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冰雪中的誓言第三十幕
所以说,白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与凶手有没有关系?是否就是凶手本人?这些问题都要列入我们的思考范围之内。
至于许青和白芸,一开始就让人感觉不登对,女方太过于强势,而男方也不是个懦弱的人,只是暂时趋炎附势而已,并且我们从许青对白芸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其实从骨子里瞧不上这个女人。所以说,这对情侣的前途堪忧。
第三对,就是薰衣草别墅的女主人安凌香和替他管理别墅的男朋友傅责,这两个人也让人感觉说不出来的别扭,安凌香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而且什么都不会做。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身体长大了,心却没有长大的小公主,这样子一个女孩,任何男人与她长时间待在一起都会受不了。
但傅责却奇怪地和她生活了很多年,而且我们从傅责的心理活动中可以感觉到,他依然深爱着安凌香,事实真的是如此吗?真的有一个男人会耐心地守护爱情到如此地步吗?感情的事谁也猜测不透,因此我们只能等待事实真相揭晓的那一刻了。
还有最后一对,其实这一对能不能算,到底是不是情侣或者夫妻,目前全都在猜测之中,唯一的根据只有文渊和苍鹿鹿的对话,文渊想要说服苍鹿鹿接受许青,说明这两个人是有感情的,但是,苍鹿鹿的回应却非常奇怪,她把自己和许青的感情与文渊的过去挂钩在了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么谢云蒙自己呢?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刑警先生只好耐下性子同所有的人开始熟悉沟通,太严肃反而不利于观察和保护他们,所以谢云蒙一边和女孩子们聊着天,一边寻找着与薰衣草别墅男主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女主人的样子一看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样,与她沟通的话大概得不到多少帮助,而且谢云蒙从文渊口中得知,薰衣草别墅的所有事物都是男主人在操持,他应该会更容易沟通一些。
说话的间隙,谢云蒙随口问傅责:“傅先生,这里的电话线路好像出了问题,你有没有工具和多余的电话线,等会儿我和你一起检查修理一下。”
傅责此刻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盘,听到谢云蒙的问话,他抬起头来说:“我们不怎么使用电话,就算是春秋两季经常来租住的大学生,也不会使用这里的电话,所以没有备用电话线,而且没有修理的工具。”
“那待会儿我用旧的电线来接一下,看看能不能接通吧。”谢云蒙说道。
傅责只回应了一句:“那就麻烦你了,谢警官。”立刻端着碗碟到厨房里去了。
提到春秋两季来这里租住的大学生,谢云蒙对此倒是很感兴趣,他问身边的文渊:“这里每年都会有很多大学生来租住吗?”
“大概是吧,具体的你要问香香。”文渊把话题抛给紧挨着刑警先生一脸兴奋的女主人安凌香。
此刻的安凌香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满脸通红,一直盯着谢云蒙看,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她说:“其实我和小责都是喜欢安静的人,薰衣草别墅也不显眼,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主动要求来住。因为这两三年以来家用都不太够,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小责才想出来让大学生每年特定的时候到这里拼租房子,冬夏两季肯定是不行的,只有春秋两季勉强可以。”
“什么?”傅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一直都不打扫的地方,窗台上也摸不到什么灰尘,恐怕都是被风吹走了吧!”
“这个……是这样吗?可是我之前感觉这边的窗台很灰呀!”傅责一脸的不可思议,几步从楼梯上面跨下来,自己伸手摸了一下窗框,果然,窗台上还挺干净的。
这一回男主人有些想不通了,他偏着头对谢云蒙说:“香香老是抱怨这里的窗台积满了灰,现在居然变干净了,真是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女仆临走的时候打扫的?”谢云蒙问他。
“不可能,今天家里的卫生都是我一个人打扫的,女仆只做了买菜和洗菜的工作。”傅责立刻否认。
谢云蒙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从外表来看,这个人不像是在说谎。所以刑警先生不再多说,带头往楼梯上方走去,傅责一脸疑惑地跟在他身后。
事实上,谢云蒙还在窗台上看到了一些摩擦的痕迹,虽然没有脚印,但可以确定之前肯定有一个人从这里翻出去了,所以才会把窗台上的灰尘给擦掉,他刚才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男主人,也许这位薰衣草别墅的管理者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吧!
心中的想法还没有结束,两个人就来到了二楼走廊里,这是一条很窄的走廊,几乎全都被白色包围了,只有两扇淡紫色的房门镶嵌在墙壁上,接近入口处的就是谢云蒙刚才和文渊一起呆过的房间,而里面一间不用傅责介绍,谢云蒙也可以知道是女主人的房间。
走廊打扫得十分干净,地板上面几乎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谢云蒙问:“傅先生,电话机在哪个房间里?”
一具尸体很可能变成两具,这个信息莫海右发现之后马上打电话向警局做了汇报,那边的法医立刻开始工作,很快,初步结果就通过电话传达了回来,凶杀案负责人在电话中确定了恽夜遥和莫海右两个人的猜测。
莫海右当时在仓库里的时间比较急促,除了表面伤口之外,根本就没有把尸体整个拉出来看。他仔细聆听着电话中对于刘韵尸体情况的详细描述,尤其是肩膀与身体连接部分的描述,逐渐,莫海右的灰色脑细胞开始集中起来。
电话里描述的越详细,他对刘韵尸体的情况反而疑惑越来越深,但是没有解剖之前,莫海右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加以推断,所以等到电话听筒另一头的话语告一段落之后,他马上说:“你们先不要进行解剖,等我回来,可能这里还有更多的尸体我要带回去。”
“什么?还有更多的尸体?”对面立刻传来了惊愕的声音,“难道说又发生了凶杀案吗?”
“可以算是,但这回不是人类,是动物,我这边附近发现了一具黑猫的尸体,可能还有更多,我觉得这些动物尸体的死亡方式,和刘韵尸体的死亡方式有某些地方很相似,虽然现在还说不清楚,但回来解剖对比之后,一切就会明了的。”
“那好吧!我们先把尸体送回冰柜,等你回来再说。”
“我下午就会回来,今天晚上连夜解剖。”莫海右说:“不过,我希望小遥也可以参与验尸,因为他的一些分析推理可以帮助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我们现在不来讨论她这样做的原因,总结一句话就是,刘韵有可能根本不了解蛇毒,也没有养过毒蛇,她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拿猫来当试验品,小左,对于各种毒素多少剂量能够致死,又能够保持表面不至于显露出太过于明显的痕迹,这一点你要比我清楚得多。”
“刘韵为了能够完整表达凶手既想要用蛇毒杀人,又不想让人过早发现这一事实,她一定不止杀死了一只猫咪,其它实验的失败品可能都被她掩埋了,或者丢弃了。而拔光黑猫身上的毛,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能看清楚小猫的皮肤,也是为了让他自己能确定实验的效果到底如何。”
“如果是凶手做的这些事,他不可能在屋子里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以察觉的线索,也不可能提前那么多日子去杀死黑猫。再说了,他既然想要拖延刘韵死亡真相被发现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在这间屋子里留下相似的黑猫尸体呢?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正负才能得负,负负永远只能得正。”
“一样伪装的东西能暂时蒙蔽我们的视线,可两样伪装的东西就只能说凶手是在拆穿自己的把戏了,小左你看,我们不是一查到黑猫的尸体,立刻就知道其中隐藏的内涵了吗?所以说,这具尸体只可能是刘韵留下的,而且我们从周边只能找到更多的猫咪尸体,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毒蛇。”
“确实如此。”莫海右说:“小遥,还有一点,黑猫之所以会被放置一个月以上,是因为有人刻意想要让它腐烂,中毒后所产生的尸斑与一般尸斑不太一样,大多数会呈红色,也有灰褐色,刘韵不可能在自己面临危险的同一时刻去杀死黑猫,而尸体在死亡之后的5到6小时内就会出现尸斑,然后持续6到12个小时左右。”
“刘韵不能让我们看到尸斑,因为看到尸斑就立刻会发现黑猫是中毒死亡的,那样她就没有办法向我们完整表达凶手的想法了。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让尸体完全腐烂,让尸斑消失殆尽。”
“凶手有可能要拖延的就是尸斑形成之前的5到6个小时,他之所以把作为刘韵身体的另一具尸体划得体无完肤,也是为了掩盖中毒之后产生的尸斑,而刘韵的面部和肩膀,为了让我们确定身份,他不可能去破坏,刘韵本身只要一出现尸斑,就会立刻发现她并非死于中毒,而下面不属于她的尸体部分,很容易就能查出死亡原因。”
说出自己爱人的种种缺点,而且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非常随意。
谢云蒙不是说这样不可以,只是觉得好像这里面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就比如说多年以前某个小姑娘曾经对自己指出的问题,现在刑警先生还记得非常清楚,她说自己对枚小小的只是喜欢和尊重,远远不如对恽夜遥这个朋友的态度。(当时谢云蒙和恽夜遥还没有确定双方的感情)
现在谢云蒙似乎感觉到了和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样的心情,傅责好像只是在照顾和尽责,你要说他不喜欢安凌香,那就绝对不可能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但是要说到爱的话,谢云蒙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到。
不过他和傅责才认识了半天左右,因此也不敢把自己的感觉当做事实来确定,只能用别扭这两个字来表达!
思来想去,谢云蒙还是没有办法想出更多的东西,他是个行动派,不适合大段大段的思考和推理,所以刑警先生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决定今天晚上不睡觉,去西屋那边溜达一圈,看看什么人有怪异的举动!
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一开始刘运兆给他们打的那同挑衅电话,去西屋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住在这里的那些人,既然已经到了,就要尽最大的可能不让凶杀案再次发生。
谢云蒙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过了晚上9点钟,他把房间里的单人沙发搬到门边,然后整个人靠坐在上面闭目养神,耳边倾听者傅责回来的声音,只要这个家的男主人一进房间,谢云蒙就会偷偷溜出去。
他没有想要爬窗户,虽然这对他来说不难,但是这栋东屋今天晚上就住了他和傅责两个人,能顺利的从门口出去,他为什么要费力去翻窗呢?谢云蒙可不想浪费这个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男主人迟迟都没有回归,期间谢云蒙偷偷探出头去看了几次,走廊和楼道里都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到10点半的时候,谢云蒙不想再耗下去了,他站起身来把沙发挪回原位,然后走出了房门。
莫海右还说过,刘韵身上有薰衣草的花絮,有可能读书就养在薰衣草花田之中,想到这里,谢云蒙暂时放弃了进入房子的念头,他要先在薰衣草花在里搜索一下,至少是房屋附近的一小片地方。
就算找不到毒蛇或者蜥蜴,如果它们真的存在的话,泥土上也一定会留下爬过的痕迹。对于搜查工作,刑警先生是熟门熟路的,他一头钻进薰衣草花田之中,很快就没了人影。而他进入的位置,正好是某个人在之前扔掉某样东西的地方。
潮湿松软的泥土沾满了皮鞋的鞋面,甚至有一些粘到的刑警先生的袜子上,他一点一点拨开薰衣草花枝,仔细在地面上观察着,虽说是在找爬行类动物移动过的痕迹,不过泥土上存在的垃圾谢云蒙也没有放过,每看到一个,谢云蒙都会捡起来确认一下。
他也没有忘记失踪电话机的事情,如果能够同时找到电话机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了安凌香与男朋友吵架扔东西这个梗不一定是谎言!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谢云蒙的视线被一样黑乎乎的东西给吸引了,形状像是一只鞋,但是颜色基本上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上面不仅沾满了泥土,还有很多恶心的黄绿色粘液,与泥土混杂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呕吐物一样。
第六百七十二章冰雪中的誓言第三十幕谢云蒙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之后将那样东西捡起来,然后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断裂的花枝,一点一点将粘在它表面上的泥土和粘液刮掉,手里的东西是一只男式皮鞋,而且鞋肚子里好像还有东西。
谢云蒙伸手在鞋肚子里掏了掏,掏出了几片碎裂的蛋壳和一大把青黄色的液体,糊满了整个手套。这好像是蛇类产下的蛋,而且刚产下不久就被打碎吃掉了。
刑警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这个发现,已经可以证明这片薰衣草田里绝对生活着某些不同寻常的动物。这只鞋要想办法先藏起来,或许之后还能成为一个证据。
老头发出一声闷在喉咙之间的惨叫,然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向后跌坐进了门槛内部,而刚刚还在手上的纸箱子,则被他扔出很远,里面的东西一部分骨碌碌滚到路中间,一部分被翻过来的纸箱盖在下面。
眼前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恐怖了,老头被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像筛糠似的发抖,很长时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幸好他家门前的是一条小巷,此刻大概左邻右舍都在睡午觉,没有一个人从小巷中走过。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吴伟云知道如果让这东西一直留在路中间的话,自己就说不清楚了,所以他忍着恶心和恐惧,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想要走过去把地上的东西重新放进纸箱里。
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勇气再去把那东西捡起来,在路中间犹豫了半天,老头都差点要晕过去了,还是不敢伸手去碰触地上的东西。刚刚悠闲的心情此刻已经一扫而空,代替而来的是心脏和大脑中火烧火燎的感觉,吴伟云开始晕晕乎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恐惧,如同从天而降的炸弹一样,炸乱了吴伟云的思绪,也给他带来了一大堆的麻烦……
——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一天下午,城郊平龙公安分局
“小东,市郊吴兴路老宅区那边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你现在立刻带人过去调查。”正在警局里研究谢云蒙他们刚刚遇到的杀人事件线索的米小东,突然接到了局长打来的电话。
他二话不说,带上一个警员就朝吴兴路出发了。谢云蒙现在解决杀人事件都不带上他了,米小东觉得特委屈,原来和枚小小一起做谢云蒙副手的时候,哪桩案子他是拉下过的?现在倒好,有了情人就忘了朋友了,米小东只能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
从楼梯口开始,右边三间客房住的分别是女主人男朋友、许青、白芸,左边两间客房住的是文渊和苍鹿鹿。
走过所有的客房,在走廊最底部还有一扇紫色的房门,这扇房门的钥匙常年插在锁孔里,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包括女主人自己,钥匙和锁孔都已经生锈,现在再想打开的话,估计会有一定的困难。
那里面应该是一间仓库,堆着女主人父母的旧东西,其中既没有什么容易腐坏的食物,也没有值钱的能够让人在意的贵重家具,所以不被关注也是正常的,估计没有特殊的事情,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有人去想到要打开它。
西屋的情况基本上就这些了,至于对房子或者房间详细具体的描述,与凶杀案毫无关联的地方,我想就不用浪费篇幅了。而那些与凶杀案挂钩的地方,等到事件发生,我会一一加以详细补充的。
——
男人起初还能安静的坐在床沿上,但是听到女孩子的哭声,他就立马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整个人都感觉异常烦躁、不安。似乎那哭声是对他的一种警告,警告他有可能会失去些什么。
男人无法忍受失去,就像过去一样,父母留给他的物品,不管是再小的东西,他都寄托着很深的感情,现在,为了所爱的人,他把那一切都荒废了,抛弃了。所以情感也就逐渐转移到了这栋薰衣草别墅上面。
好几次,男人的指尖即将接触到房门把手,可是男人都胆怯地缩回了手,他不是不想下楼,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去安慰,每一次安慰都会换来更多的任性,而这种任性给他带来了巨大压力。
“小左,你还记得仓库窗台上那些画的画框吗?”恽夜遥问正在开车的莫海右。
因为思维被谢云蒙提出的问题吸引,所以莫海右索性将车缓缓停在路边,然后才回答说:“窗台上的画看上去木框和画面都很正常,与一般的油画没有什么两样。”
“对,而且我碰触那几幅画的时候,发现后面确实是木板,不是小蒙所说的硬纸板。”恽夜遥说完,随即又问谢云蒙:“小蒙,现在在你面前所有油画的画框都是照片框改造的吗?”
“应该是,我已经拆了很多幅了,都是一个样子。”
莫海右问:“小遥,你的意思是在整个仓库里,只有窗台上的那几幅画没有动过手脚,而且是凶手特意让我们看到的,对吗?”
“也不尽然是这样,那几幅画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线索?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把它们放在窗台上的人有可能是凶手,也有可能是我说的第三个人。”
“为什么不是刘运兆呢?”莫海右继续问。
“不可能是刘运兆,他如果要向我们提供某些线索的话,完全可以在之前接触我们的时候偷偷暗示,没有必要冒险在仓库里去动什么手脚!这样很容易被凶手发现。”
“还有一点就是,刘运兆如果真的想在窗台上留下画来暗示我们什么的话,那他一定会在画板后面或者窗台不起眼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指纹,因为仓库里满是油画,如果我们疏忽一点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现窗台上那几幅画的特别之处。”
“你是说画涂鸦的人也许在暗示我们薰衣草别墅就在附近乡镇,没有必要回到城里去找,是不是这样?”谢云蒙问道。
恽夜遥回答说:“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吧,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好确定,这桩案子发生得太突然了,所做出的推理和猜测也受到很大的限制,我也没法想到更多东西。”
谢云蒙听到这里,将手中正在撕扯的硬纸板和画布扔到地板上,在手机另一头说:“我更倾向于你们刚才所说的四个身份都是同一个人在扮演,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吴先生女儿的男朋友。小遥,你说在画上动手脚的人也许从仇恨者变成了受害者,这句话我的理解是凶手利用了当初车祸的男主人公。”
“如果真的是这样,仓库原主人离开之后,可能仓库里只留下了几块空白的画板,和一些废弃的工具,而这些正好为伤心落魄的人带来一丝慰藉,于是,没有找到肇事者的男人就选择住在仓库里。但是不久之后,凶手和刘运兆可能为了密谋某些事情,也关注上了无人使用的仓库,刘运兆也许一开始就是为了好处。”
“但实际上,他只是凶手计划中的一颗棋子,早就设定好要抛弃了。他们偶遇在仓库里画画的人,假设凶手正好知道车祸的真相,于是以此为要挟条件,让急于报仇的男人去帮他杀人,然后……”
“不对,小蒙!”
恽夜遥打断了谢云蒙的话,令刑警先生有些烦躁,他问:“为什么不对?这只是假设,你并不能完全排除其中存在的可能性,小遥,而且这种可能性的前提是你提出来的。”
“小蒙,我的意思是,也许和凶手第一个做交易的人,不是刘运兆,而是车祸的男主人公,车祸发生的地方与仓库所在地相距很远,刘运兆的住处却和仓库在同一个小区内,要说刘运兆和凶手发现这间无人仓库加以利用,那有很大的可能性。但是车祸的男主人公怎么会那么巧?跑到老远的地方来发现这间仓库呢?”
“可是鹿鹿,你我本来脾气性格就接近,平时我们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至少不会像你刚才那样,嗲声嗲气的,恶心死了。
“文姐,我没有学嗲声嗲气,我是想和你一样变得娇羞一点。”苍鹿鹿赶紧解释,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了友谊。
文渊是那种外在和内在极其相符的人,她美丽、温柔、气质优雅,行为语气总是自带三分娇羞,内心则时常保持七分智慧。可是反观苍鹿鹿,内在明明一样,可外表实在是无法让人猜到她的温柔和智慧,很多人第一眼见到她,没开口之前都会认为这是一个任性粗鲁的女孩子。
所以苍鹿鹿想要学习文渊身上自带的那三分娇羞,不过外表气质这个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够学得来的,所以那三分娇羞到了苍鹿鹿那里,就成了嗲声嗲气的‘鸡皮疙瘩’了!
‘平时这小姑娘从来不这样,今天大概是没睡醒吧,要不就和她出去逛逛得了。’文渊心里想着,苍鹿鹿的异常表现消除了她大部分的睡意,此刻,她倒是非常愿意出去走一走。
两个女人手挽着手,朝薰衣草别墅的大门外走去,许青和邕粟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文渊那流风回雪般的背影,很久都没有舍得离开。
邕粟倒是没什么,反正他也没有女朋友。可许青不同,他旁边的白芸看着男友直勾勾的眼神,憋不住了,大声质问许青:“喂!你老是看着文姐干什么?!”
白芸和苍鹿鹿的表里不一正好相反,一个外表看似强悍,内心却充满了小女人的温柔。另一个外表温柔可人,却隐藏着一颗脾气暴躁的心。
不知道在房间中央站了多久,看着窗外的男人收回视线,现在是他应该去安排晚上工作的时间,女仆5点半要下班,晚饭的话基本上都是男人来做,所以,要去看看食材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明天早上需要出货的薰衣草花束,也要准备一下。
再次叹气,男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疏解心中闷气的方法,他的呼吸都仿佛充满了叹息的味道,带着一股沉重。
他没有直接向房门走去,而是走向了窗台,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男人对着窗台和窗框仔仔细细检查着,视线扫过每一寸地方,直到自认为安心之后,才转身向房门走去。
他没有关窗,也没有拉上窗帘,任由风将房间里的纸张和轻薄的东西吹乱,很快消失在了这间目前还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里。
空荡荡的房间里,清冷异常,除了风儿之外,其他东西不是静止,就是被动飞舞,没有任何一件拥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力。桌上的钢笔慢慢向地面滚落下去,在钢笔和地面接触的一刹那,蓝黑色墨水朝着风进入的地方喷溅而出。
“切!被弄脏了!”一声小小的抱怨传进房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陌生男人跨坐在了窗台上,他正用鄙夷不屑的眼神望向室内。
墨水正好喷溅在他裤腿边缘,连白色的袜子上也弄到了,男人轻松进入房间,捡起地上裂开的钢笔看了看,这是一支廉价笔,又破又旧,每一处都彰显出钢笔主人的寒酸。
(https://www.xbxxs.com/novel/IG6FbGHDKFF.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xxs.com。笔下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s://m.xbx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