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抵达

 尊敬的炼金导师：


 敬启，安好。象牙塔在茜欧莉女士和甘道夫大人的带领下运行得蒸蒸日上，请务必放心。您留下的炼金术是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我们惊喜地发现了越来越多炼金术的用处。医患、交通、魔法的改变……炼金术的奇妙如同神迹，我们衷心地感谢您，赞美您，带给世间最美妙的变革。


 然而……即使茜欧莉女士并不想告诉您这个消息，但我们仍要遗憾的告诉您——炼金术同样能在战争中大显身手。德萨王国的新任国王，曾经的佩特鲁斯大伯爵下令将炼金术带入与神圣帝国的战争中，这样才能确保王国的延续。这并非我们每个人想看到的，相信这也不是您的初衷。我们始终认为炼金术是拯救世间的利器，而非破坏世界的武器。然而邪恶的神圣帝国发起的侵略战争是每一个王国居民都无法忽略的大事。我们有权利扞卫自己的领土，也有义务使用自己的力量。请您一定坚信，我等的炼金术是为了保护而使用，而绝非为了杀戮。


 炼金术今日已经传到了遥远的地方——在大海上，在极地里，都有炼金术的学徒在辛勤的传授炼金技术，但那其中肯定不包括神圣帝国。他们已经失去了触摸到这样奇迹的力量的机会，而任何敢于泄露炼金术秘密给帝国的人都将受到誓言之力的制裁。我们相信终有一天无尽之海上的所有人都能用炼金术制出不会晕船的药剂，北风之地的每个人都能炼制御寒抵风的装备。


 最后，请你务必一帆风顺，您是象牙塔的掌灯人，是炼金术的启蒙者，我们等待您终有一天回到身旁。


 ……


 没有写发信人，或许是某个家伙把甘道夫或茜欧莉的话转述了一遍吧。信奉逐渐消散在风中，最后化为虚无。


 “这就是炼金术哇——好厉害，好神奇！”欢呼着的是理梦。他感觉到从未出现过的力量——形同魔法，但却截然不同。或许二者之间有某种联系，但其细节之处却大不相同。


 眼放异彩。“有意思……就连异能也比不上这样有意思的能力。最有意思的是这样的能力能够传授，可以不断复制……”


 霍森点了点头，内心百感交集。茜欧莉和甘道夫都还好吧？两个曾经的圣阶强者肯定能带领象牙塔走向更好……


 但雷霆领主还没有善罢甘休，神圣帝国发动的战争代表了孤注一掷的赌注。迪卡普索势必得到不死之心……


 “战争已经打响了啊……”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


 理梦眨了眨眼。“对呀，你的情报太ut啦！小梅丽说过情报可是最大的武器哦，战争已经进行了几个月啦！”


 “……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对这件事感到很高兴。”无语地吐槽，这熊孩子一般的理梦眼里就差闪着星星了。


 霍森对战争没有半点好感。出生和平年代的他不希望看见那么多鲜血和牺牲，特别是无谓的牺牲。曾经在德萨王国他就曾想过炼金术可能带来的战争的变革，但他仍然不希望这样的事尽早发生。


 ……


 旅途的时间流逝得十分奇妙，有时很快有时又极慢。清晨是过得最为缓慢的，紧接着是正午。南方的天气变得热了起来，每到正午太阳就会将草原晒得通亮。霍森偶尔会小憩在马车蓬里，有时会一个人提升实力。有时还会教导一些炼金术——


 没错，忠实的两个新学徒，弗尔西科和理梦。二者都是学习的天才，但理梦却由于体内没有魔力而只能学习理论知识。


 不知道为何，理梦对此特别感兴趣——对炼金术。


 “……所以构建的不是所谓的元素，更深层次的是分子——分子，你们听说过吗？”不知疲倦的讲授，不知疲倦的演示，霍森乐此不疲，而弗尔西科经常也为能力的突破欣喜若狂。


 “我距离神又近了一步……是的，这就是神……”


 行进的日子总之就是无聊中寻找乐趣——但大多数时刻仍是无聊难忍的。而就在这一天，塞特想出了好方法。


 “不如咱们来比武试炼一下！”


 由战斗狂的塞特来提出这样的要求，霍森并不感到意外。但他却没料到其余人同样兴致高涨。


 “来呀来呀~小塞特的实力也就一般般，看人家教训你~”


 （喂喂理梦你真别激他啊，他很小气的！）


 “是时候运用吾等尊贵的炼金导师伟大的海金斯·霍森所传授的奇妙无比的炼金术技术啦！”


 （弗尔西科你是怎么做到红着脸激动的说出这一串不带标点符号的又臭又长的话的?）


 “呵，正好……让你看一下谁才是主人合格的下属。”


 （不是吧，就连米勒也……）


 于是乎，夜晚的星空下，夏日的溪流旁，霍森总是能看见精力充沛的几个人四处激战，偶尔战斗的余波还会将山丘夷为平地，引得四周兽鸣不断，哀号遍野。


 （……哎，算了……看他们玩得挺开心的，就不制止了……吧。）


 反正也没有环保主义者。没有动物保护协会。没有那么多杂碎的规则……在大自然，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消磨过去了。


 ……


 六月，终于在最热的时候抵达了夷夏的边境。


 也不能说最热——只是霍森已经热得受不了了。虽然每晚都会用水系魔法洗涤身体，但没日没夜的燥热依旧让人心烦。


 “啊~到家啦！真是一次无聊又无趣的旅途呢~”


 “喂！别满脸微笑地吐槽好不好！”无语地反击，霍森苦笑着看着跳下马车的理梦。


 几个月的相处，隔阂已经悄然消失不见。


 理梦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至少在旅途中。


 前方是巨大的城墙——但却和霍森在这个世界看见过的截然不同。那样的形状让他想到的不是君士坦丁堡的城墙，而是——


 “这咋跟长城长得差不多？”皱了皱眉。地域差异和某种熟悉感让他产生强烈的违和感。


 还未多想，只见理梦已经跃向半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跃过守门士兵的肩膀，飞向高耸的城墙。


 来来往往的人震惊地大声讨论，不绝于耳的惊呼声响起，门卫紧张的身影穿梭行动——


 日光闪耀，黑发的男孩拨了一下眼角的长发，灿烂笑道：“欢迎来到——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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