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居延之困
匈奴人确实不简单，即使王匡提前得到了消息，并火速命人回传，以示冯异早做准备。
如派新始军骑兵支援，可实际上还是有些迟了。
对敌策略上，大单于呼韩谢比乌珠留更显老练和狡猾。
向各地匈奴当户，或是万骑长，千骑长下令是于两日后正式开启居延之战，实际上，时间要早上一天。
正式这一天的时间差，打的居延守军措手不及不说，前来的支援的援军也有些跟不上。
王匡赶回受降城的时候，居延城外的居延海边，停留着大批的匈奴人，他们属于前左贤王部下，现顺理成章的效命于大单于。
从远处讲，他们经历过西域之战，和大秦人战斗过，也掠夺过无数西域小国的猜测。
在西域之地，他们这一群人有强盗的“美誉”。
从近处讲，他们亦是和西域之地的汉军，不，现在应该叫新军交手过多次。
大都是小规模的局部冲突，身为一个将士，他们并不怀疑新国边军，尤其居延边军的能力，但他们匈奴人同样不弱。
数日前，得到了大单于装备的“新国秘密武器”后，他们这群匈奴骑兵的战力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
而今次于这居延海畔，回合的三万匈奴将士，务必会与今夜攻破那只有一万守军的居延城。
“距离进攻尚有四个时辰，万骑长，可是要食用些食物？还有，这是从新国买来的烈酒，与匈奴自己酿制的烈酒相比，味道好极了。喝惯了新国之酒，而我们匈奴人酿制的酒，每次喝下，感觉就像是喝了马尿一样。”
千骑长胡拉力走近，向卡塔那递上了一个酒囊，并从身边的小包里，逃出晾干的羊肉干，放在卡塔那面前的石板上。
卡塔那很自然的拿了起来，咀嚼了两口有些沾着香料的羊肉干，只感慨还是新国人会吃食物，又喝了一口烈酒，全身顿时都有些热乎乎的。
“多拉林他们到了吗？这群眼高手低的家伙，可别错过了时辰。要是误了时辰，我卡塔那定会在单于面前参他一本。”
“好你个卡塔那，准备参谁一本？”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这是个大脑袋的匈奴汉子，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伸出的右手，长了六个手指头。
每当他说话时，那右手的第六根指头总会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当然是说你多拉林了，前年在康居王宫里，你抢走了我部的大批财物，这一次进攻居延。那些财物，我卡塔那不要，还是送给你。
怎么样？我卡塔那够豁达吧？”卡塔那笑道。
那叫多拉林的匈奴汉子，与卡塔那同属前左贤王部下，两人的关系在数年前还算不错，只可惜当时西域的掠夺之战，因为分赃不均，导致二人交恶。
到底是同处于一个阵营，嘴上骂骂咧咧，但真到了同仇敌忾的时候，这两人自是最放心把各自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你卡塔那会那么好心？”多拉林走进，方才站在一旁的胡拉力马上推开，把位置让给了多拉林。
多拉林即站在卡塔那的对面，抢过了对方手中的酒囊，大大的喝了一口。
“我卡塔那说话算数，占领居延后，我只要里面的女人和孩子，钱财和男人全是你多拉林的。”卡塔林嘿嘿道。
“那鲁梭呢？”
“你说那个凭着单于的宠信，当上万骑长，直到现在还没赶来的哪个汉人？”
“正是，鲁梭的骑兵，还是不弱的。更重要的是，这次攻占居延城，我们还是要仰仗他的。不能是我俩把好处全占了，只给鲁梭一地马屎吧？”
“也对，那就从我这里分他点女人。这家伙真是好色，早晚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这家伙还是有些能力的。”
多拉林和卡塔那边说边喝酒，只等着最后的时间到来。
再说居延城内，也是得到了匈奴来袭的消息，这消息是中午才收到。
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传达这种情报的，不是朝廷的绣衣使，也不是大将军专门传递信息的兵卒，而是来自于受降城的新始军。
“匈奴人，或于两日内进攻居延城？”都尉赵尚认真的把字条上的讯息打量了两边，然后看向传递讯息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居延城内，王家商肆的掌柜。
赵尚曾路过进去给家中女眷买过衣衫，自是认识这位。
当日，王匡令黑炭回城后，不光将匈奴袭击的消息通知了冯异，暗地里还使之告知了一直在他身边的庄子少年卢冲。
黑炭当时没有问王匡为何那样做，他只是奉命执行，这是源于对王匡的信任。
这一步，走的很对。
当王家商肆的消息抵达都尉府时，冯异派遣的传讯兵尚在居延城的几十里之外，抵达居延城尚需一段时间。
正因如此，也才给居延城的守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即是兴武王传来的，那大概是不会错的。”赵尚想到。
让王家商肆的人下去，他连忙将之情况告知诸将。
“都尉，你说匈奴人来袭，可为何我等现在还没收到消息？会不会有诈？”一人问道。
“是极，居延城外，尚有边关，由我新军驻守。”
赵尚冷冷的望了一眼这两人，耐心解释道：“我得到的消息，大抵不会错的。而我居延之所以到现在没有收到预警。
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匈奴人尚未入关，二是匈奴人另辟蹊径，躲过了我新军探查，以至于进入了居延境内。
第三嘛……即是我新军中有人通敌，很可能边关已经失守！
第二种，是为最不可能的一种，要想躲过我军视线，潜入张掖，比之登天还难，那只剩下第一和第三种。
寇宋两位将军，大敌当前，有准备总比没准备的好。
全军戒备，居延进入战时状态。
我意已决，勿要多言！”
发现这二人似乎还有话说，赵尚打断，丝毫没有给二人机会。
居延城瞬间动了起来，原本打开的城门迅速关闭，城墙上的守将增加了一倍不止，同时向酒泉郡和敦煌郡去了紧急信件，令两地增派援军。
日落后，匈奴人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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