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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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相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守也是败，战也是败，那为何要退而不战？”
“战还有一线生机，守只能默默等死。”嬴政调转马头，不等项燕回答他便是驱着马回到军队里。
项燕微微一愣，而后失声一笑。
“你们秦国怎么都是偏执狂？”项燕喃喃，之后也是调转马头回到军队。
两军都击起了战鼓，虽然不知道秦军是发生了什么。
但在诸多联军士兵眼里，秦国被破了关隘士气正值低迷时候。
秦王和统帅本该带着大军后撤回守下一座关隘，不仅仅是要鼓舞士气，还有就是休整一下大军。
现在的秦军，防守了八个月再加上士气低迷，哪还有什么战斗力？
击鼓结束，项燕知道现在的秦军是状态最差的时候，于是率先下令让联军士兵先行冲锋。
联军前军和秦军碰撞在一块，本以为这会是场虐杀。
但他们这次严重翻车，秦军不仅没有士气低迷反而是比之前更有斗志。
联军士兵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秦军是榨干了全身的力气来和他们交手的。
秦军身后是他们的亲人，是整个秦国。
联军身后只有贪婪，他们想的是攻破咸阳后该如何瓜分秦国的财产，该搬多少东西回去。
两方交战的性质完全不同，更何况秦军还有秦王的加持，他们的王就在身后。
一国之主为了国家亲自上战场和他们一起杀敌，连王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他们岂能怯弱？
“虎虎虎！”秦军一边杀敌一边齐声呐喊，联军的前军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
秦军冲烂前军阵型，之后往两边散开打算将前军围在里面将其吃掉。
秦军的盾兵也扛着盾架在最外围，算是盯住了想要增援的联军部队。
看到秦军反扑，项燕也是诧异不已。
“这就是秦国么？”项燕皱着眉，“哪怕是知道了结局，却还是不退怯，还是要保住秦国的威严。”
“秦之强盛，不无道理啊！”项燕叹息着。
再惋惜了一小阵子后，项燕平复情绪下令道：“传我命令，把备用军队也派上来。”
“今天务必是要秦军的有生力量埋葬在这！秦王嬴政必须死在这！”项燕厉声道。
在项燕身后的李魁脸色骤变，他驱着马到项燕的身边小声说道。
“项将军！别忘了家主带的话！可以重创秦军但绝不能彻底歼灭！嬴政也不能死！”
项燕瞟了李魁一眼，突然是抽出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昌平君是主帅还是本将军是主帅？”项燕冷笑。
“联军成立时候就是要彻底灭了秦国，留秦国是要养虎为患么？还是说......”项燕眯着眼。
“昌平君是有二心，想要趁势接管秦国来对抗楚国啊？”
李魁抖着脸颊，他深吸口气缓缓说道：“项将军，别忘了家主是和谁合作的，你只不过是个受命的。”
“昌平君生在秦国，在秦国长大！”项燕突然抬高音量，就是刻意要把他们的谈话告诉周边人。
齐国和魏国的将领倒不是问题，最主要的还是其他楚国人。
“他现在看似是为王上办事，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吕不韦呢？”项燕瞪了李魁一眼。
“本将军是楚国世家！昌平君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没爹要的遗骨罢了。”项燕冷哼一声。
“传令！全军进击！杀光秦军！”
联军士兵被带起气氛，备用的大军也正快速地赶来。
联军全军一齐杀向秦军，项燕也带着众多将领混在大军里。
见到联军把所有兵力都派了上来，王翦也派出了所有秦军。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谁的气足，谁可以靠着这口气率先击垮对方。
但正如项燕所说，这场战争结局早已注定。
人数不对等的情况下，秦军就算燃起斗志榨干身上的没一滴血，依旧不是联军的敌手。
李魁沉着脸，他的眼里一直锁着项燕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项燕，你路走窄了啊！”李魁阴沉地说着，而后朝着另一个方向驱着马离开。
联军的增援部队赶到，不仅是有楚国骑兵还有备用的部队，足足是有十万。
十万大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况，秦军被瞬间冲垮。
哪怕是擅长团体作战的秦军面对人数多了一倍的联军也抵挡不住，最后被联军士兵冲散一一围杀。
“王上！快走吧！大军撑不了多久了。”王翦抓着嬴政想要带他离开。
但嬴政却是按住王翦的手将其拿开，嬴政闭上眼缓缓道：“王翦将军......”
“如果寡人现在离开，那寡人这九个月的亲征意义何在？”
王翦顿然语塞。
“寡人是要和大秦的将士共存亡！而不是独自苟活！”嬴政大吼。
“寡人就算能离开又如何？还能去哪里？咸阳么？”
“大军已败，咸阳就能安全了么？”嬴政抖着身子。
“寡人的子民看到寡人狼狈回来时候会是如何？他们会觉得寡人是尽力了么？”
“不！”嬴政摇头，“他们只会觉得寡人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是个无能的君王！”
“秦国数百年基业！历代秦王精心执掌的秦国却是要毁在寡人手里！”
“寡人不甘啊！”嬴政抽出定秦剑，另一手抓着缰绳目视前方。
“带最后的骑兵速回咸阳，带夫人和公子走萧关离开！”
嬴政看一动不动的王翦也是突然大吼一句：“走啊！犹豫什么！”
话落，嬴政便是驱着马杀进战场，黑龙禁军紧随身后。
王翦突然咆哮着，他在人群里找到了王贲。
他把嬴政嘱咐的话带给了王贲，他说自己是一把老骨头了，也是看着王上长大。
王上对他来说就像是第二个孩子，他不忍看到秦国的王孤身杀敌，他要去陪王。
王翦带着仅剩不多的亲兵卫队杀回战场，王贲看着自己父亲离去的身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能体会到蒙恬的感受了，丧父之痛足以让人心如刀割。
但他必须带着这最后的王命离开战场，秦国唯一的王脉就剩扶苏公子了，他必须得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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