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月影下的狼人
莫海右在森林中徘徊的时间现在已经超过了50分钟以上,快要接近晚上11点钟了,莫海右也很着急,半夜是凶手行动的最佳时机,他一直担心着恽夜遥和谢云蒙在莱卡翁别墅中的情况。
虽然有武力担当谢云蒙在,但是那也不能完全排除被凶手突然袭击的可能性,尤其是恽夜遥。莫海右必须尽快把自己得到的推理和检测结果带给他们,以帮助恽夜遥破解出最后的答案。
森林此刻已经被警方完全包围了,只要他们这边一有突破,就可以立刻实施抓捕。
就在莫海右刚刚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森林空地上面就出现了一个缩成一团的影子,这个影子身体看上去很宽,像个男人,佝偻的背部给人的感觉如同一个老年人一样。
他刚才一直躲在树荫后面等待,直到莫海右离开,才敢战战噤噤地走到空地上面。
看着那条自己没有见过的绳索,和地坑上被破坏过的痕迹,影子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已经被人识破了,而且,这些人绝对是来调查他在公寓中犯下的那桩案子。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要求太多,我怎么可能杀了她?’影子想起小欣,感到一阵恶心。这个女人简直是他见过最最聒噪的人了,比小时候自己的母亲还要聒噪。
抬起那双刚刚扼杀过婆婆的手,影子看着自己的手心,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接连不断地背叛自己?如果他们可以更多一些理解,那他也不会犯下这些罪恶。影子为自己的命运感到痛苦和不值。
很多年以来,他的爱情甚至是生活都被掩埋在‘墓穴’中,就是被他自己的母亲和那个逃离地坑的人掩埋的。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宁钥,却要拱手让他喜欢上另外一个人,明明是自己一直在照顾腾腾,在教腾腾她所不知道的一切,腾腾却无怨无悔地忠诚于另外一个什么都没有付出的人。
明明当年应该被举报的是另外一个人,可是却让自己顶罪,让自己被唾弃,而他在外却享受了十年的幸福生活。
‘我不甘心,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的一切都是重叠的,为什么我要承担一切罪孽,而他却可以拥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不甘心!!’
愤怒的声音从心底悬浮上来,让影子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必须报复,必须保护属于自己的人。
看着莫海右离开的方向,影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思考,难得地冷静思考。晚风吹拂着影子的脸庞,那冰冷的感觉代替了身上的疼痛感。
如果他不回去,那么别墅中的人就会把宁钥当作第一嫌疑人,这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事情。卫新荣死了,他们不可能找到‘苏步’的,所以为了宁钥,他也必须回去。
影子咬了咬牙,将身体压得更低了,人像只野兽一样一溜烟窜进森林之中,沿着莫海右离开的道路而去。
月影下的狼人即将显露出他的真面目,为了他深爱着的人,狼人选择了重新变为人的形态,回到莱卡翁别墅伺机行动。
莱卡翁从狼变为人之后,拥有了幸福的生活,而他呢?在犯下了这么多罪孽以后,还会得到原谅吗?也许结局将只剩下残酷和悲伤,也许还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变化在等待着回归的狼人……
——
宁钥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面,他并不觉得孤寂或者害怕,宁静和黑暗反而让此刻的他感到安心。至少不用再被询问了。
心中想着刚才在自己眼前一瞬即逝的人,就算他浑身缠满了绷带,宁钥依旧可以从背影认出他的身份。那个朝思暮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的人。
宁钥回忆起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有一双如同秋海棠一样清冷的双眸,从眼神中看不出多少感情波动,就连手掌心也时常是冰冷的。
后来,了解到他从小在这栋屋子里长大之后,宁钥才开始渐渐理解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为什么会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甚至有陌生人进入房间的时候,他都会露出警惕的神情。
当时两个人对感情的事都还很模糊,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喜欢呆在对方的身边。苏步除了上学的日子以外,其余时间还是会呆在莱卡翁别墅中和爷爷一起度过。他们只能断断续续见面。
宁钥印象最深刻的是苏步的手,当苏步开心话语很多的时候,这双手是温暖的;当苏步沉默寡言的时候,双手就会变得异常冰冷,而往往是这种时候,他就会更加依赖宁钥。
第一百四十九章月影下的狼人两人确定心意互相表白是在苏步十八岁那年,那时宁钥真的很激动,也很害怕,自己没有什么亲人,父母也都过世了,自然顾虑可以少一些,但是苏步不一样,他有一个那样古板和严厉的爷爷,要怎么办呢?
所以,宁钥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接受考验的心理准备。他下定决心,只要苏步不放弃,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能放弃。但是命运偏偏喜欢捉弄人,明明那么看好的生意,宁钥居然会接连亏损和负债。
要不是因为负债,他也不会和苏步分开那么长的时间,要不是因为负债,他也不会接受小欣的追求,不会导致现在如此凄惨的结局。
宁钥把头埋进带着手铐的双手中,回忆让他越来越担心独自一人逃跑的‘苏步’。他身上的伤没事吧?是谁把他伤成那样的?宁钥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在自己被判刑之前,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反正也活不成了不是吗?
宁钥独自一人沉浸在思绪中,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窗玻璃外正有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在拼命敲打着,希望他开窗放自己进去。
——
晚上11:25左右
莫海右的突然出现让恽夜遥感到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他不顾谢云蒙还在的情况下,紧紧抱住了小左,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最后刑警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将他的手掰开拉回自己身边才算完。
莫海右只是一直带着一种我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看着谢云蒙那气歪了的脸,不笑也不生气,甚至都没有上楼就直接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告诉了他们。
最后莫海右说:“我判断,一个老人,很可能是老婆婆曾经目击过凶杀现场,这个家里有老人吗?”
“有!一个是房子的托管人卫新荣,另一个是正在楼上休息的厨娘婆婆,卫新荣已经死了,死亡时间是今晚八点多钟的时候,第一发现人是宁钥,可是他目前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承认自己是凶手。无论我怎么询问,他都不肯说实话。”
说完,谢云蒙就打开了卫新荣死亡的那间房间门,让莫海右看尸体。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宁钥一定是在替别人顶罪?”莫海右站在房门口问道。
这一次回答的是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恽夜遥,他说:“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我的判断,从各种迹象上来看,宁钥很可能是看到了苏步出入杀人现场,以为管家的死与苏步有关,才会死命替他掩盖罪行。还有一个是小蒙目击到了浑身缠满绷带的人离开房子,当时小蒙是跟踪管家先生来到一楼的,管家先生进入房间不久之后,绷带人就走出了房间并且向屋外跑去。”
“因为两个人交替的时间很短,所以小蒙转而跟上了绷带人,但是等他回来以后,却发现管家死在了房间里,而宁钥就坐在凶器边上,满手都是血。”
“小蒙离开屋子的时间大概七八分钟左右,绷带人进入森林之后他就没有再跟上去,而是通知了外围的警员注意森林出口,绝对不可以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然后小蒙就回进了房子里面。”
“那么从管家进入房间到绷带人出来总共用了多长时间。”莫海右问。
“大概三四分钟左右,当时里面并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谢云蒙回答说:“带走宁钥之后,我再次勘察过现场,除了墙壁上修补过的痕迹之外,衣柜中也有藏过人的迹象,还有这个东西。”
谢云蒙递给莫海右一条绷带,说:“这个应该是犯人留下的绷带,上面还有血迹和脱落的硬痂,不可能是宁钥和管家留下的,因此可以确定这个房间里一定来过第三个人。还有这口衣柜也很奇怪,它是连接在墙壁上面的。小遥判断墙壁后面可能有空间。但是我们没有从墙壁上找到可以打开的地方。刚刚你进来之前,我和小遥一直在研究和衣柜连接在一起的这片墙壁。”
莫海右说:“凶杀现场我们先放一放,让我见见楼上的婆婆和宁钥。”
“好,你跟我上来吧。”谢云蒙拉起恽夜遥的手向楼上走去,莫海右随即跟在后面,不过他没有忘记关上凶杀现场的门。
三个人刚刚走到二楼客厅里,就听到了楼上玻璃窗碎裂的巨大声响,还有黑猫琉璃发出的凄厉叫声。
当他们急忙冲到楼上之后,所看到的景象又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宁钥所在的房间和婆婆房间的门都敞开着,黑猫琉璃没有事,只是对着宁钥房间的窗户拼命尖叫,而且还做出攻击的姿态。
而宁钥此刻蹲在婆婆房间门口,带着手铐的双手抱着老人,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担忧和紧张的神色,他抬头看向冲上来的三个人只说了一句话:“婆婆好像还活着,你们赶紧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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