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魔法乱流

 冰山一角——或许都太过夸大。要说为什么的话，是因为霍森从沙民记忆里发现的内容实在太过惊人。


 暴兽甘道夫，毫无疑问曾在年轻时和茜欧莉等冒险者曾在宝石沙漠中进入过战神的遗址。他们以为发现的惊世骇俗的秘密，其实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流沙，根本未窥得黄沙下那块真正的宝石。


 不……说是宝石，或许也是致命的陷阱。是既危险又美丽的东西，从未显现在世人面前。


 有一个人出面阻止了他们的继续探索，是地狱姬。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霍森难以判断这个女人扮演的真正的角色，但他感觉，或许她的立场和戴琳娜差不多。


 没错，就像维持平衡的人。说的通俗一点，更像是维持秩序不被打破的人。一念至此，霍森感觉思路豁然开朗，隐埋在宝石沙漠下的神秘的面纱就剩最后一角便能掀开。


 “宝石沙漠不止有一个空间。换句话说，这里的地下还隐藏着另一个维度。”


 此言一出，众人略显惊愕。弗尔西科是因为“维度”这个陌生的名词，而两位魂改使者则是因为消息本身的震撼性。


 “空间……维度吗？也就是说，是隐藏在地下的大陆？”弗尔西科试图着消化知识。传说中地底矮人会生活在地下，在有地下水以及特殊通风条件都地方存在着这些地下生物。


 霍森摇了摇头，身体重新飞向天空。火焰不再燃烧，只留下遍地的尸体。


 这些矮岩沙民，是出自地下的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可以在任何地方，但绝不会就在他们脚下。


 或许……不在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是类似于虫洞的地方，在沙漠之下。那里联通着不存在于这里的另一片空间，而神庙则是唯一的入口。”


 后面一句话是霍森的揣测。空间传送所需的能量十分庞大，这样的虫洞必定建立在拥有可怕的能源的地方。在宝石沙漠这样贫瘠的地方，充满神性的神庙遗址算是唯一的可能。


 再加上阻止老甘等人的爱丽斯蒂安，就是出现于战神的遗址……霍森几乎可以断定答案。


 或许也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做出这样明显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体系的虫洞吧。


 “虫洞……”弗尔西科一脸茫然，但他算是领悟了那个地方所在的空间并非于此。


 “此次征途，必将血流成河。”沉默寡言的塞特叹了一句，只是他脸庞上明显写着一丝愉悦。


 ……


 炙热的太阳似乎连时间也能扭曲。不知在浩瀚的沙海飘浮了多久，霍森发现了这里越来越多不同寻常都地方。


 首先是种族的多样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稀少。越接近沙漠核心，种族越是繁多，这和流传于人类世界的关于宝石沙漠的印象是相悖的。


 这里的生存环境也随着距离的深入而提高，几乎成正比关系。越来越多的魔法乱流会出现在视线里，或是突然在旁边的时空出现，倒是给霍森等人带来不少麻烦。


 然而魔法乱流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只需要用更强大的能量去中和掉那些紊乱的元素就行了。魔法乱流更像是一群没有头脑的被惹怒的元素精灵聚集在一起，一旦有更强大的魔法出现，它们就会乖乖俯首称臣。


 魔法乱流的形式多种多样。有风元素主导的龙卷或沙尘暴，有火元素主导的突如其来的爆炸燃烧，更多的还是因为土元素的不稳定导致的大型流沙现象。


 无论怎样，这都给霍森提升了新的思路。他试图去破解魔法乱流的形成真相，并且企图用可控的方式操纵它们。


 一旦成功的话，就会变成强大的大型杀伤魔法。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


 “元素内部被破坏了。就好像分子结构被破坏一般，元素本身内部的紊乱导致了链式反应，当大堆这样的元素聚集在一起，就会引起魔法乱流。”


 他将这段话记在一个本子上，放进流浪者的钱袋。接下来要做的是怎样通过原理去实现这一过程。他想到许多通过炼金反应的方法。


 ……


 一路上并非全是无聊，至少对霍森而言是如此的。脑洞大开的他对于元素的理解日益提升，在他看来，这些调皮的小精灵是存在有被批量驯服并彻底被人类掌握的可能性的。


 甚至是普通人都有可能做到。只要通过炼金术的话。


 “又来了。”说话的是弗尔西科。长时间的沙漠旅行让实力稍弱的他已经有些嘴唇干裂。而且最近能获得的水源越来越稀少，空气中的水分也已经几乎无法通过魔法凝聚出饮用水了。


 “等等。不对劲。”霍森皱了皱眉，以往的魔法乱流是随机突如其来但并不十分强大。然而这一次的……


 更像是踏上了某种机关一样的感觉。


 “看来我们运气不算太差。”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霍森打了个响指。数道灵巧的风儿朝四面八方涌去，抵挡住了满天的黄沙。


 地面开始沦陷，黄沙开始试图冲向霍森等人。然而对于元素理解不断深入的霍森早已熟悉了最微妙的控制，就连一粒沙子都无法触碰到他们的衣物。


 “是吗……这下面就是……”话音未落，塞特忽然掏出了一柄斧头。在这次奇异的现象的内部，竟然还有生物的存在。


 一头巨大的生物的头慢慢从沙砾中抬起，巨大的复眼注视着逐渐下陷的人类。它身处于大规模流沙的正中心，如同看着猎物缓缓掉向蛛网的掠食者。


 没有过多言语，塞特已经主动跳向庞大的节肢动物。仅从它露出的头和逐渐抬起的巨钳来看，像是蜘蛛和巨蝎的某种复合体。


 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斧头却收获颇丰，毫无阻拦的斩碎这只大蝎子的一只巨钳。塞特一往无前，身躯丝毫没受印象，仅仅是一斧却挥出铺天盖地的毁灭气息。


 大蝎子终于采取了行动——一阵魔法声波从它的口器中迅速蔓延，剧烈的精神攻击让擅长于体术搏斗的塞特不禁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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