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开战

 不管麦粒愿意或者不愿意，他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作为盗贼团的一员，铁拳是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的。


 “不，你们不能言而无信！你们这是**裸的欺骗！上帝会惩罚你们的！”麦粒疯狂道，对于死亡的恐惧令他丧失理智，他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青年治安官的控制，“没有我带路的话，你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到达我们的老巢，我这是立功表现，你不能杀我！不能！”


 “你这是背叛的表现！”铁拳根本不想跟他过多的纠缠，示意青年把他待下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尽快解决他，接下来还有一场战斗要打，他们没时间跟一个小盗贼探讨忠诚或者背叛的问题。


 青年治安官点头，将不断挣扎的麦粒拖入了树林中。


 片刻之后，他便用布擦着匕首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铁拳看着下方的山谷，平坦没有过多的障碍物，对方的大部队就在山谷中央扎营，现在是中午，大部分都在进食，那几名头目还在饮酒，铁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酒桶上的标志正是从空渡领抢走的那一批。


 “全部，上膛！”


 铁拳压低了声音，此时这个距离，燧发枪的射程足够，但杀伤力与精准度太差，虽然对自己的枪法极有信心，但自己的部下却并非个个都拥有百步穿杨的精准度。


 最理想的距离是三十米。


 可以保证燧发枪的最大杀伤力，也可以把敌人限制在无法对己方造成危害的距离。


 “再等等！”铁拳手掌向下压了压，此时进攻并非最好的时机。


 这些盗贼们长期处于衣不附体，饭不果腹的境地，一旦有了吃的，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胡吃海塞，等到他们的胃部被胀满之后，己方再发起进攻。


 一旦吃的太饱，剧烈运动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


 铁拳不清楚那些专业的医用名词，胃下垂还是穿孔之类，但他很清楚的一点就是，腹部将产生极为强烈的疼痛感。


 甚至能够要了命。


 铁拳不是什么莽夫，领兵作战，就是要以己方最小的代价来战胜敌人，一点点的优势也要占据。


 盗贼们酒足饭饱之后，再来一场激烈的追逐战，或许根本用不着铁拳动手，对方就直接崩溃了。


 饭不能吃的太饱。


 这是铁拳要教给这些盗贼们的道理。


 ……


 “大头目，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我们该往那个方向走？”一名穿着麻衣的老盗贼啃着黑面包，即便腹部已经鼓囊囊的了，但他依然没有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这该死的山沟，蚊虫和蛇多的要命！”


 大头目喝了口麦芽酒，擦了擦脸，“计划？狗屁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能顺利的抵达无法之地，那我们就能存活下来。”


 “可无法之地离这里有上千公里呢……”一名小头目叹了口气，“我们连份地图都没有。”


 大头目摘下胸口的圆护，把它当做扇子扑打着飞舞的蚊子，咒骂道：“要不是该死的罗恩，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在临东城附近停留，我们能被杀成这幅样子？”


 “我怎么知道……”


 听到自己的属下又在骂仗，大头目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他瞪眼骂道：“都给我闭嘴！蠢猪！白痴！”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多的掠夺粮食与银钱，”大头目喘着粗气，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溢出血来，将包裹伤口的麻布打湿：“而不是像群苍蝇一样，躲在这里嗡嗡乱叫！”


 “空渡领，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大头目抬起手臂，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这是他在空渡领的掠夺中受的伤，当时一名年轻的治安官拿着奇怪的武器对着他，当火光亮起时，他的手臂就像是被滚烫的钢水烧灼了一般，“那里是卡佩家族的地盘，而且储备军队的数量也不少，第一次掠夺是出其不意，第二次就不可能再成功了。”


 “他们一定有了防备！”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找个医生。”大头目看着不断向外溢血的伤口，脸色有些发青，那不知名的武器造成的伤口明显不同于一般的刀剑创伤，难以愈合，而且在这种闷热的天气下，已经开始有了化脓发言的迹象，“我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这附近只有空渡领有医生，北边是游牧族，”小头目摇了摇头，“我们可以潜入空渡领，抓几名医生来。”


 “这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头目心里疑惑，对造成他伤势的武器产生了极大的畏惧感，火光，轰鸣，难以痊愈的伤口，这简直像是传说中的上帝之罚。


 还好对方的人数比较少，如果超过二十人都装备那种武器的话，大头目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从空渡领逃出来。


 “像群猪猡一样！”大头目看着自己那群手下，个个都抱着干粮袋啃个不停，吃的满嘴掉渣，“都少吃点，下一次补给不知道要等到多久之后，把自己份额吃光的人，就饿死吧！”


 “他们饿了太久了，”小头目耸了耸肩膀，这一路逃亡的路上，盗贼们不敢停下来补给，干面包吃完了就吃水煮草根，但到了后来骑兵追的紧，盗贼们连草根都没有时间去挖，直接从树上扣点树皮，在水囊里泡半天，泡软之后混着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个月，这个盗贼团中原本有将近三百人，被骑兵杀死的不足二十，剩下的全都是在逃亡的路上被饿死的。


 对于死里逃生的存活者来说，饥饿无疑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


 铁拳与治安官们静静地看着那些盗贼们的进食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再也吃不下。


 他抬起手中的燧发枪，对准了木棚下的那些盗贼头目。


 “该我们出场了！”


 “轰！”


 寂静的山谷中，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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