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腐眼看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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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丞相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向贺兰渊俯身行了一个大礼，神情决绝的说：“君上，老臣自认为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如今却被宵小之辈陷害！君上若执意不肯相信老臣，老臣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说罢，他蓦地起身，冲到萧祁面前，一把拔出了他的佩剑！
好在萧祁眼疾手快，在裴丞相自刎前阻止了他，不过在出手的过程中，剑锋割断了他的帽冠，花白的头发顿时胡乱散开。
“父亲！”
人群中的裴贵妃惊呼一声，摘掉面具冲了出来。
她扶着踉跄欲倒的裴丞相，看向贺兰渊，泫然欲泣道：“君上，我爹爹为北虞尽忠数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君上难道不晓得吗？就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便要冤枉他么？”
“人证物证俱在，怎可说是冤枉？”贺兰渊厉声质问。
“这……”
裴贵妃一时语塞，泪水渐渐盈满眼眶，恳求道：“君上，臣妾相信爹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君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网开一面，饶过爹爹这一回吧！”
“贵妃自身都难保了，就别替别人求情了吧？”
浑厚的男音传来，只见焦玉梅身穿朝服大步而来，身后跟着一身常服的孟喻棠并两名侍卫。
侍卫押着一个人，赫然竟是裴贵妃的贴身宫女堆玉！
“堆玉？”
“娘娘！”
裴贵妃扑上前，一面想要拉开被押着的堆玉，一面转头质问焦玉梅：“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堆玉？”
“这话应该微臣问娘娘才对！”
焦玉梅转而望向贺兰渊，躬身道：“启禀君上，经过微臣的调查，发现天火之事实乃人为！是有人在宫外找石匠凿刻出带有预言的石碑，借助运送瓜果鲜蔬的马车，将石碑运入宫内，再于深夜悄悄埋入槐树之下！”
“你胡说！堆玉一直在本宫身边伺候，从未离开过半步，哪里有时间找人凿石碑，又埋入槐树下？”裴贵妃怒声反驳。
似是料到她会这么问，焦玉梅泰然自若的回答：“堆玉是娘娘的贴身宫女，娘娘自然向着她说话！不过微臣已经询问过洒扫瑶华宫的孙嬷嬷，她证实在石碑被发现的前几日，堆玉曾借口叙旧找她吃酒。”
“堆玉和孙嬷嬷同出一镇，找她叙旧也不奇怪吧？”
说这话时，裴贵妃明显有些心虚了。
“叙旧不奇怪，奇怪的是事后，瑶华宫的钥匙曾丢过一阵，由于后来又找到了，孙嬷嬷便没有放在心上！更重要的是——”
焦玉梅紧盯着裴贵妃，掷地有声的说：“微臣在烧过的槐树上发现了油脂的痕迹，询问御膳房发现，贵妃娘娘曾因身体不适，在福安宫开了小灶……事已至此，娘娘还需要微臣说得更明白吗？”
瞧着裴贵妃歪倒在地上，脸色骤然苍白，顾冉真想给焦玉梅鼓掌！
这一段分析简直太溜了，真有名侦探的风范！
说到名侦探，她看了看出尽风头的焦玉梅，又看了看始终一脸柔和的孟喻棠，突然发现他们有一种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即视感！
一个在前面夸夸其谈，另一个则深藏功与名。
顾冉禁不住对孟喻棠产生了好奇心，暗道他该不会暗恋焦玉梅吧？所以才把功劳都让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加上他们一个姓焦，一个姓孟，这不就是焦不离孟么！
我去！古代居然也有男男CP，好劲爆啊！
不过孟喻棠瞧着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的，居然然会喜欢焦玉梅那种络腮胡子，口味略有些重哟！
正当顾冉腐眼看人基，在一旁意淫两人谁是攻、谁是受的时候，孟喻棠突然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蓦地撞到一起。
不好！被发现了！
顾冉立刻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剩下孟喻棠一脸的莫名所以。
不远处的贺兰渊把一切尽收眼底，不禁绷起了脸，上前一把将顾冉拉过来，禁锢在身侧。
“皇后认为该如何处置？”
“……”
为什么要问她呀？
让她决定怎么处置，不是摆明了给她树敌吗？
顾冉看向贺兰渊，懵逼的眼神好似在询问他——不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决定啊？我好方啊！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堆玉忽然挣脱押着她的侍卫，扑到贺兰渊面前。
“君上，这件事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和贵妃娘娘无关！奴婢愿以死谢罪，还请君上放过娘娘！”
说罢，她就抽出事先藏在袖子里的剪刀，扎进了自己的左胸口！
“堆玉——”
裴贵妃嘶声喊道，上前抱住堆玉软下来的身子，泪水夺眶而出：“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堆玉！”
“娘娘……”
血沫从堆玉嘴里漫出，她断断续续的说：“奴婢对、对不住娘娘，不、不能陪、陪您……”
她到底没能说完这句话，握着裴贵妃的手无力的滑落在地。
“堆玉！堆玉！”
裴贵妃含泪摇晃她的身体，却再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她缓缓转头看向顾冉，恨之入骨的眼神好似要把她撕碎嚼烂！
顾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里苦笑道：你看我干什么呀？又不是我让她自尽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呢！总不能你们陷害我，我连反抗都不能吧？要真是这样，今天死的可就是我了！
“是你！都是你害……”
裴贵妃叫嚣着想要朝顾冉扑过来，被裴丞相先一步抱住了。
“娘娘，娘娘千万不能冲动啊！堆玉有此下场，纯属罪有应得！娘娘不要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奴婢，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他又附在裴贵妃耳边，小声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裴贵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理智。
她跪到贺兰渊面前：“君上，堆玉作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是臣妾管教不力，还请君上责罚！但是她的所作所为，臣妾真的毫不知情，还望君上明察！”
一句话，把所有的罪责撇了个干净。
偏偏堆玉自尽后，死无对证，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就凭一个奴婢，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一个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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