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1.


 大学生活是很普通的，午餐时偶尔和朋友们聊聊一些平淡悠闲的话题，恋情是其中的点缀。相熟的友人们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分享，不会有任何危险。


 当然，野崎现在做的事情除外——或许有那么一点危险的未知可能性在其中。


 不过，野崎梅太郎的新灵感还需要经由编辑的审核，通不通过另说，如果通过了印刷出刊也需要一段时间。


 众人的话题渐渐偏移，视线转移到了这张图的内容上。野崎不愧是知名少女漫画家，当时的场景基本上被他还原了出来，连当事人都给予肯定。


 最后，这张图被七濑理合理的收藏了。


 下午，班上的女生们聚在一块聊杂志上的温泉，正好是前段时间铃木园子在杯户酒店提到的那个露天温泉，七濑理也接了几句话。


 柏崎葵看着她：“怎么了七濑，你对温泉很有兴趣吗？”


 七濑理点头：“柏崎喜欢泡温泉吗？”


 “还可以，不过我更喜欢暑假的时候去海滨浴场。”大海，阳光，还有沙滩！


 柏崎葵说：“今年暑假，我准备去伊豆海滩度假，七濑呢？”


 “我还没有定，大概是在横滨吧……”


 因为——


 刚想到这里，手机心有灵犀的响起了起来，七濑理朝她比了下手势，推门出去找了个安静的楼道口听电话。


 半晌后她回来和柏崎葵道了个别：“抱歉，柏崎，今天我要先走了，麻烦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


 “发生什么了吗？”


 七濑理整理背包，边说道：“老家仓库里好像出现了小偷事件，有东西失窃了，得回去看一看。”


 “诶？那可太糟了！你快去吧！”


 柏崎葵答应后，七濑理和对方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港口黑手党。


 中原中也这段时间又去出差了，欧洲那边的黑手党生意主要是他在负责。七濑理回来后一群黑衣下属跟在身后，向她汇报。


 “失窃的仓库怎么样？”


 “里面都被洗劫一空，密码锁被打开了，遇袭的还有两个仓库，把守的同伴全被对方杀了，据现场来看恐怕是异能者所为。”


 七濑理点头：“走吧，去看看。”


 ……


 站在其中一个被袭击的仓库前，七濑理走进去四处环绕，现场的损坏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程度，她看了看崩裂的墙和地面上的坑痕，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偌大的武器仓库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还真是搬得一干二净，毛都没有留下一根。


 七濑理记得这个仓库，梶井基次郎研制的特卖品柠檬炸弹和其他武器大部分都储存在这个仓库当中，因为有相当多的烈性炸药，所以离得有些远，而另外两个遇袭的仓库装的是大量的枪械。


 武器出口也是黑手党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这些都是为港口黑手党赚取钱财的东西，被洗劫的武器仓库会给港口黑手党造成经济和利益损失，更重要的是港口黑手党的威严不容侵犯。


 不过，这些都不是七濑理最关心的，她心里最重要的是梶井基次郎的柠檬炸弹未经允许被人私自运走了。


 善后组与情报组开始运转了起来，偷走了武器库存的老鼠身影不可能在横滨黑夜的主人面前真正隐藏。


 2.


 那天也是樋口一叶和七濑理的初遇。


 七濑理回到港口黑手党时，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下属，最后的几人手上绑着人形的剩余活口。


 当众人包围住某个废弃大楼的据点，射过来的子弹在女生面前停住，仿佛被镶在了空气中随后轻轻落在她的手上时，这场战斗的结局就注定了。


 七濑理身后为首的两名墨镜西装男子汇报道：


 “七濑大人，黑蜥蜴那边在他们隐匿的另一处找到了被偷走的武器集装箱，守着的敌人已经被全部灭口。”


 七濑理挥挥手：“把这两个拎去红叶姐那边的审讯室吧，问一问他们是哪里来的。”


 “是的！”手上提着俘虏的几人转身离去。


 樋口一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到七濑理，前方刚结束战斗回来的女生纤尘不染，天鹅绒般的长发精致的编织在身后，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就像出门郊了个游回来。


 明明她听说这次盗走港口黑手党分属仓库武器的是一群危险的犯罪异能者团伙，对方从海外偷渡进横滨，盯上了港口黑手党的势力。


 结果就这么被灭了吗？


 樋口一叶不小心听见了路过她的几名港口黑手党成员小声谈论。


 “听说这次的家伙都没在七濑大人手下撑过三分钟，我方的人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跟着七濑大人出任务，真强大啊！”


 “不过我稍微有时候也觉得这种异能有些可怕，”他回想起内脏被高密度的空气挤压破裂死亡的敌人，“谁会防备无处不在的空气，七濑大人的杀人手法也越来越丰富了……


 “不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七濑大人明明那么亲切友善。”


 “也是啊，”说着那人还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回头和同伴说：“我真是太不该了，七濑大人她刚才对我笑呢！”


 “那是对我笑吧？怎么可能对你这种给自己剃了个光头的家伙……”


 擦肩而过的几个人渐渐走远，樋口一叶也看向前方，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女生身后的人渐渐散去。


 七濑理看见了樋口一叶，朝她走过来，没想到她已经来了。


 “晚上好，樋口对吧？”


 “是的！”穿着西装的樋口一叶应道：“我是昨天下午来报道的樋口一叶。”


 七濑理往电梯那边走去，对她说：“你见过龙之介了吗？就是你的上司？”


 “是的，已经见过了，”樋口一叶说着，跟着她不自觉一起走。


 但初到不久的樋口觉得那位芥川前辈好像有点无视她，不太欢迎自己的样子，不过——


 樋口一叶：“我会努力工作的！”


 “那就太好了。”对方的能力很适合芥川，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下去。


 七濑理转头看她，“现在，我想去洗个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洗澡吗？”


 樋口一叶面对七濑理的邀请，真的觉得刚才那位路过人说的“七濑大人非常友善”是很有道理的。


 七濑理：“对，一起洗澡，要来吗？”


 她觉得女生一起洗次澡，关系就会亲近许多。


 3.


 不过最后，还是只有七濑理一个人去洗了，因为刚来不久的樋口一叶没有在这里准备换洗衣物。


 七濑理从浴室出来后，没有回家，转头去了梶井基次郎的实验室。


 港口黑手党的实验室最深处没有多少人，因为这里时梶井基次郎的地盘，里面时常传来震动、小爆炸和张扬诡异的狂笑声让大家默默远离，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炸死了。


 七濑理进去后，里面有一个白大褂搭配八分裤、脚上踩着木屐的不修边幅的青年，他正细致地制作每一个柠檬的外形，让它们变成一个个美丽的几何纺锤形。


 各色材料和粉末放置在实验台上，青年护目镜后的眼睛转过来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了，跑到这里来？”


 七濑理在旁边拉了一个凳子坐过来：“没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她拿了两个制作好的黄色金属外壳，往里面填充炸药，随后听见旁边的人说：“我听说了，太宰走后你去当了干部，还真是干脆啊。”


 “有什么关系，你反对吗？”


 “反正你从来不听我的。”


 “确实是这样。”七濑理顺势靠着他身上，把他当成了椅背，“基次郎，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她把炸弹严丝合缝地合上，抛了抛又接住。


 “神吗，神啊——科学才是神创造的唯一能理解宇宙的语言，科学是神与死的巅峰，但它的本质又是时时刻刻的怀疑，所以它的极致才会那么吸引人……”梶井基次郎一不小心开始长篇大论。


 七濑理懒得听，科学还是神都无所谓，她就是顺嘴提一句：“好了好了，什么都行。”


 “如果神或科学让我能做成某件事的话，我就来告诉你。”她起身，离开前对他说，“你的白大褂和裤子又搞得破破烂烂了，赶快换一条吧。”


 从实验室里出来，她正好碰见了下班的芥川龙之介孤身从电梯里走出来，换下了黑外套和白内衬的他向门外走去。


 七濑理看着穿着另一身黑色私服的芥川，她招招手：“龙之介，正好你来了！”


 “帮我一个忙吧，你选衣服和搭配的品味不错，给我一点参考意见。”看看他这一身，优雅邪气的贵公子。


 “但是……在下……”芥川龙之介有点想拒绝，“不如……”


 七濑理：“我只能问你了，中也的糟糕品味你知道的，他只是靠脸。森先生的年龄太大了，他的参考意见不太重要，算来算去，你最合适。”


 七濑理转头看他：“走吧，我们同路一起回去，你帮我参考参考，顺便聊聊工作。”


 阴郁高冷的芥川不好接近，在组织里独来独往，但本质上不会拒绝作为上级的七濑理的命令：“……好的。”


 感应门随之打开，七濑理说道：“除了衣服，其实我最近还挑中了三顶帽子，你帮我看看哪一顶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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