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齐聚
没有什么比团聚更重要。
没有什么比过年团聚更重要。
作为一个“过来人”，王匡比一般的大汉人更看重岁旦这个日子。
后世里，因为岁旦，无数人不远千里万里的返乡，为了和家人吃一个团圆饭，这是种特殊的情怀。
所以他很重视至亲的到来，一得到消息，就来回踱步。
祖母和母亲，还有阿姊她们是一起来的，王匡是从王家庄子回来的少年那里得到的消息。
当消息传到王匡耳边的时候，几位至亲已经到了长安郊外。
由于上次他大老远跑去等待，王匡知道母亲等人这次不想麻烦自己这个儿子，她们总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儿女。
他只好站在村头迎接。
等马车来到村头的时候，王匡跪在地上，向祖母及母亲磕头道：“不孝子王匡，叩迎祖母，阿母。”
“呀，快起来！你这孩子，外面多冷。”祖母渠氏在母亲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亲自把自己这个孙子扶了起来。
母亲也说道了几句，到是姐姐几月不见，不光变得害羞，还长胖了不少。
当然那个从前不争气的姐夫，几月不见，变化也很大，至少打扮的很风骚。
“孩儿已在庄子做好家宴，请至亲移步。”王匡起身后，连忙搀扶着祖母。
祖母来长安，并到王家庄子的事情，像是一阵风挂进了无数有心人的耳中，当天，不少人都带着厚礼来到王家庄子请求一见，王匡只给了门房一句话，不见！
古人重孝，王莽同样重孝，他们想拜访渠氏，大概率是为了攀上王莽。
终于在第二日，距离年关还有两日的时候，那些人死心了，渠氏终究是回到了长安府上，这一次，是王莽及其正妻王氏亲自来迎接的，母亲和阿姊，还有徐徐同样随着人马进了城。
庄子转眼又剩下这一群少年，奈何王匡在岁旦那一天也要回王家府上，只好让崔良他们办好岁旦这个节日，并给每人发了崭新的衣服。
因为岁旦，太学同样放了小长假，共五天。
万修等人自然齐聚王家庄子，并喝了一顿小酒，几人且畅谈着各自的理想。
“我景丹只求某日封侯，若有可能，愿为大汉开疆扩土。”
“我万修，愿为一地方好官，为民造福。”
“我董宣只愿守护汉律，杀尽天下该杀之人。”
“我文重，无高志，愿为民请命，让我等寒士心不寒。”
……
“王家小郎，你的目标呢？”有人问到。
其实早在之前，同样的这片空地上，王匡就回答过这个问题。
但此时再次被问起，他又有了新的目标。
举杯对向明月：“此生愿杀尽匈奴，保国家社稷，为民服务！”
“好志气！”
屋里几人，纷纷感叹道。
相比于自己等人额志向，王家小郎的志向才算“远大”。
因为几位好友的家乡离长安极远，在王匡的挽留下，他们都准备在王家庄子过完岁旦。
岁旦那天，王匡拒绝了宋山用马车相送的事，亲自从王家庄子走向长安城。
城外的流民在这两年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依然有不少流浪汉靠在城墙上，寻找着吃的，里面不乏一些手脚完全着，看来他们不是不想凭借自己的双手生活下去，纯粹是因为懒。
从城外到城内，王匡一直走的慢。
他知道，这个国家的改变，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不论是皇帝，还是朝中大臣，谁不想让大汉更强大，从城外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还有城内四处乱窜的泼皮可以看出，很多方面都需要改变。
一路走到长安府上，王匡的额头出了不少的汗，连带着裤脚也沾了不少的土。
府上的仆人执拗的要给王匡换上一套新衣服，因为是岁旦，过了今晚，便是元始五年了。
王匡没再坚持，据说这是家里的嫡母，按照去年量的尺寸，专门给他们几兄弟做的，换了一套稍微窄的衣服，准确的说，不是衣服窄，而是王匡这一年又长高了不少。
这种高度的变化，总在不知不觉间，时常在一起的人自然不会感觉出来。
来到团圆饭的饭桌上，祖母毫无疑问的坐在最上面，但饭桌上的人，要比去年少了不少，大抵那位叔父一脉的缺席。
上次他们的突然发难，知道岁旦来了，王党也没有丝毫的动作，但并不是意味着不会有动作。
“六弟，一同饮胜。”大兄王宇这几天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岁旦这一晚的精神格外的亢奋，连喝好几杯酒水。
“兄长，请。”王匡来者不拒，倒也干脆的一饮而尽。
其他几位就更有意思多了，不断有人过来劝酒，但王匡这边的人少的可怜。
还只有王新一人，他顺带聊起了大汉商号的事情：“大汉商号成立起来，兄长却把我推荐成了什么会长。到现在，乌七八糟的事情可多了！”
王匡和王新同饮道：“这叫能者多劳。”
不过王新倒也没真的发什么牢骚，和王匡聊起了来年的生意，越聊越起劲，若不是知道这位堂弟的性格，王匡可能碍于面子会聊着，但直到他的性格后，他明白若真这么继续下去，可能一天一夜也不会结束。
索性开启了话题终结者模式：“新弟何事成婚？兄长我可准备了一番大礼。”
一听成婚这件事，王新果断的开启了尿遁模式。
大汉人其实也很怕催婚……
要想在岁旦的年夜饭上引人注意，其实很简单，如那位远道而来的堂兄一样，对着饭桌做一首诗，便会赢得众人纷纷何彩。
然后来一句“不敢当！”，这种气度更会让人叹为观止。
但王匡打算当一个小透明，尤其在自家人的面前，其实没有什么好显摆的。
他慢慢喝着酒，吃着桌子上的小菜，看着这群亲友们的表演，总的来说，里面还是有几个是拥有真才实学的。
但也仅仅是几个而已。
王家的兴盛衰败，看的不是现在有多人厉害的人，而大多看的是后代，是未来。
可惜，没有几个是真正可以被称之为才子的。
喝完酒，发完红包，睡觉，一切很简单。
新的一年，马上开始了。
元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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