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下一站，皮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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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部分跑海的人，在内心深处都渴望上岸。


 至少是希望在陆地上有块安身之地。


 抢劫、海贸就好比是大鱼大肉，陆地上的平静生活就是粮食蔬菜。


 大鱼大肉固然好吃，但顿顿吃也招不住，家常便饭才是养生之道。


 众人已经陷入到美好前景的幻想中，傅斯年却忽然话锋一转，严肃地道：


 “但是有一件事，那是无论如何也没的商量！那就是，我大明海疆之内，绝不允许有外国战船横行无忌！”


 说完，将目光投向了刘香。


 缓缓走近，傅斯年以极其强大的气场，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往可以不咎，但从今天开始，大伙要是还想吃海上这碗饭，就只能跟着朝廷走。若是两面三刀，傅某人可不答应！”


 刘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这是点他呢。


 不敢与傅斯年对视，稍稍低头，心里不停盘算。


 红毛鬼许的那点利益，比起大明朝廷的承诺，现在看来已经不值一提。


 傅斯年见刘香表面顺服了，就没再敲打他，继续给众人分析形势。


 目前在大明周边的海域，有日益活跃的荷兰人，还有盘踞澳门多年的葡萄牙人。


 这两方势力是必须清出去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在傅斯年的计划中，他打算以马六甲海峡为门户，将南海海域打造成大明的内海。


 至于东海、渤海等海域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家门口。


 描绘了前景，交待了底线，今天的临时股东大会圆满完成。


 傅斯年回去给皇帝写信，调集适合贸易的货物，而一众海商们都回去统计家底，准备大干一场。


 傅斯年给出的计划是：先派出销售团队，带着样品远走西洋，跟那些有实力的对象签订代理协议。


 这时候的世界，大概有这几个强国：


 欧洲的西班牙、法兰西、荷兰，亚洲的奥斯曼帝国、波斯萨菲王朝，印度半岛上的莫卧儿帝国。


 亚洲这边的贸易目标都很明确，派人直接去交涉就行。


 欧洲这边就比较乱套。


 目前最强的还是西班牙，但是法兰西已经在给他们掘墓了。


 再过十几年，最终赢得了“三十年战争”胜利的法兰西，就会将西班牙拉下第一的宝座。


 傅斯年想到现在的法兰西时，稍稍有点走神，因为他想起了一本小说——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


 路易十三国王、黎塞留主教，恰恰就是这个时候的人。


 现在欧洲的贸易中心是荷兰，但傅斯年誓要将他们的势力从大明周边铲除，所以找他们做分销商是不合适的。


 所谓的海上马车夫不足为惧，傅斯年有信心将他们的机会抢到手。


 这时候的英伦在欧洲还是小卡拉米，所以傅斯年将合作目标选为法兰西。


 首先他们离荷兰够近，从地理位置上，很容易就能将阿姆斯特丹的贸易中心名头抢过来。


 其次他们现在处于爬坡的阶段，与仍然很强大的西班牙对抗，财政方面想必是十分吃力的。


 大明若是能将法兰西定为在欧洲的合作伙伴，对方必将非常重视与大明的关系。


 且现在的法兰西与大明没有任何利害冲突，选他们当合作伙伴再合适不过。……

 


 且现在的法兰西与大明没有任何利害冲突，选他们当合作伙伴再合适不过。


 傅斯年写了非常详细的汇报给崇祯，都需要往哪派人交涉，又如何在地中海开拓业务。


 这一下子估计就要派四拨人往各大势力，好在方向都差不多。


 在这段时间里，朝廷调集来的货物堆积成山，出使的团队也纷纷传来喜讯。


 对于跟神秘的东方大国成为贸易伙伴，各国都持赞成态度。


 第一批远洋贸易船队已经准备就绪，很快将集体离港，沿着既定路线西下。


 启航仪式上，傅斯年郑重地为这批舰队一一编号，并画下标志性图案。


 不经意间，一个消息在舰队中流传：


 说那位指挥使大人乃是被海神眷顾之人，他画的图案有个名堂，叫做“海波平”，有保佑船只不受风浪侵袭的作用。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但这事终究没法验证。


 却不知，等这支舰队返航以后，将会彻底坐实这个说法。


 ……


 就这样，历时两个多月，傅斯年理顺了成立官方海贸集团的一切条件，这才放心去往下一站。


 在辽东，还有个麻烦人物等着他处理。


 这回他借助便利，也可以从海上坐船直达目的地。


 临行时，以郑芝龙为首的原海商船主们一起来送，全都对傅斯年依依不舍。


 “指挥使大人，我代表一众兄弟再次感谢你，简直是给了我们再世为人的机会！今后我等必将尽心报效朝廷，绝无二心！”


 郑芝龙代表所有大船主表了态。


 一直以来，他们总怀疑朝廷会有别的目的。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傅斯年是说到做到，真的就将他们的过去一笔勾销。


 又能赚钱，又不用像过去似的提心吊胆，他们当然心存感激。


 与众人一一告别，傅斯年乘船再次前往辽东，目标皮岛。


 近十年来，历任蓟辽总督最头疼的人物、想管也管不了的那个人：毛文龙，就是傅斯年的下一个目标。


 “孤处天涯，为国效命，曲直生死，惟君命是从。”这是毛文龙标榜自己的话。


 说起来这个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驻守皮岛八年，这片不怎么大的敌后游击区，竟然被他经营成了经济开发区。


 在岛上搞起了招商引资，令无数的客商前来落脚。


 实话实说，对于搞钱这种事，毛文龙做的比绝大多数官员要强得多。


 无数走私船从他这里过，他是既收税又参股，捞了无数的油水。


 至于主要任务牵制后金，他完成的可就有点流于形式了。


 打仗倒也真打，每年一次，规模十分感人。


 更多的时间，他就是在岛上搞搞演习，然后弄点什么小规模的破坏生产计划，说直接点就是敲闷棍搞偷袭。


 大体上，毛文龙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一人孤悬海外，能把皮岛守住就算及格了，况且他还自己解决了大部分经费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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