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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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被送到了警局，赵乾明交代张宇宁去查清楚死者和那个男人的所有信息，毕思宇则被派去询问周围的情况。
相关的工作人员开始了现场取证工作。
赵乾明盯着卧室半开着的窗陷入了沉思。窗口不大，如果一个成年人要从这里跳下去，必须先弯着腰蹲在窗户框上，借助一定的推力才能纵身一跃，整个过程中完全有被救下的可能，如果她决心自杀，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和她同住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为什么没有救下她？还是说他并没有看到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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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情况。”赵乾明坐在办公室小方桌的正前方，准备好听他们说。
“死者叫方戚媛，二十四岁，外省人，未婚，父母都是一名普通的建筑工人，目前是华方集团本市分公司的一名新员工，”张宇宁将方戚媛的照片贴在方桌前立着的长方形白板上。
一头乌黑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挺翘的鼻梁、樱桃小嘴，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
“资料显示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当初是以笔试面试双项第一进入了华方。”
赵乾明紧接着问：“通知死者父母了吗？”
张宇宁轻快的点头，“通知了。在赶来的路上。”接着又开始介绍，“和她一起开房的人叫古林祥，四十岁，已婚，是华方集团本市分公司的高管，主要负责人事。”
照片中的古林祥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圆脸上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薄唇紧抿，看起来文质彬彬，丝毫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感。
赵乾明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毕思宇。
“根据柜台前的值班人员描述，昨晚古林祥扶着喝醉的方戚媛于一点左右入住，该房间是方戚媛提前一天预订的。房间的隔音效果优良，两边的住户并没有听到异常的吵闹声，都是因为楼下的喧嚣才意识到有人跳楼自杀。两人日前的活动还在调查中。”毕思宇看了一眼张宇宁，“住在六零四的一个妇人说，她看到了死者，不过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表达不太清楚。我会持续跟进的。”
尸体的检验报告还没出来，李迪安静的听着他们陈述。脑子里对这个案子有了大概的定论，他觉得方戚媛不可能是自杀，更大的可能是古林祥侵犯了她，本以为她会忍气吞声，但方戚媛的反抗使他起了杀心，从而自导自演了方戚媛这出跳楼自杀的戏。
“好，”赵乾明把手放在嘴边，轻轻摩擦，突然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你们继续跟进手上的工作，宇宁，你去安排一下古林祥的审讯。”
李迪回过神，对赵乾明说：“尸检报告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和小师妹一起去吧？”他想见识见识古林祥。
赵乾明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妥答应了，“好，不过那边要盯紧一点。”
李迪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老大，放心。包在我身上！”
毕思宇笑了，看到张宇宁一脸忧愁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放心吧，你爸爸妈妈已经回家了，现在我先看看其它的情况，等他们休息好了，我再登门拜访。”
张宇宁释然一笑，“恩。”
“好，大家行动吧！”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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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见赵乾明看着白板上关系图出神，用文件拍了拍门，“案子很麻烦？”
赵乾明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好奇的问，“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案子查完了？”
顾华把手里的文件夹丢给赵乾明，一屁股坐下了，悠然自得的看着赵乾明，“看看，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赵乾明疑惑的翻开文件夹，里面是毒品的直供商，赫然写着“古林祥”。
“什么意思？”
顾华笑了一下，“你一起办了吧。”
赵乾明瞬间明白了，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是两个不同的案子，我怎么办？”
“我相信赵警官的能力。”顾华站起来，向门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自己期待的那个身影，眼里的光突然暗淡了，“行了，就这样，完事给我一个信。走了。”
说完也不等赵乾明回答，直接出了门。
“这家伙！”赵乾明看着文件夹暗暗叹气，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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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寂静无声。
古林祥镇定自若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见我的律师。”
张宇宁看了一眼赵乾明，提醒古林祥，“先生，你有义务配合我们。”
古林祥看着赵乾明，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求见我的律师！警官！”
张宇宁被他的态度给气急了，正要发火，赵乾明说话了，“帮他联系律师。”
张宇宁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一脸得意的古林祥，极不情愿的走出来审讯室。
古林祥的律师是一个油腻的胖子，恰好合身的西装被他撑得鼓鼓的。
“警官，你们好，”律师递上自己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我想和我的委托人单独谈谈。”他扶了一下眼镜框，眼里透着奸诈的笑意，“请你们关了摄像头和录音设备，我想我的委托人还有隐私权。”
赵乾明当然明白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保持客气的说：“当然。”
随即带着张宇宁出了审讯室。
见过律师后，古林祥就乖乖的配合了问话。
赵乾明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客气的问，“可以开始了？”
古林祥律师回答：“当然。”
张宇宁捏紧了笔，压抑着心里的火气。
赵乾明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古林祥坦然自若的回答：“她是新来的员工。”
赵乾明脸上仍然挂着笑，“昨晚你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酒店？”
“昨天下班后，我在公司外面遇到她好心送她回家，她说她心情不好，叫我陪她去喝酒，很快她就喝醉了，说她订了酒店，让我送她过去。”
“之后呢？”
“之后，她就开始说，她喜欢我，她说她一个人在大都市不容易，需要人陪，希望我能陪陪她，然后就顺理成章。”他摸了一下鼻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为什么会跳楼？”
古林祥的脸上划过一丝慌乱，他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刚才镇定自若，“她要我给她一个名分，但是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这就是一个错误，然后就去洗澡了，再回来她就已经不在了，看到窗户开着，我往下一看，就看见她的尸体了。”
赵乾明刻意的看着古林祥的表情，说到这里时，他的惊恐表现得很刻意，眼里隐隐约约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满足。
“之后呢？”
“我被吓坏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你们就进来了。”古林祥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律师，“这就是全部的经过。”
律师立刻挺身出来，“警官，我的当事人已经说完了，可以离开了吗？”
“暂时待在这里。”赵乾明站起来，准备走。
张宇宁也利落的收拾好东西跟上去。
律师急了，“警官！”
赵乾明侧目而视，冷冷的打断他，“我说了，待在这里。”
没等他们再说什么，赵乾明直接出屋了。
古林祥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律师。
律师也觉得很意外，没想到，赵乾明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转变，他安抚着古林祥，“别急，很快就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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