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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白月光统


 谢夫人一辈子没给人低过头, 自觉近一月内把这辈子没受过的罪受了个遍,摩拳擦掌要全部在谢老爷身上讨回来。


 然谢老爷才觉委屈呢,他自认为是有格调之人, 不屑于简单粗暴的在身体上折磨对手,更喜欢一点一滴慢慢在精神上击溃对方。


 尤其是谢夫人骑在他头顶作威作福近二十年, 他根本不可能给对方痛痛快快的死法,那才是便宜了对方!


 虽然这么多年他心里已经积攒了千百种让谢夫人痛不欲生的法子,但事发至今才一月有余, 手头又发生了玉楼往家里派遣杀手细作之事, 忙的焦头烂额, 根本就没来及对她做什么。


 况且,郡王府现如今情况依旧不明朗,他可没傻到啥都不清楚就对郡王府明面上货真价实的县主明目张胆动手。


 尼玛的连你身边伺候的心腹都没动一根手指头呢, 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过没让你出院子, 没像往常一样被你呼来喝去像条狗一样伺候你, 就尼玛的觉得受了天大委屈?!


 这一刻的谢老爷真心觉得自己才真的好他娘的委屈!


 面对行事一如既往简单粗暴的妻子, 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年为了得到郡王府的支持,而曲意逢迎娶了这个女人。


 何必呢!?


 谢夫人自觉隐藏的极好,并未当面说出她手里已经拿住了足够让谢老爷身败名裂的把柄。


 而是十分“委婉”的告诉对方:“你乖乖听话,好好将故园交到寒夜手里, 安安生生做一个闲散大夫,就还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谢神医。


 否则, 我相信有很多人对当年楼家灭门的真相还是很感兴趣的, 你说对吗,老爷?”


 但谢老爷是什么人?一瞧谢夫人这般自信十足有底气的作态,就大致明白了他那个郡王岳父让人给妻子送来了什么。


 要说郡王爷知晓自己和楼家的恩怨, 猜到后来楼家灭门的事是自己做的,从而查出蛛丝马迹,找到几个无关紧要的证人或者证据,谢老爷是相信对方有这个能力的。


 至于关键证人之类,他也很自信当年他尾巴处理的非常干净,不会给旁人撂倒他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问题不大,若这证据在郡王爷手里,自然能发挥巨大效果。


 但落在谢夫人手里,不是他小瞧对方,哼!


 当然最要紧的,是郡王爷这一手同时暴露了一个严重问题,那便是郡王府继承人对谢夫人这个妹妹十足的不在意,甚至带有深深恶意。


 以至于对方临终前都在想方设法为她谋求一条生路,如此一来,于他而言便彻底没了桎梏,可放开手脚施为了。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灭楼家满门的行为背后其实还有推手,那人就是郡王爷,对方当年一步步引导他走向那条路,自然留了足够多的证据,足以将他彻底锤死。


 所以双方之间的巨大信息差,让谢老爷和谢夫人面对彼此时,都特别有底气。


 自从彻底和谢老爷撕破脸后,谢夫人眼下的诉求非常简单,她再次强调:“我要你现在就写帖子,下月初一请武林人士前来故园,参加谢家家主交接仪式!”


 故园在这老不死的手里,等于自个儿小命拿捏在他手里,重新抖起来的谢夫人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谁知谢老爷先发制人,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暗中让人给谢夫人及其心腹下药。


 谢家连看门的老黄都懂药理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动起真格儿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谢夫人身边的心腹,使其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自此谢老爷对外宣称:“郡王爷仙逝,夫人伤心欲绝,卧床不起,需要静养。”


 就这么的,谢夫人被生病了。


 这才是第一步,不出一月,谢老爷又对外宣布:“夫人与郡王爷父女情深,因对方离世大受打击,精神失常,有些疯癫,常说些伤人的胡话。


 亲朋故旧前来探访者不便与其相见,还望诸位见谅。”


 如此一来,谢夫人手里那些无关紧要的证人和证据,即便有朝一日抛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她一个常说胡话的疯婆子说的话。


 谢老爷对此十分自得。


 他得意了,男主谢寒夜的小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苦于谢老爷连他这个儿子都防备的情况下,只能和最近深得谢老爷看重的儿媳妇求助。


 “相思,眼下家里的情况你也知晓,以往我虽明白父母亲之间的相处不似外人传说的那般琴瑟和鸣,其间也矛盾重重,夹杂着无数利益算计。


 但我想着即便外祖父一朝倒台,父亲至多将母亲搁置一旁,自此娇妻美妾安然度日,两人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没曾想事情急转直下,父亲竟然以不可撼动的强硬手段将母亲软禁在家,就连我都不能知晓母亲那边的真实情况。


 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否则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你能否帮我去父亲那里求求情,让我见母亲一面,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当面坐下来说清楚才好。”


 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盯着道维,很能给人一种他心里深爱对方的错觉。


 道维巧妙避开对方伸过来的爪子,精美团扇被他握在手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扇动,闻言提点:


 “公爹正在气头上,叫他老人家松口怕不是一日之功,况且我听闻公爹让人在外面置办了宅院,养了好些个青楼乐姬,夜里便在那边寻欢作乐,似是已经有好几个女子身怀有孕了。


 这事公爹做的并不隐秘,他也不怕被人知晓,在母亲疯癫精神失常的情况下,他只是在外面养了女人,并未让对方登堂入室,已然是极好的男人了。


 这意味着什么相公想必你是明白的,对吗?”


 谢寒夜握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毕露,牙齿紧咬,近两月他一直在外面亲自寻药,回故园不过几日功夫,这般重要的事情竟然眼下才知晓。


 “你是说父亲已经有放弃我的想法了?”


 也是,父亲如今不过四十,身体硬朗如三十,等新生儿长大成年,还是健步如飞的状态呢,完全能等得起!


 道维给了他一个“这不是明摆着吗”的眼神。


 刺激的谢寒夜心肝儿狠狠一颤,猛然惊觉此前十几年的人生过的顺风顺水,以至于遇到眼下挫折,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狠狠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待再次睁开眼时,一拳捶在桌子上:“我要想办法见母亲!”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父亲可以有很多孩子,但母亲只有自己一个,谁会更偏向自己,显而易见。


 道维手里的团扇搭在对方拳头上点了点:“夫君能想通便好,我会帮你的!”


 谢寒夜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想法过于偏激了,谢老爷或许因为谢夫人的原因真不待见这个儿子,但只要脑子清醒,就不会动废了这个儿子将家业交给其他人的念头。


 即便他六十岁上依然健步如飞,他生的小儿子们也长大成人,但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们,怎么和年近四十,身后还有郡王府背景的大哥斗?


 不是白送人头嘛!


 道维可不会提醒对方这些。


 眼下谢夫人正是恨不得咬下谢老爷一块肉的时候,见了唯一的亲儿子,会说什么不言而喻。


 等她手里的那些东西落到谢寒夜手里时,他又会作何选择呢?到时候故园可就有的热闹了。


 谢家的热闹还没来,道维自个儿先遇到热闹事儿了。


 他盯着秋梨花的贴身丫鬟,神色严厉打量,不说一句话,对方就在她的眼神下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起揽功的心思,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将事情给说了。


 “前夜老爷来房里寻秋姨娘,欲要行那事,秋姨娘打了老爷一巴掌,老爷大怒,要人将秋姨娘拉出去乱棍打死。


 秋姨娘害怕了,就拿出了一种名为水银镜的方子,说是用她的法子,在平缓光滑的水晶上厚厚的涂一层水银,就能照出如人眼看到的事物一般清晰的影像。


 老爷很是不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叫人将秋姨娘关起来,给她一点教训。”


 道维轻哼,谢老爷当然不满了,依照当下的工艺,手工根本做不出平缓光滑的水晶,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都是大自然经过千万年机缘巧合各种环境的打磨形成。


 说价值千金,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本就是稀世珍宝,还要在背面厚厚的涂一层水银,去做一块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镜子。


 一次不成功,难道要试个两次三次?谁能保证两三次就一定能成功?家大业大如郡王爷,也不敢这般造啊!


 舍本逐末!


 这玩意儿就和上次的香皂方子一样,中看不中用,鸡肋!


 尤其是谢老爷知道对方是玉楼细作的前提下,时不时来这么一出试探一下对方深浅,结果每次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来,摸不着头脑的离开,心里能高兴就奇了怪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比较离奇了,秋梨花自认为站在上帝视角,看不起这些愚昧无知的古人,却一而再的被谢老爷用色眯眯的眼盯上无法反抗。


 不得已,已经给了对方两个敛财的方子。


 这可全部都是她绞尽脑汁回忆起来的好东西,本打算送给寒夜做惊喜,将来小两口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的!


 这种东西她手里也没几样,没一个少一个,心痛!


 但心痛也无法,在房间里摔摔打打发了一通脾气后,就吩咐身边丫鬟:“准备笔墨,我要给寒夜写信,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她嘀嘀咕咕的丝毫不避讳身边这个自认为早就被她用金银收买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


 “绝对不能再等了,我要他救我出去,将来不管去哪里,只要有我在,就能让寒夜过上好日子,哪儿都比这鬼地方强百倍!”


 结果她的信还没写完,临窗的桌上凭空出现一个瓷白药瓶吓了人一跳,在好奇心驱使下,她小心翼翼打开药瓶研究了半天,屁都没瞧出来。


 但她坚定的认为:“这肯定是楼相思那个恶毒女人想要陷害我的手段!想叫我乖乖吃下去?做梦!


 去,把外间守门的张婆子叫进来,就说我这儿有好东西要赏她!”


 于是在贴身丫鬟战战兢兢的神色中,秋梨花哄着守门张婆子将那药给吃了。


 结果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说到这儿丫鬟都要哭了:“守门的张婆婆吃了药确实好好的,还能挑两担水走半个山庄呢!


 可,可秋姨娘她不好了呀!


 今早起来正梳头呢,人突然倒地不起,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没一会儿功夫人就痛晕过去了。


 晕了又痛醒,醒了又痛晕,眼看着人就不行了,大奶奶您,您叫人去瞧瞧吧!”


 丫鬟也不敢确定昨天凭空出现的药和秋姨娘这事儿有没有关系,只能在道维十分具有压迫性的目光下,将近几日发生的事一点一滴,事无巨细的说给他听。


 道维闻言若有所思,“让人去找公爹过去,家里医术最好的就是他老人家了,有备无患。


 再找寒夜回来,这事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有人蓄意,得跟他商量着来!


 走,喊上外院的弟子,咱们先去瞧瞧!怎么说都是娘的救命恩人,我谢家的二夫人,在家里发生这种事,若是意外还好,否则,哼!”


 风风火火呼啦啦带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就奔着秋梨花的院子去了。


 原本他心里就有了大致猜测,等到了跟前一瞧,秋梨花这症状是中毒无疑了!


 但具体什么毒,不该是楼相思这个谢家儿媳妇儿该懂的,耐心等谢老爷和谢寒夜急匆匆赶来一番诊疗后,两人面色凝重。


 凝重中带着几分迷茫,迷茫里夹杂着一丝不解。


 道维自动给两人脑门儿上补了一个黑人问号脸表情包。


 此时有弟子大胆发言:“师父,师弟,若是弟子没看错的话,二夫人这是中了传闻中玉楼控制门下杀手的毒啊!这种毒弟子行走江湖时有幸见过一回,应该错不了?”


 当然错不了了,没看你亲亲师父和师弟两人满脑子问号嘛!


 谢寒夜没说话,眼神和他爹对上:尼玛的玉楼给自己门下细作下毒?什么套路?


 谢老爷摇头:不对!这毒是早些年中的,眼下毒发,是因为未曾按时服用解药所致!这应该是玉楼控制门下杀手的手段,只需定时服用解药便不会有大碍!


 谢寒夜:所以,他们为什么不给自己的细作解药?


 谢老爷:老子也很疑惑啊!


 道维看了一场眉眼官司,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幽幽出声:“公爹,寒夜,或许,你们可以问问秋姨娘的贴身丫鬟!”


 两人虽不解,但楼相思从不无的放矢,说话行事虽然彪悍,但她这人讲道理,有一说一,已经是两人的共识,从不怀疑她在这方面说谎!


 简单来说,她人品有保证,两人从不怀疑她在这件事中间做手脚,于是目瞪口呆的听丫鬟又讲了一遍秋梨花近几日的所作所为。


 谢老爷满脸都是错愕,偏这事儿只有他和儿子谢寒夜知晓,两人心里有了大致猜测不能叫外人知晓,等打发了所有人后。


 老爷子都快将自己头挠秃了:“玉楼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眼巴巴的把解药送来,偏秋梨花自寻死路,让张婆子给吃了,到底在想啥呢?”


 谢寒夜打从他娘那里知道了他爹当年干的事,心里就一直在盘算,只是没有具体头绪,眼下思绪一转,突然有了灵感。


 眼神闪烁间有了个主意,面上不漏声色:“爹您那边最近不是正和玉楼在交涉吗?他们如何说?”


 “能说什么?一口咬定他们的情报没错,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就秋梨花那脑子,我真怀疑她不是装傻,是真傻!


 眼下半死不活躺那儿,咱们还能指望她给咱们找救命解药吗?


 要不是玉楼上个月才在皇宫大内完成了一场震慑朝堂的刺杀,我真怀疑他们穷的揭不开锅了,打小培养起来的细作奇葩成秋梨花那样也是绝了!”


 谢寒夜顺着他话说:“反正咱们父子十几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先看看玉楼的反应吧!”


 两人决定先不管秋梨花的死活,观望玉楼在此事上的态度再做决定,说白了秋梨花这种奇葩细作他们真的难以揣摩,行事常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还不如直接死了,换一个正常点的来呢!


 道维把玩着装解药的瓷瓶,觉得秋梨花这种整天瞎搞事的同事,可比突然冒出来认真执行命令,完成任务,顺手搞死她这个被抛弃的前辈的新同事可爱多了。


 所以他私底下搓了个大致能勉强压制秋梨花身上毒药,却不能根治的丸子,趁着夜深人静无人注意之时,潜入她房间,喂她吃了下去。


 没了她这个女主,这出戏还没开始就结束,未免太过无聊了些。


 人都已经做完案回来躺床上了,小早化作一道外人瞧不见的绿光幽幽绕着他头顶打转,“组长,你还不对劲儿!”


 道维眉头微动:“说说看!”


 “已知玉楼控制门徒的手段是给他们喂毒,定时发放解药,又已知秋梨花本月解药已收货,而您被他们抛弃,不可能得到解药。


 那么请问在秋梨花毒发痛不欲生的前提下,您为何丁点儿事都没有呢?”


 道维好笑的伸手摸摸这团绿油油的光,不知摸到了哪里,对方瞬间恢复原状,别扭又傲娇的哼了一声乖巧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道维肯定了小早的推测,“还有呢?”


 小早听他如此询问,有几分沮丧:“没有了。”


 道维索性将光团揉成一个球,见它委屈的直哼哼,好笑道:“还有,我是一直不需要玉楼的解药,还是做了什么后才不需要玉楼的解药?


 既然我不需要玉楼的解药,说明玉楼早就威胁不到我的人生安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假死脱离这个组织,有的是法子。


 比如眼下就是非常好的时机,秋梨花正常执行任务的前提下,我应该已经卧床不起,马上要挂了。


 那么,在未知不详的剧情中,我是假死的可能性远远大于被玉楼抛弃毒发搞死的可能。


 现在问题来了,假死后我去干了什么?假死前我待在谢家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查出牵绣的下落?还有在此之前应该有很多机会脱离玉楼,我为何死扛着不走,目的是什么?”


 小早被道维一连串的问题问蒙了,垂丧的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没有表情的光团委屈巴巴快要哭了。


 听闻传说中的那个001系统,不需要组长多说,两人之间一个简单的暗号,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能互相明白对方的心意,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却连这些简单的分析都做不到。


 统和统之间的差距,真就这么大吗?有被打击到。


 这些小心思还不能让道维知道,于是强颜欢笑:“那您要怎么办呢?秋梨花不作为,您要帮助她杀掉您,然后远走江湖,逍遥快活吗?”


 道维翻个身,顺势将差点儿哭出来的系统摁到枕头边儿拍了拍:“睡吧,明早起来你就知道了。”


 小早被摁在枕头上让人一顿揉,瞬间什么悲春伤秋的情绪都没了,立马活蹦乱跳心情大好,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


 前任再牛逼又如何?


 他统已经没了!消散了!


 他小早再稚嫩又怎样?他只要苟的好,就能长长久久千年万年的陪着组长走下去!


 他要是再听隔壁男配组那个只会打游戏,被关小黑屋的小甲系统传授什么“现任统再优秀又怎样?抵不过人前任统是白月光,是朱砂痣啊!你一个活统怎么能争得过死去的统”之类的洗脑包,他就,他就跟组长告状!


 被自己脑补整抑郁,又被自己脑补幸福的晕乎乎的小早,总觉得刚才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算了,组长睡的这么香,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


 直到它亲眼瞧见道维一路杀到玉楼总部,翻开玉楼绝密档案,笑盈盈的跟它说“现在,我们的烦恼将不再是烦恼”时,才陡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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