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顺利出城

 漆黑的夜晚，躲在暗处一直观察情况的小六和鬼七，借着那些当兵的点起的火光，看着部队撤离总算放下了心。


 他们看着这些士兵拉着粮食和那几囗箱渐渐走远，这才大胆地靠近这座私宅大门。


 大门里面，只剩下他们那个镖局兄弟和万老板。万老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他们那个兄弟没见过这阵势，被惊吓得还没回过神。


 小六和鬼七不约而同进了私宅大门，鬼七顺手捡起一个火把，他俩先是走进屋内看了看。


 苟梅已经躺在血泊中，血已经把她那件诱人的睡衣几乎染透。


 从光着的两条腿和两只脚就能想象出，当时的苟梅恐怕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离开人世。


 地下斜躺的管家浑身被血几乎覆盖，面目全非。小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说：“哎，可惜呀！”鬼七也跟长叹了一声。


 兄弟三人扶着吓得几乎傻了的万老板往外走，夜色的黑更是显得他们身后这座私宅的恐怖。


 粮行里里外外已经灯火通明，所有在外的兄弟们都在等待小六们的回归，小六他们三个人搀扶着万老板跃跃撞地进了粮行大门。


 Y环和几个伙计赶紧上前接过万老板，扶到客厅坐下，Y环懂事地给万老板倒了杯热水。


 “去，吩咐厨房，准备酒菜。”万老板有气无力地给Y环安排着。一天时间，出了这么多事，万老板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小坐一会后，看到万老板渐渐缓过神有些精神了，小六这才想起个事。小六附在鬼七耳朵上小声说句话，鬼七点了点头。


 小六起身，也没给万老板告辞直接出了大门。夜色中，一匹骏马飞驰而过，骑马的小六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奔客栈。


 客栈在今天全城戒严的情况下，几乎没人来投宿，早早关门了，依稀能看到二层上只有一间房亮着灯。


 小六下马，把马在树上拴好，跑步进入了客栈后面的林中。不一会，小头提着个袋子从树林中出来，把袋子在马背上绑好，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驾，驾。”小六驱赶着快马，飞驰而去，边跑还回头看了客栈一眼。


 粮行这边，Y环已经把酒菜安排好，鬼七和万老板已经落座，边聊边等小六。


 小六这次来去快速，很快办完事回到粮行。进门就把一起去抢枪的两兄弟叫过来嘀咕了几句，直接进了客厅。


 两兄弟按照小六吩咐从马背上取下袋子，把所有东西分别装入不同的粮食袋中，码放到车上。


 匆忙进门寒暄的小六见万老板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小六坐下后，分别给万老板和鬼七把酒倒上，给鬼七打了个手势，鬼七已经明白了。


 万老板也没问小六去哪了，经历了一天的事情，万老板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一样。三个人的酒局和前夜相比冷清了许多，前夜还有苟梅这个漂亮女人闹酒，气氛起码热闹。


 天微微亮。


 伙计们和小六那些弟兄们已经把车装好，六车粮加上万老板送的两车粮整装待发。万老板也起了个大早，在Y坏的搀扶下来到马车旁。


 一夜之间，万老板苍老了许多，五十岁的年龄却在一夜间白发顿生，两眼无神，外形看像是六七十的老者。


 小六和鬼七看到万老板这模样，心里生出了些酸楚。一天时间，万老板失去得太多太多。


 自己从乡下带出来的女人，自己又用心爱护的这个女人背叛了自己。自己又极其信任的管家在背后捅了刀子，拐走自己的女人私奔。


 也就在这一天时间里，自己苦尽一生挣的钱财被官兵没收，还差一点被当作绑匪枪杀。经受了巨大变故的万老板却依然在人前要强作镇定。


 万老板对着小六和鬼七及那些兄弟们拱手告别，两只胳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强劲有力。


 “各位兄弟，辛苦大家了。路途遥远，各位一路好走，以后有机会来西安，请别嫌弃，一定要来我粮行做客。”万老板的话语虽显沧桑，却不失诚恳。


 兄弟们也拱手还了个礼。小六有些愧疚地和万老板说着：“万老板，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万老板，你多注意身子，来陕南了一定要来上元观坐坐。”


 小六和鬼七上前跟万老板告别，内心真诚地嘱咐着万老板。


 八车粮食十二个兄弟，和前日一样浩浩荡荡出发。走的依旧是前一天的路，路过的依然是前一天的街，可今天的心情与前日大不相同。


 鬼七知道，枪的事前一天晚上军队上已经了结，军队长官还意外地弄了那么多钱财，定然不会再追究。


 而且这一路上跟前一天相比，街上、路上能见到的士兵已经寥寥无几。鬼七确定，城门囗士兵绝对已经撤了，也不会再盘查了。


 即使有兵检查，也只有一两个守门的，很好对付，几块大洋就能轻松搞定。鬼七对事态发展经过这么一番细致分析，心里自然轻松了许多。


 小六们的车队渐渐到了城门囗。


 “六哥，七哥，你们看，昨天那么的兵今天怎么没有了。”一个兄弟老远看到城门口的变化，赶紧提醒小六和鬼七。


 “咦，对呀！老百姓进进出出的，咋还不盘查了。”另一个兄弟也发现了这个变化，开始自言自语。


 小六和鬼七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去回答兄弟们这些问题。


 “走，出城。”小六发号施令，车队徐徐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经过了昨天封查，今天突然解封，来来往往的车和人特别多。


 小六们的车队长，更没法加快速度。


 他们只有缓缓地跟随别人后面走。一个正在站岗的士兵看见了他们的车队，走了过来，小六和鬼七赶紧示意车队停下来。


 本以为这个士兵要检查车辆，小六和鬼七开始有点紧张起来。士兵看了看，好像认出了他们。


 “你们……，哦……，你们是昨天被骗的那几个傻小子吧！”鬼七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长官，见笑了。”鬼七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


 “怎么，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长官。”


 “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别再被骗了。”士兵善意地提醒着他们。


 “是是是。”鬼七连连点头。


 “走吧走吧，路上慢点，小心点。”士兵示意他们走。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鬼七不停地给士兵道谢，他知道这一次算是顺利过关了。


 “走啰，走啰，后边的跟上啊！”小六吆喝着，车队终于出了城。


 城门囗这么大个车队，满满八车粮食，早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就连聪明过头的鬼七也没想到。


 城门外不远处，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头戴斗笠，衣服破烂，还光着个脚。看见小六们的车队过来，乞丐故意压低了斗笠。


 车队缓缓经过乞丐身边走过，乞丐下意识地把面前的破碗往后挪了挪。


 乞丐这个举动引起了鬼七的注意，他边走边看了看乞丐，乞丐的脸让斗笠挡得根本看不见。


 但是乞丐的这个举动，鬼七却感到很暖心。鬼七掏出了两铜板，走近乞丐，俯下身来。


 本想搭个话的鬼七突然弯腰的这个动作，让乞丐有些惊慌，把头压的更低了。


 乞丐打个手语，表示自己不会说话。鬼七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两铜板，起身追赶车队。


 乞丐见车队走远，快速收起碗，直奔边上的小树林。


 鬼七走了很远，心里还在琢磨这个乞丐。下意识地又往后边看了看，刚才乞丐蹲的地方已经没有人。


 鬼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乞丐到了树林里，卸下了早已准备在马背上的衣服换上。快速解开马僵，翻身上马，朝车队方向飞奔而去。


 刚才的乞丐变成个身段优美的漂亮女人，骑在马上的背影透露着让人无限想象的气质。


 女人骑着马从小六们的车队身边经过时，有意识放慢了步伐。侧头看了看马车上的粮食，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


 经过鬼七身边时，又笑着回头给鬼七抱拳行礼，口中只说了两个字“谢了”。冲鬼七的这一笑，看得出透着诚恳。


 鬼七望着渐渐远去的女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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