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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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案子已经被撤了，但是顾华还是想去现场核实，他需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跟他猜测的一样。
“顾警官，你好，”年轻的女保姆打开门，笑脸相迎，“请进。”
“你好。”
“先生出门前交代了，您直接上楼就行。”
“好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楼上的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好的。”
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子站在二楼的扶手前，看着楼下的顾华，百无聊赖的伸了一个懒腰，塌陷的三角眼，圆圆的就像被擀面杖压过的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顾警官，您怎么有空过来玩？”
说话的人是集团老总的儿子，名叫肖杰，目前正在上大学，但是无聊的大学生活和丰衣足食的日子让他觉得没有活下去的乐趣。
“突然想来看看现场，”顾华很快走到他面前，停了一下朝书房走去，“一起？”
“好啊，乐意奉陪。”
拍过照片，做了记录后，现场已经恢复了原样。保险柜更换成全新加密型。
顾华在房间里走走转转，看了一圈。他在木制的整洁的书桌上停下了，双手插兜，看了一眼饶有兴致打量着自己的肖杰，语气坚定说：“盗贼是你。”
肖杰抚摸着新的保险柜，低头嗅了嗅新鲜的钢铁味，身心愉悦，“是，是我。”
“你很聪明，”
“谢谢赞赏，不过破解秘密、瘫痪监控，这些事情都浪费了我不少时间，这动脑子的事情还是很费劲的。”他得意的笑了，“但很值得。”
“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当然，多刺激啊！这可比我之前的日子有意思多了，那些日复一日、单调、乏味的重复的日子，简直就像一只可怜的老鼠，只能咬着干蜡烛的老鼠。就像一台机器，循规蹈矩的做着重复事情，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真的、很没劲。而且，偷自家的东西也不犯法吧？”
“如果你父亲追究法律责任，那就不同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的，他可舍不得，他宁愿陪着我玩。”
“胡闹！”
“我都习惯了，慢慢的，你也会习惯的。说说吧，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肖杰思索着，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出口处的监控没有任何可疑记录，如果没能逃出去就只能躲在别墅里，或者是内部人员作案，而且关心肖先生私事的人，除了与他关系较为亲密的人还会有谁呢？”
“呵呵、就凭这些东西？”
“当然不是，最有力的证据是你。我到楼下时，你刚从书房出来吧？”
肖杰静静的望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有预谋的罪犯通常会返回作案现场，回顾作案过程，享受这种特殊的快感，你也不例外。”
“是啊，”肖杰摸着短而硬的头发，“顾警官，我突然对你很有兴趣。”
“我希望你不要将自己的聪明用在歧途，好好利用它，你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大有作为？“他细细琢磨着这个词，“顾警官，你猜我能不能做一个让你无法破解的案子，”
“我劝你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也不要轻易挑战法律！误入歧途最终只能是害人害己！”
“呵呵，歧途？我从未觉得自己选择的路是歧途，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又何必在意世俗怎么看待。”
“这件的事情到此结束，你好自为之！”
“好，现在我一定小心，”肖杰深吸一口气，双手搭在扶手上，看着已经到楼下的顾华，兴奋的喊了一声，“顾警官，慢走。”
“砰！”
回应肖杰的关门声使他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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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送请柬，”张宇宁将请柬递给顾华。
“等很久了？”顾华接过请柬打开办公室的门，这份请柬看着有些眼熟。
“还好，刚到，你就来了。”张宇宁笑了笑。
咚咚咚
“顾警官你怎么才回来？“一名女警拿着两杯咖啡，倚着在门框，“张警官等了快一个小时，”她撇撇嘴，将一杯咖啡塞给顾华，“给她。我走了。”
砰
关门。
“恩～她说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准确的，”张宇宁低下头，揉着耳朵，“大概是记错了吧，没有那么久。”
“下次来之前给我打电话。”顾华将咖啡递给她，“天气挺凉。”
“好、好。”
顾华将文件放进桌子后面的立体玻璃柜里，想了想不知道该和张宇宁说些什么，便索性闭嘴，等着她说话。
张宇宁偷瞄了一眼顾华的笔直的背影，然后背对着他，低头啜了一口咖啡。窣窣碎碎的声音飘进了顾华的耳朵里，他被这欢快的声音逗乐了。
“笑什么？”张宇宁好奇的看着他，那股笑意随着空气跑进了她心里，暖暖的。
“咖啡好喝吗？”
“恩，就是苦了点，涩涩的，好像没泡开，奶和咖啡的比例失调了，火候没掌握好，不太够味。”
“是吗？”顾华狐疑的打量着她手里的咖啡。
“恩。不过咖啡豆子还是不错的。”
顾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想起了那张请柬，“请柬，杜亮给过我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请柬摆在桌上。
“可能是他们没有说清楚吧，”张宇宁羞涩的摸摸鼻子，目光飘向窗外，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毕思宇特意叫她给顾华送请柬了，“既然请柬我已经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额、好，再见。”
“再见。”
“张宇宁，”顾华叫住她。
“怎么了？”
“你的请柬还在吧？”为什么要问这样无聊的问题，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顾华懊恼着，露出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在呢，放家里了。”
“行，那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好的。”
“恩。”
微风缕缕，抖落了堆积在窗帘上的阳光，却抚不平顾华波澜起伏的心。他倚着桌子，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请柬，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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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亮躺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宾客名单，目不转睛的问卧室的毕思宇，“老婆，请柬都送齐了吗？”他正在核实宾客信息。
“恩，没什么问题了，顾老大的那一份，宇宁应该给他了。”毕思宇在他身旁坐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甜甜的笑了。
杜亮搂着毕思宇，笑了，“我早已经给过他了。”
“啊？什么时候？”
“上周末的时候，请柬送到家里，我就开始分发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目的岂不是太明显了，”毕思宇看着杜亮，眼里闪着幸福的疑惑，“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
“你是说张宇宁和顾警官吗？”
“对的呀，”
“不是叫你不要操心他们的事了呀？”杜亮捏着她的脸，“怎么又插手了呀？”
“哎呦喂，”毕思宇忍俊不禁，“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哎呦喂，没事的。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这就是小事，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没必要担心。”
“不，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会在一起的，而且是必须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多般配啊，我坚信！我们打赌，敢不敢？”
“好啊，如果你输了，每天对我说一遍，我爱你。”
“如果我赢了呢？”
“那就说两次咯。”
“切，滑头。”
“赌不赌？”
“好。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杜亮抱紧毕思宇，心满意足的笑了。
入水的夜色静静流淌，甜蜜就像皎洁的月光悄无声息的融进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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