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败
“蛮族邪术！”
看着那诡异的碎裂空间，有人惊呼出声。
“无知，诋毁我蛮族圣术。”蛮族武者顿时不满，怒视着人族武者，若非有蛮族强者约束，恐怕有人都会直接出手。
沈云诧异地看着天空之上的诡异景象，说道：“蛮族邪术？那是什么东西，蛮族的独门武学吗？”
宫鸣羽咳嗽了一声，说道：“那可不是武学，而是只有蛮族巫祭才能够掌握的一种邪术，当然了，在蛮族的眼中，那就是圣术了，据说是巫祭供奉蛮族的神明之后，由神明赐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只有那些蛮族的巫祭才清楚了，普通蛮族之人都是弄不清楚这之中的秘密。”
“蛮族的神明？”沈云皱了皱眉，严重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他随即问道：“一般所谓的神明不应该只是一种信仰，一种虚幻之物吗？按你这说法，蛮族的神明难道是真实存在的？”
宫鸣羽耸了耸肩，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过是看了些资料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蛮族的巫祭被称为神明的代言人，代替蛮族神明行走世间，这是所有蛮族人都认同的。”
沈云皱了皱眉，他不相信神明是真实存在的，能够被称之为神的恐怕都是拥有着无上伟力的存在，若是蛮族真的有神明存在，为何没有帮助蛮族攻入中原，那等存在出手，人族这边就算有通天境的强者也不可能挡得住吧？蛮族又何至于一直困守在北境这片荒芜的土地之上。
沈云叹了口气，说道：“这恐怕是那些巫祭故意弄出来愚弄蛮族底层的异端邪说而已，只有让那些普通蛮族人认可他们是神明的代言人，他们才能够一直成为蛮族的特权阶层，至于那所谓的蛮族圣术，不过是他们内部传承的一些诡异的秘术罢了。”
宫鸣羽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这种事呢就见仁见智了，反正在没亲眼看到蛮族的神明现世之前，我是不相信的，不过有一点，人的强者对于那不知真假的蛮族神明忌惮得很，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典籍里记载的，就算那蛮族神明并不存在，蛮族也有着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典籍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知道是一种极为恐怖的东西，甚至足以让得通天境的强者畏惧，因为当初人族似乎是要覆灭了蛮族，最终却是莫名其妙地退却了，他们在北境的深处似乎遇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
沈云有些牙疼地说道：“我发现你的消息怎么都是只有一半啊，吊人胃口呢？”
宫鸣羽一脸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说道：“那你得去问那些记载这些事情的先人为什么不愿意把事情讲清楚，还有为什么要把关键的那一页给撕掉。”
这个时候，景秀忽然说道：“或许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不能。”
沈云看向景秀，疑惑地说道：“秀秀姐也知道这事儿？”
景秀眉头微蹙，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我以前听父亲提起过，蛮族的来历有些奇异，他们似乎不是九州的原住民，而是从异界来的，而且一开始也不是这个模样，只是扎根了九州，最终演变成了如今的蛮族，当时父亲好像提到了‘母体’这个词，或许让人族通天境强者退却的，以及蛮族供奉的神明就是这个‘母体’，但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而能够孕育一个族群的东西，必然强大至极，说是神明也不为过了，不过它应该是有着某种限制，所以才从来没有出手过。”
景秀所说的信息就要比宫鸣羽说的详细多了，妖族寿命绵长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很多时候他们就是历史的见证者甚至是亲历者，不像人族很多事情只能去典籍中翻找。
而在虚空之上，柳君生的几次攻击没入了那碎裂空间之后，都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对空间本身都没有半点影响，而那碎裂空间不断地逸散出诡异的气息，造成了极重的压迫感。
莫乌斯此刻已经停止了念诵经文，似乎已经施展完了秘术，他用阴鸷的眸子看着柳君生，桀桀怪笑着说道：“我蛮族圣术，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破去的，吾族神明赐下的秘术，你要是把它想得太简单，那就是在自寻死路了，现在，便让你尝尝它的滋味吧，去吧，吞噬他的血肉吧。”
莫乌斯最后的话显然不是对柳君生说的，只见那碎裂空间之中，一道极为诡异的身影走了出来，它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人形，但完全又碎裂的镜面组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只能看到被反射出的破碎景象，显得十分恐怖。
柳君生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微微皱眉，他察觉到了那东西的异常，抬手便是数道凌厉的剑气飙射而出，直奔对方而去。
那诡异身影对袭来的剑气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剑气刺在了身上，极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它的体表出现了一些涟漪，剑气直接钻了进去，涟漪恢复了平静，好似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剑气被它‘吃’掉了？”有人不确定地问道，确实，那剑气没入诡异身影身躯的过程，就仿佛是被吃掉了一般，所有人忽然明白了柳君生之前的攻击去了哪里，恐怕都是和那些剑气一样被这个怪物给“吃”掉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怪物！怪物！”
仅仅是看着那诡异身影，不少人心底便是浮现出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甚至有人直接被吓得逃向了远处。
沈云皱眉看着那诡异的身影，说道：“难怪被称作邪术，这东西看起来真是诡异啊，它到底是活物还是别的东西？”
宫鸣羽摇了摇头，说道：“蛮族巫祭所掌握的秘术基本都不一样，他们平时也很少出手，作为神明的代言人，他们拥有着大量的仆人，根本不用他们亲自出手，我们收集到的蛮族邪术也只有几种，而眼前这种显然不在其中。”
“那就有些麻烦了，现在就看柳前辈能否应付这东西了。”
柳君生眼睛微眯，狭长的眸子里折射出一抹寒光，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挥剑斩下，一道巨大的剑光突兀地出现，照亮了整片天地，巨大的剑光略过了虚空，斩向那道诡异的声音。
低沉嘶哑的吼声在虚空中响起，诡异身影缓缓抬起手臂，迎向了那巨大的剑光，它手臂上的镜面浮现出一道道涟漪，随后有着一道巨大的剑气骤然从中飞掠而出，狠狠地撞击到剑光之上。
剑气不断消磨着剑光的力量，剑光逐渐变小，当来到诡异身影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大了，随后，诡异身影如之前吞噬剑气一般将剑光吞了进去。
“刚刚那些剑气似乎是我之前射出的，它将之吞下之后，居然能够化为己用，不过看起来它所能够吞噬的攻击是有限制的，超过了那个限制它是没有办法直接吞的，必须将攻击削弱到了那个限制之内才行这个限制，这个限制应该和莫乌斯的修为有关，呵，这秘术果然并非无解。”
柳君生淡漠地看着那到诡异身影，他已经找到了这怪物的弱点了，既然它只能吞噬有限的攻击，那只要让攻击强大到它无法吞噬就可以了。
柳君生的身后忽然浮现出了一柄有些虚幻的巨大长剑，和他手中的佩剑十分相似，似乎是那佩剑的放大版，这柄剑在柳君生踏入御空境的时候曾经出现过，那是他所凝聚的法相，而现在，他将自己的法相唤了出来。
柳君生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他抬起手臂，真气灌注到了长剑之中，剑刃之上泛起了淡淡的白光，那白光并不刺眼，但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眼睛一阵刺痛，连忙是挪开了视线。
柳君生缓缓挥剑，他身后的虚幻长剑消失不见，一道白色的线在虚空之中蔓延而过，一股恐怖的剑气落在了诡异身影的上空。
莫乌斯眼中掠过一抹精芒，他逼出了自己的一滴精血，飙射到了那诡异身影的身上，血色在那些细碎镜面上蔓延而过，一道血色剑光从它的身躯之中飞出，劈在了那道白色的线上。
“咔嚓！”
血色剑刃被直接碾碎，恐怖的剑气继续下落，莫乌斯忽然捏了一个印诀，那道诡异身影忽然消失了，不对，它不是消失，而是扩散开来，细碎的镜面拼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面布满裂纹的巨大镜子，而在在那布满裂纹的镜面之上，血色缓缓蔓延，最终形成了一个形式复杂的血色符文。
剑气轰然落下，轰入了镜面之中，镜面剧烈地颤抖着，剑气不断融入镜面之内，狠狠地冲击着它，如今就看在剑气耗尽之前能否轰破这诡异镜面了。
最终，剑气彻底落入了镜面之中，那镜面不断地颤抖着，但终究是没有溃散，它悬浮在半空，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呈现出一种摇摇欲坠的姿态。
“看来是老夫赢了。”莫乌斯抬头看着柳君生，面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柳君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莫乌斯，说道：“是吗？”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莫乌斯双手缓缓结印，镜面微微颤动起来，一道道剑气开始从镜面之中涌出，那些剑气之上沾染着血色，散发着凌厉之意。
“破！”
莫乌斯低喝一声，剑气倾巢而出，汇聚在一起向着柳君生冲去，剑气纠缠在一起，化作了一道剑气龙卷，袭向柳君生，莫乌斯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刚刚施展了全力一击的柳君生此刻再无余力应付这一击。
围观的武者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看着那巨大的剑气龙卷，面上浮现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也不知道柳君生是否能够接得下这一击。
远处的雪云关城头，项龙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他往前踏出一步，掌心有着真气涌动，随时准备要出手，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了雪云关上，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项龙很清楚，他此刻不能离开雪云关，蛮族就是在逼他出去，雪云关没有他坐镇，必然会生乱，他虽然也无法确定柳君生是否能够挡得住这一击，但此刻他显然只能选择更重要的一边。
剑气龙卷来到了柳君生的面前，柳君生面色依然平静，他淡然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剑气龙卷，缓缓抬起手掌，道：“定！”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剑气龙卷陡然凝固在半空，没有再往前，如同雕塑一般，一动到一静转变得让人措手不及，莫乌斯得意的表情凝固在了脸庞之上，显得十分滑稽。
“不可能！”莫乌斯面上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他双手迅速结印，然而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剑气龙卷依然悬浮在半空之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柳君生淡漠地说道：“我的剑气可没那么容易控制，本来想让它们在那怪物的身躯之中炸开，没想到居然被你给释放出来了，去！”
柳君生挥了挥手，那剑气龙卷便缓缓调转了方向，然后向着莫乌斯轰然落去，莫乌斯双手疯狂结印，那不满裂纹的镜面迎着那剑气龙卷撞了过去，似乎是想要将那些剑气再度吞噬回去。
“想太多，爆！”柳君生淡淡说道，剑气龙卷狠狠撞到了镜面之上，然后直接炸开，恐怖的剑气向着四周扩散，那些镜面开始破碎，虚空中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莫乌斯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之前的得意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之感，他死死地盯着柳君生，艰涩地说道：“刚才你是故意让那些剑气被吞噬的？”
柳君生微微颔首，说道：“不然你以为呢？可惜你释放得太快，不然就是在里面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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