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逼近
月色下，一条延绵无际的漆黑长流正沿着戈壁滩行进，踏在沙土上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与左右两边不断巡视的骑兵，牢牢的把步卒和辎重护卫在中央。
天气转冷，戈壁滩尤其的冷。
人若不行进运动，牢牢的站在原地，很容易被冻伤冻病，身体弱者，更有被冻死的可能。
这便是大自然的无情。
自深秋而入，踏入冬季，新始军的服饰有了一个很小的改变，那即是所有的军士都分发了一个不算太薄也不算太厚的绒衣，恰好够穿在上身的铠甲之下。
人皆称之为“保暖衣”，为此，使得不少军士少了疾冻之苦。而为了这保暖衣，据说主将兴武王还和常安交涉过数十次之久，最终是大将军王林提议呈交皇帝决策，后由皇帝同意后，朝中文武才堰塞硒鼓。
保暖衣也能够直接由内府拨款，再由王家商肆等数十家商肆联合赶制生产，终于在这深冬之后，运到了前线。
“大王，距离卡瓦城尚有三十里，我军是否要就地歇息？”冯异骑马而至，他下部蓄起的胡须，已有巴掌长，身体一走位，能看到胡须随风飘动的美姿。
当日，王匡问过这位义兄，可是匈奴不灭，绝不清理胡须，冯异曰：是。
足见冯异于此事上的果断和坚持，现在只要攻下了范夫人城，然后在中路军直捣匈奴单于庭之际，新始军再以合围之势，往东北放下，就能完成对匈奴人的斩首行动。
所以在两日前，做下全军六万将士，包括两万骑兵，四万协调供给部队，全力进攻范夫人城时，新始军将士皆是兴致高涨。
从成军到现在，尤其是居延一战后，新始军的小股骑兵，以百人至千人不计，与匈奴骑兵多有交战。
交战的地点便在眼前的匈奴重镇卡瓦城。
长时间的进攻，新始军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彻底的把守卫在这里的匈奴人当做了“练手”的对象。
通过这一次次“练手”，新始军骑兵整体战力上升的同时，还锻炼了骑兵们单兵作战的能力，如骑术更显精通，顺道了解了对手的一些特点。
颇具形象的比喻，新始军像是一只猫，而于卡瓦城驻守的匈奴人就像是一只只被玩弄的老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也难怪行军一夜，士气依然高涨。可人终究不是铜铁，身体难免会有困乏，冯异这才出言提醒王匡，以使新始军修整，以更好的姿态应对即将到来的拉瓦城战役。
他赞同了冯异之言，命全军修整一个时辰。小憩的小憩，吃东西的吃东西，还有人用戈壁滩上的沙石磨起了刀刃……
军中的数十个将领则是被王匡聚集在一起，商讨面临的卡瓦城之战。
根据斥候打探的消息看，卡瓦城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三千人，这三千人全是骑兵，有了数次交战的经验，新始军人皆知卡瓦城中的匈奴骑兵作战方式有些阴险。
他们多采用的是群狼游击战术，追上敌人后，不直接接战，而是以骚扰为主。之前面对新始军骑兵时，亦如此。这样的战术，导致新军骑兵原本形成的小团队很容易被冲散，既而威胁单个骑兵的生命安全。
“何不增强我军团队将士的数量，各团队战团之间，互相辅助，帮衬。待敌军来袭之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之前有将领提出过如此想法，王匡当时也聚齐过所有将领商议过，但随后的实际应用中发现。
增大战团的做法，确实令敌军不敢轻易干扰，但这样也导致原本小团队模式的优势被掩盖了。
今夜行之荒漠，王匡突然想到了前世于书上看到的关于蒙古骑兵的打法，也叫满古歹战术。昔日的蒙古骑兵，正是通过满古歹战术，打遍天下无敌手。
卡瓦城在前，以数倍精锐骑兵灭掉内中的匈奴骑兵是毫无疑问的事，王匡亦想凭借此番战斗，令新始军实践下满古歹战术，让这个“练手”对象发挥下参与价值，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范夫人城之战积累经验。
其实，要不是时间不够，王匡很想在新始军内打造一队重骑部队。战场上，作为重骑部队，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别的不需要做，只需要尽力做到“莽”就行了，遇敌冲击，以强大的惯性力使得敌军军阵冲散。
依靠现在的情况，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
“大王的意思是，面对近敌，我军不冲锋，围绕敌人于马上抛射箭矢。敌进我退，敌停继续抛射。待敌困时，绕开敌军主真，攻击薄弱处，以制造混乱。才令我骑兵按原有的小队陌生，侵吞敌军主力？”铫期听罢，总结道。
“铫将军说的吧对极，诸将以为如何？”王匡和数十位将领围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有一堆小火，他目光一扫，即能看到所有人的神情。
“我认为可以试试，若真的于实战可信，我军亦可战后总结经验，令之前实行的团队作战模式，再添新的战术。”冯异点头。
实际上，将领们当下讨论的骑兵战术，已不光是满古歹战士，乃是满古歹战术和侧击战术的融合体。于新始军骑兵而言，这种打法，更加稳妥一些。
一个时辰后，将领散去，新始军重新行进。
前方的斥候多次汇报，匈奴人已有察觉，正在向我军移动。
即使知晓自身面对数倍的新军，匈奴人这一次也没有退却，作为敌人，他们同样是可敬。
“敌军前锋，距离我军不足五里！”
五里的距离，于骑兵而言，不过是转瞬即到的距离。
“报，尚有两里！”
守卫卡瓦城的三千匈奴骑兵，以螳臂当车之势，向新始军进攻，两者的距离越来越短。
两里之内，新始军的骑兵同样做足了准备，按照方才下达的战术，开始了对敌。
拿着盾牌的步卒和辎重队伍，则处于后方压阵。
天尚未明，天明之时，新始军全军将士有信心，戈壁滩上，只会留下匈奴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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