来,乱刀砍死。


 连带杨家的亲眷也都遭殃了,一个个被士兵们砍倒在地。


 外面的嘈杂惊动了李隆基,待听闻士兵作乱,强自镇定后推门走出,朗声问:“众将士因何喧哗?”


 陈玄礼越众而出,拱手道:“启禀陛下,杨国忠伙同亲族谋反,现已伏诛!”


 玄宗往地上看了看,发现还有女人倒在血泊中,正是杨玉环的姐姐韩国夫人和秦国夫人。


 她们显然跟造反扯不上什么关系。


 李隆基强忍怒气,阴沉着脸问:“那么现在反贼已经全部伏诛,卿等意欲何为?”


 陈玄礼道:“杨国忠谋反,杨贵妃不应该再侍奉陛下,请陛下将杨贵妃赐死,以安将士们的心!”


 玄宗怎么也没想到,陈玄礼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回屋里拄着拐杖站了许久,实在是左右为难。


 答应了乱军的条件,他这个皇帝也将威严扫地,未必能继续统御万方,可能早晚会被乱军杀掉。


 就像御园里豢养的猛兽,一旦尝过人血的味道,就必须处理掉。


 可现在的形势已经不由李隆基掌握了。


 若是不杀,那么愤怒的士兵很可能自己动手,到时候他也难以幸免。


 李隆基终究是无法下定决心牺牲杨玉环,更不想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他打算再对士兵们来一次演讲。


 但当他出门的时候,一眼看见太子李亨,正与陈玄礼窃窃私语。


 瞬间,李隆基明白了一切。


 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李亨,李隆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骂:“逆子!”


 这真正是既杀人又诛心。


 杀了杨国忠一家,再无人有能力制衡李亨。


 而逼迫李隆基下令杀掉杨贵妃,则会令他再也无法执掌大唐。


 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


 此时的马嵬驿外围,早已挤满了越发愤怒的士兵。


 一般在军队里,士兵服从的对象是直属长官,所以现在相对于皇帝来说,陈玄礼的话必然是更管用的。


 士兵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干掉了他们憎恨的对象,现在要皇帝陛下亲口一诺,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不然,恐怕他们也许真的会连皇帝也干掉。


 形势岌岌可危,高力士一个劲在后面拽李隆基。


 而李隆基此时也几乎要妥协了,美人即将成为牺牲品。


 忽然,半空中传来说话声:“重阳宫第三代天师傅义山,拜见大唐皇帝陛下!”


 声如洪钟大吕,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抬头仰望,天空中飞来一个身影,脚踏飞剑,身穿道袍,正是重阳宫掌教的服饰。


 傅斯年飞身下落,站定在李隆基身前,揖手问候道:“陛下安好!奉家师遗命特来救驾,还请陛下与我核验口令。”


 “西北玄天一片云……”


 李隆基颤抖着接道:“乌鸦落在凤凰林!”


 “君是君来臣是臣。”


 “敢问局主是何人?”


 “千金圣手!”


 李隆基大喜过望:“真的是重阳天师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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