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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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这件事才彻底传到了小李的耳中。
当小李知道这件事以后，顺势之间，他的脸色就白了。
他完全想不到，十九号监牢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于是，在想了又想之后，他立刻就将此事报告给了王涛，而王涛听完之后，也是久久无言。
“队长，现在可怎么办？”小李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昨天晚上要是李川真的遭到了什么不测的话，那后果可就真的难以预料了，所以我们是不是……”
后面的话，小李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他怔怔的看着王涛，希望他能给出一点意见。
毕竟，王涛做的这件事本来就是违反纪律的事，而眼下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真的有些冒险了。
王涛扶了扶额头，然后摇摇头说道：“监控有没有拍下来？我想先看一看再说。”
“有的！据值班的狱警说，所有的过程全都拍下来了。”
小李连忙点头，随后，他也是急忙前去监控室，调来了录像，等到画面展现在王涛的面前时，只见昨天晚上的情景尽数不落的全都展示在了监控摄像头的面前——只见李川的双手双脚被人死死的按住，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李川的脖子，看样子，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若不是李川本身身手就好，恐怕说不定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死在牢房里了。
“队长，我要说一句话。”
看到这里，小李这个时候也是满脸激动得样子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现在已经证明李川无罪了，要是以后真的再出什么事情，那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哎！”
王涛摇摇头，他也压根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其中最可怕的不光光是李川差点丢了性命，甚至还很可能会以为，十九号监牢里发生的事情就是他王涛一手安排的。
这才是整件事情最可怕的后果，如果李川真的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么接下来无论王涛在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了。
想到这里，这位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下了决定，决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的话，事情恐怕就真的要超出他的预期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见李川！”
在下定了决定以后，王涛当即是站了起来，拿起帽子就要往外面走。
“这个……队长，你打算跟他说点什么啊？”小李见状，当即迟疑了一下，连忙问了一句说道。
“虽然他很可能会认为这件事就是我安排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他一见。”王涛先是沉默了好久，这才摇摇头缓缓的道：“否则的话，一切就真的说不清了。”
小李听完之后，虽然没说话，实际上却是在心中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心说就算是见着面了，难不成就真的能说清了么？
很快，李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审讯室里，仍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要不是监控器拍下了昨天晚上那可怕的一幕的话，从李川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曾经生命受到威胁的可能性。
“王政府，我们又见面了。”李川满脸微笑的样子，冲着面前的王涛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回王政府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王涛的第一句话，连一旁的小李都露出了一副惊容，只见他摇摇头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同时也想向你说明，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安排的，还想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哪里哪里，王政府言重了。”李川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直摆手：“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其实，我之所以暂时没让你出去，其实也只是想说服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带着满满的歉意，王涛这个时候又话峰一转，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其实，我也知道一点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心思，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这句话来源于清末时期，你要知道，那个时期的政府是非常黑暗的，而很显然，现在的世道也不是从前那个世道，现在的政府也不再是那个清政府，所以，我认为，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王政府，我想你应该误会了。”李川听罢以后，微微一笑说道：“首先，我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江湖人，其次，我们那个江湖，您不懂。”
没错，王涛所说的江湖，与李川所说的江湖，确实不是同一片江湖。
江湖，在武侠里，是纵马驰骋，快意恩仇。在王涛的眼中，则是有些类似某港台电影里的那种社会规则，讲究义薄云天，却又有些游离与法律之外的一片世界。
而很显然，李川所说的江湖，并不是如此。只是那片江湖究竟是怎样的，想来王涛永远都不能理解了。那样的一片江湖，离王涛实在是太远了，远到突破天际。
可以说，李川就是那样的一位江湖人，而且是不折不扣的江湖人。
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这句话更是永远记在了他的心中，忘都忘不掉！
所以，这也是王涛一直所不能理解的，或者换句话说，是独属于他们这种江湖人的偏执。
而此刻，王涛看着李川的眼神，却不禁是深深的一叹，然后摇头说道：“我说李川，你就真的不愿意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你应该知道的。”听罢，李川微笑说道：“无论你说破了天，我不知道的事，也总不能乱说啊。”
谈话似乎到了这里，就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房间里的气氛顿时陷入凝固之中，王涛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失望，而李川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与之前的表现所差无几。
“罢了！小李，送他回去吧，我希望你能在想想，好好的考虑考虑这件事，还有，我会尽快安排把你从看守所里接出去的。”
见压根没有办法改变李川的思想，这个时候王涛也是深深的一叹，冲着小李说了一句说道。
“呵呵，王政府，你也不用那么客气，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恐怕永远都无法帮到你了。”
李川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大踏步离开了这里，他今天已经把自己的心意阐明的非常清楚了，至于王涛愿意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在回到牢房的路上，李川嘴角的笑意终于还是消失了。
他是老纪抚养大的，老纪对于他的恩情，他不敢忘。毕竟，老纪不仅将他抚养成人，还教会了他李川一身的本事。
要是在那个寒冬的深夜，若是没有老纪，说不得他就冻死了，那么又岂会有现在的李川？
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
既然他的一切都来自于老纪，来自于那个男人，那么对于那个人的教诲，他又怎敢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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