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期盼无果

 艾森和曹子铭夫妇俩跟丁雨诗在一间咖啡屋见了面。


 丁雨诗给艾森的第一印象是：冷艳、年轻而沉稳。


 她穿了件浅黄色纯棉衬衫，将下摆扎在高弹牛仔裤的裤腰里，搭配得既修身又自然；她没有化妆，也没有描眉，完全是一副素颜，但却依然让艾森暗自赞美不已。而且，艾森无论是否注视着她，都能感受到对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难以名状的气场。


 艾森无法想象，她竟比自己还要小两岁。


 丁雨诗对那张记满了符号的纸片倒没有过多关注，她只是重点询问了艾森几次梦到艾斌时的详细情况，尤其是对艾彬再三提醒的“一个系外探测器即将飞临地球和太阳”表示了极大兴趣。


 虽然初次见面，加上被丁雨诗的气场所压制，艾森显得十分拘谨，但他还是尽量做到了讲话时能保持逻辑清晰和语速平缓。


 听完艾森的描述，丁雨诗抬手捋了捋额头的垂丝，神情庄重地对艾森和曹子铭说：“十天前，我国‘星空1号’空间望远镜，的确在土星轨道附近发现了一颗来历不明的小星体，正在向太阳系中心区域飞来。这跟艾森先生您在梦中接收到的信息是比较吻合的！因为这颗不明星体是刚刚被观测到的，我们目前获得的数据还不多，运行轨道还正在不断测定中。它到底是彗星还是其它星体，有待进一步观测后才能确认。”


 “啊？！这是真的？！”琦琦掩着嘴惊讶地说。


 丁雨诗接着说：“‘星空1号’发现这颗星体的消息，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布，知道的人非常少。所以，艾森先生竟然能早于‘星空1号’半个月就获得这个信息，令人匪夷所思！这也是我在今天早上收到曹子铭的信息后决定马上赶来跟你们见面的原因。”


 “我觉得更神奇的是，”曹子铭说，“艾森在梦到艾斌后，好像突然具有了某种对事物的预知能力。”接着他把艾森在火锅店里的两次准确预感以及后来对双色球开奖号码的预测详细地向丁雨诗讲述了一遍。


 听完曹子铭的介绍，丁雨诗不动声色地拿起那张记着神秘符号的纸片，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


 “您手机里面有没有保存这些信息？”她问艾森。


 “这些符号出现的时候手机是死机状态，”艾森说，“屏幕是全黑的，像中了病毒一样，根本没办法操作，必须强行关机才能恢复正常。所以没办法保存它们。”


 “您说艾彬在梦中告诉您，这些符号是那个系外星体的数据？”


 “嗯，他是这样说的。”


 “您确定您抄录的这些符号是准确无误的吗？”


 “它已经出现三次了！前两次的我记得都是一模一样，第三次收到时后面又多了一些新的符号。我确定不会抄错！”


 丁雨诗又向艾森询问了梦见艾彬时的一些细节，包括做梦的大致时间、艾彬的装束和声音，还有梦醒后自己的身体状况，等等。艾森都一一作了回答。


 “单从这些符号上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您说的这些事情的确有点奇怪。”丁雨诗想了想，起身离开座位，独自走到角落处去打了一通电话。


 艾森和曹子铭相互静静地看着对方，两人都显得很紧张，像是足球比赛的双方队员在赛场上等待着VAR的技术裁决。


 几分钟后，丁雨诗重新回到座位上。她的脸上仍然保持着一种平静。


 “艾森先生，我的领导想请您去我们那儿做个测试，您能有时间吗？”


 “要去几天？”


 “不好说。要看测试的情况。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会补偿您的——如果您因为请假而被扣了工资的话。可否请您考虑一下？”丁雨诗的语气，有点像是在征求意见。……

 


 “不好说。要看测试的情况。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会补偿您的——如果您因为请假而被扣了工资的话。可否请您考虑一下？”丁雨诗的语气，有点像是在征求意见。


 艾森没多想，马上就答应了。“可以！补偿的事您不用提，我只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诗，你不想现在就试试艾森的预感吗？”曹子铭说完把头转向艾森，表情中带有一种搞怪和挑逗。“你现在能给我们露一手吗？告诉我们，等会儿会发生什么？”


 “我现在脑子很乱……没心思！”艾森闭上眼晴。


 “子铭你就别折磨艾森了！”琦琦打了一下曹子铭的手，责怪着他。“人家的预感哪能随着你说有就有啊！”


 “今天就算了，”丁雨诗说，“这不重要。等我带艾森先生回去后再验证也行。”


 “那行！”曹子铭朝服务生招了招手，“买单！”


 服务生去吧台算账的时候，曹子铭还是不死心，他又怂恿着艾森：“你能说说我们今晚在这儿消费了多少吗？”


 “268块！”艾森想也没想就回答。


 “但愿你说的是对的！虽然单是我点的，但我自己也没算过。如果你猜错了，那你就要买单噢！”曹子铭拍着艾森的肩膀说。


 服务生走过来，把账单递到曹子铭面前：“先生您好！你们今晚一共消费了258元。请问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曹子铭本能地望着艾森，得意的表情中又夹杂着一丝失落。


 艾森苦笑着摇摇头，对服务生说：“我来买单！”


 “猜错了没关系，可能你今天不在状态！”曹子铭嘴上在安慰着艾森，但心里还是感到遗憾。


 艾森买完单，一行人刚走到咖啡屋门口，那个服务生却又在后面喊住了他们。他一路小跑过来到艾森面前，满脸赔笑地说：“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们漏算了一份茶点，你们总共消费是268元。还需要请您再补10块。”


 “什么？！你们算错了？！”曹子铭瞪着两眼看看服务生、又看看艾森。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刚才是我们疏忽了，请你们原谅！”服务生笑容可掬地再三陪着不是。


 “我不是怪你！我还得谢谢你呢！”曹子铭在服务生胸口上重重地捶了一拳，随即扳着艾森的肩膀冲丁雨诗激动地叫着：“怎么样？你看到了吧！艾森这家伙真的太神奇了、太可爱了！”


 飞机起飞后，在空中转了个大弯，朝着西北方飞行。机翼下绵绵的云海，映衬着夕阳的余晖，宛如在暗红的海面上翻起一朵朵金色浪花。


 艾森坐在靠窗的A座位，玩了很长时间的“俄罗斯方块”——那己经算是一个“古典级”的游戏了。他感到有些疲劳，便停下来，向空姐要了杯咖啡，又随手翻阅起飞机上的杂志，百无聊赖。


 丁雨诗就坐在他身边的B座位。从登机开始，她就一直戴着耳机听着MP3音乐。两人几乎没怎么聊天，艾森也不好意思打搅她。不过，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倒是令他感到一丝陶醉。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航班在西北某机场降落时，地面已是一片夜色。


 “我们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您不会累吧？”丁雨诗下飞机时对艾森说。


 “没关系。辛苦你了！”艾森回答。在不到一天的接触中，丁雨诗对他始终表现得彬彬有礼，使他总觉着有些不自在。他心想，既然大家都是曹子铭和琦琦的朋友，过于客气倒显得生分了。


 走出航站楼，他们坐上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车。司机是个留着板寸头的小伙子，穿着便装。艾森通过他的举止判断，这应该是个军人。丁雨诗只告诉艾森他叫小李，没再多做介绍，也没向司机介绍艾森。……

 


 走出航站楼，他们坐上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车。司机是个留着板寸头的小伙子，穿着便装。艾森通过他的举止判断，这应该是个军人。丁雨诗只告诉艾森他叫小李，没再多做介绍，也没向司机介绍艾森。


 丁雨诗陪艾森一起坐在后排，她对他说：“您可以睡会儿，如果需要方便就说一声。”说完又取出耳机戴上。


 越野车离开机场，上了高速后一路疾驶。艾森瞟了一眼仪表盘，车速一直保持在120迈，行驶得非常平稳。司机小李的驾驶技术显得非常娴熟，动作标准、老练。


 高速公路上车流稀少，四周被夜色完全笼罩，什么也看不清。艾森渐渐有点困了。他闭上眼睛，侧靠在座位上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之中，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漂浮在黑漆漆的空中，周围到处是形状迥异杂乱漂浮着的巨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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