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虚虚实实
第233章虚虚实实
“将军难道与我想到一块去了？”铫期惊疑不定。
但见王匡问询，他连忙答道：“依铫期之见，这付章定是另有图谋。如方才县尉所言，他扰而不去全力攻城，那说明，他的真实目的，不是攻下蓝田县城。
更像是在掩护着什么！”
王匡不禁拍案叫绝，铫期凭借着蛛丝马迹，就能发现问题的根源。他不光有武将之勇，更有谋士之思虑。
掩护……
到底在掩护什么？
铫期不像王匡，有王家庄子这个渠道，已刺探了不少关于付章的情报。否则的话，距离真相会更近一步。
另一方面，王匡也不是毫无头脑之人，经过铫期那么一说，他顿觉整个人豁然开朗。
能掩护的，除了物，只能是人！
人？莫非有其他方向的叛军，企图远进，与付章之流会和后，以蓝田为跳板，谋取长安？
事实若真的如此的话，只能说大将军府的思虑还算完善，提前把他派遣于此地进行防守。
但是，若汇聚于蓝田的叛军，除付章的万余人外，其余者也有数万呢？那他守卫的蓝田可就危机重重了。
要想证明他的思考对不对，其实有个很好的办法，即等着下次叛军攻城时，他派人以探虚实。甚至可以凭借手下的兵力，来一次埋伏与反攻。
但军情瞬息万变，若是所料失误，或是叛军的后备支援部队提前抵达，那蓝田之守卫，更将难上加难。
所以，王匡不能等。
他必须了解到更多的情报，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索性道：“你等，谁愿意前去打探叛军之行踪？”
在西海援军尚未抵达的时候，守卫蓝田县城的兵卒，多是窝在县城内，保存实力。需知，只要一出城，可能面临数倍的叛军，这种做法当然能理解。
可当下，不同于往日。
如王匡来往蓝田的路上思虑的那样，除了防守外，他还要进攻。恐怕除了他，所有的部下都有此意！
王匡还真的猜对了！
他的话语一落，就有数人起身，蠢蠢欲动。包括末位置上的铫期，不过铫期明白自己的职责，现在他乃是主将的亲卫统领，理应与主将同在，不可轻易离开。
“末将愿往。”王笑笑当先起身。
“程金愿给将军刺探军情。”程金与王笑笑同为第五营的老兵，对于此类事情再熟悉不过。
谢宁、文渊等人，也纷纷出言，连典商也表示愿尽微薄之力。
王匡的目光，最终却落到了沉默不厌的张栓身上：“张君候莫不是认为本将军此番做法不妥？”
不知为何，张栓从王匡的身上，感受到了从他阿翁那里才有的威压，他脱口而出：“末将以为将军思虑周密。”
“那便交给你了！”
张栓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军令已下，他最后只好起身抱拳：“末将领命！”
令张栓率领其部下刺探军情，王笑笑所率之部在外接应后，又令谢宁补充空缺，并翻到了下面一张图纸，把城内的防卫重新安排了一遍。
……
这些事情做完，转眼到了太阳落。
王匡昨晚一夜没睡，加上白天一直忙碌，有些困乏，肚子还有点饿。本打算今天就见一见城内的乡绅，但现在，显然是来不及，只能等到明日。
回到安排好的住处，脱下了铠甲，他让人先去县寺的伙房拿了些吃食，又将铫期叫了进来。
“不用客套，你比我年长几岁，又是义兄之好友，私下里叫我小郎就好了。想来也是一天未曾进食了，一起使用吧！”王匡见铫期有些拘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他率先拿起了烧饼，就着咸菜吃着，旁边放着两碗小米粥，端起其中一碗，抿了一小口，不算太烫。
铫期的肚子确实饿了，倒也没多做推脱，坐在王匡对面，拿起了旁边的烧饼。
可能是烙的时间有些长，烧饼比较硬，咀嚼在嘴里，需要就这稀粥才能吞下。
两人吃饭间，又聊起了早些时候的军内议事。
“可曾觉得，我将刺探军情，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了那张栓，有所不妥？”
铫期这才停下手中干巴巴的烧饼，谦逊道：“我知将……小郎定是有其他用意。”
王匡也没否认，他点点头道：“从今日的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出，张栓对于我们的到来甚是不满。即使我身为主将，做事也不能毫无计较的因其态度而贬斥。何况张栓本是北军之人，各种利害，我也是算的清。”
正如他之所言，张栓的父亲张魁，可是老丈人孙建手下的心腹爱将，此时，应在茂陵一带平乱。再加上，同为北军出来的，同军间的关系亦要处理好。否则，王匡近两年来，在北军中积累的声望会慢慢流失掉。
思虑过后，才决定把这个对他颇有意见的人，用其他军务打发掉。
铫期被王匡的开诚布公，口中的真意弄得有些恍惚，同时问出了疑惑：“小郎难道不怕此人阳奉阴违，毕竟军情之事迫在眉睫，打听出叛军掩藏之事，亦是重要！”
对于铫期的主动问询，王匡是欣慰的，说明他已融入到了自己的职责中。
王匡顿首道：“此言甚善，我们不能把此事全都交给那张栓，今次把你叫进来，即有要事吩咐。先不说了，我们把肚子填饱！等会还要人来到。”
二人顾着说话，手一摸，发现稀粥被晾得都有些凉了。
待亲随将吃完的碗筷收拾后，王笑笑匆匆赶来。
在王匡拿出蓝田周边的地图，并将他的思虑说出，三人略加合计，就定出了方案。
是夜，城外的兴武营中，抽出了五十人，组成一个临时的小队。由君候程金及铫期带队，拿着数日的干粮，向打听到的叛军方位进发。
与此同时，付章与部下的讨论也刚刚结束，他刚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坐下歇息，就见亲随带着一个人，请求入见。
“鞠君，你怎么来了？”
鞠家乃是做玉石生意的，也是蓝田有名的富户。而这鞠康，亦是鞠家三子，与付章的关系不错。
在付章举事后，鞠康甚至背着家人，偷偷拿出钱财资助，同时主持着付章所部的粮草之事。
“付君，大事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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