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暴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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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胖子的叙述以后，李川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脸色这个时候也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看李川这幅模样，徐胖子也是及时闭住了嘴，当然，徐胖子自己也很惨，一条手臂被人打骨折了，打了石膏吊在半空中，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就跟猪头似得，站在那里简直是一声都不敢吭。
至于猩猩，则是浑身像木乃伊似得被绷带紧紧的裹住，两条腿悬空架着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本来就瘸了一条腿，这下倒好，两条腿一起折了，就连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别提多凄惨了。
而见猩猩除了一身伤以外，并没有什么大事，故而李川则是全程守在急救病房外，脸色阴沉的很，一言不发的样子，显得极为可怕，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叔是看着李川长大的，平时对李川也最为不错，这份感情比起任何人都要深。
李川一整天沉默着不说话，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这副样子倒是让徐胖子有些心惊胆战的，战战兢兢的连一句话都不敢对李川说。
没过一会儿，到了晚上，得知了消息的人们也是纷纷赶来了医院，这些人都是常年在狗市混迹的人，周叔受伤，他们也是义愤填膺的很，面对着这些叔叔婶婶们，李川依旧是一言不发，紧紧的抿着嘴唇，谁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就连医院电视里播放的晚间新闻，也都在不断的报导这场发生在闹市街口的恶劣事件，影响极为恶劣，其中，猩猩等人的模样更是被路人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被传送到电视大屏幕上，看到这一幕，李川的脸色显得是更加的阴沉了。
终于，随着大夫的宣布，周叔转危为安已然醒来，转入普通病房时，这个时候的李川这才忽地站了起来，急忙就冲了进去。
周叔此刻躺在病床上，已然是清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刀伤的原因，整个人的精神仍旧极为虚弱。
“老周，你告诉我们，究竟是哪个龟孙子干的，老子带人去把他们大卸八块了！”
在知道周叔醒了以后，除了李川以外，狗市里的商贩们这个时候也是一窝蜂的涌了进去，其中有人更是连忙冲着周叔吼道，看起来情绪也是激动的很。
狗市人一向团结，这份名声在整个花鸟市场里都是出了名的。
只是，面对着众人的七嘴八舌，周叔摇摇头，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说道：“是上次那几个人干的……”
“原来是那几个家伙，他妈的，要是老子逮到那几个兔崽子，非把他们皮都扒了不可！”
一听周叔这话，在场的其中几个人先是微微一愣，过了好久以后，这才忽然想了起来，立马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更是立马破口大骂了起来。
闻听此言，周叔再次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然后复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周叔这幅模样，那些前来看望的人更是满满的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纷纷叫嚷着要那几个家伙付出代价。
看在眼里，李川这个时候才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各位，我有几句话要说。”
“嗯？川子，你想说什么？”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李川。
“是这样的，眼下公安机关已经介入了此事，相信司法会给出一个公平的说法，我李川之所以开口，也是因为我认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周叔也绝不会希望大家为了他以身涉法，以身犯险，一切都有公安机关来处理。”李川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这怎么可以！”其中还有人仍旧是满脸激动的样子：“要老子就这么当缩头乌龟吗？没门！”
“不！大家还请听我一言。”李川依旧是缓缓摇头：“如今周叔已经受了伤了，我想他也不想看到在有人出事，所以还请大家听我一言，此事就此作罢，一切都交由公安机关去处理，我相信这也是周叔原本的意思。”
“这个……”
在见到李川如此坚持，满满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终于再没人说什么了。
……
“川子，还是你最懂我。”
等到所有人终于统统走了以后，这个时候仍旧躺在病床上的周叔忽然微微一叹，缓缓的说了一句。
李川坐在周叔病床边，一边仔细的掰开一颗柚子，一边笑着送进周叔的口中：“周叔你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做。”
“呵呵……”周叔苦笑了一声，然后缓缓的咀嚼着李川送来的那颗柚子，微微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我不喜欢他们来，所以就帮我打发走了他们。你知道我不想听那些话，就及时制止了这一切。”周叔摇了摇头，继续缓缓地说道。
“这狗市虽然只是一介小小的市场，却是一个最大的大染缸，人心再齐齐不过钞票的力量，一句话，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真的为了我以身犯险，事到临了都会选择退让，这一点川子你看的很清楚，如果说这世上真有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只能说这种想法真的很幼稚，亦或者说这种人活该天诛地灭，又可以换个说法来说，这才是社会的规则，真正的规则。”
李川听着，却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继续缓缓的掰开柚子，送进周叔口中，整个人显得极为安静。
“公安局的人什么时候来？”
“一会就到。”李川耸了耸肩：“说是要问一问事情经过，看来也是走个过场罢了。”
“嗯！”周叔微微点头，两眼里有些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周叔，你还是安心养伤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擦了擦手，尽管手指上仍旧还残留着柚子汁的味道，但李川仍旧是满不在乎的顺手在衣服上一擦，笑嘻嘻的说道。
“川子，你不该呆在这座城市，你应该离开这里。”周叔这个时候忽然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这座城市很小，但世界很大，你应该出去看看的，我想你师父一直没有为你做出过选择，也是这个意思。”
“好，一切都听叔的。”
最后在替周叔带上病房大门，李川再次给了周叔一个大大的笑脸，说了一句。
直到笑容被冰冷的门板阻隔，周叔的叹息在李川的耳窝旁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的李川这才终于将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是平静到彻底冷静。
他迈开腿，再次去往猩猩的病房看了一眼，徐胖子正陪在一旁，尽管他自己也伤的不轻，但仍旧还是尽心尽力的陪着，一句怨言都没有。
看见李川进来，徐胖子立马就站了起来。在简单的问了几句以后，李川便又离开了这里，缓缓的向着楼下走去，一直来到一楼大厅。
算好了时间，这个点，公安局也该来了。
李川安静的坐在大厅的长条椅上，安静的等待着，有些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这是他的想法。
果然，过不了一会的功夫，一辆警车缓缓的停在了医院停车场内，从警车里走下几名警察。
“请问你就是李川吧？”
一位看起来年纪颇轻的民警在看到李川之后，就立马一脸严肃的样子：“想来在电话里我也应当给你说清楚了，关于那场斗殴事件，有些事我想请你配合调查一下，性质很严重，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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