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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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啥不行,斗鸡走狗第一名,说的便是江阳郡王本尊!
只是这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他的反应却快得惊人,彩色身影猛地向一侧倒去,立在湖边的栏杆上,避开了细密的冰针阵。
“好险好险!”
江阳郡王拍着胸口呼气,瞪大的眼睛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秦王殿下怕是忘了这儿是我沈府?若是伤了我,可不好与沈大都督交代呢!”
“哼!我瞧着你这模样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了,嘴碎至此不若永远堵上如何?”
萧琛猛地挥了下衣袖,一团飘飘然的彩色雾气便落在了湖中的睡莲上,白净的睡莲忽然从中心开始腐烂,速度之快堪比电影特效。
“这是什么毒?”
南瑾瑜摸摸鼻子,下意识往萧琛身后靠了靠,幸亏她之前没有继续动手,与用毒之人打交道,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毒么?这不过是些障眼法的小把戏,江阳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蠢,敢对府上宾客下毒。”
萧琛撇嘴,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给她解释道。
“咳!恕臣女眼拙。”
南瑾瑜尴尬得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两人过去究竟有什么仇怨,反正看这不对付的样子,约莫是……相爱相杀?
“瞧瞧,秦王殿下总是这般无趣,你若真嫁给他了,日后将你关在秦王府中洗手作羹汤该如何是好呢?”
江阳郡王不甚在意自己的障眼法被戳穿,他本来也没想着对她动手,不过是听闻她来了府上,便忍不住想见上一见罢了,谁知萧琛这妖孽居然得了消息跟了过来!
“呃……这都哪儿更哪儿啊?”
南瑾瑜头痛,觉得自己就像夹在两个吵架的小情侣中间那个受气包,顿觉头痛。
她向来不擅长调解情感关系,但凡朋友要建议她都是劝分的那种!
“秦王府有厨子,什么都不需要她做。”
萧琛凝眉,看江阳郡王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沈家垄断了北境雪灵芝一事,他在其中究竟出了多少力还不一定呢!
“噢,所以秦王这是承认要娶她之事为真了?就不怕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
江阳郡王皮笑肉不笑,踩在睡莲上来回飘移,却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尾随的冰针,丝毫没有太渊宫那日面对萧琛的狼狈。
“鸭子?谁是鸭子?你才是鸭子!免费的那种!”
南瑾瑜挑眉,忍不住吐槽起来。
吵架就好好吵架,不要拼命带节奏,平白无故受牵连这种锅她不背!
再说了,叨叨半天不也还是没说出半点有用的东西么?
“……”
江阳郡王的脸顿时五彩纷呈,虽然不清楚她为何会对鸭子的反应这般大,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萧琛睨了南瑾瑜一眼,强忍着笑道:“听见没,郡王若是相当鸭子自去便是,定然无人阻拦。但是拆人姻缘是要遭天谴的,你这一身罪孽深重,就别往自己身上添罪了。”
“哼!姻缘也分好坏,本郡王不过是替她可惜,好好的活着不好么?偏喜欢被人拿去入药才甘心!”
江阳郡王笃定道,看南瑾瑜的眼神充满了悲悯。
萧琛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世人皆说永宁侯世子生性凉薄,殊不知这最凉薄之人是他秦王殿下啊……
“你差不多得了,吃相太难看容易被人看不起。”
萧琛挑眉,不想与他在入药的话题上多纠缠。
日久见人心,这只小狐狸历来是个狡猾的,又怎会分辨不出好歹来?
“甚是甚是。”南瑾瑜点头应和道。
想来这二人是有些眉目传情的嫌疑了,毕竟救过命求而不得这种梗,寻常话本子上也不敢瞎写的。
她不想被人拿来当挡箭牌,比起嫁个声名狼藉的变态郡王,她还是觉得呆在秦王府心里能踏实些。
“哼哼,别说本郡王没提醒过你,届时哭的时候别太难看便是。”
江阳郡王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美轮美奂的花园顿时冷清了不少,来时的大门也重新显现出来。
“我为何会哭?”
南瑾瑜自言自语道,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用意。
江阳郡王一再提醒自己担心秦王殿下,甚至被威胁也说得那般理直气壮的,若要说他演戏似乎也有些过了,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姑娘……”
青衣匆匆走进来,扫了一眼阴沉着脸离去的银色背影,替她捏了把汗。
主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嗯?”
南瑾瑜转过身,没看到萧琛的背影,再看青衣吃了黄连的神色,顿时明了几分,“咱们走吧。”
回到前院,朱氏与沈夫人相谈甚欢,见她面无表情的回来了,还热情的朝她招手。
“瑾瑜回来了,郡主都与你聊了些什么?”
“国公夫人说笑了,郡主没见着,郡王倒是见了。”
南瑾瑜极其敷衍的朝沈夫人行了个礼,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沈府管家。
人人都以为她是小白花么?
所以想拿捏便拿捏想欺负便欺负!
“郡王?”
沈夫人的脸忽然沉了下来,看向一旁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郡主请南姑娘叙叙么?”
“这……回夫人的话,小的确实是领了南姑娘去天香院的,至于姑娘如何见了郡王,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管家神色微顿,舔着脸将谎话说得理直气壮。
“呵呵!”
南瑾瑜眯了下眼,他这话的意思便是说自己不检点跑去私会江阳郡王了?
若是真的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是否就会变成她自己咎由自取呢?
“南姑娘笑什么?难道小的说的不对么?南姑娘是跟着郡主身边得玉钗走的,至于后来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小的确实不得而知。”
管家昂起脸,用他的三层下巴对着南瑾瑜,倨傲的神色还带着十足的不屑。
“噢!原来是这样么?”
朱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要责怪对方的意思。
毕竟她们聊到了两人的婚事,沈家向来大方,愿意给的彩礼也甚多,至于南瑾瑜自个儿的意思,那根本就不重要。
“青衣。”
南瑾瑜从袖中掏出个丸子递过去,“喂了。”
“是!”
青衣忽然上前,动作快如闪电,呼吸之间,便见她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管家的口中,一开一合便迫使对方吞进了腹中。
“啊!你个杀千刀的小丫头喂了大爷什么?”
惊诧至于,管家张着嘴往外吐,却发现口中什么都没有,那凉凉的东西似乎已经进了他的肠子里。
“郡王给的毒药。”
南瑾瑜好整以暇道,笑容可拘的模样,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坏心眼儿的丫头。
“毒药……呕!”
管家挺着肥硕的肚子,转身跑出去便朝着花盆吐了,一边用力抠自己的嗓子眼儿催吐一边弯腰跳,催恨不能将昨夜的隔夜饭菜都吐出来。
“南姑娘这是……”
沈夫人欲言又止,看了朱氏一眼。
江阳郡王无法无天惯了,平日里做事情皆由喜好来,就连她这个当母亲的也不敢多言语什么,再加上他善易容,时常换了别人的模样逗趣玩乐,府中上下也是知晓的,因而管家这般盛气凌人欺负人,着实也是活该。
不过就算是她沈府一条狗,若是任由旁人打杀了也决计不行!
“瑾瑜!简直胡闹!快把解药给沈管家,明知是郡王给的毒药也能随便喂人吃么?”
朱氏急了,优雅的脸上忽然变成了红脸的关公,像一只被人拔毛的火鸡,暴躁得令人咋舌。
“想要解药去找郡王要啊?找我作甚?”
南瑾瑜摊手,一副本姑娘无能为力的模样,着实令人恨的咬牙切齿。
这头想卖了她换取利益,那头哪怕只是沈府一个下人也能过来对着她踩上一脚,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分明是你喂了沈管家那毒药,难不成我们都当作没看见任由你杀人害命?”
朱氏怒道,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好笑。
“嗤!他害我之时谁看见了?我不过喂了他颗糖丸,人还没死呢,便是杀人害命了?国公夫人好决断,佩服佩服。”
南瑾瑜嗤之以鼻,懒洋洋说完还顺带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打算搭理朱氏的威胁。
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联姻的棋子,拿来交易换取利益的筹码,反之,朱氏在自己心里也就什么东西都不如,她的面子有有什么要紧?
“噗嗤!我算是看明白了。”
沈夫人忽然笑出了声,上去拉住南瑾瑜的手,泼辣的脸上却透着几分欣喜。
“这丫头在埋怨咱们没有替她说话呢!不过这性子着实合我胃口,也难怪南阳会说郡王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了!”
南瑾瑜面色一僵,想挣脱却又不好做的太过,只好顺便听听这沈夫人的心声。
“南家想拿这丫头换取些利益,沈府自然是他们的最佳选择,只是秦王那边最近十分不安分,南阳的婚事被他拒了,多半也是为了这个丫头,还真有些令人头疼呢!”
朱氏瞥了眼门外吐得狼狈的管家,人却始终没什么事儿,脸拉得更长了,“真是个没轻重的丫头!头一回来沈府做客便敢这般胆大妄为,日后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
“是啊,毕竟瑾瑜不是琯琯,能得太后青眼在宫里走动,礼仪礼教习得早,什么大场面都应付得了呢!”
南瑾瑜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答道。
百花宴上她与南琯琯结下的梁子,朱氏不可能不知道,如此那般的话,南琯琯与太子的有染一事向来朱氏也不可能毫无察觉,毕竟南琯琯那作死的没什么城府的性子,活到现在全靠运气根本就说不过去!
“你也能同琯琯比?”
朱氏听她这般一语双关的意思,顿时想起来百花宴上的事情,觉得南瑾瑜实在拿太子与琯琯的事情来威胁她,刚压下去的怒气又窜了上来。
锦瑟说南瑾瑜是听了南锦宁的挑唆才去了太渊宫,以至于惹出了江阳郡王与永宁侯世子动手一事,当初就该让人在清水县时解决了她一劳永逸,如今让这个小狐媚子回来了,竟然盖过了琯琯的风头,还平白给她添堵!
“瑾瑜自知比不了琯琯,人贵有自知之明。”
南瑾瑜笑得真诚,松开握了大半天的手。
沈夫人果然有很多秘密,比朱氏这吃相难看的小肚鸡肠有格局多了,难怪沈府敢这般目中无人,人家毕竟有那个资本……
“你这个……”
“好了好了!”
沈夫人打断朱氏的厉声呵斥,笑盈盈的脸上有几分不悦,“此事便这么过去吧,沈府这管家也做了许多年了,是时候换个新人来用用了,瑾瑜没做错什么,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
“沈夫人明鉴。”
南瑾瑜端正的行了个礼,算作答谢。
但她心里真正感谢的并非沈夫人面上表现的维护之意,而是从她哪里听来那些要紧的消息。
比如,她这个香饽饽之所以这么诱人,全仰仗了母家西南督统的势力,西南那块儿地界,向来被大燕人视为蛮荒之地,只是那里偏偏盛产宝石美玉,还有谜一般神秘的南疆蛊族横行。
谁掌握了白家的势力,谁就将整个西南握在了掌心之中……
她一直以来心底的疑惑终于解了,事实果然这般鲜血淋漓,残酷又让人想哭。
南城,乱葬岗。
一辆破败的马车在荒芜的泥路上行驶,赶车的女子穿着宫中的医女服,面色慌张的挥舞着鞭子。
“驾!驾!驾!”
一阵热风吹过,盛夏的热浪带来阵阵恶臭,险些将人熏的背过气去。
“到了没?啊?”
过分颠簸的马车中,伸出范氏那张脂粉厚重的脸,肥腻的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只有不耐烦与嫌弃。
“灵溪你倒是快点儿啊!你不是自幼便跟着你爹出货了?怎的如今连赶个车都不会?放着好端端的官道不走偏偏要走这乱葬岗,真是自寻晦气!”
“娘,您稍安勿躁,这马儿太老,只能跑这么快了。”
朱灵溪背对着身后赶车,担忧的脸拉得老长,声音却是乖巧带笑的。
要不是因为范氏这个老东西从中作梗,她又如何会从说好的正妻变成了董郎的侍妾?
董家将那场莫名其妙烧起来的大火推到她头上,说她八字不好命中带煞,冲撞了火神才惹来了祸事,以至清水县中人人皆对着自己指手画脚,说她是个不知廉耻的灾星,抢了姐妹的未婚夫君还祸害了董家遭遇天灾!
“依我看呀,佳梁许是去哪里赴宴去了,以他的学识被贵人认可聘作客卿是迟早的事儿!他这不才一夜未归,你便这般着急忙慌的来寻人了,要知道,日后佳梁飞黄腾达了,这三妻四妾的娶进门也是正常,你这点度量没得惹了未来的夫人不快!”
范氏摆弄着她新染的丹寇,吐槽起朱灵溪来丝毫不加掩饰。
朱八斤本就是她兄长家中一个仆从,因了有些头脑赚了银子赎的身,朱灵溪不过朱家一介庶女,能嫁到董家已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还妄想争风吃醋做正妻?
“娘,我跟你说了佳梁他没有去赴宴,你怎么偏偏不听?万一他真要出了什么事儿,您担待得起么?”
朱灵溪阴沉着脸,好性子几乎被范式的恶心话磨得所剩无几。
今儿一大早医官署外便有人议论纷纷,说听说昨日有个书生去南府大闹,最后险些被人打死之事。
她开始没甚在意,后来回家询问过范式之后,确定董郎知晓了南瑾瑜不仅未死如今还名震燕京,便觉得着实不对劲,花了不少银子打听,最后才打听到些消息,于是赶紧出来寻。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什么出事儿啊?能出什么事儿啊?佳梁自幼便乖巧懂事,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又怎会与人冲突,偏生你不仅听信这种谣言还花那么多银子打听,莫不是失心疯了,成心想让佳梁没有打点关系的银钱?”
范氏不悦道,自打他们卖了老宅举家迁来燕京,这日子便过得大不如从前了,燕京不必小地方,打点关系人际交往处处都要花银子,再加上她兄长离任,从前的安稳日子再也不复存在了!
“随你怎么想。”
朱灵溪面色一冷,故意将车赶到一块大石头前,猛地朝着马背甩了一鞭。
“哎,我说你个小蹄子……哎哟!”
范氏开口的骂声戛然而止,整个马车从大石头上滚过,将她掀翻在地,脑袋撞到了木椅的脚,顿时肿了一个大包。
范氏摔了个人仰马翻,朱灵溪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便瞧见了路边一处荒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兴奋之余便是害怕,忍不住尖叫出声:“我看见了!董郎在那儿!”
满腔怒火准备开骂的范氏忽然愣了下,一脸狐疑的伸出头张望,瞥见不远处的死人堆,吓得缩了下肩膀。
“哪里有佳梁了?你该不会为了唬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吧?”
“……”
朱灵溪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对这个做娘的彻底没了想法,听说亲生儿子出了事,她的第一反应并非是去寻人,而是出言反驳决计不可能,这便是董郎日日维护的亲娘!
“好多死人,就那么堆在那边,好可怕……”
范氏见她不吭声,便缩回马车中不动弹了,甚至没想再多看一眼。
朱灵溪深吸一口气跳下马车,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奔过去,距离越近她便越肯定人定是董郎,担忧也成了恐惧。
“董郎!董郎!董郎……”
半空中盘旋的秃鹫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的食物,朱灵溪的叫声带了哭腔,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回应她的只有满树的乌鸦叫声。
“董郎你别吓我呀,我是灵溪呀!你要是敢抛下我就这么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呜……”
女子的哭喊声很大,马车中的范氏再次伸出头来,将信将疑的看向远处,确定朱灵溪面前推搡的男子确实与董佳梁穿着一致,喃喃道:“还真是佳梁么?”
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哀戚呼唤,慢慢的转过头来,满身狼藉的以及泛着诡异绯红的脸透着迷蒙,半晌,终于勉强睁开眼睛,微微张了下嘴。
“灵、灵溪?嗝儿!”
董佳梁打了个大嗝,憨笑着扑到朱灵溪怀里,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你来了啊!呕……”
朱灵溪的哭声戛然而止,酒肉的腐臭味混合着脂粉气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愣愣的呆在原地被他吐了一身,花了大价钱买的医女服也脏了,整个人直接傻眼。
不是说董郎被南家的人打了一顿,最后扔到乱葬岗等死么?
他这模样确实是快死了,不过却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在烟花巷子里喝死了的!
“佳梁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范氏这才假装后知后觉冲过来,瞥见朱灵溪被吐了一身的狼狈模样,又后退了三步远远的站着,丝毫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喝死了!”
朱灵溪咬牙切齿,眼底的震惊变成了愤怒,万般委屈涌上心头。
她花了好几两银子,便是为了将这个喝花酒给不起银钱被人扔到乱葬岗的落魄书生收拾兰烂摊子的么?
她辛辛苦苦进宫里当学徒看人脸色伺候人挣银子,便是为了给他这么个败家玩意儿随便挥霍扔进销金窟的么?
啪!
响亮的耳光抽在朱灵溪脸上,范氏一把将董佳梁扶起来,脸上还带着自豪的笑意。
“我刚跟你说什么来着?就告诉你佳梁定是受了哪家贵人的宴请才赴宴去了,你还不信?平白乱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不说,如今竟敢诅咒我儿子死了?”
“母亲怕是有所不知,在燕京这地儿,只有喝花酒付不起银子的登徒子,才会被人打一顿扔到乱葬岗来,你儿子这德行根本不是去赴了什么贵人的宴会,他是去花楼喝花酒了!”
朱灵溪麻木的跪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母子二人,冷笑道。
她费尽心思嫁给他,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竟然还被人当做个下人使唤!
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此人才华横溢人中龙凤未来可期!
“喝花酒怎么了?男人哪有不花心的?再说了,燕京这种大地方,谈生意约客人不都是在花楼里么?我看你就是善妒!回去给老娘跪祠堂去,否则别怪我让佳梁休了你!”
范氏不仅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可,反而辩驳得有理有据,搀扶着儿子嘘寒问暖的上了马车。
“休了我么?呵呵……”
朱灵溪站起身来,看着渐行渐远的母子二人,眼底渐渐浮起恨意。
她落到如今这个田地,皆是因了南瑾瑜那个贱人!
国公府,清风苑。
“阿……嚏!”
南瑾瑜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泪眼婆娑的揉着鼻尖,接过青衣递过来的杯子喝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早晨出门受了风寒么?”
绿梢蹙眉,小脸上写满担忧。
南瑾瑜摆手,“我没事,许是过敏了吧。”
上午去了趟沈家,回来便听青衣说了昨日交代她办的事儿,这会儿她心情好着呢!
国公府的护院将董渣男暴揍了一顿后便弃了人在小巷中,结果后面却被人扔进了小倌馆,至于这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便不得而知了,反正人命是出不了的,这清白名声嘛……
这般闪瞎人眼的骚操作不用想她也知道是何人所为,心情不好也不行。
“小姐真没事吗?不用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瞧瞧么?”
绿梢有些不放心,将清点完的小包袱撞进盒中,命人搬走。
“真不用,哎唉唉……放错了!”
南瑾瑜盯着干活的人道,忍不住上前去将东西放好,确认无误才遣散众人。
整理完这一波赠品,距离她开店的日子便可以开始倒数了,半月后新店开业,定然会名震燕京的。
“姑娘既然说了无事那便无事,绿梢你准备这些东西也累了一整日了,歇着去吧。”
青衣笑着摇头,将她手中的账册接手过来。
“哦!”
绿梢点点头,却没立刻走,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下,喝了口水道:“奴婢还有些事儿想问问小姐。”
“你说。”
南瑾瑜停下手中的笔,认真看过去。
“这些东西咱们也做了许多日,成本用料皆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这些都要白送么?”
绿梢咽了下口水,问的小心翼翼。
虽说小姐有银子吧,但是做生意讲究的自然是赚银子,不赚钱的买卖谁做?
“这不叫白送……”
南瑾瑜想了想,笑道:“我管这叫广告费。”
“广告肺是什么肺?与夫妻肺片相似的么?好吃么?”
绿梢瞪大眼睛,不由自主舔了下嘴唇。
“噗!”
青衣笑喷,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佯怒道:“你就知道吃!小吃货!”
“人家没念过书……青衣姐姐笑话我……”
绿梢委屈的瘪嘴,不甘心的小模样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赠品,寻常都是熟客让利,但是咱们这新东西没有熟客,若要迅速的将东西卖出去,首先得有人用,大家用得好了,口口相传自然不愁卖,这些东西的利润是会很快回来的,比起盘铺子的费用,这点儿不算什么。”
南瑾瑜细心的解释完,还给她画了个图。
“哦!奴婢明白了,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杯水车薪!”
绿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摇头晃脑开始掉书袋。
“杯水车薪不是这么用的……”
青衣扶额,忍不住提醒她道。
“我知道知道,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嘛!”
绿梢笑呵呵的点点头,赚银子她可是很明白的,除了字认的不多以外,她真的很懂得买卖之道。
“你说差不多就差不多吧。”
南瑾瑜失笑,默默地又塞了几本书给绿梢。
不知道今日拂袖而去的妖孽如何了?是否还在生气她说的那些话呢?
青衣见她失神,将花茶换成了安神汤,道:“姑娘不若早些歇息,听闻近几日南琯琯要出宫了……”
原今日见到夜白时她应该好好问问的,只是后来主子生气走了便不了了之,姑娘如今在南府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若是再来个南琯琯,只怕又要生出事端来。
“她要出宫?选秀的日子快到了么?”
南瑾瑜微微眯了下眼,想到之前受制于人险些被人当了花肥炼药的事儿,心底便有些怪异的情绪在涌动。
南琯琯,你我本无仇,全靠你作死啊!
“选秀定在十日后,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百花宴上拿了头筹的贵女几乎都定下了,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秀女只能填补些不起眼的空缺,就算进宫了也大都是宫女。”
青衣将知晓的说出来,关于原本南阳郡主也会在那日指婚的事儿忍住了没说。
主子既得了陛下的许诺,便不会再有何异动,只是主子何时会求娶姑娘却不得而知,何况这两人小别扭闹得还挺起劲的……
“咦?十日后么?”
南瑾瑜扶额,饶有兴致的在纸上记下一笔,她的营销策略得稍微改一改了,这可是品牌爆红的机会啊!
“正是,姑娘可是有何安排?”
青衣见她又开始在纸上画些她们都看不懂的符号,脸上略有些郁闷。
“嗯嗯嗯,绿梢,你明儿先将所有的库存送到店里去,顺带将装潢的费用和月银预支了,然后让柳掌柜按照这个方案来,无论客人如何上门问询,一律不得提前开售。”
南瑾瑜活动了下筋骨,如今她小库房中便只剩下一盒有价无市的南湖东珠了,所有的银钱都投进了这个店里,就算有人想打主意,也不会蠢到去动那些珠子吧?
日升月落。
南瑾瑜顶着双熊猫眼起床,专心致志练了一夜的功,那个妖孽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当真是恼了她么?
“大小姐,四小姐来了。”
绿梢刚送走青衣,便见南锦瑟蹦蹦跳跳来了,身边只带了她的婢女小娥。
“大姐姐,你起床了么?”
南锦汐笑嘻嘻站在门外,伸个脑袋进来四处张望。
“四妹妹来了,快进来吧。”
南瑾瑜冲她招招手,递过去几个精致的小袋子。
“好漂亮的袋子,大姐姐这里面是何物?”
南锦汐结果袋子,小包袱是蜀锦扎成的袋子,比寻常人用的钱袋子精致多了,里面看样子是装了几个小瓶子,难不成是药么?
“收起来吧,你回去看了便知。”
南瑾瑜故意卖关子道,却见南锦汐拉着她的手便往门外走。
“大姐姐,这会儿已经辰时了,若不是哥哥提醒我险些都忘了过来寻你,咱们还是路上便走边聊吧。”
南锦汐说完,还替南瑾瑜吩咐绿梢道:“愣着作甚?快走啊。”
“哦!所以四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绿梢不解道,但还是大步跟了上来。
“东边的佛堂。”
南锦汐压低声音道,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让人心生疑窦。
好端端的日子去佛堂作甚?而且还是大清早的!
“噢……”
绿梢一副才回神的模样,显然也是想起了什么,小碎步跟在南瑾瑜身后,解释道:“听闻府里的老人说,老夫人最喜每日清晨在佛堂抄写经书礼佛诵读。”
“唔,这样啊。”
南瑾瑜微微点头,昨日她一大早便被朱氏叫走出门去了,几乎忘记了老夫人住回来之后,照规矩她们这些作小辈的每日都得去请安!
清风苑走到佛堂,几乎隔了大半个南府,一炷香之后,她们终于到了。
枯树林立,环绕在佛堂周围形成个独特的怪圈,唯独院中一颗大槐树茂盛非常,暑热的夏日竟然也能感到几分幽凉。
许是因为荒废的久了,这佛堂没有半点佛光普照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冰冷阴森,再加上立在门口的几个老嬷嬷拉长的脸,活脱脱就是个棺材铺……
“四小姐与大小姐总算来了,就差你们俩儿了!”
其中一个板着脸的嬷嬷开口道,视线在南瑾瑜身上多转了转,鄙夷的哼了一声。
南瑾瑜果然生了张狐媚的脸,但是单单凭着一张脸便想在这南府作威作福,她还嫩了点儿!
“有劳嬷嬷。”
南锦汐乖巧的答了话,拉着南瑾瑜便往里走,心里也有些担忧。
大姐姐不肯拿私房给老夫人修缮主家一事想必已经被人记恨上了,如今拿捏她们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会被人如何拿捏!
“咣!咣!咣!”
南瑾瑜刚踏进佛堂的院子,便听到院中塔楼上的钟声忽然响了起来,乍一看竟然是一群乌鸦站在了撞钟的拉绳上,再加上风大,瞬间便敲响了钟。
“何人在外喧哗?”
威严的声音从佛堂内传出来,随即便有一大群婆子涌出来,将南瑾瑜和南锦汐团团围住。
“回祖母的话,孙女瑾瑜和锦汐过来给您请安,无意惊扰了祖母清净,孙女这便告退。”
南瑾瑜拔高声音道,心底却在冷笑。
佛堂喧哗?这老妖婆作妖的方式真的逼朱氏花样多啊!
是不是要罚她们抄写经书呢?
抄写不完是不是罚她们不准吃饭呢?
呵呵呵呵!
“慢着!谁让你们走了?都给我进来!”
老夫人被她一句话呛住,怒目瞪着门外的俩人,转头看向乖巧抄写经书的南锦瑟,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一进门,南瑾瑜便看见佛堂里摆了一排案几,南锦绣与南锦瑟及南锦宁早已经端正的坐在案几前抄经书,认真的模样甚至显得有几分刻意。
“瑾瑜、锦汐见过祖母,祖母万福!”
行完礼南瑾瑜便打算退到一旁,南老夫人却不想让她如愿。
“万福?对待菩萨的供奉懒惰懈怠,还不跪下?”
南老夫人身边的宁嬷嬷怒斥道,手中端着盛满香灰的香炉便这么扔了过来。
“啊!”
南锦汐吓得尖叫一声抱头往地上一蹲,因为反应快恰好避过了香炉砸头。
南瑾瑜便没有这般好运,她个头比南锦汐高了接近一头,南锦汐避开晃了她的眼,雅眼瞧着这装了热香灰的香炉小鼎便要砸到她的面门。
得意洋洋的南锦绣在一旁看戏,宁嬷嬷是个有功夫的,祖母若是想治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
“嗯?”
南瑾瑜不经意的抬了下手,笨拙得将香炉鼎往旁边一挡。
随即便见速度飞快的小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一旁的案几,“乒乓”几声过后,滚热的香灰洒了整个案几,落在南锦绣和南锦瑟身上,烫得她们嗷嗷大叫,唯独南锦宁面无表情的坐着,脸上还蒙着面纱。
“啊!”
“救命啊!”
南锦绣瞬间窜起八丈高,将香灰扑棱到了南锦瑟头上,南锦瑟往后退时不小心打翻了研好的墨,顿时将新衣染成了一片漆黑,反观南锦宁,镇定自若的坐着,只是稍微愣了片刻,便继续抄写经书了。
“简直胡闹!你们都在干什么?”
闭目念经的南老夫人怒斥道,仿佛没瞧见出手伤人的宁嬷嬷,只是瞪着南瑾瑜,想着整治她的法子。
“啊——我的手!我的手折了!”
南瑾瑜双眼含泪,尖叫的声音几乎瞬间便盖过了南锦绣与南锦瑟的假意作妖,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既然要装便要装得像些,这老妖婆既然敢放纵下人对她下手,那她便也不跟她客气了!
“哼!活该!宁嬷嬷功夫那般好,她扔的香炉鼎你也敢接?也不想想……”
“锦绣!谁让你胡言乱语的?”
南老夫人呵斥道,满脸不悦的看着满地的狼藉。
“祖母息怒,孙女失言。”
南锦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事幸灾乐祸说错了话,垂头站到一旁扑腾满身的香灰去了。
“宁嬷嬷是么?敢问嬷嬷在宫中领了几品女官的职位,竟然可以打杀国公府的嫡女?祖母这般心慈且一心向佛的人,决计不可能指使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南瑾瑜擦了下眼角的泪,虚弱的靠在南锦汐身上,哭腔听得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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