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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万事俱备



  余老太君八月二十八日大寿。



  时间无多,一行人只用了一日时间准备。



  八月二十一日一大早,天还未见亮,两辆马车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庄子。



  穆清等人已经在头夜离开。



  妙红死活要跟,还是被司夫人按下来,留在庄子里看家。



  玉春三个丫鬟倒是获准一同出行。



  司夫人的原话是:“你这三个丫鬟忠心是够,不过行事还需历练,且带着吧。”



  甲一已经包下一条大船。



  说是大船,但一是载人,而是行江船,也不十分巨大,至少同沈霓裳认知中的大船相差甚远,不过装下他们这十来人却是绰绰有余。



  中土七国的船业都不算达。



  即便是真正载货的航海巨船,也大多沿着海岸线行走,缺乏远洋航行的能力。



  远洋航行,不仅需要硬件支持,还需要技术同经验的累积。



  人类历史的展上来看,真正航海业的展,都是靠一代又一代人的累积作为基础的。



  中土七国至少目前还不具备这般的各种条件。



  一上船,欧阳泽明得了司夫人的口令,将即将上场的一干人都集中起来进行“岗前培训”。



  尤其是穆清这个“女婿”更是重中之重的关照。



  从口音,到说话的口吻、走路的姿态,逐一过关,相关资料也是要求背得滚瓜烂熟。



  沈霓裳则被司夫人带到室内,进行专业项目的指导工作。



  指导工作的核心内容只有一条。



  那便是——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孕妇。



  “……你那不是干呕,哪个女人干呕像你这般没有表情的?你得难受!难受的表情会不会?……”



  “……扶住腰!你快五个月了,记不得了?五个月的孩子已经不小了。你这样瘦,孩子这样大了,站久了自然会累,扶腰不是撑腰——扶腰懂不懂?”



  “……人家同你提孩子,你得笑……高兴点儿,然后稍稍有些害羞……笑得太勉强了,重来!……”



  “你这是皮笑肉不笑,再来!”



  ………………



  两日半水程。



  司夫人兴致盎然。



  沈霓裳苦不堪言。



  偏偏司夫人挑剔得紧,半点不如意都要反复让她重来,反复念叨。



  沈霓裳不禁深深后悔。



  彩衣娱亲的法子多的是,她为何要自个儿同自个儿这般过不去。



  欧阳泽明那厮想出来的法子,能有什么好!



  妙真同玉春三人站在后头,憋笑得不行。



  尤其是玉春,每每破功跑到内间的侧间,把笑出来的眼泪擦了,又溜溜地跑回来继续看沈霓裳出糗。



  忍不住了又跑进去。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连二丫一向面瘫的脸上都有止不住的笑意。



  欧阳泽明抽空子探头探脑几回,皆被司夫人派妙真玉春撵走了。



  欧阳泽明很是兴趣索然遗憾的模样。



  “其实这个我也略懂一二……”欧阳泽明十分积极的毛遂自荐。



  玉春自个儿看得可乐,可护犊子得紧,学着穆清不同这厮多废话纠缠,“唰”地一声将软鞭抽出来,甩了个帅气鞭花:“你走不走?”



  欧阳泽明悻悻而归。



  看着穆清那张俊脸酸溜溜叹气:“你就好了,可以同霓裳妹妹做‘夫妻’……唉,霓裳妹妹那般的天仙美人,怎就便宜了你?你虽然年纪上占些起手,可又怎及得上我知情知趣体贴风情………唉——”



  这个二皮脸!



  打不怕骂不疼,活生生就是个嘴贱皮厚的棒槌。



  穆清这几日心情大好,也懒得同他计较。



  尤其是那句“同霓裳妹妹做夫妻”,听入耳中,穆清只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熨贴舒服得紧。



  嗯,就饶这小子一回。



  穆清勾勾唇角,瞥欧阳泽明一眼,拿着册子继续去一边背资料。



  花寻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也继续低头将目光投向资料册。



  作为穆清的随身小厮,他也得多做些完全准备才是。



  尤其是沈霓裳将他叫到一边,隐晦告知他,穆清在文字上的记忆力恐怕不是太好之后,花寻更觉肩上责任重大。



  每日除了领悟破风剑法外就是背资料,点滴时间都不曾浪费。



  凌飞同孔祥这两个得了新剑谱的人自不必说,皆是一般的刻苦勤勉。



  沈霓裳看在眼内,心下也是点头。



  勤能补拙,更别说这两人资质本就不错,日后应也能有一番成就。



  两日半的船程就在这一路的各自勤奋中匆匆而过。



  八月二十四日凌晨寅时,船停靠在了离东都王都五十来里的一处废弃码头。



  一行人趁着夜色上岸进入马车,无声无息地离开,又行了一个来时辰,到了欧阳泽明安排好的城外民宅。



  接下来便是真正上场的时候了。



  欧阳泽明将穆清的眉毛剃去一部分,减去几分英气感,然后又让他抹上一层无色液体,液体一干,肤色也黄了几分,精致感随之减去不少。



  一干人围着看,皆觉神奇。



  就这般简单施为两下,面目五官都未变化,却生生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地。



  原本十分的人才瞬间降了几个档次,仅剩得七分。



  不过还是十分俊美。



  几个丫鬟张大嘴,只觉好生神奇!



  这个欧阳泽明还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穆清若在神情步态上稍稍调整,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人。



  “木家积累已久,必定小心谨慎,寻常的易容或是面具皆有可能露陷,”欧阳泽明几分自得,“我这药水乃是门中秘制,水洗不惧,雨淋不褪,除非用我门中的特制药水方能洗去。”



  “不错。”司夫人不吝赞赏,拍了下掌,“这般就更万无一失了。时候不早了,那便出吧。”



  众人各自分头换装准备。



  两刻钟后,一辆毫不打眼款式寻常的乌篷马车从民宅后门缓缓驶出。



  马车背对王都朝南反向行驶了数十里路后,才转向朝东北方向进入了一个小镇。



  在小镇上打了个尖,又装作远道而来的陌生模样,向店家询问了一番王都最近的种种热闹。



  小镇毗邻王都,店家自是提到了木家即将举行的这场百岁大宴。



  “……整整十五日流水席,如今已开了三日,听说正宴还要设三日,从二十八开始一直到月底——三日内只菜式便是整整一千道不重样……”



  店家说得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好似过百岁寿辰的余老太君是他家的老祖宗一般。



  司夫人进入状态极快。



  店家还未说完,司夫人便一脸怔忡隐隐激动喜悦的神情现在脸上,若仔细再看,还能看见眼中隐约有波光闪动。



  一字未出,却已经入木三分。



  店家每日迎来送往,虽是小镇上经营生活,但挨着王都,也多少有些见识。



  见状停住口,好奇打量司夫人。



  沈霓裳唇角牵了牵,素手搭在司夫人手臂上,低低柔柔:“娘——”



  也只一字,但安抚宽慰意味甚浓。



  司夫人很是入戏,轻轻眨了下眼,将泪光眨回,偏露出一个慈爱笑容,用另一只手在沈霓裳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声几许感概淡淡:“娘无事,放心……都这么多年了。”



  “娘,喝茶。”穆清将碗筷冲洗了一遍,先替司夫人斟了一盏茶。



  又倒了一盏温水,用手试了下温度,放到沈霓裳面前,语声柔和得快要滴出水来:“娘子最近睡不大好,就莫要饮茶了,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店家还在旁侧左瞄右看,忽地殷勤一笑:“诸位可是来王都走亲戚的?”



  司夫人随即几分戒备看来,店家态度愈加和蔼:“听诸位口音带了些南方音,应是远道来的吧?小店虽不在城内,可鄙人打小在这一带长大,王都也熟悉得紧。诸位若有不明之处,尽管问就是。”



  欧阳泽明给沈霓裳安排的形象本是一个有几分怯弱内向的女子,但沈霓裳实在觉着若是一时半会儿她还能装一装,但一直让她假扮胆小,她还真装不出来。



  于是便将前头两字切了,直接演那“内向”一词儿就够。



  沈霓裳抬看了那店家一眼,抿了抿唇。



  “谢过店家,不过我们也无甚打听的。”司夫人警惕而敷衍笑笑,正好小二送了膳食上来,司夫人招呼两人赶紧用膳。



  用完膳,穆清小心地数了些大钱会帐,最后微微迟疑了下,多留了两个大钱做打赏。



  “有劳了。”穆清客气说完,转身去扶沈霓裳,“娘子慢些。”



  一行人走出客栈。



  小二上前低声好奇:“不就几个穷酸么?东家为何这般客气?”



  “没点儿眼力劲儿!”店家掂了掂手中的两个大钱低低教训小二道,目光在沈霓裳微微显露的身怀上落了落,“莫欺人穷——你看这一家子的长相,你再投十回胎也赶不上人家一个手指头,这般相貌能是等闲人家养的出来的么?”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正正临近黄昏。



  花寻从车头跳下,妙真也拿了几人的路引上前检查,待兵士检查完了,走到车门前,朝内望了望,遂一招挥手,让马车通过。



  司夫人却含笑温和唤住他:“敢问这位官爷,若是去木家该往哪条道?我等初来乍到,可否劳烦官爷同我等说一说。”



  司夫人态度温和,但说话间,神情同语气皆是不卑不亢。



  兵士微微一愣,旋即态度缓和下来,朝左前方一指:“顺着这条道往前,过两个路口往东,然后再朝北走一段就是了。”



  “往前往东再往北?”穆清追问了一句。



  “不用再打听街巷,”兵士颔,“那一片都是木家的宅子,你们去了便知。”



  待马车慢悠悠地摇晃经过,兵士招过来一个小兵,附耳低低几句。



  小兵飞快地去了。



  沈霓裳几人顺着兵士指点的路行,朝东行之后再北行一段,眼前豁然一亮,立时明白了兵士所言为何。



  眼前一片巍峨起伏的宅子,鳞次栉比,错落有致。



  一眼望去竟似看不到边界一般。



  这还仅仅是从墙外所见粗粗所得的观感,真是进到里面,恐怕富贵气势更加惊人。



  雕梁画栋的屋舍楼宇被整齐划一的高高围墙圈起。



  围墙应是才粉刷过,雪白崭新,半点脏污痕迹都不见,墙头用青砖砌出的“凸”字造型古朴雅致而不失大气。



  富贵人家的大宅皆是坐北朝南。



  孔祥赶着马车顺着墙绕向正门方向,绕了小半圈后终于见到巍峨门楼。



  一个锦衣长衫的年轻男子带着几个男女下人正侯在门前空地。



  花寻坐在车头视线清晰,将男子的样貌看入眼中后同脑海中的资料一对应,立时微微偏,语声透着窗格透入。



  “夫人,是木华。木家十六少爷,秦夫人所出。”



  木临风共有四个侧室,十九个儿子,十五个女儿。



  据说最为受宠的便是这位同样出身士族大家的秦夫人,十九个儿子中便有三个是秦夫人生的。秦夫人非但生了长子,还以四十一岁高龄,生下了木临风最小的一个女儿,取名木宝珠。



  欧阳泽明后来的补充资料中还记载了这位秦夫人的特殊之处。



  秦夫人本是木家世交秦家的女儿,同木临风算是青梅竹马。



  坊间传闻,当年两家长辈早有默契为两人定下亲事,谁知刚刚准备议亲之时,先皇却突然赐婚,将三公主赐婚给了木临风。



  那时木临风才十六岁,三公主才九岁,才刚过总角之年。



  正妻未娶,自然不能纳侧室。



  木家血脉也十分神奇,于商贸之道颇有天赋,却在武道之上从未出过有天赋的子孙。



  莫说上佳的资质,便是中等资质也极少一见。



  于是渐渐地木家也就死了这条心,一门心思放在了赚钱上。



  但也有好处的便是,娶妻纳妾不必似别家一般受限制,到了年岁便可享受人伦,开枝散叶。



  而皇室的这一道圣旨,硬生生地让原本十八岁便可成亲的木临风,拖到了二十三岁才成亲。



  次年,才纳了秦夫人过门。



  这木华便是秦夫人所出第三子,今年二十九,在兄弟中排行十六。



  秦夫人所出的长子次子早已成年多年,如今,已被分派到东面和北面去各自主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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