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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不挑哟


 谢夫人被谢老爷的态度给气着了, 失态的将所有外人赶出屋子,和谢老爷在房间争吵起来。


 里面不时传来瓷器破碎之声,听在旁人耳里战战兢兢, 听在道维耳里,清脆悦耳。


 十分爽利的吩咐身边人:“去夫君的库房再搬些瓷器来, 上个月不是才从江南采买了一批吗?全部搬来送母亲房里,叫她老人家可劲儿摔。


 无论如何要将心里的一口气给出了,免得伤了身子!”


 说罢笑盈盈的看向几近懵圈的梨花姑娘:“秋姑娘既是母亲的救命恩人, 马上又是公爹的房里人了, 自然不能与其他人家的小妾一概而论。


 来来来, 虽然婚事办的仓促,但你对婚礼有何要求,与我说道说道, 能办的我一定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叫你不要有丝毫遗憾才好!”


 尼玛的没有丝毫遗憾!


 秋梨花感觉自个儿快疯了, 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是如何在自己眼前一步步发展成长这样的!


 任她再能言善辩, 也被眼下的变故打击的不知如何是好。


 道维一把揽住秋姑娘胳膊, 两人小姐妹似的往院外走:“咱们隔壁院子说去,这里留给爹娘叫她们说会儿私房话,免得咱们在屋外,他们扯不下脸面不方便呢!”


 要是扯不下脸来动手打架, 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屋内两人将道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被气了个倒仰, 不知道该先跟对方扯皮, 还是先出去教训一下道维这越来越彪悍的儿媳妇。


 仔细说起来,故园谢家发迹也是近十几年的事,早在谢老爷年轻那会儿, 他还是医药世家楼家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弟子。


 在人才辈出的楼家,谢老爷这号人物,在江湖上就属于查无此人的存在。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楼家不知招惹了何等仇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祖宅一把火烧了精光。


 传承断绝。


 江湖人士闻讯赶到之时,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无法辨认的一具具焦尸。


 本以为楼家那一手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自此彻底在武林中消失时,谢老爷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弟子冒了出来。


 原来楼家被灭门那夜,他被师父派去外地巡查门下产业,才侥幸躲过一劫。


 当时也不是没有与楼家关系好的怀疑过谢老爷所说真实性,但一来楼家倒台,他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二来便是当时他身边有了现在的夫人,谢夫人的身份为人所忌惮。


 这二人的姻缘放在当年也是武林一桩奇事,谢夫人身上有县主封号,出身高贵,原本与打打杀杀的武林扯不上任何关系。


 本人长相不佳,年轻时勉强能称一句清秀,为人好美色。据说当时一眼看中了长相俊美,性格温和脾气好的谢老爷。


 在听闻楼家惨案后,耐下性子陪在谢老爷身边,上上下下打点,帮着料理了楼家人的后事,督促当地官府查案,并利用自身关系联络与楼家交好的武林人家,多方发力,为楼家寻一个公道。


 事到如今,事情过去二十年,一代新人换旧人,武林中已无几人知晓圣手楼家,只知故园谢家。


 谢家便代表了当今武林最高的医疗水平,若是遇到疑难杂症,谢老爷开口说治不了,武林中再无第二人敢接手治疗。


 最多遗憾的感慨一句:“听闻谢老爷恩师也是一代圣手,可惜天不假年,早早去了。曾听谢老爷说他最多得了恩师的十之一二传承,哎,可惜了呀!”


 但总的来说,故园谢家在武林中地位特殊。


 谢老爷和夫人的恩爱佳话广为流传,茶楼说书人隔三差五便要拿出来叫大家重温当年,算是经久不衰的经典之作。


 身在其中的道维一开始或许并不知晓谢老爷与谢夫人之间,早已不再恩爱的关系,但时间久了,自然看出了谢老爷并没有外面传言的那般憨厚老实。


 甚至于他本人心思深沉,与谢夫人成婚,更多的是出于利益考量,但不管怎么说,他成功了。


 “谢金年,你欺人太甚!当年你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大夫向我父王求娶与我,是如何低声下气,说尽好话,保证一辈子身边只有我一人的?


 你若是都忘了,我再提醒提醒你!武林中人把你故园谢家捧在掌心奉承,在我郡王府眼里可屁都不是!”


 谢夫人对谢老爷大发雷霆,周围侍从们一个个低眉顺眼,见怪不怪。


 “去!收拾东西,回郡王府!要纳小妾是吧?想要新人是吧?我倒要看看没了我马跃青的故园,江湖中还有几人放在眼里!回头父王问起来,瞧你与那小贱人能不能过的安生!快去收拾!”


 又是这样,周围下人们闻言有条不紊的开始整理谢夫人的行李,对此情景驾轻就熟,甚至有在心里默默计数的。


 三,二,一。


 这时候老爷该低声下气的跟夫人道歉求原谅,说些他一时脑热犯了错误,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的话。


 然后他们做下人的就该有眼力见儿的离开屋子关上房门,让人家两口子在床上解决问题,等傍晚时分送上热水,准备好饭菜,事情就暂时过去了。


 哎,外人瞧着老爷风风光光,憨厚老实,对夫人贴心贴肺,两口子恩恩爱爱,谁又知晓私底下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别看少夫人今儿跳的那般高,老爷一时被美人儿和好话哄迷了眼,回头夫人将老爷治的服服帖帖,有少夫人和秋姑娘吃苦的时候呢!


 在这个家里,与其说是夫人当家,不若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郡王爷当家。


 一不小心就想远了,哎不对,想远了,哦,老爷今儿怎的还没求饶呢?那他手里这金丝玉线枕头还要不要装起来?


 正出神呢,就被老爷阴森森的话给吓了一跳。


 “夫人大可一试,据为夫所知,郡王爷上了年纪身体一直不好,最近尤甚,一度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半月前更是接连昏迷三日才醒。


 郡王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况且世子爷是正儿八经从郡王妃娘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往日里郡王爷偏疼你,又将你嫁入江湖,不沾权利,人家自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会儿夫人你回去,你猜猜世子爷会不会为你的无理取闹做主!”


 谢老爷说的云淡风轻,但屋里包括谢夫人在内的所有心腹,心肝儿全部跟着颤了一颤。


 谢夫人已经没工夫管谢老爷突然小人得志硬气起来的可恶嘴脸,只不可置信的看向谢老爷:“你是如何得知父王那边情况?父王病危,为何我从未收到信件?”


 谢老爷好整以暇的给自个儿倒了杯茶细细品了,心情大好道:“夫人哪,人贵有自知之知名,你说你什么身份?一个出嫁女而已,还是一个姨娘生的,与世子爷关系不睦的出嫁女,再说的清楚一点,一个嫁给江湖人士,不能给郡王府一丁点助力的出嫁女。


 如此紧要关头,王府忙的团团转,请你回去干什么?让你给他们添乱添堵吗?”


 “啧,至于为夫如何知晓,那就不是夫人你该知晓的事儿了,眼下夫人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收拾包袱行李,带着你的心腹们回郡王府去,亲眼瞧瞧我说的是不是真。但世子爷会如何安置你这妹妹就没人敢保证了!


 第二,乖乖帮儿媳置办酒席,将梨花迎进门。从此往后我不追究你与她之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也还是我故园谢家的当家夫人。”


 谢夫人彪悍了一辈子,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第一次见应声虫丈夫这般有底气的跟自己讲话,气的胸口疼,惨白着一张脸要给谢老爷一巴掌。


 可惜谢老爷今非昔比,郡王府也今非昔比,自然不会乖乖送上脸只为了让她出气。


 朝门外招呼一声,瞬间进来五六个眼生的侍从。


 “瞧着夫人收拾行李,若是她再闹,直接套马车连夜送她回郡王府,作为郡王爷最疼爱的女儿,这时候去王爷身边尽尽孝心也是应当的!”


 “是!”


 谢老爷施施然出了房门,就见庭院游廊已经挂上了红丝带,微风起,丝带随风轻轻摇摆,一片喜气洋洋。


 不得不感慨一声:“寒夜这媳妇儿啊,除了说话彪呼呼的,一如既往的能干!”


 要是能一直顺着他的心意说,像今天这般,彪就彪点儿吧,也挺好的!


 下属有几分迟疑道:“老爷,您直接与夫人撕破脸,万一她真回郡王府,世子爷即便是为了郡王府面子,回头也要质询于咱们的……”


 谢老爷冷哼一声:“她是刁蛮,欺软怕硬,又不是傻,这些年来把王妃娘娘和世子爷得罪的有多狠,她自个儿一清二楚,势单力薄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往她们跟前凑。”


 说到这儿,谢老爷又是一阵得意:“说起来我这岳丈啊是真疼他这不中用的女儿,知道她那人嫌狗憎的性子压根儿成不了大事,于是将她远远地嫁入我谢家,远离朝堂纷争。


 若是经营的好了,将来世子爷继位,也不会轻易挑起江湖朝堂纷争,她自然能安居一隅,继续逍遥快活。


 可惜,可惜了啊!替他女儿压着我这么多年,棒槌还是个棒槌,永远指望不上她开窍。”


 十几年装孙子的恶气,怎么可能这一下就给出了,日后还有谢夫人难受的时候呢。


 就说今天道维要将秋梨花纳给他做妾一事,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非她不可,之所以态度强硬顺杆儿爬,不过是为了表示他的一个态度罢了。


 这只是开始呢。


 谢老爷如是想。


 谢老爷能这般想,道维表示十分满意,甚至能叫他老人家更加满意。


 于是打发身边人:“去张家请少爷回来,就说,要他回来准备参加婚礼,别的一个字都别多说。”


 谢老爷与谢夫人的独子谢寒夜,也就是这个故事的男主,早在知晓了母亲打算后,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一大早就被谢夫人打发出去,嘴上说是访友,实际上就是默认了这是女人之间的事由女人们处理,当然也是为了避开妻子道维的求助,免得横生枝节。


 所以谢寒夜听了下人禀报后并未多想,除了觉得事情进展顺利的超乎想象外,也未多想,还觉得母亲手段一如既往高明。


 进了故园后,发现处处张灯结彩,下人们被支使的团团转,排场不说纳妾,即便是娶妻也不算小。


 更是听下人说眼前一切都是少夫人亲力亲为,亲自盯着人安排下来的,这才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这事儿他和母亲瞒着妻子有些不地道。


 算是委屈相思了,回头纳了梨花进门后,或许可以先冷着对方一段时间,好叫相思开心些。


 稍有些心虚的谢寒夜见到风风火火快快乐乐,给自己准备纳妾的妻子后,心里的愧疚之情更浓了。


 这是强颜欢笑啊!


 于是第一次直接无视了泪盈盈眼含秋波的秋梨花,一上来就准备握住道维的手,想好好和她亲近一番。


 差点儿没让道维一个条件反射给踢的贴在墙上扣不下来。


 道维忍了又忍,巧妙的躲开对方伸过来的咸猪手,两人在庭院树下的石桌边面对面而坐,这才仔细打量初见面的男主。


 说实话男主的颜值没得挑,一开口温文尔雅的感觉扑面而来,即便不说话,用他那双深情的眼睛看人时,放一般小姑娘身上,都要忍不住小鹿乱撞,嗷嗷喊着要嫁给他,要给他生猴子。


 江湖上那些整日里说闲话败坏楼相思名声,认为楼相思配不上她们心中的白月光,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小姑娘一批又一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谢寒夜被道维这番直白的打量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迟疑的问:“夫人可是有何话要与为夫说?”


 知道她心里委屈还要在人前故作大方,谢寒夜有些心疼,想说要不然推后几日再办也来得及,不急于眼下一时。只要相思她开口求一求,他定然当场就应下来了。


 可惜道维并未开口求他,目光直白的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叫他心里好一阵不自在。


 反倒是站在旁边痴痴望着他的秋梨花泪眼盈盈的哽咽出声:“寒夜哥哥,我,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嫁给谢老爷,你跟姐姐求求情,不要让我嫁给谢老爷好不好?”


 谢寒夜蒙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很不雅的掏掏耳朵,看向秋梨花:“你说什么?”


 秋梨花泣不成声,只一个劲儿对着他摇头,若不是打不过楼相思这个粗鲁野蛮的女人,早就一头扑进她男人怀里求安慰去了。


 道维笑盈盈的跟谢寒夜解释:“夫君你还不知道吧!梨花姑娘因为救了母亲性命,又与母亲一见如故,恨不能日日相伴左右,一辈子不想离开咱们家!”


 谢寒夜心说我知道哇,还是母亲和梨花私底下亲口告诉我的呢!就是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儿上,我才答应纳她进门日日陪伴母亲的哇!


 但这些都是瞒着你进行的,所以这会儿我不能点头,只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了呀!


 精致的杭稠小团扇被道维握在手心,笑的十分娇俏善解人意:“所以我就给母亲想了个办法,叫梨花嫁给父亲,这样母亲就与梨花姑娘是真正的姐妹了呀!


 不仅生同寝,还能死同椁,生生世世不分离,做我谢家人。岂不比给寒夜你做小妾来的自在?


 说起这个我就不得不批评寒夜你与母亲在这件事上的短视了,若叫梨花姑娘真给你做了小,日后母亲待你的小妾如亲生女儿,又亲又敬,叫外人知晓,还不说咱们谢家没有规矩,妻妾不分,上上下下,不成体统!?


 可梨花姑娘给父亲做了小妾就不同了呀,名义上就是咱们的半个长辈,母亲的救命恩人咱们当亲长辈孝敬,哪哪儿都叫人挑不出错!


 嘻嘻,夫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是这个理儿,但谢寒夜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对劲儿,就好像父亲突然跳出来抢走了自己一早看中的女人似的,心口发闷,偏还没地方说理去。


 只盯着妻子开开合合的嘴眼前发黑。


 秋梨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谢寒夜大腿,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寒夜哥哥,我,我知道我一介孤女,孤苦无依,配不上样样都出类拔萃的你。


 我只想在你身边有个位置,远远地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和姐姐的恩爱!求求你,你帮我跟姐姐求求情,我不要嫁给谢老爷!”


 谢寒夜被美人儿这般直白的吹捧,心瞬间就飘了,艰难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对上道维:“相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说着伸手扶起秋梨花,叫她在旁边落座,想替她拭去满脸泪痕,手伸到一半儿,察觉内里不妥,不自然的转个弯儿,给道维倒杯茶讨好的推过去。


 道维笑的可无辜了:“哪里有什么误会哟!今儿爹娘都在,当着一众家仆的面儿,咱们梨花姑娘可不是这般说的。


 当时梨花姑娘信誓旦旦就想陪在娘身边,对你绝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不是挟恩图报,可没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话,


 我才好心好意给你们想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这会儿见了你话音一变,我就成了那个坏人了呗?合着你对我男人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还一阵一阵的,分场合呢?


 说的好像我能吃了你?还是我能睡了你?委屈巴巴好不可怜,嫁给我公爹,你是有生命危险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了?什么叫让我放过你?当着公爹和母亲的面儿,你怎么不说这话呢?


 合着是捡软柿子捏?”


 谢寒夜被道维说的心底一阵阵烦闷,“你是说,爹和娘他们都同意了?”


 道维伸出莹莹玉指,指着四面张灯结彩的景象,笑眯眯道:“自然!没有爹娘允许,我能做主将故园如此装扮吗?


 厨房正在筹备酒席,请帖也快马加鞭送往附近交好的人家,毕竟是纳妾,就不必有太多讲究了,今晚便是爹爹和秋姑娘入洞房的好日子!”


 谢寒夜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深深陷入一个掌印,神情发狠:“不可能!娘不会叫爹纳妾的!”


 道维十分傻白甜的问:“娘她能主动给你纳妾,为何不能主动给公爹纳妾?


 是公爹不配拥有一个美貌妾室,还是娘她本就是这般表里不一,没有原则的双标之人?


 还是说在夫君心里,娘就是一个善妒不叫公爹纳妾的坏女人吗?


 夫君,咱们做子女的,不好这般无端揣测长辈,免得叫他们知晓了凭白伤心!”


 谢寒夜一噎,心说即便这是事实,但他能大喇喇当着下人的面儿说出来吗?这不是二百五嘛这!


 于是转而道:“爹都多大了,梨花姑娘二八年华,不合适……”


 后面的话在道维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再也说不下去。


 放眼当下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六十岁老头子娶十六岁小姑娘也不罕见,何况他爹今年不过四十,保养得宜,年轻时还是有名的美男子,瞧着与三十岁无异,正是好年华,他娘就是因为那张脸才嫁给他的。


 但,他娘的他可是早就把秋梨花当成自己女人看待的,当下让他爹娶了秋梨花,谢寒夜觉得他可能永远都过不了这个坎儿了。


 尤其是秋梨花一张温婉可人的小脸,梨花带雨的在他面前晃荡,他这心里啊,就跟长了草似的,又痒又疼,还有几分无处发泄的怨恨。


 道维见他这般,脸色突然一沉,昂贵的杭稠团扇被摁在桌上瞬间四分五裂。


 面带寒霜:“我愿意为娘和梨花姑娘出谋划策,爹愿意为了娘牺牲自个儿专一深情的好名声。


 可你们三人倒好,一个个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将我与公爹一片好心踩在脚下。


 还是说,夫君你与秋姑娘早就暗通款曲,娘也早就知晓此事,才努力促成你们二人之间的好事!


 就瞒着我与公爹二人。打着报恩的名号行那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奸/淫/丑事,着实叫人不齿!”


 说着起身,“罢了罢了!就当我与公爹一片好心为了狗,我这就跟公爹说去,你们早有打算,不用我们瞎好心,晚上这新郎啊,还得你谢寒夜来做!”


 谢寒夜面上一喜。


 秋梨花哭声顿停。


 道维脚步款款走出院子,留在原地的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她对身边人吩咐:“待会儿宾客来了,就说咱门家的请帖写错了名儿。


 本就是要给寒夜纳妾,下人一时糊涂,错写成了公爹的名字。”


 下人都快要哭出来了:“可,可是,咱们请帖请的都是老爷的至交好友啊!少爷纳妾,请人当家的老爷们来见礼,人能不多想吗?


 少奶奶,您就别开这种玩笑了!这事儿要是坐实了,咱们故园的人以后都没脸在江湖上行走了!少爷抢老爷小妾的名声,对少奶奶您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秋姑娘一个勾搭谢家父子二人的名声跑不掉,这,这说出去,人不以为咱家做主的都疯了啊!”


 嘭!


 谢寒夜手里的杯子化作碎粉。


 咚!


 秋梨花受不了刺激直接晕倒在地。


 转身回来的道维:“哟,这是怎的了?终于如愿所偿,高兴的晕过去啦?”


 谢寒夜咬牙切齿:“楼相思!”


 “我知道我大度,夫君不用太感谢我!就拿前几日新得的那件蚕丝软甲做谢礼好啦,我不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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