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日的分离，是为了明日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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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风堡，已经满目疮痍。
耸立了数百年的这座古堡，被战斗余波摧毁了一半。魔龙的咆哮将其尖塔削掉，如今的息风堡看起来如同风中残烛的老人。
一行人暂且到息风堡中整顿。
天刚刚亮。无论世间发生什么，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光照在残檐断壁上，照在黑色的土地上，照在仍冒着烟的废墟上，照在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的人的身体上。
大家默默无言，坐在露天的客厅——息风堡已被摧毁大半，室内建筑全暴露在太阳下。
光也照在佩特鲁斯脸上，让他略感不适。
就在刚刚，所有人都得知了一个重磅消息——大伯爵，才是德萨王国的幕后掌权者。
那些说大伯爵没有野心的各种言论，如今不攻而破。
甚至可以说，大伯爵的心机远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
“这次圣裁令……是难得地可以对帝国发起攻击的机会。就算牺牲了伯爵领，王国的军队也可以夺回大批曾经的土地。”
面色苍白，大伯爵缓缓说道。
但现在，他丝毫没有计谋得逞后的喜悦。
阿尼的死，并不在他的预期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阿尼的生命。
早知道如此，就……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爱丽丝蒂安摇摇头，看出了佩特鲁斯所想。“我不打算参与你们两国的事情。我只是为了我们九个人而行动。”
佩特鲁斯愣了愣神，看向地狱姬。
是啊……他们九个人。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分道扬镳，甚至互相刀戈相见？
“和平得太久了……”嗤笑着自嘲，佩特鲁斯明白了爱丽丝蒂安的意思。
目前来看——雷霆领主和人间圣贤已经为了自己的私欲，甘愿挑起战争。
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为了自己的称霸。
“佩特鲁斯——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上不正确的路。”微叹了口气，地狱姬站起身。
她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了。成功保下了大伯爵，已经是不错的收获。
霍森和老甘默默无言。他们知道，世间的局势要发生变化了。
至少，神圣帝国和德萨王国的战争，不可避免。
“……你不知道这种痛苦。”闭上眼，佩特鲁斯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只是阐述自己心中所想。
爱丽丝蒂安顿了顿。“确实……我不明白这种痛苦。但维护安宁，是我的使命。”
说话这番话，她消失在空间之门当中。
留下闭眼卧躺着的大伯爵，以及梅丽霍森等人。
……
在郑重表达了感谢之后，佩特鲁斯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已经陨落了。
“海金斯·霍森……还有甘道夫，以及清算人梅丽。你们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
大伯爵对他们点点头。
这场战斗后，所有人的心境都变化了。
“我会留意象牙塔这个组织，并且让它发展起来……就当是我对你们的感谢。”
稍加犹豫，大伯爵最终还是拥抱了一下他们。
毕竟是经历过生死战斗的人们——要说没有一点羁绊之情，那是不可能的。
“伯爵……雷霆领主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击杀迪卡普索那天，我也一定会在场的。”坚定地回应，霍森和大伯爵最后握了一下手。
萝丝被雷霆领主带走，加上卡洛斯的陨灭，让霍森心里十分不好受。但他知道，大伯爵受到的打击不比自己小。
同理心作用下，他对大伯爵产生某种同情。
……
走在破烂不堪的街道上，梅丽终于发话了。
“这次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舒了口气，梅丽伸了伸懒腰。
似乎四周的人间炼狱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收集情报吗？”霍森问道。这种大事件的发生，梅丽总是会出现。
“不仅如此，我们还确定了某样事情。”梅丽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霍森敏感地察觉到她所说的“我们”……看来这一次梅丽并非独自一人行动的。
想起了那个小丑也是和梅丽共属同一集团，霍森若有所思。
“还记得皇帝临走前的那句话吗，小森？”
霍森微微一愣，差点以为皇帝对自己的耳语被梅丽知道了。
“他说，不止是这些……也就意味着，除了雷霆领主和人间圣贤，还有其他人，投向了黑暗。”
松了口气，同时霍森想起这件事。
当时注意力放在了皇帝对自己的耳语上——反而把这句话给忽略了。
“而如今，我们已经肯定了一个人……”梅丽继续说道。经过此役，她判断霍森有资格听取这样的情报。
……
草原上，雷霆领主看着眼前的乌鸦。
从这只液体乌鸦身上，他感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那家伙吗？”修斯·缪林摸了摸胡子，感受乌鸦体内传出的大海的力量。
“迪卡普索……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下。”这只乌鸦正是从水手汤姆的尸体中飞出来那只。
……
“小森，之后你怎么打算？”
站在城墙上，老甘掏出酒葫芦。
用他的话来说，酒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管用。
“……我想去西南方看看。”回忆起梅丽临走前的话，霍森斟酌道。
梅丽离去前，对自己说：“小森……我家bss对你很感兴趣。如果想了解这场阴谋背后更多的事情，以及关于旧神的消息……欢迎你来我们国家。”
夷夏国。
被世人不太容纳的国度，那里的人执掌异能，与大陆其他人格格不入。
从梅丽的话中，霍森得知，匈言杂技团就在夷夏国中。
也不禁想起了原野树——那个从夷夏国叛逃出来的家伙。
虽然很想现在就投入到对雷霆领主的战斗中，去救回萝丝——但是，实力不够。
而且，听梅丽的意思，所谓的bss极有可能和自己达成盟友。
萝丝在她父亲那里，暂时也不会有危险。
反复考虑后，霍森决定听梅丽的，到夷夏国去看看。
“嗯……明白了。我要待在这里。”
经过一天的修整，二人的状态终于恢复不少。余晖洒下，太阳西斜，两个男人看着远处的平原，一时默默无言。
许久，老甘开口：“这场战斗已经打响——圣裁令只是一根引火线。为了茜欧莉，也为了我们一起成立的象牙塔，我要留在这里。”
霍森点点头。他知道这是老甘对自己的帮助。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的去继续冒险。
战斗爆发，茜欧莉和象牙塔势力肯定会遭到重创——如果加入老甘这股力量，相信会轻松许多。
“谢谢你……”话音未落，老甘就摆摆手。猴王趴在他**的肩头，对着霍森“嗤嗤”傻笑。“只是短暂的分离罢了……今日的分离，是为了明日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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